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看到這一幕的顧見深瞬間警鈴大作!

若是原肉胎二傻子印九淵可能還會嘚瑟地像兄弟們炫耀下自己的美人, 但顧見深怎麼可能?他當即擋在沈清弦面前,隔開了八王子的視線。

八王子恍然回神, 看著自家王兄好半天才開口:“方……方才……”他不會是見著神仙了吧!

見他這德行, 顧見深氣得肝疼,他再放眼一看, 很好,同行得沒幾個不發呆的。

他們沒認出那是沈清漣, 主要原因是這一年多時間,沈清弦已經和肉胎相融, 樣貌也發生了些許改變。

尤其沈清弦封住了記憶, 沒有刻意減輕這種改變的速度, 所以時隔許久未見, 這些人哪裡還認得出他是誰?只當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

顧見深沒讓沈清弦吃上一滴醋,自己卻分分鐘泡進醋罐子裡了。

他面色不善道:“看也看了, 都回去吧!”

他帶頭離開, 其他人自然趕緊跟上,可八王子實在是被迷了心神, 走一步回頭看一步,可惜顧見深擋的極嚴實, 他什麼都不看不到……

顧見深氣得牙疼,步子走得更快。

八王子什麼都看不到了,還不死心,追問道:“王兄,剛才那美人……”

顧見深瞥他一眼, 皮笑肉不笑:“什麼美人?叫大嫂。”

八王子:“!”

顧見深說完又後悔了,他記得凡間有句粗語說的是“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

他媽的,這龜孫再敢多看一眼,他一刀劈了他。

顧見深還是不舒坦,想想八王子腦子裡肯定在胡思亂想,就忍不住想給他洗洗腦子!

不得不說,沒了記憶的沈清弦作起妖來實在厲害,連他都沒防備。

稍微一想,顧見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無非是沈清弦見他當了儲君,地位已穩,想趁機將依附於他的王子也盡數剷除。

因為整個印國王室對沈清弦來說都是仇人,能死一個算一個,半個都別想留。

先前用奪嫡之爭,沈清弦弄倒了六王子一黨,還搞廢了幾個大臣,如今太平了,他便要從顧見深的身邊人下手。

聽聞前頭設宴,他讓人把後院紅蓮綻放的美景說出去,八王子蠢魚一隻,瞬間咬鉤,嚷嚷著要來看看。

沈清弦早就等在那兒:什麼驚訝,什麼錯愕全是裝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他有什麼好驚訝的?

但顯然不需要多做什麼,只是這驚鴻一瞥,已經順利讓八王子魂不守舍。

如果是真的印九淵,那後頭的戲便是兄弟倆反目成仇,最後鬧到兩敗俱傷。

反正不管誰倒黴,沈清弦都樂見其成。

如此輕而易舉便換來兩個死仇互相廝殺,可以說是相當賺了。

顧見深雖然想得明白,可還是喝了半缸醋!

他的沈清弦只能算計他,其他人……都滾一邊去。

宴會草草結束,顧見深陰著臉回來,沈清弦一見他便行禮道:“殿下,方才是我……”

他還沒說完,顧見深便堵住他的唇,用力吻住他。

沈清弦心猛地一跳,這一瞬他以為自己的心思全暴露了,以為他做的那些事他全都知道。

顧見深一聲不吭,鬆開他的唇便開始掀他的衣服。

沈清弦怕了,這一年多兩人相處和睦,他都快忘了他們之間還會發生那樣的事。

他有些緊張,努力不激怒地喚他:“殿下……”

顧見深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叫我的名字。”

沈清弦後耳處一陣麻癢,身體竟跟著酸了,一個印字將要脫口而出,卻又忽然間變了,變成了輕輕軟軟的:“九淵……”

顧見深薄唇揚了下,將他推倒在床上,親上他的身體。

雖然封了記憶,但九淵這倆字對他來說還是有影響吧。

顧見深故意逗他,用他最習慣的方式來親吻他,雖然做不到底,但給他快樂卻是沒問題的。

沈清弦哪裡受得住,被他這般弄著,他只覺得身體麻癢,心在劇烈顫抖著,彷彿某個遙遠的夢中,也有人這樣待他,精心的呵護,甜蜜的親吻,他和他在一起,天長地久得只有快樂。

沈清弦用力睜著眼,他不敢閉上,彷彿閉上了就會摔入夢中,就會被那甜蜜芳香給包裹住,就會真正淪陷……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

背負著國恨家仇,他哪還有資格想什麼兒女情長。

顧見深卻在不停地磨他,他問他:“我是誰?”

沈清弦看著他,努力地看著他。

顧見深嘴角揚著,眼中是醉人的深情,他用著低啞的聲音引導著他:“告訴我,我是誰?”

“九……”沈清弦微張著唇瓣,將這莫名讓他心臟顫抖地名字喊出來,“九淵。”

明明印九淵三個字連在一起他無動於衷,可去掉姓氏,只留下這個名字,他便心臟跳得極快,一股難以言說的渴望向上蔓延,讓他……讓他……

“別哭。”顧見深頓時手麻腳亂,他只想逗逗他,可不想惹他難過,他焦急道,“好了好了,不鬧你……”

他低頭含住,沈清弦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凌亂的記憶像羽毛般四處飛舞,他看得清卻不敢看,抓得住卻不敢碰。

這些到底是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

沈清弦的心臟凝滯了,因為高|潮也因為那翻湧而出的無法宣洩的情感。

顧見深抱著他去了浴室,心都癢得不行,可惜這身體……

什麼見鬼的身體!難道他真要不舉一輩子?

想回唯心宮,想回唯心宮,想回唯心宮。

忍住!

顧見深深吸口氣,仔細給沈清弦沐浴。

沈清弦做了個夢,夢裡他尚且年少,他同一個少年相遇,同他相戀,與他廝守……

夢醒時,他喚他的名字:“九淵……”

沈清弦猛地坐起,額間盡是冷汗。

他身邊空無一人,他用力攥緊床被,試圖壓住砰砰直跳的心臟。

是夢,一定是夢。

他不認識印九淵,他年少時從未見過他,而且他也從未喜歡過任何人。

他少年時……沈清弦愣了愣,忽然發現自己年少時的記憶竟是那樣的模糊與蒼白。

他年少時是怎樣的?

緊接著那名喚九淵的少年又闖到他的記憶中……

少年嘴角輕揚著說:“你想吃什麼我便做什麼。”

他問她:“我想吃的你都會?”

“不會的我會努力學。”

“只做給我吃?”

“只做給你吃。”

沈清弦嘴角揚起,掛著甜蜜的笑……

下一瞬笑容消失了,沈清弦滿目茫然……那不是他的少年時候,那不是他的記憶……他不認識印九淵,他怎麼可能認識這個害他國破家亡的亂臣賊子!

沈清弦下床,大步走到案前,拿起筆來寫字靜心。

終於情緒平靜下來了,可看著自己寫的字他又心神巨震。

“九淵……九淵……九淵……”滿紙皆是這倆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

一股惱意湧上心間,沈清弦用力撕碎了這張紙。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他要屠盡印國皇室,他要殺了印九淵,他要將這血海深仇盡數還給他們!

顧見深多靈醒?生怕自己頭頂綠油油,趕緊替媳婦兒把媳婦兒想做的事給做了。

想要搞八王子?沒問題!

還有其他參與滅國的王子和公主?都不是事!

他如此賣力,可沈清弦卻始終鬱鬱寡歡,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顧見深琢磨了下 :難道要弄倒老國王?也不難。

沈清弦卻什麼都顧不上了,不知為何,從那日起他便被“噩夢”纏身。

一閉上眼就是夢,夢裡只有一個人。

印九淵。

不,在夢裡他不姓印,他叫……他叫顧九淵。

可即便換了姓,他也知道這是印九淵。

起初是兩人年少相逢的夢,他們在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過著青梅竹馬的日子,滿溢著甜蜜與溫馨,幻想著天長和地久。

再後來他們長大了卻不再認得彼此,可一相逢他又愛上他了,宿命般的愛戀,他們纏綿在一起,比世間任何情侶都要親密無間。

斷斷續續的夢,凌亂又瑣碎,起初沈清弦是懼怕的,醒來時滿心皆是不安和惶恐,還有濃濃的自責。

可慢慢的……

他越來越喜歡這些夢,越來越渴望天黑,越來越不想從夢中醒來。

他喜歡他,很喜歡,在夢裡他毫無顧忌,愛得無所保留,可現實中……

沈清漣怎麼可能會喜歡印九淵?

絕對不可能的事。

可他滿心滿肺都是這個人,都是這個夢中的顧九淵。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夢?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說得荒唐一些,他好像看到了他和他的前世——他們相愛相戀相守的前世。

可今生……

如果真有那樣的前世,為什麼又要讓他遭遇這樣的今生!

既然有了這樣的今生,又為什麼要讓他想起那樣的前世!

人死燈滅,為什麼還要有這樣混亂的記憶?

沈清弦解不開今生的結,便越來越沉迷於前世的夢。

顧見深快把王位給搞到手了,結果沈清弦還是滿臉的不開心。

難道真要殺了他,他才能釋懷?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這樣放棄任務,回去後……總覺得還是會睡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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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睡得時間越來越多,顧見深從外頭回來,竟見他還在睡著。

他沒吵醒他,卻也擔憂他身體。

誰知他一靠近,沈清弦便迷糊糊地睜開眼。

顧見深溫聲道:“你……”

沈清弦竟對他甜甜一笑。

顧見深一句話都說不齊整,心神全飄起來了。

沈清弦起身,如瀑的長髮散落,白皙的手腕環住他,溫軟的唇送了上來。

顧見深完全呆住了,這突如其來的甜蜜讓他措手不及。

沈清弦吻著他,主動又熱情,只把顧見深給弄得渾身火熱。

更要命是他還自己脫下衣衫,迎合他的親吻。

顧見深哪裡受得住?恨不能把人給吃了。

弄了半晌,沈清弦快要好了時竟一把推開他。

顧見深疑惑地看向他。

沈清弦面帶薄紅,咬著下唇道:“……進來,想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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