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吻得狠, 一吻結束,彼此都噓噓喘息。

滿場鴉雀無聲, 醉酒的,打瞌睡的, 都給嚇了清醒!

簡月白皙的臉蛋泛著紅,唇一吻之後飽滿、紅潤,沈瀟瀟近近地俯視著喜歡的女人,緊張之後,被喜悅取代,嘴角也揚起,興奮地笑出來。

簡姐沒拒絕。

小年輕們都嚇傻, 千萬沒想到他們瀟哥居然喜歡了個大好幾歲的姐姐。姚希海幾個很上道, 幫著把閒雜人等都轟走,終於場散。

最後走的一批發小是黃琛、阿峰和姚希海三個,兄弟仨跟沈瀟瀟打過招呼,後禮禮貌貌地跟簡月喊了“簡姐”, 姚希海滑頭, 嬉皮笑臉喊“嫂子”。

沈瀟瀟緊張了一下,但看簡月微微笑著,說“再見”,松了口氣,心頭暗暗雀躍。

只有黃琛,臉色不太好,他開車來的就沒喝酒, 一直很清醒。

黃琛跟沈瀟瀟和簡月告辭也磕磕巴巴。

林小圓兒在一旁盯著他,有點兒嘲笑的意思。黃琛一對上林小圓兒眼神,灰溜溜趕緊走了。

他新女友emily在門口等著,小聲問:“咋了?你臉色這麼不好,嫂子有問題?”

黃琛邊上車邊說:“這問題大了!”

emily追問,黃琛沒往下說。

那次河邊露營,他不小心聽見了,簡月不僅比沈瀟瀟大六歲多,而且離過婚。但他不想說兄弟的緋聞,一直守口如瓶,憋心裡頭。

emily邊-插完全帶邊嘀咕:“我聽茜總幾個大姐聊了幾句八卦,好像簡姐的來頭不小,具體我也沒打聽清,你知道她誰嗎?”

黃琛狐疑了一下,說不知道,問她都聽見了什麼,新女友就說:“好像跟一個姓周的男人有點兒關係。”

引擎發動,黃琛轉著方向盤剛起步,就被一女人細細白白的手一巴掌拍引擎蓋兒上!

午夜,白手,車裡倆人都嚇得一哆嗦!

一個急剎!

黃琛搖下車窗,就對上林小圓兒的臉,林大神彎唇笑了個:“小蟶子,記得你家跟我家順路,捎我一個唄?”

黃琛瞟了眼沈家大門口,林小圓給了他一眼色,他懂了:肯定是沈三少和簡姐有話說,林姐不方便留下。

黃琛有點兒怕林小圓兒,尤其她摸著短髮對他笑眯眯的時候,總覺得渾身都涼颼颼的,這姐姐想要“吃”人。他吞了口唾沫,點頭。“上吧林姐。”

林小圓兒剛拉開後排的車門,就聽黃琛對女友說:“你坐後排吧。”

小女友愣頭愣腦地說好,就往車下鑽。

林小圓兒:“……”

揮揮手,“別別別,不講排場,我搭順風車,你們不嫌棄我當電燈泡我就感謝了。”

林小圓兒關上車門,瞟了眼黃琛,微笑笑地對emily小妹子說:“你好呀,我是林小圓。你真可愛,叫什麼?”

emily禮貌乖巧地喊了林姐,又作了自我介紹。

emily和林小圓兒很正常,就黃琛,滿頭虛汗,悄悄擦了擦。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點兒怕林小圓兒,但說是怕,又不完全是……

準確形容應該是小區貓爭地盤,打輸那只貓,對打贏那只的敬畏感。輕度抖m患者黃小少,悄悄地想。

沈瀟瀟叫了司機開車,送簡月和兩隻狗狗到家。

客廳開了燈,暖黃的光從門內暈出來。簡月放了兩隻狗進屋,在門口把沈瀟瀟堵在了門外。

簡月垂眸別了別耳側的頭髮,看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10.9號的凌晨2點15分。瀟瀟,往後我們……別再見面了。”

沈瀟瀟呼吸顫了一下,他以為一切進展順利,卻沒想到還是……

氣血從他心口直往腦子上衝。

“為、為什麼,我們為什麼不見?”

簡月皮膚白皙,眼眸幽黑,她微微抬著臉,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小夥子的眼睛。不說話,態度卻已經表明了許多。

今晚簡月再次看清楚了自己和沈瀟瀟的不同,他的年輕氣盛,他的肆意妄為。哪怕平日他再順她意思,乖巧聽話的樣子,可沈瀟瀟什麼身份?作天作地的富二代“大哥”,他叛逆放肆,這份地下關係不可再維持,哪怕這一次不計較,終究還有下一次。

沈瀟瀟年少衝動,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簡月沉默。

沈瀟瀟不傻,那句“為什麼”也不過是給簡月挽留他的機會。

簡月為什麼如此,他心裡當然清楚。今晚,他一不小沒管住自己的個性,有點兒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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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瀟瀟拉住簡月的手,力道有點兒緊的:“簡姐,我知道你生我氣,氣我告訴別人我喜歡你。可我連這點兒細微的權力,都沒有嗎?我喜歡你,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簡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抽手。

“瀟瀟,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咬咬唇,狠狠心,“我今晚上想得很明白,我們始終不是一個頻道的人,我們想要的東西就不一樣。”

“沒錯,我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倆有不一般的關係,因為……我壓根從沒有想過和你有這種關係。”

“對不起,現在才跟你說這些。讓你付出這麼多,我卻不能給你個結果,我很抱歉。”

簡月淡淡的,靜靜的,雖然有一點不忍心,但事到如今,她已經到了不得不做選擇、不得不給兩人關係做個決定的時候。

沈瀟瀟當眾這一吻,等於是逼著她做了道選擇題。

是繼續,還是結束。

自我矇蔽地敷衍已經不現實。

深深吸了口氣,簡月不想多說,也不敢多說。這個男孩子聰明,有很強的自尊心,她不合適多說。

“……夜深了,你回吧。”

確實,沈瀟瀟的身份和成長環境給了他比別人更多的自尊和驕傲。這份自尊和驕傲,已經經受過簡月不止一次的拒絕,算起來,這是第三回了。

他也有他的底線。

所以,聽了簡月的話,他只是沉著眸子,看著她轉身入門,沒有阻攔。

只是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他心裡謀生出一股衝動,彷彿在晚一步,他就要落入懸崖,爬不上來。

所以沈瀟瀟及時撐住即將關上的門,留了條縫。

兩個人,一人在門外,一人在門內。

沈瀟瀟冷冷地開口:

“什麼‘不合適’,什麼‘我們不是一個頻道’,不過都是你的藉口!你的掩飾!”

“簡姐,你壓根兒就‘不敢’再跟人談感情,就算換個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就算不是富二代,你也不敢。”

“簡姐,你的勇氣呢?”

“難道一次失敗的感情,你就再也敢嘗試新感情嗎?”

門後,簡月一顫,心底最深的恐懼和傷疤被沈瀟瀟的話暴力地揭開,逼著她看清。

簡月有點兒慌,揪了揪頭髮,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隔著一道門,沈瀟瀟撐著門的手彷彿感受到門後女人溫熱的體溫,他縮了縮指尖想要抓住、護住那一丁點兒火星。

但冰冷的鐵門散去了那一點點微暖,他如何也留不住。

“對,你說得沒錯。對於感情,我是怕了,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跟誰結婚。”

“但瀟瀟,這世上所有人都有害怕的東西,並不是說怕一樣東西就非得逼著自己去面對、去嘗試。”

“生命有限,我不想再把精力磋磨在那些‘並不必要’的東西上。”

沈瀟瀟:“簡姐,難道對你來說,感情,家庭,都不再重要?我連一點希望都沒有,我對你來說,只是‘不必要的東西’?”

簡月深呼吸了下,掃了眼自己獨居的“家”,麻雀兒雖小,五臟俱全。

心裡有憂鬱,可簡月告誡自己:這一次不能再猶豫,不然,事情會朝著難以收拾的結果發展下去。

“瀟瀟,拋開我們的年齡、身份不談,我覺得……我現在一個人也很好。我享受這樣的單身,並不想再對任何感情負責任。”

“對你這幾個月來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我只能說很抱歉。沒有早點和你了斷清楚,是我的不成熟,我的錯。如果你需要我補償儘管提,我也可以……”

“行了簡姐!”門外的大男孩兒打斷簡月的話。“我沈瀟瀟再年少,也不至於要自己喜歡的女人‘補償’。”“喜歡你,是我心甘情願,你既沒引/誘我,也沒逼迫我。”

他口吻帶點兒自嘲,笑了一聲。

“是,簡姐,你看問題很透徹。和你說得一樣,我別的不多,就是時間和錢多到不知道該怎麼消遣!我也承認,最開始決定追求你,就是因為刺激和新鮮……”

幾秒靜默,男孩子說:“抱歉。這幾個月……我打擾了。”

然後門上的力道一鬆,簡月聽見了沈瀟瀟離去的腳步聲。

男孩兒逼人的氣勢終於散去,簡月松了口氣,也有一點失落。

門,關上。

樓道裡,沈瀟瀟落寞地坐在樓梯上,手肘著膝蓋捂住雙眼。疲倦,懊悔。

他其實更希望簡姐能給他一耳光,而不是這樣,在人前保全了自己面子,然後人後冷靜地走開。

好像他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而她,已經失去了逗小孩兒的耐心。

沈瀟瀟心頭有點兒沮喪,像小時候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心愛玩具,失手被自己打碎。

夜半失眠,簡月總感覺好像沈瀟瀟還在門外,就起床打開門。

樓道裡空空的,並沒有沈瀟瀟。

心口像有一條蟲子,蠶食著失落的洞眼兒,一分一秒之間,又大了一圈。

簡月關上門,關上燈,回臥室去睡。

而客廳的狗窩裡,某洞悉全程的大毛狗,裂開長乎乎的毛嘴巴,笑了。他被帶去廚房時外頭發生的一切,白姐都告訴他了,再加上親眼看見聽見簡月拒絕沈瀟瀟……

要問他心情?

周宸想了想,大概該用高興得像過年來形容。

小黃鼠狼啊小黃鼠狼,你可算知道帶刺的玫瑰不好摘了吧?能得你!真以為自己長著張小白臉就無敵了。

和我周宸好過的女人,看不上你的!快點兒認清現實吧!

呵。

從前簡月藏得深,在他跟前也沒展露真性情,周宸不瞭解她。但這幾個月的日夜陪伴,前妻在他跟前毫無防備、毫無保留,他對前妻的個性已有深入全面的瞭解!

簡月看似溫和,其實很有原則和堅持,沈瀟瀟當眾吻她表白,這就完全觸及了她底線。

那聚會人多口雜,又有人知道簡月的過往,尤其那聚會上還有很多他從前的兄弟,這些人是認識簡月的。所以周宸斷定,簡月一定會在傳開之前,和沈瀟瀟了斷。

沒想到幸福來得太突然,這麼快!

周宸在狗窩裡翻來翻去,吐著著舌頭哈哈、四腳朝天左翻右翻,幸福地扭啊扭。狗窩都拱亂了。

周宸啊周宸,你的春天終於來了!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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