鏤刻著金雀羽鳳的硃紅色瑣窗半開著,外面生著的一棵花樹碰巧開了花,纖細的枝幹被巴掌大的花壓到窗邊,起了風,那沉甸甸的大花就搖曳起來,好似舞女薄如蟬翼的裙裾。風大了些,吹落了一片花瓣,那白裡透點粉兒的花瓣便從半開的瑣窗裡搖搖曳曳的飛進去,落到那珍珠串成的簾子外。  珍珠串成的簾子晃晃蕩蕩,牽動了墜在下邊的金鈴發出細碎的響動。影影綽綽的,只見到屋子裡的香爐嫋嫋的升騰著煙霧。  馥郁的香氣化不開。  雪白的褻衣搭在床頭,腳上的靴子已經被踢蹬的不知道落到了哪裡。  醉倒在床上的周琅就彷彿那春睡的海棠花兒,那香氣就是透過他緋紅的臉,滾燙的呼吸傳遞出來的。  束髮的玉冠已經摘了,頭髮由一條白色的發帶系著,謝小侯爺拿手將這絲帶輕輕的一扯,這滿頭的墨髮就鋪滿了玉枕。  謝小侯爺坐在床榻上,彎著腰,去嗅那髮間。也不知是屋子裡的薰香抑或是窗外的花香沾染,還是周琅身上帶著的體香,只覺得那髮梢裡都帶著勾魂蕩魄的香氣。  周琅的褻衣散了,遮掩不住那胸前玉白的肌膚。  謝小侯爺伸手輕輕一挑,那褻衣上本是寬寬繫著的絲帶也散了,露出那曲起的,弧度美好的雙腿,和過分纖細的腰肢。  周琅的胸口發紅,那是酒氣瀰漫出來的紅,入手是燙的,其他的肌膚卻又大多雪白無暇,謝小侯爺終於一償宿願的伸手去丈量了一下周琅的腰身,纖細的好似一臂可攬。忍不住掐了掐,那腰肢裡就跟沒有骨頭似的。  謝小侯爺親了親周琅的面頰,他垂下的頭髮落到了周琅臉上,惹的他癢了,嘴巴裡嘟噥了兩聲,謝小侯爺起身的時候見到他這副模樣,可愛的緊了,曲起一指刮了刮周琅的鼻尖兒,“別急,今天好好疼你。”  謝小侯爺和周琅俱是一等一的俊朗人物,謝小侯爺用這樣繾綣的口吻說出這樣愛憐的話,實在撩人的很。  只是周琅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連睜眼的力氣都欠奉。  謝小侯爺的手探進他的衣衫裡,一路往下,周琅皺著眼,要掙扎的樣子,謝小侯爺就不輕不重的掐那麼一下,周琅就掙扎的更兇。薄薄的褻衣全部散開,胸前的肌膚因為酒氣而紅的更加豔麗。  謝小侯爺的呼吸有些亂了,眼中的暗色更甚。只是他唇角的笑意卻又加深。  “等下就讓你好好動,現在消停些。”  周琅自然聽不到他的聲音,他本來喝了酒就熱的厲害,現在睡在軟榻裡,背上都起了汗,屋子裡又不透風,他難受起來就不住的在床上亂動。謝小侯爺捉著他的兩隻手腕,按在床頭,自己也抬腳跨到床上,將周琅壓在身下。  花瓣吹了進來,落在床榻下。  謝小侯爺一向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現在就起不來多大的作用了,這周琅卻還非要貼著他的神經這麼輕輕的撩動。  若不是謝小侯爺知道周琅不喜男色,幾乎就要以為,是這周琅有心的在勾引他。  從前笑起來就十分勾人,還總是不自覺,對這男男女女都要露出這樣引誘的笑容來。  謝小侯爺貼到他的脖頸裡,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肩胛上咬了一口。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周琅卻瑟縮了一下,更凸顯出形狀十分美好的鎖骨。  謝小侯爺眼神又暗了些,手掌自周琅的腰身往下,停在周琅的大腿根上。  “早知道身邊有你這樣的尤物,還找那些庸脂俗粉做什麼。”謝小侯爺也喝了許多酒,現在酒氣上來,動作也難免粗魯了些。周琅被壓的難受,還在掙扎著,謝小侯爺就粗喘一聲,幾乎是有些兇狠的將周琅掛在胳膊上的褻衣扯了下來。  衣裳落地,覆住滿地落花。  周琅實在難受的很,掙扎卻又無用,就側頭躺在玉枕上皺眉低吟著。  謝小侯爺居高臨下壓著周琅,而後就藉著這個姿勢解開了衣裳。比起周琅羸弱纖細的身體不同,謝小侯爺身上肌肉流暢,手臂也有力的很,看著就是自小習過武藝的。  這邊謝小侯爺衣裳已經脫了一半,門口卻來了一個魯莽的奴才,站在門口急急稟報,“侯爺,外面來了客人。”  謝小侯爺這時候哪裡會理會這些,“不見。”  “侯爺!”外面的人哪裡聽不出此時小侯爺已經有些不開心了,只是外面來的人他也實在得罪不起,“是令狐將軍!”  謝小侯爺按在腰帶上的手一頓,皺眉,有些不相信,“誰?”  “令狐將軍。令狐胤。”  謝小侯爺思量了一下,眼下那令狐胤貿然來訪,猜也是和周琅有關聯,只是人如今在他這裡,斷不會讓那令狐胤給帶走了。  榻上的周琅側著臉,脖頸上出了汗,頭髮黏在肩窩裡,有幾縷還垂在胸前,實在是活色生香。  謝小侯爺看了一眼,就覺得熱血上頭,但現在明顯不是風流快活的時候,為今之計,還是先將那令狐胤打發了才是。  謝小侯爺從周琅身上翻下身來,將脫了一半的衣裳又慢慢穿了上去,等到衣衫齊整的時候,他又湊到周琅身邊,咬了一口他的唇瓣兒,聽到他喉嚨裡的低吟之後,謝小侯爺邪笑道,“留些力氣,等下好好叫。”  說完他便出了屋子,吩咐門口的奴才看好屋子才放心離去。  依令狐胤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府門外等候,謝小侯爺在前廳裡見到了喝茶的令狐胤。  “今日令狐將軍怎麼有雅興來我這裡?”  令狐胤抬頭,見到走進來的謝縈懷,“聽小侯爺的意思,是不大歡迎啊。”  “哪裡哪裡,令狐將軍到訪,是令我邑寧侯府蓬蓽生輝。”這樣的場面話,謝小侯爺這樣的人精自然是說習慣了。  令狐胤見到謝縈懷這副模樣,等他坐到身邊落座之後才忽然說,“小侯爺怎麼一身酒氣。”  “方才與好友小酌了幾杯,剛回房想要休息片刻,就聽到奴才說令狐將軍過來了。”謝小侯爺端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抬眼望向令狐胤。  “那我豈不是叨擾了。”令狐胤道。  “令狐將軍這話說的就生疏了,你我之間的交情,叨擾二字,未免太生分了。”謝小侯爺笑語盈盈。  令狐胤也微微一笑。好似兩人不是一直勢同水火。  謝小侯爺打起太極來得心應手,令狐胤卻沒有他那麼好的耐性,寒暄幾句之後就直奔了主題,“聽說小侯爺與我妹夫是舊識?”  聽到提及周琅,謝小侯爺心裡就多了一層警惕,面上還是不露聲色,“說是知己更妥當一些。”  令狐胤自然知道。從前這謝小侯爺和周琅的風流韻事,鬧得滿城風雨,他想不知道都難。  “那,不知我那妹夫是不是在小侯爺府上呢。”  “我幾日前才從京城回來,還未來得及與周公子見上一面。昨日還去將軍府拜訪,不想周兄不在府上。”謝小侯爺面上自然半點不似作假,“怎麼,周兄不是與令狐小姐在一起麼?”  令狐胤神色更深。  “怎麼,令狐將軍也不知道周兄現在何處嗎?”謝小侯爺一派關切憂慮。  “妹夫許是離家許久,如今回家省親了。”令狐胤站起來,“如此就不打擾小侯爺了。”  謝小侯爺做戲自然要做全套,看到令狐胤要走,還起身做出一副要挽留的樣子。結局當然是他親自送令狐胤到了侯府門口,目送著他上了馬車。等到將令狐胤送走了,他拂袖進了侯府裡。  謝小侯爺回到房裡的時候,就見醉倒在床榻上的周琅此時已經坐了起來。  謝小侯爺掀開珠簾的時候,聽到響動的周琅側臉望過來。  無端的,謝小侯爺就想起了一首詩來——  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下,何處不可憐。  周琅飲了酒,本來不該這時候醒來的,但偏偏謝小侯爺開著窗戶,那風吹到屋子裡,硬生生的將那混沌的酒氣吹散了幾分。周琅如今勉強有了幾分清明的神智,抬手抵著額頭,等到謝小侯爺走到面前來,他仰頭望過去,含含糊糊的叫了聲,“謝小侯爺,我怎麼睡在這裡?”  謝小侯爺走過去,扶住周琅的雙肩,聲音低沉的厲害,“你喝醉了,我就讓奴才帶你來房裡歇息。”  周琅這時候自然也發現了自己身上沒有衣裳,不過這時候的他,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他身上的衣裳,是那謝小侯爺親手脫掉的。  他從床榻上撿起褻衣,順著胳膊往上拉。  謝小侯爺看著他的動作,幾乎要忍不住一下將那周琅重新壓回榻上。  該死的,怎麼那樣愛勾引人。  穿好了褻衣,周琅晃盪著雙腿坐在榻上去找靴子穿。饒是謝小侯爺這樣好定力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血氣也忍不住衝到了下半身來。  但是周琅此刻已經醒了酒,強了,也只是爽利一時,以後再想對這周琅如何如何,不說令狐柔,但說這周琅的警戒防備,怕是難於登天。  謝小侯爺當然不能逞一時之快,長長久久,才是上策。  “你別動,我替你穿靴。”謝小侯爺抓住周琅的腳腕,單膝蹲了下來。周琅也是喝糊塗了,現在自然想不到什麼尊卑。  謝小侯爺捏著周琅的腳腕,替他將靴子穿上去。  周琅的腳心敏感的很,謝小侯爺替他穿靴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下,那周琅就敏感的叫了一聲,腳也不輕不重的在謝小侯爺的胸前這麼撩了一下。  這下換做謝小侯爺悶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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