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氧化碳中毒?”錢艾現在看著自己公司, 哪兒哪兒都像藏著死亡陷阱, 要不是沒來得及設定第二個重聚點, 他絕對不想回來這裡, “是不是就是那種燒炭鬧的,好比吃銅火鍋涮羊肉, 不開窗不通風, 吃不到兩個小時保準暈菜……”

“錢總,呼……你都失憶了,生活經驗還這麼豐富……”徐望雙手叉腰調整呼吸,撂倒棒球帽+一口氣從3樓跑上10樓, 趕上鐵人三項了。

小抄紙沒有任何犯規提示,他們也沒攝入任何可疑食物、水,再加上重置前睏倦、想睡一類的症狀,除了一氧化碳中毒,吳笙想不出第二個結論。

“笙哥,那這是意外還是人為?”況金鑫眉頭緊鎖,態度端正認真,就像真的在參加考試。

“肯定是人為啊, ”錢艾插嘴,“我們又沒在財務室裡涮火鍋。”

徐望沒好氣地掃一把他後腦勺:“你要餓了就去飲水機那兒灌個水飽。”三口不離吃,這是老總還是老饕啊。

“如果是人為, 為什麼呢?”況金鑫像在問吳笙,也像在自語思考。

“再來一次不就知道了。”一直沒說話的池映雪,不鹹不淡截過話頭。

果然, 況金鑫就轉向他了:“再來一次?”

池映雪喜歡他把目光放自己身上:“再去財務室,時間一到,就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吳笙沒想到,第一個和他想到一起的,竟然是池映雪。

再來一次,說著簡單,卻意味著要拿寶貴的一次機會去賭。以自身做誘餌,賭贏了,不代表透過考試,頂多又做一道大題,賭輸了,留給他們的機會就只剩下5。

時間12:30,財務室。

還是那六個工位,但這次,只坐了三個人。

“等這操蛋的考試過去,我第一件事就給那小子還錢,賣血賣身都還!”錢艾一拳頭捶在桌面,“咚”地一聲,真情實感。

13分鐘前,藍頭髮又被他們“招待”了,現在錢艾心裡,“欺負對方”的愧疚遠大於“欠錢不還”,看那一腦袋藍頭髮都不覺得刺眼了,覺得像一幅藍色的畫,撲面而來的憂鬱。

“現在都無償獻血了……”況金鑫好心提醒。

“你,賣身?”徐望也好心提醒。

錢艾對於第二個“好心”,很在意,一把將袖子擼到底,抬臂亮出肱二頭肌:“質疑哥們兒體力?”

徐望被這氣勢震住了,真心建議:“要不你來我們公司催收部吧。”

等待,尤其是等待危險降臨,總是難熬的。屋內還好,聊聊天扯扯淡就打發過去了,唯一的任務就是三個人,要聊出五個人的熱鬧效果。屋外蹲守的,則更辛苦一些。

財務室在員工辦公區的最裡面,門外正對著走廊,走廊兩邊則是其他部門辦公室。吳笙和池映雪,眼下就躲在財務室一出門,右手邊的辦公區域裡。

這是個多人辦公區,玻璃格擋是中間磨砂,上下透明。吳笙和池映雪躲在最靠近玻璃格擋的工位後面,席地而坐,以辦公桌擋住身體,透過玻璃格擋下方的透明部分,可看見走廊地面。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人無話,就你看我,我看你,還看得挺安逸和諧。

14:20,透明玻璃外出現一雙腳、一雙手和一條膠皮軟管。

池映雪先發現的,這兩個半小時內,他連動都沒動過,只靜靜看著玻璃外,這份定力和耐力,連吳笙都自嘆不如。

那人彎著腰,正把不知源頭在何處的軟管,慢慢送到財務室門板下的縫隙。

磨砂玻璃擋住了他的臉。

如果什麼都不做,再過50分鐘,軟管內無色無味的氣體,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充滿財務室——一如上次。

但這次,不是上次。

【鴞:有人對你使用了喲~~】

池映雪點掉文具的同時,吳笙已衝出辦公室。

那人雙手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向後擰到一起,就像被一根無形繩子束縛住了雙臂。他驚得直起腰,正和衝出來的吳笙打了照面。

下一秒,意識到不對的他轉身就跑。

束手就擒,束了手,沒束腳,很科學。但……“就擒”兩個字的效果在哪裡!

吳笙也沒時間腹誹這個了,拔腿就追。他前腳跑,後腳池映雪就跟出來了,正好看見兇徒一個背影:“灰外套?”

吳笙一直追到電梯間,電梯門正好開啟,灰外套一頭扎進去。吳笙無語,電梯門又不是秒關,以他現在的距離絕對趕得上……

“咣噹!”

高空墜落的聲響,讓吳笙渾身一震。

他和趕上來的池映雪,一起衝到電梯門口,哪裡有轎廂,就一個空洞洞的電梯門。

拿著手機電筒往下照,真正的電梯停在很下面的樓層,灰外套以一個扭曲姿態,摔在轎廂頂上——他有四條胳膊。

吳笙呼吸一滯,又將拿著手機的胳膊往下伸了伸,終於辨別出,還有另外一個人。

一個被灰外套壓在身下的人,大部□□體都被擋住了,只露出兩條纖細的胳膊。

屋外聲響讓財務室的三人知道,兇徒上套了。他們循聲而來,卻只見到吳笙和池映雪在電梯口發呆。

況金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快步跑到電梯門口。吳笙的手機電筒還開著,照亮了深淵一樣的電梯井。

“林琳……”

吳笙回過頭來:“就是你說過的,你們公司被害的那個小姑娘?”

況金鑫想“嗯”一聲,可嗓子發緊,竟沒出聲,只能睜著酸澀眼眶,輕輕點頭。他記得林琳躺在轎廂上的樣子,胳膊就是這樣的姿勢。他一直抱著幻想,只要他和池映雪不坐電梯,林琳就不會出事,就像玩遊戲避開支線劇情那樣,原來只是自欺欺人。

徐望嘆口氣,安慰地摸摸他的頭:“報警吧,”他和吳笙說,“出人命了,不是鬧著玩兒的。”

吳笙沉吟,忽然想起什麼,目光去找池映雪:“小況說過,電梯壞那次,攻擊你們的冒牌維修工穿著灰外套?”

池映雪跳過問題,直接指轎廂底下:“就是他。”

吳笙:“另外一個是保安?”

池映雪:“對。”

吳笙:“那這一次,保安在哪……”

一句提醒,繃斷了所有人的神經。

聚在電梯門口的五人,幾乎是同時回頭。猝不及防的巨大推力,讓五人中的四人跌入電梯井,就一個錢總扒著門邊,憑藉自身重量死活沒掉下去,這才看清了那身保安制服,和那張猙獰的臉。

時間12:15,18樓,血數字5。

14:20才出現的一氧化碳陷阱太晚了,這一次他們改變戰略,提前在林琳可能被推進電梯井的地方埋伏——據池映雪在透明轎廂裡仰頭看見的光亮位置,林琳跌落下來的樓層,最終鎖定在18樓。

那一次池映雪和況金鑫是12:10去樓梯間裡說話的,然後遇上保安,發現傳單,還幫著收拾了一頓被保安擒住的“鬼鬼祟祟可疑者”,按這樣推算,進入電梯的時間應該在12:20-12:30之間。

眼下,已經12:20了。

蹲點這種枯燥工作,尤其神經高度緊繃,堪稱度秒如年。

12:21。

12:22。

12:23。

12:24。

“砰。”

一個聲音從樓外面傳進來,隔著樓體和層層玻璃,進到五人耳中時,已有些悶、有些平,聽不出本來樣子。

但是很快,各樓層的騷動和樓外的尖叫,便混合成了不尋常的嘈雜。

“有人跳樓了——”

五人隨著看熱鬧的員工,跑到最近的窗戶往外瞅,樓下已聚集了許多圍觀者,高層往下看,人像螞蟻,根本看不清墜樓者。

最後還是況金鑫回了15樓的自己公司,才確認,就是林琳。

“怎麼會這樣……”徐望有點懵了。明明所有事情都重複發生,他的棒球帽,錢艾的跳樓,一氧化碳陷阱,怎麼到了這裡,忽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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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運動的物體,只有外力,才能讓它改變軌跡,”吳笙抬頭,瞳孔映出窗外的血色數字,“我們被發現了。”

錢艾:“你是說害那個姑娘的王八蛋,發現我們在蹲點?”

吳笙說:“對。”

況金鑫:“那現在怎麼辦?”

“直接把他們倆揪出來。”吳笙這話,是對著池映雪說的。

後者聳聳肩,這個動作在他這裡可以代表“哦”“知道了”“行了”等很多意思,用著十分方便。

【鴞:有人對你使用了喲~~】

幻具是用在池映雪自己身上的,他閉上眼,在記憶中調取那兩個傢伙的外貌影像,調出後沒多久,兩個場景便進入他腦海。

灰外套正在下樓梯,牆壁上寫著14f。

那個保安也在下樓梯,牆壁上寫著15f,與其說尾隨,更像保護。

五人眼下就在15f。面面相覷,無人發令,默契衝向樓梯間!

“砰”一聲撞開樓梯間大門,按時間算,二人至少已經又下了兩層樓。

然而吳笙和況金鑫都有加速文具,前者眨眼就追到了灰外套前面,況金鑫用文具還有點生疏,也還是成功截住了保安。

二人前後腳撲倒各自截住的人,正等著後來的夥伴攜文具加入戰鬥,卻在突如其來的爆炸裡,魂歸12:00。

窗外數字,4。

3樓,徐望:“……”

7樓,吳笙:“……”

15樓,況金鑫:“……”

16樓,池映雪:“……”

頂樓天台,錢艾:“用不用自爆這麼狠啊——!!!”

保安:“錢、錢總?”

錢艾:“你別勸我了,我現在覺得跳樓也挺好,真的……”

心如死灰的錢老闆,最終還是悻悻回了10樓——要真能一跳了之,倒也解脫了,現在是一跳下去,哎,我又回來了,你說氣人不!

“戰術還是太糙。”再度匯合,吳笙一開口就這四個字。

池映雪想說風涼話,忍住了。不是誰都能攬過責任,當團隊大腦的,更別說一遍遍調整、改進戰術,至少他沒那個操心的愛好。既然坐享其成,也別挑三揀四了。

“我們現在把文具彙總一下,不能再單一的去攻擊、搜尋或者防禦,要打組合戰。”吳笙扯過一張空白a4紙,頭也不抬,“文具盒。”

四夥伴聽話地點開文具盒,把手臂伸過去,像教室裡排隊等待扎疫苗的乖寶寶。

吳笙以最快速度把所有人的文具抄下來,寫滿了半張紙。

“單單制住他們不夠,要防止他們引爆身上□□,還要能講實話的幻具……”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紙上左一個圈右一個圈的畫,全神貫注。

已經收回胳膊的四夥伴,靜靜坐在旁邊,看他一個人散發著學霸之光。

12:20,18樓。

組合戰術第一招——況金鑫,。

隱身幻具讓五人再無暴露可能。

12:22,林琳出現,一邊走進電梯間,一邊左右看,像在找人。

12:23,保安出現,林琳對他毫無防備,兩個人還簡單打了招呼。

12:24,林琳似乎沒等到要來的人,想走,電梯門此時開啟,保安趁其不備,狠狠將她推了進去。

組合戰術第二招——徐望,。

墜落電梯井的女孩兒,沒有發出“咣噹”的撞擊聲,保安察覺不對,探頭往下看。

就是現在,組合戰術第四招——池映雪。

保安撲通就跪到電梯門口了。

五夥伴屏息不語。

半分鐘後,見勢不對的灰外套,從暗處竄出來:“喂,你……”

吳笙沒讓他把話說完,已送出第五招——。

灰外套腳下忽然動不了了,剛一低頭,錢艾送上等待多時的大招——。

一場大雨,來得猝不及防,眨眼就將所有人淋成落湯雞,又流連忘返,直到水漫過腰,才堪堪停下。

管你身上綁著什麼□□,也都成啞炮了。

兩個人已經被組合拳打得徹底懵逼了,關鍵是壓根不知道對手在哪。

“誰他媽在搞鬼!給老子出來——”

一聲吼,引得18樓公司的員工,紛紛探頭出來。

趁著圍觀群眾還沒上來,隱身中的五人用文具綁住兩個王八蛋,扛起來一溜小跑回了10樓。

10樓,那就是錢總天地了,清場清得特別徹底。

世界終於安靜了。

五夥伴把人扔進錢艾辦公室,錢總殿後關上門,隱身幻具仍未接觸,按照吳笙戰術,安全起見,能隱身就一直用著。

所以灰外套和那個保安,只茫然看著空氣,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吳笙走上前,給其中一人送出最後大禮——。

雖然聽不見提示,但根據事先碰頭的戰術,圍觀小夥伴也知道吳笙用的什麼。徐望、錢艾、況金鑫,都在期待著效果,就池映雪微微蹙眉,本能不太喜歡這個文具。

幻具悠悠起效。

空氣裡,出現吳笙的聲音:“為什麼殺林琳?”

沒開場白,上來就是核心。

圍觀夥伴現在對吳笙,已經戴上“他對”濾鏡了,全稱——“聽他的就對了”濾鏡。

剛才打組合戰術的時候,對這位隊友的認可和欽佩已經達到峰值,現在再聽他開口,就覺得這場考試的全套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她知道的太多了。”中幻具的是灰外套,目光已飄忽。

保安看不見別人,就能看見自己同伴,結果同伴還中邪了似的,對空氣中那個鬼一樣的聲音,有問必答。他已經嚇得連叫罵都忘了,臉色煞白。

“她都知道了什麼?”吳笙繼續問。

灰外套說:“她知道我們要炸大廈。”

吳笙雖有預感,還是驚了一下。

“炸大廈?”錢艾沒控制住,脫口而出。

突然出現的第二個陌生聲音,讓保安猛地哆嗦一下。

灰外套卻置若罔聞,他似乎只對吳笙的聲音有反應。

吳笙:“為什麼要這麼做?”

灰外套:“好玩,嘿嘿,末路說小打小鬧不刺激,要幹就幹出大動靜。”

吳笙沒想到,在幻具狀態內,他還能有類似“情緒”的表達,這得是偏執到何種程度,才能在心裡留下這麼深的烙印:“末路是誰?”

灰外套:“我們的神。”

吳笙:“真實名字。”

灰外套:“不知道。”

吳笙:“長什麼樣子?”

灰外套:“不知道。”

沉吟幾秒,吳笙忽然換了問題:“你們有幾個人?”

灰外套:“四……”

“咚!”

突來的撞擊聲,打斷了問話。

窗外,吊籃在狂風中劇烈晃動,像寺院撞鐘的鍾杵,一下下撞擊著玻璃。

“啪!”

鋼化玻璃徹底碎裂。

“小心——”喊出聲的同時,吳笙將左右最近的徐望和錢艾撲倒,同時第一時間去找防具。

池映雪帶著況金鑫倒地,將人摟到懷裡。

鋼化玻璃碎裂成無數細小顆粒,崩進屋內,邊角圓潤,其實並不能對人造成真正傷害。

但和鋼化玻璃碎屑一起進來的,還有吊籃。

倒地的一瞬間,吳笙已經條件反射地去找防具,可還是慢了一步。

纜繩斷裂的吊籃,在狂風和擺動的慣性裡,就像一枚鋼鐵炮彈,砸進屋內,砸在所有人身上——不算大的辦公室,撲倒在地上的人,無一倖免。

12:00,血色數字3。

所有小夥伴都憋著一股勁,沒任何遲疑,再度啟程,投入考試!

這就好比已經答到最後大題了,差一點點就能完成,突然被換了一張空試卷,那就恨不能一口氣憑記憶把前面的答案都重新填完,再回上一輪的關鍵點。

戰術思想沒換,吳笙用最快速度,替換了其中的文具,而後五人完美複製了上一輪的流程,12:27,已將人丟進錢總辦公室。

但這一次,他們沒有能誘供的幻具了。

好在,想知道的已經差不多了,現在的關鍵在於——對方有四個人。

用吊籃製造攻擊的算一個,依舊還有一個在樓裡潛伏。

屏息等待中,吊籃如期而至。吳笙已提前用了,卻沒料到吊籃竟然衝破了防具!

心急,往往讓人大意。

12:00,血色數字2。

灰外套、保安、偽裝成吊籃工人的兇徒,終於被五人穩穩拿下。其實有了文具,想對付他們幾個,並不難,難的是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的意外,和自己可能會犯的錯誤。

吳笙不想再犯錯誤,但也不能松勁兒,只剩兩次機會,一鬆下來,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還剩一個人。”他看向四個夥伴,“會是誰?”

四臉茫然。

三個兇徒被文具纏成蠶蛹,困在牆角。沒有誘供幻具,他們竟然真的不說一個字,哪怕用武具給他們些許疼痛,都是徒勞。而五人也下不去手真的嚴刑拷打。

“我們每個人都再捋一下,獨處的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吳笙強迫自己不要心急,冷靜下來,“不管你覺得它重要不重要,只要遇見了,就算。”

徐望:“秘書敲門給我咖啡,棒球帽來找我尋仇,剩下的就都是和你們在一起的了。”

況金鑫:“我在給狗狗梳毛,然後池……呃,哥,就找過來了。”

錢艾:“我跳樓,保安勸我別跳,但是撲過來救我反而是害我,後面我就一路下樓回自己公司……靠,”他眼睛一瞪,“是那個保安吧!他明面上要救我,其實就是故意推我的!”

“先存疑。”吳笙朝池映雪示意。

池映雪靠到牆壁上,經歷過的事情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過:“我從工位上起來,往門口走,物業在修燈,梯子上的鉗子掉下來,被我敏捷閃過。我只下一層樓,所以走樓梯,正好遇見保安押著一個人下來,他想挾持我,被我完美制服。然後就到小四金那裡了,再來就是你們。”

錢艾:“池總監,你還真是見縫插針就給自己鑲好詞兒……”

“不對,”吳笙眼裡一閃,“保安押著的是誰?”

錢艾:“攻擊徐望那個棒球帽唄,這不就對上了。”

“對不上。”吳笙說,“徐望在3樓,保安帶著棒球帽往下走,怎麼可能和從16樓往17樓走的小雪撞上?”

錢艾:“……”

徐望、況金鑫:“……”

因為這位根本沒掀起什麼真正波瀾,從始至終,都不在五人的視線範圍內。

“三個嫌疑人,”吳笙直接總結,“頂樓的保安,設計師修燈的人員,還有那個樓梯間的人。”

徐望:“你想怎麼做?”

吳笙:“兵分兩路。錢總、小雪、小況,你們仨押著他們三個去一樓保安監控室,順便確認一下,頂樓的保安和樓梯間裡遇見那個人,在不在。我和徐望去十六樓找那個維修人員。如果那個被押下去的人,還關在監控室,你們三個先別動,等我們過去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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