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請到{晉}{江}{文學}{城}支援正版  不,或者說, 不只是當年蒼冥山拿出的那塊測靈石錯了,而是那些測靈石, 都測不出元昭陽的妖族血統才是。

話說當年剛化成人形不久的元昭陽帶著還是小兔崽的阿白拜入蒼冥山,不知為何, 測靈石顯示出元昭陽是人族。一貓一兔心中大驚, 卻極為默契地掩去了異色,並未提出一聲質疑。

懷璧其罪……這是剛入修真界的菜鳥也知道的道理。

北域也有很多妖族, 只是比起人妖兩族相處相對和諧,擁有不少人妖混雜門派的南合來說,北域之地人族與妖族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 能同時接納人族妖族弟子的門派, 那就更少了。

蒼冥山算是北域能排到前三的大門派了,最關鍵的是, 它還是北域少數能同時接收人妖兩族弟子的門派之一。對於當時剛剛得罪了北域一支妖族大勢力的元昭陽和阿白來說, 純妖族的門派已經不安全, 於是她們選擇了蒼冥山。

如今已經過了數十年,她們在蒼冥山也經歷了不少事, 當年的選擇是不是真的正確已經很難說清。但是對當時的她們來說, 蒼冥山或許真的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蒼冥山雖然願意同時招手人妖兩族弟子,但是山中還是以人族為主,且兩族多半各自抱團,遠不如如今的五行宗來得融洽。

測靈石誤測了元昭陽是人族, 一貓一兔不曾開口詢問。

一來當時也摸不清是這塊測靈石出了問題,還是元昭陽出了問題。當時蒼冥山收徒現場,亦有元嬰期的真君,並不曾對元昭陽的“人族”提出異議,一貓一兔當時就覺得,問題多半是在元昭陽身上。若真是如此,開口了,反倒是要招禍事了。

二來蒼冥山中雖有兩族弟子,但是明顯修為高的長老,掌門,乃至太上長老大多都是人族,人族弟子明顯佔據更多優勢,而妖族弟子雖不至於被欺負打壓,但也多為附庸。阿白不用測,看看也知道是妖族,而元昭陽被測出是人族,反倒是有利於一貓一兔在蒼冥山的生活。

而事實證明,元昭陽和阿白那時默契的沉默,是極為正確的。

回到蒼冥山後,尋了機會,元昭陽陸陸續續又弄來了幾塊測靈石,每一塊都顯示元昭陽是人族。而在蒼冥山那些修為比元昭陽高的真人真君,也不曾注意到那資質極佳,很快在蒼冥山嶄露頭角的好苗子,其實是一隻貓。

元昭陽便從此以人族身份在修真界行走,唯有阿白知道,她是一隻貓妖。

測靈石,的確,是會出錯的啊。

之前口快否認了測靈石會出錯的阿白,想要改口,不過元昭陽的事情,是不可對別人說的。

“無論是怎樣的起點,中間都會有諸多的變故,終點是什麼模樣,還需要我們走到了才能知曉。”阿白努力回憶著以前聽那些老頭子們說的安慰人的話,伸爪想要撓撓腦袋,很快發現爪子有點短,轉而尷尬地摸了摸臉毛,“反正,測靈石這個東西,說不定也不是很靠譜,你就把它忘了吧。”

這雞湯第一口燉得還挺好,這麼快就兌了水了胡亂地灌……瞅著似乎有些囧的小白兔,林棉棉心中暖乎乎的,也不管那雞湯燉得亂七八糟,只管一口悶了,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阿白大大地松了口氣,一拍金鈴,往林棉棉手裡塞了一個大包子,“吃個包,開心點!”

望著眼前白白嫩嫩,聽話地開始啃包子的小姑娘,阿白突然想起了之前那測靈石上小草模樣的綠點。這麼差的資質簡直整個南合……嗯,加上整個北域都難得一見,明明是單靈根,結果所有的資質加起來就那麼一點,還能匯聚成個圖樣……還有元昭陽那說得含含糊糊的香氣,和對這小姑娘格外的在意。總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是那麼簡單啊。

阿白粉嫩嫩的三瓣嘴微微動了動,卻最終什麼都沒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是元昭陽測不出看不出的貓妖身份,又像是自己……那金丹不如築基久久不能化形的修為……也許還像林棉棉那小小個,花樣別緻的靈根資質圖。

只希望,她的秘密,最後不要讓她站在自己和元昭陽的對立面才好。阿白看林棉棉吃得香甜,忍不住摸了摸金鈴,也掏了只包子出來啃。

不然,就可惜了……阿白垂下眼。

林棉棉完全不知道在自己吃個包子的功夫,阿白已經想了那麼許多。倒是有些感嘆,自己真是好能吃,不但能吃,而且好饞,似乎想要在一天的功夫吃完末世七年做草百年的那些飯食一般饞。

不過,這個時代發麵的手藝好像還是差了點,包子皮不夠蓬鬆,餡兒倒是真心好吃。細細的蘿卜絲,拌著小蝦米和肉絲,感覺還摻了些豬油,一口咬下去真是多汁又鮮香,簡直甩末世前那些早餐鋪蘿卜絲包的餡兒幾百條街啊!

林棉棉沉醉於美味的蘿卜絲餡兒,不知不覺……剩了一整個的包子皮。

唔,別人請客,吃成這樣,有些尷尬呢,林棉棉看了一眼一旁認認真真連皮帶餡兒吃著包子的阿白。不過,真的不是很想吃皮……呃……

林棉棉發現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她不但能吃,想吃,還挑嘴?加上那糟糕的靈根資質……簡直是修仙困難模式了吧。

有句話叫做,沒吃過好的,差的也能吃。反過來,知道有更好的,差的自然不那麼容易入口了。

當剩了包子皮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棉棉形容了一下好吃的包子皮是怎樣的口感,阿白便覺得,這包子皮,自己也不想吃了呢!

念著清心咒的元昭陽一直外放神識跟著阿白和林棉棉,倒也不是時刻去聽那一人一兔說什麼,只是分了些心思跟著。於是元昭陽就見那一人一兔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就又回了面檔。倒是沒吃面,要了兩大碗,接著開始扒拉包子餡兒,扒拉出了兩碗蘿卜絲,丟了一堆包子皮,然後一人一兔開始吃整碗的蘿卜絲……至於包子皮,有錢的阿白表示,帶回去喂外谷的小動物吧。

早就知道阿白貪嘴,但是吃成這樣,也是……

元昭陽實在忍不出,傳音將阿白喚進了小木屋。

小兔子認認真真舔完碗裡最後一根蘿卜絲,大大地表揚了林棉棉,果然這樣吃比吃整個包子好吃好多,吃得好爽,完了才一蹦一跳地回了小木屋。

“你今天都吃多少了?”元昭陽看著嘴油地沒抹的阿白也是心累得很,語氣也凝重了幾分,“凡俗界的食物對你並無半分益處,你若是有這個胃口……”

“我若是有這個胃口,不如去吃清心堂?”阿白變出個軟窩,四腳朝天,往上一躺,還沒忘給自己蓋了個繡著福字的粉色小薄被,然後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哼了一聲,“我要是去了清心堂,那才是完全沒胃口了。食材再有用又如何,傻了才天天吃白煮的。”

元昭陽皺眉,“也不全是白煮的,不是有放了醬做的?”

小白兔小爪一番,被子矇頭,“哎呦,你可別提,那醬,那是醬嗎?他那是染色吧?你嚐嚐去,吃一口嘔半年好嗎?哪裡有我的蘿卜絲包……嗯,裡的餡兒好吃!”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化形?”元昭陽不願與專業吃貨阿白在食物的味道上扯皮,直達重點,順手從儲物袋中取了一大盆蒸肉放到阿白的軟窩前,“我從清心堂帶出來的,你不是能吃麼,吃了再出去。”

“哼,你就是嫌我!嫌我金丹不如築基厲害!可憐了!我金丹不如狗!”福字被下,小兔子翻滾耍賴。

元昭陽冷哼一聲,一指點去,小福被一下子飛了起來,貼在了小木屋的牆上,“你說誰是狗?”

耍賴失敗的阿白看了一眼牆上摳都摳不下來的小被子,耷拉了耳朵,“好嘛,金丹不如貓。我也沒辦法啊,我哪知道為什麼我結了金丹還不能化形,我哪知道為什麼我金丹的修為還不如築基……嗚嗚……你說是因為我身體跟不上修為,那也是你說的嘛。我也想化形啊,我也想做正常的金丹啊……嗚嗚嗚……我好慘啊……”

白兔小小只,耷拉著耳朵團縮在軟窩裡,悶頭哭得一抽一抽。若是林棉棉瞧見了,指不定捂著心口多心疼呢。

只可惜,屋裡的人是元昭陽。

“身體跟不上修為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掌星樓說的,花了我們一大筆靈石問的。”元昭陽對小白兔的賣慘顯然已經有了免疫力,面無表情地將那盤蒸肉往阿白那兒推了推,“吃吧,這是今天的,吃完你就能去吃別的了。”

雖說妖能吃,靈物做的食物也飽腹啊,這一大盆蒸肉下去,今天還能吃個屁啊!屁都吃不下!

本想出來浪三天,換換口味,沒想到啊,才第一天就又要吃這些了。

“我能加點醬嗎?”阿白可憐兮兮望。

“凡俗界的醬汁不會和靈物相融……”元昭陽皺眉,“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白掏了一碗之前從喬家小哥那兒勺的醬,澆在了蒸肉上,嘆氣,“我知道啊,我看看也是好的,那麼白乎乎的,誰吃得下。”

可事實上,一口咬下去,那醬汁和肉之間,永遠像是隔著些什麼,就算是同在口中咀嚼,也各是各的滋味,一邊淡得驚人,一邊鹹得口渴。

哎,該,都是自己作。阿白苦著臉,一口口吃下比原本的蒸肉更難吃的醬和肉。

“清心堂也該開發點新口味啊,至少弄點新作料吧。”阿白吃了半盆肉,覺得自己已經倒了五年的胃口。

“除了你,還有誰會挑剔味道。清心堂的食物食材分級,價格不高,讓弟子們都能吃得起。這對身體和修為有益的東西,也就你還挑挑撿撿。”元昭陽合上眼,不願去看阿白痛苦得快要掉毛的樣子。

這話元昭陽以前也常說,不過今天阿白聽了可是不服氣了,“哪能只有我挑食呢,不說別人,就說你看中的那個小姑娘,可也挑食的很呢。不夠鬆軟的包子皮都不要吃了。這清心堂的東西,怕是她看都不要看的。”

早在阿白剛提到林棉棉的時候,元昭陽就睜開了眼。

元昭陽的在意與關注,阿白自然是感覺到了。齜牙咧嘴地嚥下一口難吃的蒸肉,小白兔眼珠子一轉,拍了拍金鈴,一把像是木刺一樣的黑毛和一小團黃毛出現在了元昭陽面前。

“不過也沒事兒,你看看,這是萬妖門的熊和牛給她的見面禮。她挺受萬妖門歡迎嘛,回頭受不了清心堂的伙食,她還能改去萬妖門蹭飯。瞅瞅這巨掌熊毛,黑毛哦,二十年才長出一次的黑毛哦,厲害吧,那熊就這麼給她了。”備受折磨的吃貨阿白決定踩一下元昭陽的痛腳。那二十年才長出一次,只能維持一個月就掉落的巨掌熊黑毛是極佳的煉器材料,比那日常的白色熊毛珍貴多了,最適合來提醒元昭陽,萬妖門是多麼歡迎林棉棉了。

不用阿白提醒,元昭陽也能看得出那熊毛貨真價實,不但是黑毛,還是最硬的巨掌上的。

萬妖門麼……元昭陽眯起了眼。

唔……等等……好像……是不是……踩得太痛了……叼著半塊肉的阿白默默往門外縮。

小動物的第六感還是相當靈敏的,只見元昭陽一皺眉,一隻比剛才大雙倍的蒸肉盆砸在了阿白與木門之間,截斷了阿白的退路。

“吃吧,你今天的另一份口糧。”元昭陽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卻是揮揮手,收走了那兩團毛。

“騙子!”好不容易吃完一半卻又來了雙倍蒸肉!小白兔全身的毛都要炸起!

元昭陽沒說話,只是將一圈符咒打在了木門上。

“不……”阿白難以置信元昭陽居然這麼奢侈,只為了困住自己吃肉。

經歷了斥責,裝慘,賣萌,耍賴等一系列手段失敗後……阿白認命地倒在了第二盆肉裡,幽幽地開口:“元昭陽,你還記得蒼冥山北郊的黑狗妖狗二剩嗎?”

“提他做什麼……”一直沒給阿白任何回應的元昭陽聽到這個名字,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吃飯的時候提起他,你覺得能吃得更香?”

“在吃飯的時候提起一隻用尿圈地盤,立志尿遍北郊,並且付諸行動多年的狗妖……當然不能讓我……吃得更香。”阿白拍了拍旁邊的蒸肉山,目光卻是在元昭陽身上打了個轉,“不過嘛,你覺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和他挺像的?”不就提了提林棉棉在萬妖門受歡迎麼,用得著這麼報復麼哼!你這是要圈人的節奏麼哼!

元昭陽:“……”

天極殿的小屋,一眼看去,造得像是一個小型廟宇一般,木門輕掩,從半開的門縫向裡望去,一尊寶相莊嚴的佛陀端坐其中,青煙自佛陀腳下的香盤升起,繼而徐徐飄散出來。

僅僅站在那小屋前,便已經讓人覺得慈悲照面,心緒寧和,放鬆不少。不說其他,但從初見的氣場來說,已給人一種名門正派之感。

只是,無論是天極殿小屋的制式,還是天極殿在門口答疑引領的光頭弟子,又或者是門派介紹小廣播中不時穿插響起的佛音,都表明了這家仙門的獨特性。

雖說仙凡有別,能拜入仙門,走上修真之路是凡人的夢想。但是,在有這麼多仙門可以選擇的前提下,無論是孩童,還是他們的直系親屬,明顯都不會將天極殿作為首選。

想來這一點也早在天極殿的意料之中,那幾個在門口接待的弟子,只管自己盤膝而坐,閉目撥著珠串,並在意這來來去去的人。

不知為何,林棉棉對這天極殿有些莫名的好感。嗅著清淡的香,聽著聽不懂的佛音,連門派介紹小廣播的聲音,聽起來也格外入耳,站得久了,像是外物一件件從心中剝離,那些痛苦在意與迷茫隨之而去,整個人變得格外輕鬆,乃至純淨。

只是,這終究不是終點。

且不說做不做和尚,這麼慈悲為懷,看起來就要隨時隨地去普渡世人的門派,林棉棉並不想加入。

心憂天下,捨己為人,榨乾自己的每一滴心血,這種事情,林棉棉在末世時,是真的做到了的。為了催生更多靈植,每一次主動耗盡異能的痛苦,省下食物,幫助更飢餓的人,無數次累暈在田埂上,只為了能讓出基地的戰鬥隊伍多帶上一些糧食……而最後,被基地綁縛著,送去做人體試驗。

正因為想做過,做到過,最後失望過。林棉棉不會再去做。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林棉棉雖不想再做這樣的人,卻依舊對還能這樣做的人心懷敬畏。

待林棉棉堅定了意志,順時針方向,準備去看下一家仙門時,方才發現,為天極殿露出的慈悲之氣折服的,並不只是她一人。

那些在她前面些到的人,也久久停留著,望著天極殿的小屋,神色亦有憧憬敬畏。只是,終究也掙扎著邁開了步子,走向了另一個仙門。

林棉棉心中微震。

先前林棉棉聽完那聲音介紹的拜仙門流程,還心裡默默吐槽過,這些仙門如此像是大白菜一般任人挑揀,實在有些太過接地氣,不夠神秘高大上,那些人縱然選了,拜入了仙門,也未必還能對門派懷有敬畏之心。

可看完天極殿,林棉棉便知道,是自己想差了。

仙門任人挑選是真,可這過程,又何嘗不是仙門在選人?每一家仙門,都像是一個誘惑,能抵擋住那麼許多的誘惑,最終選定某個仙門的人,與這個仙門,又何嘗不是一場緣法?

天極殿啊……林棉棉回首,那殿前,不知何時開始,已經站著了許多人。那裡面,也許也會有真正認同,想要加入天極殿的人吧。而她,還要走下去。

仙門看得多了,林棉棉便覺察出了這其中頗有意思的一件事兒。也不知那些仙門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約定,林棉棉按著能否聽到一家仙門廣播作為測距的依據,幾個仙門的收徒處走過,便大體估算出每家仙門佔地面積應該相差無幾。而同樣的,目力可及的地方,那些小屋雖造型各異,但高度也都是差不多的。至少,不能一眼從佔地面積來判斷門派的大小了。不過,從那些門派門口的介紹中,倒是還能聽出來的。

聽了十多家仙門的介紹,林棉棉大體能歸納出相同的幾點來。

門派所在地大約位置,佔地面積,門派修煉的方向,門派普通弟子的基本福利,以及對有意願拜入仙門者的簡單要求……

而個別仙門還會介紹一下本仙門在南合仙界的地位,或者門派中練氣期和築基期的大概人數。

聽上去,就像是高校招生簡章似的……

同樣的,就像是高考填志願,學校看得多了,便會覺得很多地方都很雷同。而拜仙門比起填志願更麻煩的一點是,也沒個明確的仙門實力排位……

也是,若是有的話,大家自然會一窩蜂地往實力靠前的仙門裡擠。

不過,林棉棉相信,如果有耐心走遍所有收徒的仙門,聽完那些介紹,多多少少也能對比出個一二來。至於要不要選前面的仙門進去,林棉棉還有些猶豫,或許,應該遵從那隱隱的,尋個有緣的仙門這樣的態度去拜仙門,才是正理?

不管怎麼說,林棉棉還是十分認真地,一家家看了下去。

大部分的仙門在建築的佈置上,都十分用心地契合了本門的特色。

比如可牽動星辰,改變運勢的掌星樓,建築只是簡簡單單,建築上空卻是一片星空,進入掌星樓的地界,只覺得從白日直接到了夜晚實在奇妙。又比如大劍山,建築如一柄插入大地之劍的劍柄,而寫著門派介紹的則是一方巨石,石頭上刻著的字隱隱有股鋒利之氣,讓人無法直視。更有靈蛇谷,滿場的蛇……沒人敢去靠近細聽那門派介紹到底是什麼,這趕人的水平,也算是十分有特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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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林棉棉看了十多家,感覺最有特色的幾個。而其他門派亦是用了許多心思在會場的佈置上,凝冰,繞藤,燒火成字比比皆是,盡顯仙人手段。

林棉棉一路走著,一路細細揣摩著,然後在一處建築前,再也挪不動步子。

元昭陽站在五行宗會場的建築門口,也是望穿了秋水。屬於那個小姑娘的獨特香氣在空中濃重不散,可能是太香了,元昭陽只能判斷她已經離五行宗這裡很近,卻再無法分析究竟有多近。

若說一開始,元昭陽只是覺得這股香氣牽動心神,讓人無比嚮往。那麼這會兒聞久了,元昭陽想要靠近的想法簡直就快直接突破理智化為行動……

可靠近做什麼?元昭陽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會兒元昭陽心火上升,可偏偏在此時此地,面色上還不能露出異常,只得把清心咒在心裡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五行宗會場門口,喬家的面檔早就安置好,這會兒會場門口滿是肉香。

“贏扶,去做些風來,把那肉味兒往遠處吹吹。”與那奇異香氣抵抗到疲憊的元昭陽揉了揉眉心,向面檔走了兩步。就不信那女孩兒之前看向面檔的飢餓與渴望是自己看差了!那些門派再有花架子,總不能還管飯吧!

“……”贏扶一臉尷尬,吶吶開口提醒到,“元師姐,正午一到,各門派會場間的結界就啟動了,我們會場的聲音和味道,是沒有辦法擴散到別的地方的。”

對哦,元昭陽記起來自己之前看過的會場說明,這種防噪音,和防止惡意宣傳的結界還真是……討厭呢!

等等……所以那小姑娘身上的味道,是怎麼透過來的?

元昭陽皺著眉頭邊踱步邊分析著這會場的結界究竟是基於怎樣的原理設定的,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面檔旁邊。

腳下微微流動著的細小風流讓元昭陽停住了腳步。

“這是……”元昭陽彎下腰,那微風從她的指間溜走。

“……”贏扶抹了把虛汗,默默後退。

“你把你師父給你的馭風符用了?帶有金丹之力給你保命的馭風符,你用來做什麼了?”元昭陽簡直是震驚,莫非在會場門口發生了什麼爭鬥,她卻一無所知?

也沒人告訴自己……築基期啟用金丹之力的馭風符之後,會有漏出的風,還這麼持久啊!贏扶只得低頭認錯,老實交代自己用馭風符帶面檔來的過程,繼而默然等著被責罵。

五行宗正是金丹斷層之時,贏扶的師傅算是僅存的金丹真人之一。若只是馭風符,也不算是特別珍貴。可能由低階修士激發出含有金丹之力的符咒,這本身就很珍貴了。

而贏扶的那張馭風符,非但能越級激發出金丹之力,還對激發者本人無半點反傷,這樣的符咒,必須由金丹真人細心繪製,再將金丹之力壓縮其中,做好重重防護禁制……可謂十分珍貴了。

保命的符咒就這麼用了?

“這是你師傅…”元昭陽正是被那香味勾得心火難耐,理智搖搖欲墜之際,聽贏扶這麼一說,完全難以維持平日裡的冷靜,聲音裡也難免帶了幾分火氣。

“這是你師傅給你保命的東西,既然你為了五行宗用了,我便補你一張。”阿白不知從何處竄出,截住了元昭陽的話,接著左爪一張符咒拍在了贏扶身上,右爪迅速地擺動了幾下,一個隔音隔視線的結界將它和元昭陽罩在了一處。

“你做什麼?”元昭陽一口氣沒發出來,這會兒出聲都帶著一股驕縱。

“我問你做什麼才是。”阿白的兔子臉白乎乎圓滾滾看不出喜怒,只爪子卻十分利索地拍了一下金鈴,一團水球直直飛進了元昭陽的嘴裡,“他築基期修為,最多也只是把東西裝進儲物袋,帶著人回來。只震懾得了當時在場的人,哪裡有這般攜著風捲著面檔飄回來厲害。此次五行宗上面的人也說了,要廣收門徒,早日填上金丹之缺,他這般行事也是為了五行宗造勢,吸引更多凡人來投,你別說你看不出。”

那團水冰涼微甜,一口飲下,元昭陽連心帶著腦子都冷卻了不少。

“我知道他是為了五行宗好,連他師傅給他保命的符都願意拿出來用在這樁小事上。”阿白難得一臉正色地說著正經話,冷靜下來的元昭陽也全無敷衍,承認了贏扶做的不是一件壞事。

見元昭陽沒發脾氣,阿白松了一口氣,整個白糰子看起來都輕鬆得扁塌了些。

“那你剛才,是有別的事情不高興?莫不是嫌棄我吃太多吧……我可先說好,這凡俗界的食物我還沒吃夠呢,就算你生氣,我也還是要吃的。大不了……”阿白抖抖毛,英勇就義般往一旁竄了竄,“大不了,我不在你跟前吃就是。”說罷,含淚就要撤掉結界往外竄走。

不在才怪!裡面那打樁機一樣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兔子在蹦躂吧?金丹期的兔子那麼蹦你不怕房子塌掉嗎?把阿白放出來呀,好急!門口等!

嗯,以上的話,修為全無資質低下的林棉棉一句都不敢說呢!想也知道,阿白之前一定是惹惱了這女仙,以自己此時的身份,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怕也救不出那兔子。若是平白惹惱了這女仙,別說兔子,就是弟子也撈不到一個,到時候事情倒是要更麻煩了。

林棉棉簡單地把田小玉面臨的情況迅速介紹了一遍,然後非常誠懇地請求元昭陽撥一個五行宗弟子去與田家夫婦說兩句話,不會浪費那弟子太多的功夫。

元昭陽對凡俗界的家長裡短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因為說話的人是林棉棉才沒有打斷,聽完之後卻是不解開口:“你也已經是五行宗弟子,為何你不去?”

“弟子資質不足,尚無修為,怕是不能讓那田家信服,若反讓那田家鬧騰起來,不但對田小玉不好,也會讓五行宗蒙羞……”林棉棉始終覺得自己現在一點修為沒有,還那麼差資質,完全不足夠當田小玉的靠山。靠山靠不住,還不如不靠。

“你……很介意資質的事啊……”元昭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可以把清心咒倒過來執行了呢,簡直棒棒噠!但是呢實驗材料也是要好好安撫的,不然半路想不開了那就不是很美好了。

林棉棉正想搖頭,元昭陽卻似乎是下了個定論,而不是需要她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可知,你測出靈根,拜入五行宗,與他們已是仙凡有別。即便你此時尚無修為,即便你資質……嗯……不是上佳。但是你已經踏上了修仙之路,那是他們永遠走不上的地界。也許你現在只一個十多歲小女孩的力氣,但只要你到了五行宗,不出數月,引氣入體,你便是他們永遠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即便不說以後之事,就說現在,你頭頂上那五行宗三個字,就足以讓他們敬畏。從你拜入五行宗起,你已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童,而是五行宗的弟子,想要輕視你的人,要想一想他是否承擔得起輕視五行宗的後果。五行宗,是你的宗門,你的靠山,你的護盾,莫說那田家是凡俗界之人,就說在這廣場上,誰敢欺你,便是欺了五行宗。只要你不為惡,五行宗永遠在你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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