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新年還有半個月的時候, 《錦衣為我》文章完結,ke影業50%的版權費尾款也到賬。

然後, 簡月搬進了新家!

房子和林小圓一個小區,聯排小別墅。

三層, 加帶地下私家停車庫,兩百多平,首付一百六十多萬,簡月又添置了一些傢俱、擺件兒, 花下來兩百萬出頭。

同城搬家公司幫忙移了窩, 沒費勁。

晚上簡月在新家裡安排了個小小的慶祝, 算是報答這陣子忙進忙出幫她看房子的林大神, 以及沈瀟瀟他們幾個小公子哥。

“來,為嫂子的新家乾杯!”

“噢吼~!”

“cheers!”

香檳啤酒美食, 加上年節漸近, 頗有點兒張燈結綵、鬧新年的意思。

簡月:“你們吃著,我廚房端蟹去。”

“唉嫂子別啊, 我們幾個小兔崽子哪兒敢勞您大駕啊!趕緊地坐下坐下。”姚希海一推阿峰,“阿峰你去!給嫂子分分憂。”

阿峰那老實的小夥子筷子一放, 連聲說“好的。”

簡月和沈瀟瀟無奈對笑:所以說社會欺負老實人啊!

“阿峰你坐,你們是客人,都不許動!”簡月把阿峰拉住,鑽進廚房。

背後,小夥子們還在調笑。

“姚嬉皮要點兒臉?自己不動手就會使喚峰子,事兒阿峰幹, 功勞你得?”

“哈哈,幸好嫂子是明白人,你那點兒小伎倆,嘖嘖,不夠看!”

姚:“胡說。嫂子心疼我不想讓我去廚房,我這不替嫂子省心嘛。”

沈瀟瀟笑了一下,睨姚希海,“話挺多啊,吃飽了是吧?”

姚希海趕緊舉雙爪,投降示弱:“三少,你別這麼笑啊,我都冒虛汗了……”

惹來一陣鬨笑。

簡月在廚房聽見小夥子們的談笑,忍俊不禁。

螃蟹還沒蒸熟,還得一兩分鍾,簡月想著乾脆等一會兒。

新買的蒸鍋,騰著雪白的熱氣。

簡月從廚房的窗看出去,窗外飄了一點兒雪花兒,庭院光禿禿的疏枝裹了一層雪白。

s市的冬天通常不下雪,今年是個特別的冬天。

對於她來說,亦然。

這是屬於她自己的家,她親手一磚一瓦給自己奮鬥下來,永遠不會踢她出局的家。

除了成就感,簡月心裡多多少少出了口氣!

曾經,人人都覺得她是沒用的,靠男人養著,是個米蟲。現在,她終於小小的證明了自己,不是他們認為的那麼“沒用”。

而接下來的日子,她會繼續的努力。

她要的生活,遠不只是這一棟房子!

天高海闊,未來的幾十年,她要活得精彩,比誰都精彩!

去年7.26 在帝都維爾納耶酒店會場舉行的ip風雲盛典上,落微塵曾光鮮亮麗,風光無兩,ip 大神作家,最當紅言情作家,可謂在文娛圈兒掀了場小風暴!

那時候,她坐在臺下,心裡就種下了個小小的渴望……

簡月深呼吸了一口氣,對未來鼓足了勁兒。

……

風兒夾著雪花兒從窗戶縫飄進來,吹來一絲涼悠。

蒸汽的噗呲聲,喚了簡月回神。

揭開鍋蓋,水汽繚繞,大閘蟹火候已到。

簡月端出去,沈瀟瀟他們早等著了

“蟹來啦!”

小夥子們一聽很樂呵,大毛狗兩隻也很樂呵!

周宸急急忙忙跟著簡月腳前腳後躥,寸步不離,跟大腿掛件兒似的。

以便第一時間吃到好吃的!

別看薩摩耶母狗整天“小兄弟”“小兄弟”地喊他,可吃飯的時候半點兒不講情面!

盡下狠嘴!

今天大餐,可不能再給她搶了!

……

大夥兒沒鬧多久,天擦黑小夥子們就禮貌乖巧地說撤了,簡月到門外送他們。

“嫂子,那咱們就走啦!”

“路上小心,下雪慢點兒。”

“唉!謝謝嫂子關心。”姚希海探出頭,對簡月身邊的沈瀟瀟說,“哎?瀟哥喝酒了吧,要不我捎你?”

黃琛一腳踹他車門上。“趕緊走你的吧,小賤嘴。瀟哥‘忙’著呢!”

姚希海一副“哦~我懂了”“老司機不解釋”的曖昧表情,給簡月“拜拜”,並手擱嘴邊兒裝模作樣沈瀟瀟悄悄說:“聽說喝點兒蛋□□兒,時間更長、體驗更棒哦?”

沈瀟瀟一挑眉,播了電話往耳邊一貼:“喂,yolanda。嗯,我沈瀟瀟。姚希海昨晚模特兒活動……”

嚇得姚希海!渾身冒冷汗,立馬慫了!

姚希海拜佛跪求姿勢,小聲哈聲:“三少、三少我錯了還不行嘛!我嘴賤、我道歉……”“別告訴她!”

沈瀟瀟笑了一下,翻過手機

螢幕黑的,他根本沒撥姚希海未婚妻電話。

姚希海:“……”

生無可戀臉,感覺被腹黑老大玩兒壞。

大夥兒鬨笑,紛紛跟簡月道了別,離開。

黃琛走在最後,他往林小圓那兒看,咬唇猶豫了一下,勇敢了下說:“林姐,我送你一段路吧。”他想起林小圓也在這小區,補充道,“這小區挺大的。”

“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

黃琛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哦,那……你路上緊著點風,別著涼。”

話多的林大神出奇的寡言,簡月瞟了眼好友。

把沈瀟瀟留在家裡,簡月跟林小圓兒一起散了散步,順便把小哈小白?z狗遛了。

別墅小區人不多,很安靜。

人行道上薄薄的一層雪,兩個女人並肩走著。

“簡女神,咱們認識的第一個冬天也下雪了。轉眼,咱們認識都快七年了。”

“啊,時間過得真快。”

林小圓想到過去,噗嗤笑了一下:

“老實說,你離婚的時候我挺擔心你一蹶不振的,你從前那麼溫順柔弱,我想著,你失去家庭,接下來的日子肯定過得很辛苦。”

“我那會兒有時想,要時光能倒流,老孃非在白骨精插足你們生活的時候,打得她滿地找牙、踢她滾蛋不可!別讓她打擾你的生活,這樣,你就能長久的幸福下去。”

“可現在……”

“呵,我居然覺得幸好白骨精出現了,要不她耍賤,你也肯定不會找回自我,也不可能和沈小少在一起。”

簡月何嘗不是同樣的感受?

遭遇感情婚姻挫折的時候,她覺得天塌了,日子過不下去了,未來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可現在,她覺得……也挺好的。

“謝謝你,小圓兒,要不是有你陪著我,我沒這麼快走出來。”

“現在,我偶爾想起和周宸的過去,還是會傷感。畢竟他是我情竇初開深愛過的男人。”

“但我已經學會了抱著成長的眼光,去看待那些不美好的往事。除了傷感,更多的是感恩,感恩現在我過得還不錯,感恩除了傷痛之外周宸帶給我的其它美好的東西。”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雪花兒飄飄灑灑,落在她們的發上。

她們彼此見過彼此的青澀和傻逼,現在,一起邁向成熟,相濡以沫,難而可貴。

林小圓兒裹了裹圍巾,問簡月落微塵的抄襲案子,進行得怎麼樣。

“鄭律師在跟,我沒咋操心。鄭律師專業過硬,他安排的事兒我很放心,所以這陣子就專心學習劇本寫作知識,年後去編劇組改編《錦衣》的劇本兒,估計怎麼得三個月。”

林小圓兒撓撓臉,嘿嘿笑,簡月一見她那笑容,就知道肯定小妮子想著什麼小九九呢。

“簡女神,不要臉點兒說……我覺得鄭律師還挺適合你的!”

“你看啊,他事業有成,成熟穩重,責任感強,身高夠,臉英俊,關鍵事業也奮鬥差不多了,有錢有閒,現在就差一老婆。你要嫁給他,生活穩定不操心,簡直是完美!”

“而沈瀟瀟呢……嗯,孩子人是不錯,性格也好,現在來看對你情深義重,溫柔浪漫又聽話。可他才剛22,放普通家庭的男孩子都嫌小,何況他這種家庭的男孩兒本來就晚熟。不論事業還是為人,變數都太大,不穩當。”

“他身邊的男孩子,黃琛啊姚希海啊,感情觀沒一個靠譜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簡月噗嗤一笑,拍拍林小圓兒的肩膀。

“怎麼,你是被家裡逼婚逼出心得了?總結這麼精細一套標準,不錯啊!成熟了啊小圓同志。”

“對,你說得很對,鄭律師是完美的結婚物件。可姐姐我不打算結婚啊!”

林小圓兒捂臉,哭笑不得。

“是我魔怔了、魔怔了。”

“這快過年了嘛,爹媽催得我糟心。再不領個男人回家,我只有提頭見祖宗了!”

說說笑笑,就到了林小圓兒家門口。

倆姑娘擁抱,說了晚安,林小圓看著簡月牽著倆狗,往新家回。

沈小少這會兒肯定在家等著她了。

林小圓嘆了口氣。

從前她不知感情和婚姻的苦,過得瀟灑,挺撮合她和沈瀟瀟的。

但經過和黃琛無疾而終的曖昧,和家裡逼婚的事兒,她成熟了很多。

感情不是甘蔗,一刀下去就斷的乾脆。

怕就怕,該分道揚鑣的時候,抽刀斷水水更流,做不到那麼瀟灑,徒惹一身傷心。

就像和黃琛那個男孩子,她本抱著玩兒玩兒的心態。

可最後,還是有點兒感傷的,只幸好,那點兒感情淺,不算什麼。

“簡女神,cp我只能,默默祝福你們了。”

……

等了一會兒簡月還沒回,沈瀟瀟倚著沙發睡著了。

簡月去臥室取了毯子,給他蓋上。

想起林小圓的話,簡月不禁笑了笑,指尖輕輕描摹著男孩子的睡顏。

或許答應和沈瀟瀟談戀愛,風險系數很高。

但她忍不住啊!她心癢癢啊!

這麼討人喜歡的男人,讓她怎麼拒絕他?啊?

沈瀟瀟真的太討人喜歡了。

簡月一邊吐槽自己膚淺,一邊搖搖頭,去廚房收拾剩下的碗筷。

廚房水聲??。

沈瀟瀟眼睫顫了顫,悠悠轉醒。是簡姐回來了吧。他躺沙發上,望著廚房那邊門口的光,不需看見人,他聽拖鞋的腳步聲就知道是簡月。

沈瀟瀟正欲坐起,忽覺襠部有呼吸吹來的涼意!!

他倒抽口涼氣,定睛一瞧哈士奇大毛狗正扎他大腿間,在他不可描述的某部位使勁兒使勁兒地嗅!

沈瀟瀟:“……………………”

某狗:“……!!”

周宸沒想到沈瀟瀟會這麼快醒,趕緊收嘴。

他狀似不經意地路過沈瀟瀟身邊兒,就眼神兒還在沈瀟瀟襠部流連。

雁過還留毛呢!

沈小黃鼠狼要跟別的女人亂搞,那裡一定有別的女人的氣味!

所以,某周總決定加大對沈瀟瀟渾身氣味兒,尤其一些重點部位的監管。

沈瀟瀟挑了挑一邊眉毛,皮笑肉不笑:

“喲,這是怎麼了?”

“周總變‘小盯襠’了啊。”

某“盯襠狗”周總皺著嘴皮:“嗚,汪汪汪!汪汪!”你沈家的渣滓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少裝蒜了,沈小黃鼠狼。

簡月擦著手從廚房出來,見小哈兇巴巴地跟沈瀟瀟怒吼。

一人一狗,嚴肅對峙!

簡月擦著手,疑惑:

小哈自從回來後,跟沈瀟瀟關係特別緊張!

而且總盯著沈瀟瀟跟移動監控器一樣。

奇怪。

**

全國老百姓都在為“過年”忙活,買票,回家,團圓。

這個節日,簡月卻有點兒尷尬。

今年不回父親和繼母的孃家,所以過年,只有她一個人。

身邊所有朋友都回家團圓,這個時候誰也約不著,而且約別人會顯得自己很奇怪。

沈瀟瀟也忙碌起來,他們這種家庭,過年的應酬會加倍,所以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不能像平常能一整日的陪她。

幸好,簡月還有自己讀者粉絲陪著,微博、qq、書的評論區,全是“祝大大新年快樂”“女神新年快樂”的祝福,評論十分熱鬧。

《錦衣為我》以月榜、季榜、半年榜第一的好成績完結,小粉絲們很飢渴,紛紛問下本書什麼時候開。

寂寞,不如忙碌。

簡月決定提前釋出新小說《夜行刀》。

《無名氏》大爆,《錦衣為我》又剛賣了大製作版權,編輯、同行圈子都以為她會繼續宮鬥言情的路線。

沒想到“寫啥啥火”的頹神素月流天,再次重新整理了大家對“神”的認知!

《夜行刀》,分類武俠小說!

除了歷史言情之外,又一大冷門題材!

論壇裡討論的帖子很多。

武俠可是j網站各路大神都不敢碰這題材,比歷史言情還冷的大冷門兒!

歷史宮鬥還有幾個大神敢嘗試,武俠這題材,可說是無人敢動了。

大神誰也不想失了神格,那麼多熱題材放著,幹嘛寫冷偏門兒?

有人說,素月流天是被小小成功衝昏了頭腦,覺得自己真能牛逼到帶動一個題材了。

附和者不少,夾雜許多難聽的話,幾方互撕,三兩天蓋了好幾百樓。

簡月大概翻了翻,沒太在意。

網路從不缺負-面輿論,尤其《無名氏》案子她小小出名之後,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因為不能控制,也不能改變輿論,所以只能更加努力,讓讚美的鮮花淹沒負-面的抨擊。

《夜行刀》連載的第七天,是大年三十。

夜幕遲遲,細雪不斷。

簡月看了眼時鐘,18:33。

沈瀟瀟昨天就飛去加拿大了,說在那邊過年。

現在家變大了,更空蕩蕩,冷冰冰。

簡月發了會兒呆,沒想到這個自己彷彿被全世界遺忘的夜晚,父親簡清打來了電話。

簡清長期被酒精浸泡的舌頭說話笨拙,像從來沒清醒過。

自從簡月和繼母爭吵決裂以後,繼母張嵐再沒打過電話來,倒是從前從不主動給女兒打電話的簡清,一月兩月的就會來個電話。

他絮絮叨叨,問簡月回家不回家。簡月看一眼電腦桌面的日曆臘月三十。

這一句歸期的問詢,來得太晚。

簡月隨口說“買不著票”,不回了。

但為什麼不回,其實彼此心知肚明。

簡清也沒勸,簡月聽見他彷彿松了口氣。也是,和繼母、兄弟的關係已經這樣,回去只是給彼此添堵。

父女間從來沒什麼思想交流,彼此拿著電話專注的聊天也顯得乾巴巴的沒話說,好幾次對話沉默尷尬得要斷氣,簡清又乾巴巴地說起另一件簡月毫不關心的事,硬是接續下去。

簡月不明白,簡清為什麼這麼堅持一個根本毫無營養、她也興致缺缺的聊天。

而且,他好像有說不完的瑣碎和惱事。

簡月不愛聽,但想著繼母強勢,父親逍遙一輩子最後慘淡被鎮壓,回顧一生沒成就什麼事業,甚至連家庭、婚姻都破裂過。他可恨,同時也挺可憐。

簡月就耐著性子聽著,偶爾敷衍兩句。

簡清說,簡成才開飯館兒虧了,二十多萬,全打了水漂。家裡也沒錢給他霍霍了,這年節也只好湊合著過過。

簡月簡單地“哦”了一聲。

簡成才什麼德行她還不清楚?

三心二意,吃苦怕累,被繼母溺愛寵壞,他能成事才怪了。

父親默了一會兒,問起:“聽小偉說……你交新男朋友啦?最近準備買一處挺貴的房子?”

簡月愣了一下,凝了眉。“什麼?我沒聽懂。”

簡清把過年,從張嵐遠房親戚那邊傳過來的八卦,問了簡月。

小偉是張嵐的遠房侄子,一路傳到簡家,歷經不少嘴巴,親戚間把這事兒已經沸沸揚揚。

簡清把時間、小區,都給簡月說了。

簡月才朦朧有個印象,像是那次和沈瀟瀟去內環邊兒上看的那套房子吧……

可啥時候遇到奇葩霸主了?

簡月實在想不起來。

簡清:“我聽你媽……你張姨那邊的親戚說,那小夥子年紀挺小,開的保時捷,是吧?”

簡月先她還猜測是奇葩霸主胡說她八卦,畢竟那次在餐廳她破壞了他到手的相親物件,但簡清連沈瀟瀟的車都知道了,肯定就不是胡編。難道是霸主無意撞見了,她沒發現?

“爸,沒什麼男朋友。我陪朋友去看房,剛好坐她兒子的車離開而已。”

“你、你沒買房?”

“我哪兒有錢?”簡月隨口道,“現在還出租屋裡住著呢。”

其實親人之間,如果不再顧忌親情,很多煩惱都不再是煩惱。不會因為對方對自己的冷待、算計而難過,因為社會上給你冷眼、算計你的人多了去了,可你也不會多麼上心地難受。

上次和繼母的爭吵,簡月就已經越過了心裡那道親情的坎兒,所以毫不猶豫地隨口扯了個謊,堵住所有麻煩。

簡清有點兒失望,問簡月現在工作找到了嗎,簡月隨便說了個文職工作,幾千塊收入。

然後,簡清悻悻掛了電話。

簡月對著黑黑的手機螢幕笑了一聲。

她這冤大頭沒了,家裡是不是很失望?

這時,手機螢幕亮了一下,來了條簡訊。

是簡清發來的。

“這筆錢別告訴你媽,省著點兒花。過年買點兒好吃的,別餓著。有合適的男人就談,太小的別找,靠不住!”

簡月錯愕,趕緊點開手機銀行app,“動賬通知”訊息,果然有條款項入賬通知

交易時間:201*年2月13日

交易金額:人民幣1600元

簡月再退回簡清發來的簡訊,手哆嗦了一下,心裡五味陳雜。

這一筆錢,對許多人來說只是芝麻綠豆,但對於簡清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錢了。他一個月工資也才一千八,還得除去生活費,和抽菸喝酒打牌。

他一定攢了不少時候。

簡月按掉手機,抱著膝蓋坐在窗臺,望著外頭細雪灑灑,千家萬戶燈火闌珊,只有她這裡……冷淡,悽清,寂寞。

這陣子壓抑、逃避的孤獨,在這舉國團圓的日子,加倍將她席捲。

簡月垂頭埋在膝間,心裡壓著石頭似,沉沉的。

“嗷嗚~”

小哈湊過來,靠著她。

“小哈,幸好你還陪著麻麻。”

“乖,來麻麻懷裡。”

簡月落寞的背影,像一根針狠狠扎著心,周宸心疼,卻無能為力。

他現在只是一條狗,除了陪在她身邊,別無他法。連像人一樣的陪伴,都不能給予,只能看著她難過。

簡月擼了會兒狗,沈瀟瀟的電話像黑夜裡亮起了一顆星辰,撒下溫暖的光。這個男孩子彷彿是美好、樂觀的化身,生活的大事小事到他那裡,都會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簡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瀟瀟。”

“吃飯了嗎?”

“嗯。”

其實簡月沒吃,接了簡清的電話,她就沒胃口吃了。而且一個人的年夜飯,實在有點兒……淒涼。

“簡姐,我初三就回來,你等我。”

“你們年輕人春節正是玩兒的時候,那邊的親戚朋友很久沒見了吧?好好玩兒,你別管我。”

沈瀟瀟說,給她買了禮物,一會兒有人送來。

簡月說了謝謝。

要掛電話的時候,沈瀟瀟說“簡姐,我愛你。”

簡月愣了一下,心中淤積的酸澀難受像是被人溫柔地撫慰。

她微微一笑,眼睛裡卻有淚水,“嗯”了一聲。

電話結束通話,手機螢幕漸黑。

簡月卻還看著手機,微笑有淡淡的澀味,以及沈瀟瀟給她的一點溫暖。

而後想起沈瀟瀟說過的話

簡姐,你記著。

你如果失去信仰,就相信我。

如果感到害怕,就喊我的名字。

簡月咬唇,攥著手機,心中的落寞一點點漫延。

“瀟瀟……”

“……沈瀟瀟……”

呢喃了幾句,簡月覺得自己又傻又幼稚,居然像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一樣,把情人的甜言蜜語奉為神旨。

而且,她的情人還是個剛剛長大的大男孩子。

簡月想著,乾脆洗漱睡覺,睡一覺就到明天了。

剛拿了浴袍,準備換衣服,這個時候門鈴響起,簡月心不在焉,去開了門。

“新年快樂!簡姐!”

簡月懵了。

高大的男孩子立在風雪裡,頭髮和大衣上都佔滿了雪花。他手裡捧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衝著她笑,英俊好看的臉,滿滿的暖。

“傻了?”沈瀟瀟刮了停在簡月鼻尖兒的雪花。

簡月還在發懵,她穿著淡藍色大衣,長髮隨風飄著,膚白而眉眼顯得很黝黑,她大著眼睛,望著沈瀟瀟。

直到落入沈瀟瀟懷抱,簡月才明白過來這是真的,不是幻影!

簡月緊抱住沈瀟瀟,錘他的背。

“壞小子!你不說初三才回嗎,居然騙我!”

“幼稚鬼!你真討厭……”

沈瀟瀟彎著腰,埋在簡月脖頸間笑眯眯。

“簡姐,你這樣子真像個發脾氣的小女孩兒。”

“簡姐怎麼辦,我真的好喜歡你,什麼壞脾氣壞心眼兒,對你都發不出來。”

“一看見,一抱著你,我心都軟了。”

“為什麼,你能讓我這麼痴迷……”

“嗯?”

簡月噗嗤笑,靠在男孩子懷中。沈瀟瀟有寬厚的胸膛,他高大強壯,每當抱著他的身體,簡月就有種依靠的感覺。

“你還有壞脾氣、壞心眼兒呢?”

“……是啊,只是我的壞脾氣、壞心眼兒你沒見過而已。”

“那你說說,你脾氣有多壞、心眼兒有多壞?”

沈瀟瀟輕聲笑了一下,唇碰了下簡月的耳垂,嘶啞聲說:

“那‘壞’,用嘴說不清。”

“得用身體……”

“簡姐想‘聽’嗎?”

沈瀟瀟的機靈在調情也淋漓盡致,簡月被他話語、身體撩撥得心猿意馬、春-心盪漾,從善如流倒在他懷裡,被他弄得癢癢地“哼唧”笑。

沈瀟瀟把她攔腰一抱,跨進屋。

簡月的長髮從他臂彎垂下,隨著步子柔美地搖曳。

燈一一熄滅,影成雙,落入臥室。

夜/色也沉溺於曖昧,在濃烈的情/欲中沉醉……

哈士奇蹲在臥室外,坐了一會兒,然後下樓去客廳自己的狗窩。

周宸在狗窩裡轉了一下,沒睡意,過來踢了踢白靜的狗窩。

“喂,母狗,給個安慰。”

冬天冷,白靜不喜歡到處走,狗沒鞋穿,凍腳!

所以她整天窩狗窩裡,睨一眼周宸,長嘴打了個哈欠。

“沒事兒的,小兄弟。”

“你多難受陣子就習慣了。畢竟以後這種事兒還多。”

周宸:“…………”

他還是不聽了!睡吧!

白靜斜瞟他一眼。“小兄弟,你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就是他們的姻緣線。你還不明白嗎?”

周宸蹲著,望窗外庭院的疏枝被白雪包裹,嘆了口氣。明白啊,曾經不明白,但現在他越來越明白了,不論他做什麼,都會讓沈瀟瀟和簡小月越走越近。

白靜起身,和周宸並排坐。

兩隻狗一起賞雪。

“說真的,你應該看開放下了。放下前塵,你才能安心投胎。你這樣牽心掛腸的,就算主人得到了幸福,你也還是放不下她,得不了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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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士奇低了低頭,掩飾住高冷兇巴臉上那點兒懊惱。

“我知道。”

“但是沈小黃鼠狼不是簡小月的良緣歸宿,他前科累累,家風敗壞。”

“簡月已經被我傷害過一次,我不能讓她再被人傷害一次。”

白靜呵呵笑,周宸被她笑得發毛,母狗那意思好像在嘲笑他又當又立,這不是她頭回幹這事兒了!

“你呢,你欠債的人,放下了嗎?”

“你說沈豐那小子啊……”白靜面露傷感,“呵,他那麼極品的男人,我哪兒放得下?”

周宸寄以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目光。

白靜籲了口氣:“每當空虛夜晚,我就特別渴望他用力地把我身體填滿。”

“唔嗯~”(騷氣的哼唧)

“真的好難放下他。”

周宸:“…………!”

哐當!

哈士奇把薩摩耶一爪子拍飛。

受不了這只浪狗!

她和沈渣滓,真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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