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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濯,這裡。”俞北哲人高馬大的站在出機口本就搶眼, 這一出聲, 鹿濯馬上順聲找到他和顧南沅。

“從這裡出去可以打車去娛樂廣場。”

鹿濯走過來,不著痕跡的打量顧南沅, 發現2個多月沒見, 顧南沅又長高了一些,揹著一把大吉他,冷著一張俏臉,因為1米7+的身高, 完全看不出她今年才十四歲。

十四歲啊,比想象中小好多。

鹿濯心中見到顧南沅後就思緒萬千,出自本能的對她伸出手,想拿過了那把大吉他,背在自己身上,顧南沅卻戒備的退了一步, 把揹著的吉他的肩帶抓緊。

“鹿濯,我妹她很寶貝新吉他,連我都不給碰,你別管她, 直接帶我們去海選現場好了。”俞北哲看到顧南沅躲避的動作,怕鹿濯生氣而出言替顧南沅解釋了一句, “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沒想到你這麼夠義氣, 一個電話就跑來接我們。”

俞北哲笑出他那口標誌性的大白牙,真誠的感謝著鹿濯,顧南沅卻知道是他把鹿濯叫來接機帶路,捶死他的心都有。

“妹,你掐我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俞北哲,跟在鹿濯身後向機場外走的時候,被氣不順的顧南沅掐了一把,還不知道狀況的嚷出聲,氣的顧南沅轉過身懶得理他。

鹿濯掃到兄妹兩的“互動”,嘴角噙出了一抹笑。

他自己也很意外,俞北哲會主動電話聯絡在州城的他,向他瞭解州城的道路規劃跟城市安全半日遊指南。

一開始鹿濯以為俞北哲要來州城旅遊,後面從他焦躁不安的話語中才知道,是顧南沅準備揹著父母偷跑來州城參加《夢想女聲》的海選。

“她說這是最後一個海選賽區了,其他賽區都結束了,這個海選賽區她不參加,就沒機會參加今年的《夢想女聲》。”俞北哲在電話裡糾結的狀體,鹿濯透過聲音都能感覺到。

既想支援妹妹的唱歌夢想,卻又不敢這樣放她跑來外地參賽。

“她之前都不跟我和吳野說要參加比賽,還是需要我們打掩護過來參賽才說,說了之後還不準備我們跟,要一個人來,我和吳野不放心,好說歹說她才同意腦子比我活的吳野留下打掩護,我力氣大長得壯跟著保護她。”

自那次並肩保護吳野的事件發生後,俞北哲對鹿濯就很有好感,兩人又都是籃球少年,擁有很多共同話題,所以在顧南沅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在寒假籃球訓練的交集中,成為了不錯的朋友。

因此俞北哲很信賴的把他的煩惱和擔心跟鹿濯說了,目的是希望土生土長在州城的鹿濯,給他一些來州城看好顧南沅,防止她出意外的建議。

俞北哲也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很冷傲的鹿濯,會這樣熱心和熱情,自告奮勇來當他和顧南沅州城“半日遊”的嚮導。

“鹿濯,多虧有你帶路,省了我們一番找,等你下次回南城,我請你去小南國吃醉蝦。”跟著鹿濯一路順暢的到達《夢想女聲》州城賽區的海選樓的報名地,顧南沅前去填資料報名的時候,俞北哲大大咧咧的摟著鹿濯肩膀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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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別人觸碰的鹿濯,看了高興的俞北哲一眼,又看了低著頭認真填表的顧南沅,也就沒有甩走俞北哲的手臂,而是說了聲,“沒什麼,以後有需要再找我。”

鹿濯沒怎麼關注《夢想女聲》,但是也知道既然比賽分了賽區海選,那麼必然還有賽區淘汰賽和決賽,既然如此,顧南沅恐怕還得來州城參賽。

不知為什麼,鹿濯對顧南沅參加《夢想女聲》這樣的歌手選秀比賽,有股迷一般的信任,覺得她一定能進入賽區決賽,殺入最後的總決賽。

“謝謝你。”俞北哲再次跟鹿濯道謝,覺得他很夠哥們,硬挺他到最後。

“哥,過來簽名。”

顧南沅填完表格資訊後,把俞北哲叫過去簽名。

俞北哲走過去,接過筆看著未成年監護人簽字同意一欄,忍不住一臉憂愁的跟顧南沅感嘆。“爸知道會打死我的。”

顧南沅看他視死如歸的簽字,簽出一個跟俞修百分之九十五相似的簽名,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

“你揹著爸爸偷仿他的簽名混家長簽名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會打死你,你自己說說,你混了多少張沒及格的試卷?”

顧南沅以前都不知道,她這看起來老實的哥哥,居然還揹著全家人,做了這樣“大膽”的壞事。

“也沒多少張試卷,顧南沅,我是幫你才說這個秘密,你可不準透露給爸爸。”俞北哲有幾分羞臊,簽完字馬上義正言辭的叮囑顧南沅要保守這個小秘密。

要不是以他會籤俞修的名,可以偽裝成俞修陪顧南沅來參賽,顧南沅完全不打算帶他,而是膽大包天的準備僱一個成年人偽裝成俞修或顧語來參賽。

“你啊,多大點人,也不怕被人騙了,拐了。”俞北哲現在都為顧南沅最初的計劃感到後怕,難得板下臉教訓了顧南沅一句。

他小時候不知道聽顧語和俞修說了多少次,“要看好漂亮妹妹,看不好漂亮妹妹,漂亮妹妹就會被壞人抱走,永遠見不到。”

顧南沅現場報完名後,領到的編號已經是20953號。

這之前十多天裡的海選已經有2萬多人參賽,她卡著最後一天來報名,當天下午也還有剩400多人在排隊等待五組不同的評委老師進行面試。

“你先坐在這,我去按號排隊,到了再叫你。”俞北哲見排隊都是站著等,就不想顧南沅過去,把她留在有座位的區域,他走過去替她排隊。

顧南沅正在收拾東西,抬頭俞北哲已經跑走了,等她弄完過去,正看到俞北哲跟一位50歲左右穿著極為時尚的大媽聊天。

那位大媽也是參賽選手,排在顧南沅前面,《夢想女聲》不限制年齡,自由歌唱的口號,吸引愛唱歌的大媽來試試。

和大媽一樣“大齡”的選手很多,跟顧南沅一樣的少女也不少,甚至還有比顧南沅小很多的6歲小女孩,也在爸媽的陪同下,來這個海選現場試試。

他們大多抱著“玩”的心態,而顧南沅則是抱著必須透過的信念。

今年是《夢想女聲》不限制年齡參賽的最後一年,明年開始的每屆《夢想女聲》都會因為上面限制而改為了必須年滿十八歲。

十八歲,四年,對於顧南沅來說太久了,她等不了,所以才會在所有賽區海選提到中考前結束時,冒著被父母發現的風險,偷跑來參加。

“你在緊張嗎?”鹿濯一直跟著顧南沅,見她皺著眉想事情就忍不住出言安慰她別緊張。

“喝點水,放空自己,什麼也不要想。”鹿濯把買的礦泉水扭開瓶蓋遞給顧南沅,顧南沅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道了聲謝。

不管怎麼樣,鹿濯也是受俞北哲這個坑貨“麻煩”來的,這份好心不管背後還藏著什麼歪思想,顧南沅也覺得自己該對此抱有感謝。

之後兩人陪在俞北哲身邊排隊等面試,沒有什麼交流,顧南沅是無話可說,鹿濯想說什麼逗顧南沅,卻也分現在的比賽場合,不想給顧南沅造成什麼壓力收住了。

“沅沅,加油。”

排了近兩個小時,終於輪到顧南沅入場,俞北哲給她加油打氣,鹿濯也想對顧南沅說加油,但是沒等他說出來,顧南沅已經提著吉他走入了海選大棚。

“才14歲?會彈吉他啊?”三位評委老師們,多天來已經連續面試了幾千位選手,早已經進入了疲憊狀態,但是見到外形出眾的顧南沅,還比很多僅表演歌唱的選手多帶了吉他來,也多抱了份才藝期待,提了一點精神來面對她。

“你的曲目是?”一個評委老師問顧南沅,顧南沅說了是她自創歌曲,這馬上比她帶吉他來表演更吸引三位評委,他們幾乎是催促著顧南沅表演。

海選的比賽曲目,顧南沅做了很慎重的選擇,這個選擇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她必須透過海選,另一方面她得在殺入決賽前,對父母隱瞞住參賽的事情。

等她打車趕回所住的居民區,還沒有到樓下,遠遠聽到了吳野的驚恐的呼喊聲音。

“我不走,我要奶奶,你們別碰我,快點放開我,你們這是違法的,放開我……..”

顧南沅焦急的跑過去,正看到三個彪形大漢正把吳野以非常狼狽的姿態按在地上,然後像捆牲畜一樣,拿著粗繩捆綁他的四肢。

“你們在幹什麼?”

顧南沅撥開看熱鬧的人群,驚怒的衝那群要帶走吳野的大漢吼道。

“沅沅,你別誤會,他們是文悌學院的教官,是我請來……..”

吳國剛笑著上前想攔住顧南沅,但是被顧南沅嫌他噁心的繞過,繼續上前阻止那群大漢。

“你們放開他,混蛋........”顧南沅去拉一個按著吳野雙腳的教官,想把他拖走解救吳野,卻在急怒之中忘記她那戰五渣的體質。

所以結果很明顯,她拉住那個大漢,還沒有怎麼用力,大漢隨便一甩她,她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小心!”

被嚇出一身冷汗的鹿濯,急跑扶住了要跌坐在地上的顧南沅,看她也被嚇的臉色發白,一股怒意撲面而來。

“不能讓他們帶走他。”顧南沅都沒有看是誰扶住她,她現在腦子裡全是吳野在私立寄宿學校絕望自殺的慘狀,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去那個魔窟,所以站穩後又急急上前去阻止那三個開車來“接”吳野去學校的“教官”。

“滾開。”想關門快點離開的一個教官,被纏上來的顧南沅惹怒,伸手推她的動作就有些粗魯,好在跟在顧南沅身後的鹿濯快一步把她拉到身後,抬手扣住了教官的那隻手狠狠的反折了一下。

“啊!”教官沒防備的折了手,慘叫了一聲,引起了另外兩個教官的注意,他們對自己人被鹿濯傷到,都出離憤怒的跳下車。

“小子,知道我們是誰,就敢動手?”一個教官摩拳擦掌一副要揍鹿濯的模樣,得來鹿濯冷傲輕蔑的一眼。

鹿濯站直了現如今一米九的身體,只這一個動作,常年打籃球練出的體格就嚇退了最靠近他的一個教官。

“慫什麼,不就一個毛頭小子,一起上,還怕弄不死他。”

負責開車的教官踢了被嚇退的教官一腳,一臉兇相的吆喝著他們一起群攻鹿濯。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已經報.......”顧南沅見三個教官不要臉的要群毆鹿濯,有幾分急的繞過攔在她身前的鹿濯,想對那群教官發出威脅,卻才把頭露過去,就被鹿濯給按回去。

“女孩別摻合暴力事件。”

鹿濯對顧南沅丟下這句話,主動向那三個教官打了過去。

“咔!”

鹿濯打人很猛,也很有頭腦,知道一個人對三個不容易落好,就先抓住一個教官一個勁單揍他,拳拳到肉的揍廢了對方,才轉身去對另外兩個教官。

“不要臉,三打一!”

顧南沅在一邊著急的抓著從教官車裡摸到的鐵鏈子,從背後對著一個教官甩去幫鹿濯干擾對手。

被鐵鏈子砸到的教官痛叫了一聲,憤怒轉了身,一臉要殺了顧南沅的兇相。

“快跑。”鹿濯發現被顧南沅襲擊的教官要對付她的情況,想攔住那個教官,卻被另外一個教官牽制住,只能焦急的讓她先躲避,但顧南沅知道她那戰五渣的體力和速度,沒有動,而是捏緊了鐵鏈準備正面迎敵。

“死丫頭,找死我送送你。”比顧南沅高一些的教官,咒罵著這句話向顧南沅撲來,顧南沅都抱好她要被揍一頓的心理了,那個撲過來的教官卻還沒有跑到她面前,就被突然從她身後躥出來的人,一腳踢飛了。

“混動,居然打我妹妹!”

急的都口誤的俞北哲,一身狂暴著衝在顧南沅身前,護著她的時候,顧南沅差點沒驚喜哭。

“哥,快幫我揍他們,他們要帶走小野哥哥。”

見到俞北哲,有了安全感的顧南沅,帶了些告狀意味的指著三個教官,叫俞北哲幫他們報仇。

俞北哲才被父母叫出來找顧南沅,其實也還不知道顧南沅和吳野發生了什麼。

他之前沒收力的動手,完全是遠遠看到有人要打顧南沅的一幕,氣急才作出的迅猛攻擊,現在聽了顧南沅的告狀,順著她的手注意到還似牲口被捆在車上掙扎的吳野,好脾氣的俞北哲也變得更加暴怒了,抬腳對著唯一站著跟鹿濯打到一塊的教練走去,又是非常標準的飛踢,那個已經被鹿濯重傷的教練,飛了出去。

“你練過跆拳道?”鹿濯單手擦了下被拳擊中過的嘴角,意外的抬頭問俞北哲。

俞北哲先看了一眼被鹿濯揍地上另一個教練,跟他最初踢飛出去的教練,確定他們都沒戰鬥力後,才對鹿濯點點頭。

“什麼段位?”

“黑帶一段。”

兩個大男孩對話間,顧南沅已經爬上麵包車把裡面的吳野救了下來。

吳野被松了捆綁,恢復自由,看到剛剛拼死救他的顧南沅,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之前就似一場噩夢,他從外面心情愉悅的走回來,開門就看到家中坐了三個彪形大漢。

這三個大漢見到他,就似見到了獵物,瘋狂的向他衝了過來,然後像抓犯人一樣抓他。

還是他最初反應快,才沒有在家門口被捆綁住,他拼盡全力掙脫了他們,逃出了家門才爭取到向外求助的機會。

吳野清晰的記得自己一路從樓上驚恐的喊到樓下,很多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鄰居長輩,因為過年在家,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出來檢視情況,見他如此狼狽倉皇驚恐的“逃難”,一開始還上前來問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幫他報警。

但是等看到是他父母帶著三個男人來抓他,就都紛紛不再管他。

他被捉到,絕望的開口求那些叔叔阿姨救救他,這些人都以不好干涉他父母“教育”他,對他要被帶走的可怕事件,袖手旁觀。

天知道他那時有多恐懼,他不知道他要被帶去哪,不知道那群長得凶神惡煞的人會對他做些什麼,他從來沒有這麼無助和恐慌。

“沅沅,謝謝你,謝謝你。”

吳野抱著顧南沅痛哭,發自內心的感激著顧南沅豁出命的對她實施搭救。

“沅沅,你以後就是我親妹了,哥這條命以後都給你。”

鹿濯站一邊看吳野抱著顧南沅,正覺得不爽抬手要扯開吳野的時候,驚魂未定有些預言錯亂的吳野說出了“親妹”這番話,壓制住了他的一些不爽。

“阿哲,沅沅,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被突然來的變故嚇懵的吳國剛反應過來後,一邊呵斥顧南沅兄妹,一邊慌慌張張的去扶躺在地上的教官。

“你問我們幹什麼,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

顧南沅毫無懼怕的瞪視著吳國剛,把他的那番呵斥反擊了回去。

她實在想不通吳國剛夫婦要送吳野去那種管教問題學生的寄宿學校的目的。

上一世是因為吳野期末考沒有考好,又當著他們的面瘋狂玩電腦,他們作為父母說看不下去吳野的“不學好”,說是要給吳野提成績才把他送去私立學校。

那麼這一世,吳野不僅僅在她的幫助下,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在他們回來的這段時期了,吳野也聽她的話,在家裡盡量少玩電腦了。

這樣的吳野,還有什麼“問題”,刺激他們送他去那種受管教,受虐待的學校?

“你們沒看那些少男少女在寄宿被虐致死的新聞嗎?家中那麼多,你們不可能沒看到!”顧南沅有些怒火中燒的質問吳國剛夫妻。

因為害怕吳野再走老路被送去寄宿學校管教,重生後的顧南沅除了幫吳野提高成績外,還收集了很多關於寄宿學校“黑暗”報道的新聞放到了吳家。

目的就是吳國剛夫妻回來,看到這些報紙,知道這類寄宿學校的扭曲和兇殘,不要在犯錯的把吳野送進去受虐待和折磨。

然而就算她做了那麼多,吳國剛夫妻還是叫來了某個寄宿學校的教官,來把吳野帶走。

“你們是不是就希望小野哥哥死在裡面?”顧南沅忍不住有這樣“虎毒食子”的猜想。

“我居然能長到一米八一!”

“我居然能長到兩米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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