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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在。”元昭陽無視了身後那快要把木地板砸穿的蹦躂聲, 心中清心咒念得飛起,表面上卻還要做穩重和藹狀, “你有什麼事嗎?可以和我說。”嗯,其實並不想聽呢, 只想你快點離我遠點這種話真的好難說出口哦!也不能那麼冷漠趕你走讓你討厭我, 不利於以後的研究呢!所以你快點說沒事然後走掉好麼喵!

不在才怪!裡面那打樁機一樣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兔子在蹦躂吧?金丹期的兔子那麼蹦你不怕房子塌掉嗎?把阿白放出來呀,好急!門口等!

嗯, 以上的話,修為全無資質低下的林棉棉一句都不敢說呢!想也知道,阿白之前一定是惹惱了這女仙, 以自己此時的身份, 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怕也救不出那兔子。若是平白惹惱了這女仙, 別說兔子, 就是弟子也撈不到一個, 到時候事情倒是要更麻煩了。

林棉棉簡單地把田小玉面臨的情況迅速介紹了一遍,然後非常誠懇地請求元昭陽撥一個五行宗弟子去與田家夫婦說兩句話, 不會浪費那弟子太多的功夫。

元昭陽對凡俗界的家長裡短不是很感興趣, 不過因為說話的人是林棉棉才沒有打斷,聽完之後卻是不解開口:“你也已經是五行宗弟子,為何你不去?”

“弟子資質不足,尚無修為, 怕是不能讓那田家信服,若反讓那田家鬧騰起來,不但對田小玉不好,也會讓五行宗蒙羞……”林棉棉始終覺得自己現在一點修為沒有,還那麼差資質,完全不足夠當田小玉的靠山。靠山靠不住,還不如不靠。

“你……很介意資質的事啊……”元昭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可以把清心咒倒過來執行了呢,簡直棒棒噠!但是呢實驗材料也是要好好安撫的,不然半路想不開了那就不是很美好了。

林棉棉正想搖頭,元昭陽卻似乎是下了個定論,而不是需要她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可知,你測出靈根,拜入五行宗,與他們已是仙凡有別。即便你此時尚無修為,即便你資質……嗯……不是上佳。但是你已經踏上了修仙之路,那是他們永遠走不上的地界。也許你現在只一個十多歲小女孩的力氣,但只要你到了五行宗,不出數月,引氣入體,你便是他們永遠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即便不說以後之事,就說現在,你頭頂上那五行宗三個字,就足以讓他們敬畏。從你拜入五行宗起,你已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童,而是五行宗的弟子,想要輕視你的人,要想一想他是否承擔得起輕視五行宗的後果。五行宗,是你的宗門,你的靠山,你的護盾,莫說那田家是凡俗界之人,就說在這廣場上,誰敢欺你,便是欺了五行宗。只要你不為惡,五行宗永遠在你身前。”

元昭陽一番話說得義氣昂揚,莫說她身後木屋內那些來測靈根資質的孩童,就是面前那已經放棄了修仙路的田小玉,亦聽得深受鼓舞熱血沸騰。

只林棉棉,仍微垂著頭。

“……你。”元昭陽感覺到了,在自己說完那番鼓勵林棉棉的話後,周圍濃郁到快要弄死自己的香氣,一下子淡了很多。約莫已經像是當時自己在這裡,林棉棉在城西時的濃度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明明香氣變淡,讓元昭陽的難受減輕了些,清心咒也能念慢兩句了,但是她就是覺得……心裡一下子空了些,像是少了些什麼似的。

不,這些感覺先不探究,倒是眼前這個女孩……

元昭陽捏了捏右手,猶豫著向前伸出,托住了林棉棉的下巴,輕輕用力,讓她的頭抬了起來。

當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元昭陽愣住了。倒不是因為接觸了林棉棉的指尖又有些發麻,而是林棉棉的眼神……那種木然,失望還有一些戲謔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你……不相信?”不相信五行宗會成為你的依靠?不相信五行宗會保護你?那你加入宗門幹什麼?元昭陽努力把未盡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即便這些是林棉棉真正的想法,她也不能說出來。五行宗……是一個很團結的宗門。若是說出來傳入五行宗其他人耳中,怕是難免對林棉棉帶上幾分看法。一個那麼差的靈根資質已經夠林棉棉辛苦的了,若是再背上一個不信宗門的帽子……

林棉棉沒想到面前的女仙會突然對自己伸手,下巴微微一癢,還沒來得及詫異那下巴處突然出現的暖意,便沒防備地被抬起了頭。雖然林棉棉在第一時間就努力散去了心中對基地的回憶,對宗門的聯想,但是聽到元昭陽的那句“你不相信。”,林棉棉便知道,元昭陽,還是看穿了自己。

在末世,那麼多基地,留在一個基地,便要對一個基地忠誠,這是很基本的約定。

那麼在這修仙界,加入一個宗門,更是如此吧。

知曉自己被元昭陽看穿的林棉棉有些忐忑,又有些釋然。本就像是被命運推動著一般,加入了五行宗,遇到了這些人。那麼……現在命運是要把自己推走了麼。

“沒關係,我會讓你相信。”

元昭陽的聲音,在林棉棉的心裡響起。

正與元昭陽對視的林棉棉瞪圓了眼睛,明明這女仙沒開口,自己卻聽到了聲音!哦……不對,像是心裡響起了聲音?

似乎是林棉棉又驚又疑的呆樣取悅了元昭陽。

林棉棉只見眼前那女仙抿著嘴微微一笑。接著那聲音又在心底響起“這是傳音之術,僅你一人可聞。你不信,沒有關係,我會讓你相信,五行宗,可以是你的靠山。”

什麼?怎麼?為什麼?說好的因為三觀不合被逐出宗門呢?

林棉棉半張著嘴,可對上元昭陽的笑容,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嗯……不生氣的時候,很溫柔啊……性格這麼極端麼……

“好吧,你說怎麼震懾一下田家。你喜歡從天上一下子掉很多個火球下來呢?還是喜歡四面火牆拔地而起把他們圍在中間,然後用火焰填滿圍牆裡面呢?又或者做個火焰牢籠?可以一會兒放大一會兒縮小那種?阿白以前不聽話的時候我試過,挺好玩的。如果你不喜歡用火的話,我們可以用金屬,但是視覺效果可能沒有火系看上去厲害。畢竟我們的最終目的也不是弄傷他們對吧。對了,要不這樣,把他們用金屬頂在半空,然後從天上掉金屬球,同時在地面向半空發射飛鏢。嗯……是不是和火系手段差不多?我一般實戰,論用法術玩花樣還是阿白比較厲害……”元昭陽似乎對自己的想法不夠豐富感到有些愧然,不過很快堅定說道,“阿白不在,你就用我湊合吧。要不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其實除了火和金,我木水土的法術都會一些,就是可能做得不若前面兩系精妙。但是或者組合運用,效果會更好?”

等等……你那哪是不厲害啊,簡直太厲害了好麼……哪裡是湊合,簡直快跪了。

面對越說越起勁,簡直快說到兩眼放光的元昭陽,林棉棉忍不住為阿白默哀了三秒鐘。聽起來好熟練,有種阿白經常被這樣玩的感覺……

“我……覺得……”林棉棉艱難開口,然後衣襬被扯了一下。

林棉棉回頭,站在一旁的田小玉不是臉色發白,簡直連嘴唇都要發白了。

“咳……其實,只是和田家說一聲,讓他們不要急著帶小玉回去就可以了。不用如此麻煩元真人。要不……讓贏師兄或者子惠師姐……”林棉棉自然能領會到田小玉此時的心情。即便田大力和崔氏再逼著田小玉,聽到自己的爹孃要被這麼折騰,田小玉肯定是不忍心的。嗯……雖然林棉棉自己聽著是有點解氣的。

元昭陽一心想要幫林棉棉把這件事情辦好,讓林棉棉相信五行宗是可以護著她的,這會兒興致大起,哪裡容得拒絕。

“你不是要留田小玉,而是想讓她和外面那個煮麵的小子成親是吧。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吧,我會叫人把他們帶到五行宗這邊的會場再出手,不會留下隱患。”元昭陽揮揮手,直接否定了林棉棉換人來幹活的提議。

林棉棉:“……”其實你什麼都沒明白吧……

說好的相處百年的默契呢?元昭陽差點被阿白那無辜的呆樣給氣噎著,只是眼下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林棉棉也是苦逼得很,早知道那兔的名字這麼有趣就不在吃飯的時候問了。喉嚨裡的糰子卡得不上不下咳都咳不出來,簡直難受到快要窒息,不知道去喝碗麵湯能不能咽下去……只希望有碗不那麼燙的麵湯,壓根沒指望過兔子幫忙的林棉棉邊想著邊忍著窒息帶來的暈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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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沒等她往面檔那邊走,只覺似乎有一陣風刮過,眼前一花,同時脖頸被什麼暖暖的東西刮蹭了一下,那塞在嗓子眼兒裡的東西,一下子就落進了胃裡。

“呼……”林棉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剛才那是……什麼?

元昭陽的動作太快,林棉棉壓根就沒看到她的人影,她就已經走了。不過阿白可是什麼都看到了,看到元昭陽摸人小姑娘脖子了!還看到元昭陽瞪了她一眼……

“你靈石太多用不完?就這麼兩步還要施疾行術,就為了摸摸人小姑娘?”阿白目送元昭陽閃回了小木屋邊,忍了忍,最後還是實在忍不住向她傳了個音。

果然這個距離已經是最後的安全距離了,回到小木屋前的元昭陽同樣松了一口氣。方才情急之下到了那小姑娘身邊,那香味……似乎已經不只是香味了,簡直是一種快可以摧毀自己理智的誘惑。默默地再次開始運轉清心咒,元昭陽輕輕用右手的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接觸的那一瞬間,似乎那香氣順著自己的手指侵入了身體,莫名的酥麻。

就在元昭陽運轉身上的靈氣檢查那酥麻是不是中什麼毒了的時候,阿白的傳音在心中炸響,氣得她差點靈氣竄亂。

“阿白,在你用糰子噎死這個小姑娘之前,我想我們可以先給她測一下靈根。”元昭陽沒用傳音,就這麼隔著老遠的距離,呵呵嘲諷了阿白一臉。

林棉棉臉有些紅,沒想到第一次被那女仙點名,就是因為這麼羞人的事情。噎死什麼的,讓路人聽了,像是自己百八十年沒吃過飯似的……好吧,雖然真相也是如此。

噎死?阿白點穴愣。

紅著臉起身準備往小木屋那兒走去測靈根的林棉棉,就見那小白兔呆愣愣地轉過來,眼珠子轉都不轉地盯著她,還以為那兔是要安慰一下自己呢。哪料……那小白兔緩緩抬起兔爪,一爪按在兔頭(兔額頭?兔子頭太小了林棉棉分不大清楚……)上,嘆氣道:“吃糰子都能被噎死?凡人就是脆弱啊……”

嗯……說好的善解人意兔呢?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兔!被小白兔憐憫了的林棉棉,臉已經紅過了熟番茄。不過……在她眼裡,自己……一直是凡人嗎?

在一人一兔沒有關注到的地方,元昭陽微微皺眉,明明那小姑娘還沒走近,為什麼那空氣中的異香卻是更濃重了些?

且不論這些貓貓兔兔草草如何各自心思,林棉棉修仙路上的第一道關卡……測靈根,要開始了。

各門派的小屋子都各有特色,比起天極殿的寶相莊嚴,掌心樓的天外之景,七寶閣的奢華貴氣,眼前這五行宗的小木屋顯然要簡單低調樸素得多。當然,小木屋也有小木屋有趣的地方。

雖然林棉棉來到五行宗的會場地界,便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但是五行宗的小木屋,還是吸引了她許多的注意力。當然,一開始自然是因為那實在太像仙人的女仙。不過五行宗的小木屋,也的確有趣。

小木屋頂,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齊全,如同活的一般,在屋頂上自由行動相互玩耍……甚至扭打。

林棉棉初見它們時,那金如元寶狀,木是綠色藤蔓,水團成了一個球,火是四處亂竄的火帶,土是……一塊四方形的土磚。

而後經歷了田家來人,巨掌熊冰雕,直至吃了許多碗麵……林棉棉總是忍不住去看那屋頂。那上面五種元素的變化,真是令人嘖嘖稱奇,若是有耐心的人久看一陣子,其中的精妙甚至可以說遠勝於那萬妖門的圖譜。

初時那水球常去蹭金元寶,水球愈發大了,便追著火帶跑,眼見著火帶越來越短,那土磚一下子拍在了水球上,水球一下子被吸走了多半。只剩下原先半條長的火帶趁機捲住了那金元寶和綠藤,只見兩者漸漸消瘦,而那火帶則是很快恢復了之前的長度。當水球再來,縱然火帶退讓,它也只救走了一個變形變小了的金元寶,蹭著也沒了原來迅速增大的速度。

五行元素你來我往,形狀體積不斷變化,當林棉棉準備去小木屋測靈根時,那屋頂上已經是一個巨型的金風扇,呼啦啦吹著風,水球凝結半冰半水,火帶被吹得只剩個小火苗,一截被燒黑的木頭拼命向水球靠攏,而土……嗯,那在風中飛揚的烏壓壓的塵土啊……

林棉棉跟著阿白走到小木屋前,那屋頂上的五行之戰實在有趣,大大地抵消了她的緊張感。

“正好,她也決定拜入我們宗門,阿白你帶她一起進去吧。”贏扶領著田小玉過來,把人往兔面前一塞,“人開始多了,我去前面看著。”

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小白兔揮揮爪,表示知道了。

只是贏扶走前順著林棉棉的目光看了一下屋頂,也是嘆氣,“衍物堂做的這個五行標本不行啊,不是說是用來演示五行相生相剋的嗎?怎麼老變著變著就變出了新花樣……”說罷,便要抬手將五行標本還原。

“不是很有趣嗎?”原本蹲在地上的阿白一腳蹬在了贏扶腿上,“凡俗界人不都愛金子,正好金元素變大了,當招牌用也好啊。”

好像有點道理?贏扶放下手,看了看介紹臺那邊越來越多的人,回頭對阿白叮囑道:“那你看著點,之前在門派測試的時候,好像火元素和木元素突然勾結在了一處,弄出了竄天大火。雖然這是標本不會對其他實物有傷害,但是看起來怪嚇人的,別把那些凡俗界人都嚇走了。”

阿白自是應了。

所以你們對凡人有什麼誤解……林棉棉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可是誠然,贏扶說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

“你也決定拜入五行宗嗎?”感覺被一人一兔排外了的林棉棉,轉頭向場中同類田小玉搭話。

嗯,她大概忘了自己是棵草妖。

田小玉點頭,“六哥說了,五行宗的人很好。”

好吧,照顧你六哥生意的都是好人……林棉棉點點頭,也算是一種勉強的贊同。

“誒……”田小玉拉住就要往小木屋裡走的林棉棉,微紅了臉吶吶道,“我爹孃……都是我沒處理好……你別生氣。”

這有啥好道歉的,且不說本就是田小玉幫了大忙,就是田家父母其實也沒幹什麼壞事,最多也只是教育了自己的女兒……林棉棉搖頭,剛要出言安撫,就見面前的小木屋門突然被開啟了。

“……”元昭陽一開門,差點被林棉棉撞了胸……嗯,好吧,差點用胸撞到林棉棉。

衍物堂搞什麼,一個木屋還做個隔音……元昭陽抱怨臉,只憑香氣知道林棉棉一直在很近的地方停留,忍不住出來看看為什麼還不進來早測早完事兒,結果那人卻是在這麼近的地方。手上的酥麻好不容易消了,也沒中毒的跡象,可這不代表她還想讓胸也酥一酥好麼?

“進來吧。”元昭陽身燥心熱也顧不得抱怨更多,趕緊把林棉棉測了收入門下,然後讓她出去,遠遠的。其他的事情日後再慢慢謀劃,反正這麼近的距離她真是不能忍受更久了。

唔……自己有哪裡讓她不滿嗎?林棉棉條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那被女仙帶著不悅目光粗粗掃過的臉。

一旁田小玉早就在元昭陽有些嚴厲的目光下老老實實低下了頭。

阿白跟在兩人後面蹦進了木屋,一蹬腿,木屋門便關上了。

“這兩個,都是想要拜入五行宗的。”阿白隨意地對元昭陽說了一嘴,自覺已經完成了贏扶交代的事兒,自個兒蹦去了一邊的桌子上,從金鈴裡拍出了個軟窩,趴了進去。

林棉棉迅速四下一望,這屋子要比從外面看上去的大一些,不過也大不了多少,約莫就四十多平的樣子。空蕩蕩的屋子中間,阿白現在趴著的桌子,是屋裡唯一的傢俱,嗯……唯一的物件。

“你們誰先測?”元昭陽非常希望趕緊把林棉棉測完趕去外面浪,只是卻不好表現得那麼急切。

田小玉轉頭看向林棉棉。

林棉棉會意,向前一步,“我先吧,有勞仙師……”嗯,電視劇裡都是這樣演的,懂禮貌的孩子有丹吃。

“我姓元,叫我一聲師姐就行。”元昭陽示意林棉棉過來桌子這邊。

還沒測資質呢就叫上師姐了?看來就算是個沒靈根的,元昭陽也要把她帶回去啊。阿白順了順臉毛,從軟窩裡探出頭,“我姓樂,你叫我樂師姐就好。”

“月亮的月?”林棉棉努力忍住不要去想兔斯基。

“樂曲的樂。”阿白正經臉糾正,順爪指元昭陽,“元配的元。”

元昭陽:“……”

林棉棉:“……”

“論規矩,你應當叫她樂真人,不過你叫她阿白就好,反正門派中也沒人叫她真人。”元昭陽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異樣,只得歸結為阿白文化水平不高,總是胡亂組詞,忍不住就開口拆了臺。

林棉棉不敢隨意開口接這個話,心中卻是對元昭陽的話報以十分的肯定。

測靈根是決定凡俗界人是否能修仙的關鍵一步,聽起來很厲害,做起來卻十分簡單。

林棉棉跟著元昭陽的指示,將手放在了桌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上。而後……那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木桌,以那石頭為中心,漸漸亮起了一片繁複花紋。

這麼反科學,若不是元昭陽事先提醒過,林棉棉怕是早就把手縮了回去。

待那圓形的花紋最終成型,花紋上方臨空出現了一塊圓柱體的光幕,與此同時,林棉棉似乎能感覺到,一絲很微弱的像是末世時吸取晶石時吸取到的能量,從那石塊裡,順著自己的手臂,一路週轉而下。

光幕形成只幾秒的時間,那一絲能量已經在林棉棉的腹部處打了個來回,從林棉棉按著石塊的手中,返回了它來處的地方。

那能量剛脫離身體,林棉棉就見那圓柱形的光幕中一下子閃出許許多多的綠點,而後那些綠點緩緩匯聚在了一起。

“木靈根,單靈根!”元昭陽在看到光幕上那綠色的木字時,竟有些難掩喜悅。嗯……有靈根,帶上五行宗,便更是方便了,“不要鬆手,現在要看看你靈根的資質了。”

比起那個“木”字,林棉棉倒是更為關注在那個字上面的兩個字……“人族”。

等等,說好的我是草妖呢?

還不等林棉棉深想,那些綠點一下子散開,消失了。

元昭陽愣住了,“測靈石壞了?測完種族和靈根屬性,下一步不是要呈現靈根狀態嗎?怎麼什麼都沒有?”

“有的……”一直趴在桌子一角的阿白弱弱抬爪,指了指光幕右下角。

元昭陽:“……”靠,還不如壞了。

懷璧其罪……這是剛入修真界的菜鳥也知道的道理。

北域也有很多妖族,只是比起人妖兩族相處相對和諧,擁有不少人妖混雜門派的南合來說,北域之地人族與妖族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融洽,能同時接納人族妖族弟子的門派,那就更少了。

蒼冥山算是北域能排到前三的大門派了,最關鍵的是,它還是北域少數能同時接收人妖兩族弟子的門派之一。對於當時剛剛得罪了北域一支妖族大勢力的元昭陽和阿白來說,純妖族的門派已經不安全,於是她們選擇了蒼冥山。

如今已經過了數十年,她們在蒼冥山也經歷了不少事,當年的選擇是不是真的正確已經很難說清。但是對當時的她們來說,蒼冥山或許真的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蒼冥山雖然願意同時招手人妖兩族弟子,但是山中還是以人族為主,且兩族多半各自抱團,遠不如如今的五行宗來得融洽。

測靈石誤測了元昭陽是人族,一貓一兔不曾開口詢問。

一來當時也摸不清是這塊測靈石出了問題,還是元昭陽出了問題。當時蒼冥山收徒現場,亦有元嬰期的真君,並不曾對元昭陽的“人族”提出異議,一貓一兔當時就覺得,問題多半是在元昭陽身上。若真是如此,開口了,反倒是要招禍事了。

二來蒼冥山中雖有兩族弟子,但是明顯修為高的長老,掌門,乃至太上長老大多都是人族,人族弟子明顯佔據更多優勢,而妖族弟子雖不至於被欺負打壓,但也多為附庸。阿白不用測,看看也知道是妖族,而元昭陽被測出是人族,反倒是有利於一貓一兔在蒼冥山的生活。

而事實證明,元昭陽和阿白那時默契的沉默,是極為正確的。

回到蒼冥山後,尋了機會,元昭陽陸陸續續又弄來了幾塊測靈石,每一塊都顯示元昭陽是人族。而在蒼冥山那些修為比元昭陽高的真人真君,也不曾注意到那資質極佳,很快在蒼冥山嶄露頭角的好苗子,其實是一隻貓。

元昭陽便從此以人族身份在修真界行走,唯有阿白知道,她是一隻貓妖。

測靈石,的確,是會出錯的啊。

之前口快否認了測靈石會出錯的阿白,想要改口,不過元昭陽的事情,是不可對別人說的。

“無論是怎樣的起點,中間都會有諸多的變故,終點是什麼模樣,還需要我們走到了才能知曉。”阿白努力回憶著以前聽那些老頭子們說的安慰人的話,伸爪想要撓撓腦袋,很快發現爪子有點短,轉而尷尬地摸了摸臉毛,“反正,測靈石這個東西,說不定也不是很靠譜,你就把它忘了吧。”

這雞湯第一口燉得還挺好,這麼快就兌了水了胡亂地灌……瞅著似乎有些囧的小白兔,林棉棉心中暖乎乎的,也不管那雞湯燉得亂七八糟,只管一口悶了,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阿白大大地松了口氣,一拍金鈴,往林棉棉手裡塞了一個大包子,“吃個包,開心點!”

望著眼前白白嫩嫩,聽話地開始啃包子的小姑娘,阿白突然想起了之前那測靈石上小草模樣的綠點。這麼差的資質簡直整個南合……嗯,加上整個北域都難得一見,明明是單靈根,結果所有的資質加起來就那麼一點,還能匯聚成個圖樣……還有元昭陽那說得含含糊糊的香氣,和對這小姑娘格外的在意。總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是那麼簡單啊。

阿白粉嫩嫩的三瓣嘴微微動了動,卻最終什麼都沒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是元昭陽測不出看不出的貓妖身份,又像是自己……那金丹不如築基久久不能化形的修為……也許還像林棉棉那小小個,花樣別緻的靈根資質圖。

只希望,她的秘密,最後不要讓她站在自己和元昭陽的對立面才好。阿白看林棉棉吃得香甜,忍不住摸了摸金鈴,也掏了只包子出來啃。

不然,就可惜了……阿白垂下眼。

林棉棉完全不知道在自己吃個包子的功夫,阿白已經想了那麼許多。倒是有些感嘆,自己真是好能吃,不但能吃,而且好饞,似乎想要在一天的功夫吃完末世七年做草百年的那些飯食一般饞。

不過,這個時代發麵的手藝好像還是差了點,包子皮不夠蓬鬆,餡兒倒是真心好吃。細細的蘿卜絲,拌著小蝦米和肉絲,感覺還摻了些豬油,一口咬下去真是多汁又鮮香,簡直甩末世前那些早餐鋪蘿卜絲包的餡兒幾百條街啊!

林棉棉沉醉於美味的蘿卜絲餡兒,不知不覺……剩了一整個的包子皮。

唔,別人請客,吃成這樣,有些尷尬呢,林棉棉看了一眼一旁認認真真連皮帶餡兒吃著包子的阿白。不過,真的不是很想吃皮……呃……

林棉棉發現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她不但能吃,想吃,還挑嘴?加上那糟糕的靈根資質……簡直是修仙困難模式了吧。

有句話叫做,沒吃過好的,差的也能吃。反過來,知道有更好的,差的自然不那麼容易入口了。

當剩了包子皮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棉棉形容了一下好吃的包子皮是怎樣的口感,阿白便覺得,這包子皮,自己也不想吃了呢!

念著清心咒的元昭陽一直外放神識跟著阿白和林棉棉,倒也不是時刻去聽那一人一兔說什麼,只是分了些心思跟著。於是元昭陽就見那一人一兔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就又回了面檔。倒是沒吃面,要了兩大碗,接著開始扒拉包子餡兒,扒拉出了兩碗蘿卜絲,丟了一堆包子皮,然後一人一兔開始吃整碗的蘿卜絲……至於包子皮,有錢的阿白表示,帶回去喂外谷的小動物吧。

早就知道阿白貪嘴,但是吃成這樣,也是……

元昭陽實在忍不出,傳音將阿白喚進了小木屋。

小兔子認認真真舔完碗裡最後一根蘿卜絲,大大地表揚了林棉棉,果然這樣吃比吃整個包子好吃好多,吃得好爽,完了才一蹦一跳地回了小木屋。

“你今天都吃多少了?”元昭陽看著嘴油地沒抹的阿白也是心累得很,語氣也凝重了幾分,“凡俗界的食物對你並無半分益處,你若是有這個胃口……”

“我若是有這個胃口,不如去吃清心堂?”阿白變出個軟窩,四腳朝天,往上一躺,還沒忘給自己蓋了個繡著福字的粉色小薄被,然後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哼了一聲,“我要是去了清心堂,那才是完全沒胃口了。食材再有用又如何,傻了才天天吃白煮的。”

元昭陽皺眉,“也不全是白煮的,不是有放了醬做的?”

小白兔小爪一番,被子矇頭,“哎呦,你可別提,那醬,那是醬嗎?他那是染色吧?你嚐嚐去,吃一口嘔半年好嗎?哪裡有我的蘿卜絲包……嗯,裡的餡兒好吃!”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化形?”元昭陽不願與專業吃貨阿白在食物的味道上扯皮,直達重點,順手從儲物袋中取了一大盆蒸肉放到阿白的軟窩前,“我從清心堂帶出來的,你不是能吃麼,吃了再出去。”

“哼,你就是嫌我!嫌我金丹不如築基厲害!可憐了!我金丹不如狗!”福字被下,小兔子翻滾耍賴。

元昭陽冷哼一聲,一指點去,小福被一下子飛了起來,貼在了小木屋的牆上,“你說誰是狗?”

耍賴失敗的阿白看了一眼牆上摳都摳不下來的小被子,耷拉了耳朵,“好嘛,金丹不如貓。我也沒辦法啊,我哪知道為什麼我結了金丹還不能化形,我哪知道為什麼我金丹的修為還不如築基……嗚嗚……你說是因為我身體跟不上修為,那也是你說的嘛。我也想化形啊,我也想做正常的金丹啊……嗚嗚嗚……我好慘啊……”

白兔小小只,耷拉著耳朵團縮在軟窩裡,悶頭哭得一抽一抽。若是林棉棉瞧見了,指不定捂著心口多心疼呢。

只可惜,屋裡的人是元昭陽。

“身體跟不上修為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掌星樓說的,花了我們一大筆靈石問的。”元昭陽對小白兔的賣慘顯然已經有了免疫力,面無表情地將那盤蒸肉往阿白那兒推了推,“吃吧,這是今天的,吃完你就能去吃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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