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伽上次還笑過四兄弟去了趟書房回來跟拾荒隊一樣, 今天也有幸加入了這個隊伍。

她媽和陸叔兩口子倒是心有靈犀, 連揍人時間都把控得一模一樣, 幾個小的幾乎是同時回到客廳的, 就跟事先約好的一樣。

不過收拾歸收拾,孩子回來了該熱乎的還是得熱乎的, 江伽他們去收拾然後小睡了一覺適應時差後, 來到餐廳就是江媽親自下廚準備好的一大桌菜。

全是孩子們愛吃的, 把一個個喂得只記住吃沒記住打了。

過年就是這兩三天的事, 就算再忙, 除非全年制執行的產業, 或者還在努力的專案團隊,該放假的也房價了。

哪怕老陸和陸見希這些天也都待在家沒出去了, 只偶爾有些事物也是在家裡處理了。

服務於整個陸家山莊的人員們, 也提前聚在一起吃了個年飯, 作為主人的他們當時也得到場敬杯酒, 感謝大夥兒一年以來的照顧。

該發年終獎紅包也樣樣沒少,陸家主人家一向有氣度有章法, 人也隨和尊重, 加上待遇又高,員工普遍滿意度較高的。

完了這些, 因為今年家裡多了兩個女主人, 過年氣氛自然又和往常不一樣。

很多事江媽講究個親自動手,這樣才有自己的年味。

於是江伽便提議大夥兒自己來對房間進行大掃除。

倒不是每天都會收拾房間的傭人沒收拾乾淨,實際上每天到處都是纖塵不染。

只不過臥室不比其他, 還有一重私密性,傭人收拾的時候也是有講究的,有些地方交代過的,便不會亂動。

這會兒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一件多麼公開處刑的事,所以一聽便答應了下來,並一個個興致勃勃的戴上了手袖,穿上了除塵衣。

江伽說:“你們不用這麼陣仗的,咱們的房間有沒有灰塵你們心裡還沒數?”

四兄弟倒是不怎麼認同她的話,覺得辦事自然的有辦事的樣子。

江伽懶得跟他們爭辯這窮架勢,首先便從陸見希的房間開始了。

陸見希本來就有潔癖,整個房間的佈局又特別簡單,一眼看去讓強迫症心情舒爽的那種感覺。

江伽咂舌道:“我看那些樣板房都比你這屋子有人味兒吧?感覺到處乾淨得閃閃發亮了都,從來沒見過這麼無從下手的屋子啊。”

陸見希輕咳了一下:“你可以幫我疊下衣服。”

佑希聞言插嘴道:“哥你的衣服不是一直整整齊齊掛著嗎?幹嘛要疊?反而弄皺。”

話才說完腦袋就被他哥扇了一下:“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江伽這時已經開啟陸見希的衣櫥了,說起來她的房間這幫傢伙經常出入,她自己也經常去辰希的房間兩人一起敷面膜修指甲,還有佑希那邊也常被拉過去蹭按摩。

可見希和延希的房間倒是沒去過兩次。

開啟衣櫥果然看到裡面成排熨燙整齊按照厚薄款式還有顏色分類掛好的衣服,同樣是強迫症滿足系列。

江伽也覺得讓自己疊出個印子什麼的根本是糟蹋洗衣房員工的細緻工作,一時間竟下不了手。

可隨即她卻被一抹亮色吸引住了。

陸見希平時的穿著都是素淡的色調,或者乾脆就是濃重的黑,可江伽這會兒卻在衣櫥裡發現了好幾件顏色特別——

用現在的流行話來說就是‘顏色騷氣’的襯衣。

她把那幾件拎出來:“居然有這麼張揚的顏色?怎麼沒看你穿過?”

陸見希一看就臉色一變,暗道自己怎麼把這茬忘了?幾個弟弟卻是‘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惱羞的回頭,佑希就已經解釋上了:“是這樣的,有段時間我們也提過他從小到大穿的顏色都太寡淡了,想一起常識給他換個形象。”

“所以老二就親自幫他設計了幾件上衣,結果好了,穿上之後打死都出不了門,好幾次明明都換上衣服了,在要踏出大門的那刻還是乖乖回了房間換回來。”

“你說這人怎麼這麼矯情?不就是顏色亮了點嗎?大男人的就算穿個花褲衩又怎麼樣哈哈哈哈嗚~”

陸見希一把掐住弟弟的兩腮,讓他的笑戛然而止,湊近他的臉恐嚇道:“好啊,我馬上讓人給你定做幾身,憑你那魄力,一定什麼都敢穿出去吧?”

佑希驚恐的搖搖頭,陸見希見用瞪視逼退了另外兩個弟弟,總算沒人敢提這茬了。

可江伽卻反倒來勁了:“嘿!我發現這還有意外收穫,這樣這樣,光收拾房間多無聊啊,咱們就挨個房間尋寶吧。”

三兄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房間裡可不是完全經得起推敲的,可江伽興致熱乎,剛被處刑過的陸見希又哪兒會放過他人,當然是極力支援。

幾人推推攘攘的又來到辰希的房間,辰希雖然有著藝術家的浪漫,卻沒有他們的不修邊幅,房間也是雅緻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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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大夥兒純心找事,就算和他同樣面臨著威脅的佑希和延希都一副八卦兮兮的樣子,心思哪兒在大掃除上。

兩人找得比江伽他們還起勁,結果一圈下來,居然沒在他這裡發現什麼足以讓人一樂的東西。

眾人有些失望,就看到延希把一本畫冊翻了開來,辰希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忙要阻止,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哇~,二哥你居然有這麼多自畫像啊?”

佑希一開始本沒當一回事,嘀咕著:“對著鏡子就能把自己畫得起勁,這得多自戀?”

可隨意瞟上去之後,就挪不開目光裡。

他一把將畫冊從延希手裡抽出來,頓時就笑得肚子抽筋——

“噗哈哈哈哈……,我的個天,你得多不要臉才能幹出這種事?你身材是這樣嗎?你這兒這兒還有這兒的肌肉有這麼大塊嗎?我覺得網上那些照騙已經夠瘋狂了,你這連畫畫都不寫實哈哈哈哈哈。”

見希和延希也捂著嘴笑得肩膀顫抖,最缺德的是江伽,她笑完之後還拍了拍辰希的肩膀:“要不,明天咱一起去健身房開始鍛鍊?”

又捏了捏他的胳膊:“挺結實的啊?你身材也不錯,你說你這造假是圖什麼啊?”

辰希估計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一把搶回圖冊,對佑希獰笑道:“走,咱們去你房間看看。”

“看就看,難道我還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佑希滿不在乎道。

辰希卻回頭陰險一笑:“那可說不定。”

於是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去了佑希房間。

這次不用大家翻找,只見辰希一進門就目標明確的衝衣櫥走去,佑希嗤笑一聲,心道以為他是老大呢,會因為一兩件一副臉紅?

然後下一秒辰希就把弟弟放內褲的那格抽屜直接抽了出來,把裡面的東西倒在了床上。

大夥兒本來還一頭霧水,延希上去翻了翻:“小雞,青蛙,大象,草莓,小汽車……,哥你怎麼還留著小學時的內褲,做紀念啊?”

佑希莫名其妙道:“什麼小學?這大小像嗎?這就是我現在的。”

這鏗鏘有力,理所當然的話音一落,另外四人就笑趴了。

佑希一開始還覺得這群傢伙傻逼,但連笑十多分鍾還不停,他就被笑火了。

大聲咆哮道:“怎麼了?笑屁啊?一個個抽過去得了。”

陸見希這時才繃著嘴角拍了拍佑希肩膀道:“也這麼多年了,連你真正的穿衣風格都不知道,是哥哥的失職。”

佑希就是心智再堅/挺,這會兒也臊上了,他一把將辰希的脖子卡住:“玩兒我呢?我的衣服可都是你準備的,你個陰險的桃花眼兒,等的就是今天。”

辰希和他對掐:“我特麼只是好心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而已,誰知道弟弟這麼缺德,可不就用上了嗎?”

直到來到延希房間的時候,兩人都還在你一胳膊肘我一拳的不消停,然而看見裡面的東西時,兄弟倆就顧不上互咬了。

三個哥哥,包括江伽一個姐姐,同時面無表情的看著延希:“那玩意兒怎麼回事?”

四根手指全指向延希房裡那個等身美少女手辦。

延希磕絆道:“網友送的。怎,怎麼了?”

哥哥姐姐幾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全票決定道:“東西砸了,那個網友以後別聯絡了。”

延希不幹了:“憑什麼啊?三個蒐集的高達手辦還專門放了個房間呢,我就房間裡這幾個而已,以前也沒見你們反應過啊?怎麼今天特意找茬欺負人呢?”

“不行就是不行,以前那些只能當你宅,但這個大小莫名就有種下流的感覺,絕對不允許。”

“到底是東西下流還是你們想法下流?”延希質疑道。

然而已經沒有用了,即使再機靈再巧舌如簧,胳膊哪裡擰得過大腿?

最後來到江伽房間的時候,他還撅著個嘴巴不服氣得很,找東西就更賣力了。

其實江伽的房間大家還挺熟悉,經常有兄妹會議都在這裡集合,衣櫥之類的也翻遍了,還真沒什麼指望。

結果一圈下來果然一無所獲,正在大家失望之際,佑希卻開啟了桌上一個很顯眼的小箱子。

倒真的是太顯眼了,所以一開始才沒有人關注過。

結果一開啟,佑希就被裡面的東西驚得目瞪口呆,然後回頭看著江伽。

臉色逐漸變得羞紅道:“原,原來你口味這麼重啊?”

隨即像是咬牙做心理建設豁出去一般:“也行,哥這身板還怕這點折騰?儘管來,下次按摩就用這個。”

眾人這時也圍了過來,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就想兜頭抽了佑希一個耳刮子。

這棒槌到底知不知道按摩和大/保/健的區別?

不過首先還是得先收拾江伽這邊,陸見希指著箱子裡的東西,又羞又氣,手都有些顫抖了——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剛剛還有立場說延希?”

江伽見了那箱東西,眼神頓時變得憂鬱起來。

她從裡面拿出一根棍子,在不捨的看了眼那些鞭/子,手/銬,繩/索。嘆口氣道:“都扔了吧。”

“雖然才網購回來沒多久呢,但是我想過了,我爸說得沒錯,我可能真不適合做那行,我也就看著張牙舞爪的兇狠,可真讓我把事情做絕,估計又是另一回事了。”

幾人聞言,雖然知道她指的是怎麼回事,也欣慰她終於能想通不琢磨著往那條危險的路上奔了。

可總有種憋悶著不知道從何吐槽感覺,這傢伙的努力方向怎麼頗有些奇葩啊?

但見她這個樣子,又不能特意提醒她反倒徒惹尷尬,一個個的被噎得厲害。

最終一趟大掃除下來,人人都沒能逃過一劫。

隨即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老爺子頭上。

說熊孩子本熊估計就是這幾個人了,要說單放開來看,不管是江伽還是四兄弟,都不是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可聚到一起,就是突然發生了化學變異,有時候老陸都有種幾個小子還在五歲以前的時候的錯覺。

於是聽到幾個人自告奮勇要幫他收拾房間的時候,老陸想都沒想就揮袖子讓他們滾了。

這夫妻房間能讓孩子亂翻的?佑希不滿的嚷嚷,還差點讓他老子暴起揍人,才把幾個小的轟走了。

剩餘的時間大家又親自動手把主宅佈置了一通,當然由於面積問題,能動手的地方也有限,僅僅是幾個人的房間,大客廳和餐廳就夠了。

年夜當天是一家人一起下的廚,江媽負責湯和大菜,江伽和辰希則負責炒菜和小吃甜品,其他幾個人就算不會也幫著洗菜摘菜。

還有明早吃的餃子也得今晚包好,就算他們人多,可以樂呵呵的忙得熱火朝天的。

一大桌菜上桌後,江伽先是拍了幾張照片傳到阿喻那邊饞他,立馬就收到了他的影片電話。

那邊也在過年,雖說遠在異國他鄉,但骨子的傳統怎麼能忘?比起聖誕節,白家也是春節更為莊重。

江伽還在影片裡看見了小阿則,他坐在哥哥腿上一股腦的往攝像頭面前湊,被他哥推開小腦袋好幾次還是鍥而不捨。

還一個勁問姐姐怎麼不留在家一起過年?

就連親媽也湊到影片面前笑眯眯的說了好些話,不過她說話的時候,坐在不遠處的她媽表情不好看就是了。

吃完飯老陸挨個給孩子們發紅包,出乎意料的,給的不是錢也不是物,而是上次他生日的時候,讓幾個孩子比賽許的心願。

當然陸見希那個已經過了時效了,用了別的代替,其他幾人都心滿意足。

大家一看今年老爺子居然這麼大方,本就火熱的過年氣氛更加興奮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一家人又去了已經準備好的空地上,那裡已經擺滿了大型的煙花。

這些煙花直衝黑夜之中,像星辰一樣綻開了整個天空。

江伽不是沒看過煙花,但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這種震撼的美景,綻開的花火像雨一樣往下傾瀉,美得讓人恍惚。

突然間江伽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被輕輕握住了,她看過去,原來是旁邊的陸見希。

感受到江伽看過來的視線,他白皙的臉在煙火照明的夜空下染上了一抹紅暈。

江伽笑了笑,覺得這就是這個彆扭鬼所能表達的最大歡迎詞了。

所以她也順手牽上旁邊佑希的手,佑希回握住她又下意識的拉了辰希,然後又是延希。

我也很高興和你們成為家人,江伽心道。

卻沒發現陸見希臉上的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

放完煙火,又守完夜,這天才算完,第二天初一一早大家又起來煮了餃子。

餃子裡包了些硬幣,江伽運氣不錯,一碗裡居然吃到了兩個,其他人也各有收穫。

這些硬幣都被江媽小心的收了起來,說是明天去廟裡給大家求平安符塞進去。

江伽慣例吐槽了一句,還被她媽扇了後腦勺。

一般初一是不走親戚的,可就在他們餃子的時候,放假之後就沒見到的顧則北卻出現了。

他一來就勾住辰希和佑希的脖子:“你們是人嗎?一聲不說的就跑英國玩這麼久,不知道你們舅舅正在公司水深火熱呢?早知道這麼方便倒是給我留個位置。”

過年雖然要放假,但年關的時候也忙,顧則北以前都顧著玩去了,哪裡見識過這種工作強度?

就著他嫂子整天還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呢,他倒是希望小胖子又那能耐,省得他好好當個二世祖非要被抓來頂缸幹活。

過年家裡氣氛也不怎麼樣,要不是不忍心扔他大哥一個人,他昨晚就過來了。

佑希夾了自己碗裡一個餃子塞他嘴裡:“我們當時那是逃命呢,你姐夫拿著高爾夫球棍追後面呢,等到你我們屍體都涼了。”

顧則北也就發洩頓不滿而已,把餃子嚼了咽下去,發現味道真不錯,遂又張嘴:“再來一個。”

這時已經有人給他把碗筷擺上了,江媽對他笑笑:“看你也沒吃早飯,一次吃點吧。”

顧則北始終還是有點彆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

正好就插/在佑希和江伽中間,剛還心情頗好的佑希就罵上了:“不是,怎麼每次你來蹭飯都非要往我這兒蹭啊?”

顧則北白了他一眼:“舅舅喜歡你,想和你坐一起不行嗎?”

“咦~”佑希渾身一抖,搓了搓胳膊:“坐,你坐,別說這麼噁心的話。”

不過舅甥幾個這麼久沒見確實也想念,便邊吃餃子邊說起最近的話題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前天大掃除的事,本來顧則北和他們一起長大,也不是不知道他們幾個的蠢事,單放開來一件都算不上什麼。

可就這麼一整,反倒讓人捧腹起來。

顧則北笑得肚子疼,問道:“然後呢,還有什麼好玩的?”

佑希偷瞄了眼江伽,又看了看正在自己說話的兩個大人,湊近顧則北的耳邊,小聲的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以為他小舅舅聽了會不可置信的發笑,結果說完抬頭看到的卻是小舅舅臉紅眼睛有些溼潤,手握成拳放在胸膛上,彷彿在平息什麼的樣子。

他還時不時的偷瞄他家丫頭,然後就回過頭來呼吸都有些亂了,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佑希一驚:“你怎麼了?跟被誰喂了一嘴藥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為什麼都沒幾個收藏新文啊?我懷疑我現在的讀者是假的,對我就這麼沒期待嗎?

雖然是廢柴,但好歹對我相信我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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