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兩天後, 蕭啟珩一行人護送賑災銀兩一路往北出發, 前往薊州。除了護衛的官兵之外, 與他同行的還有姜離、趙清、鄭煜。

隊伍出了京都,走了半天後,行至一處荒涼的林中。

鄭煜勒馬停下, 往四周看了看, 揚聲說:“離下一處驛站還有一段路,大夥先就地休息一會吧。”

“是!”

大家原地休息, 護衛的官兵圍著運輸賑災銀兩的馬車圍成一個圈, 以防有人突襲。

姜離和蕭啟珩坐的是馬車,姜離聽到鄭煜的話,對蕭啟珩說:“殿下, 出去活動一下身體吧。”

蕭啟珩點點頭,兩人從馬車裡下來, 姜離擰開水壺,遞給蕭啟珩:“殿下喝點水潤潤嗓子。”

蕭啟珩接過水喝了兩口,把水壺遞給姜離, 姜離接過來把蓋子擰上,正想放回車上, 突然聽到有什麼東西破開風聲, 回頭便見一道箭矢朝著蕭啟珩直直而來!

“殿下小心!”

姜離一把推開蕭啟珩, 躲開那支箭,腰間的利劍瞬間出鞘,銀色的光芒一閃, 緊跟著來的第二支箭被他攔腰砍斷!

“有刺客!保護殿下!保護官銀!”官兵齊齊拔劍,大聲喝道!

原本只有“沙沙”風聲的林子,突然從四方飛下一群黑衣人,他們分為兩撥,一撥直直朝蕭啟珩奔去,一撥的目標則是賑災的官銀。

姜離已經等他們許久了,看著衝過來的人,不退反攻,直面迎上,持劍的手腕一翻,直接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黑衣人的手臂齊肩削了下來!

蕭啟珩:“……”

姜離這些年一直有練武蕭啟珩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的武功很不錯,但是這簡單粗暴的打鬥方式,卻是始料未及的。

在蕭啟珩的認知裡,姜離平日裡均在自己身邊伺候,不曾有機會與他人較量,他的實戰經驗應該是生疏的才對,但是眼下他與人打鬥的時候招招幹淨利落,劍刃所到之處必然見血,分明就是身經百戰的模樣!

不過眼下的情況,蕭啟珩也沒有多想,甚至覺得如此也甚好,這樣一來姜離也有能力保護他自己,於是拔出腰間的劍便加入了混戰中。

另一邊的趙清和鄭煜也持刀與黑人衣纏鬥著,將人逼到一邊。

此行隨行的官兵是鄭煜挑的,其中不少都是他從昔陽關帶回來的親信,他們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個個經驗豐富,身經百戰,不多時便解決了大部分敵人。

“留活口!”蕭啟珩一手制住其中一名黑衣人,阻止對方自殺,同時對其他人說道。

黑衣人一共有二十人,最後只剩下兩名活口,姜離用手掐住其中一個的下顎,厲聲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對方偏過頭不吭聲,顯然不願意配合。

趙清上前:“讓我來吧。”

“不用不用,這個我在行。”姜離擺擺手,揚手將長劍插在一旁。

其他人看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刀刃一挑,就將黑衣人的腰帶挑開了一半,眼看就要扒下他的褲子。

一旁的蕭啟珩見狀,黑著臉出聲道:“姜離,你幹什麼?”

姜離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無辜地說:“既然他不想說,那我想著他這玩意兒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乾脆閹了吧。”

說著手腕一掀,匕首就劃破了黑衣人的褲子,匕首的尖端上帶上了一絲血絲。

蕭啟珩:“……”

趙清:“……”

鄭煜:“……”

官兵:“……”

大家都不明白,不想說和切下面那玩意兒有什麼關係?不是應該切舌頭嗎?切命根子這麼恐怖的嗎?!

姜離的動作控制得很好,匕首只堪堪劃破了黑衣人雙腿間某個位置的皮膚而已,但是那個位置實在太敏感了,尖銳的刺痛像是放大了幾倍讓黑衣人雙目瞪得渾圓,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黑衣人:住手,我不想變太監啊!!

“我知道你不怕死。”姜離看著黑衣人笑道,拿著匕首拍了拍他的臉,“也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

黑衣人:“嗚嗚嗚!!”我怕你!!

“別激動,我也是過來人了。”姜離拿著匕首在黑衣人的胯.間比劃了兩下,像是在找下一刀應該往哪裡下手,“剛才只是個開胃菜而已,現在我肯定讓你一次性斷個乾淨。”

其他人:“……”

“只是斷完之後,你需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等你那裡的傷口癒合,那才是個痛苦的過程……”

姜離說著,眼底一寒,突然揚手一揮,照著對方的胯間某處便橫切而下,銀色的匕首在黑衣人的臉上閃過一道光,黑衣人目赤欲裂,整個人神經質一樣發抖!被姜離單手卡著的嘴裡拼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嘩啦——”

幾隻飛鳥掠過,張開翅膀飛上天空。

林中的場面有些詭異,空氣中飄著一陣難聞的氣味,蕭啟珩皺了皺眉,嫌惡地看了眼對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整個人如篩子般打抖,胯間溼潤的布料昭示著他被姜離嚇出尿了。

趙清和鄭煜面面相覷,都覺得胯間有點疼,目光不約而同落到姜離的身上,都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此時的姜離哪有平日裡那個言笑晏晏的少年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小惡魔。

“哎,手滑沒切到。”姜離有些可惜地說道,五指翻飛玩著手中的匕首,輕飄飄地問,“現在願意說了嗎?”

黑衣人不住地點頭,姜離微微松了一點手勁,讓他能發出聲音,但又不能咬舌自盡。

“……是……是六……六皇子!”

黑衣人斷斷續續地說完,命根子差點被切掉恐懼讓他心驚膽戰,試問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有什麼比被閹還要恐怖的?

姜離得了滿意的答案,微微一笑,鉗著對方下顎的手驟然一使力,只聽“咔嚓”一聲,便把對方的下顎卸了,然後對按著對方的兩名官兵說:“下面的就交給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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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官兵對視了一眼,默默道:“……是。”

姜離把匕首丟給一旁的一名官兵,讓對方幫自己清理一下,然後拍拍手往蕭啟珩的方向走去,剛走兩步,就看到蕭啟珩他們正定定地看著自己,表情一言難盡。

“怎麼了?”姜離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走過去不明所以地問,“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三人心想,真是太不對了!!

“沒有。”

蕭啟珩最先開口,撿起剛才打鬥中掉落在一旁的水壺,擰開蓋子,一手拉過姜離,倒水給他洗手:“髒了。”

他一隻手倒水,一隻手握著姜離的手用拇指替他洗掌心,眉心皺得緊緊的,顯然是對他剛才切黑衣人那裡的行為非常不喜歡,覺得弄髒了手。

“沒有碰到手。”姜離笑道。

蕭啟珩一言不發,將他的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

兩人此時的行為實在太過親密,姜離感覺到後面有兩道炙熱的視線黏在身上,小聲地提醒他:“殿下,還有人在看。”

蕭啟珩聞言,抬頭看了他背後的鄭煜和趙清一眼,目光中帶著壓迫和冷意。

鄭煜和趙清頓感脖子一涼,下意識就別開眼,裝做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樣子。

等蕭啟珩和姜離上了馬車,鄭煜才和趙清對視了一眼。鄭煜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說:“那什麼,你平時在你們殿下身邊伺候,有沒有發現他有哪裡不對勁?”

“……不好意思。”趙清慚愧地說,“在殿下身邊伺候的是姜離,我只能守在外面。”

鄭煜:“……哦。”看來真的有點不對勁。

“你們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馬車裡傳出蕭啟珩的聲音。

“馬上就走!”鄭煜應了一聲,安排人將那兩名黑衣人押送回京,然後讓大家整裝出發,繼續前往下一個驛站。

翌日,蕭啟珩在前往薊州賑災路上遇刺的訊息傳回了皇宮,元帝得知此事與蕭啟勻有關,雷霆震怒,當即命人傳召蕭啟勻。

蕭啟勻正在宮中喝著小酒聽著小曲,幻想著蕭啟珩這次必死無疑,等這次貪汙的風波過後,以後自己還是那個一手遮天的皇子,等元帝老了,他便能繼承大統。

酒意上頭的他,白日做著美夢,在被帶到元帝面前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那兩名黑衣人被丟到跟前,才發現事情敗露,伏趴在元帝面前大聲喊冤。

元帝將手邊的硯臺砸到他的腳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指著他的手指都在發抖:“你還有臉喊冤?!人都到了朕的跟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是我!!”蕭啟勻手腳並用爬到他跟前,“父皇,是十七弟,是他派的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不信你叫他來當面對峙!”

“小十七?”元帝眉頭一皺,知他這些年來和蕭啟文走得頗近,便對陳公公說,“叫十七過來。”

“是。”陳公公退下,到了門外吩咐人過去請蕭啟文。

很快,蕭啟文便過來了,看到殿中的情形一愣,對元帝行禮之後,不解地問:“父皇,您叫兒臣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十七!你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說,派人去刺殺太子皇兄的是不是你?!”蕭啟勻厲聲質問。

“太子皇兄遇刺了?”蕭啟文一臉震驚,往前兩步,臉色著急地問,“皇兄人呢?他沒有受傷吧?是何人這麼大膽!!”

元帝看他一臉擔憂之色,不像作假,皺著眉問:“十七,這事兒你是真的不知道?”

“父皇何出此言?”蕭啟文面露不解,誠懇道,“近日除了向父皇和母妃請安之外,我都在國師那邊與他探討經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胡說!”蕭啟勻怒道,若不是元帝在,他非要上前撕了蕭啟文這個虛偽的混賬東西,“你前幾日明明去了我的宮中!”

“冤枉啊。”蕭啟文道,“六皇兄說臣弟去過你那兒,那麼何日何時?”

“五月二十一日,未時!我宮中的人可以作證!”

蕭啟文聞言,朝元帝拱手:“父皇,六皇兄這純屬誣陷,兒臣這幾日一直在國師殿,您要是不信,國師能替兒臣作證。”

相比自己的兩個兒子,元帝顯然更相信盛鶴軒,於是他讓陳公公親自去國師殿跑一趟,把盛鶴軒請了過來,另外又派了人去蕭啟勻的宮中取證。

盛鶴軒過來之後,確認了蕭啟文所說的一事,這幾日他確實在國師殿中。

此時,當天在蕭啟勻宮中當差的人也被帶到了元帝面前,均稱當天沒有看到蕭啟文到訪。

證據確鑿之下,元帝無視蕭啟勻喊冤的話語,命人將其帶下去,聽候發落。

至於蕭啟珩那一邊,他們一行人除了日常吃喝和休息之外,沒有耽擱一點時間,一路上緊趕慢趕,半個月後終於抵達薊州。

薊州知府朱文濤一早便率人在城門守候,看到他們一行人,連忙上前行禮,一路將人迎回知府衙門。

這一路上蕭啟珩和姜離在一起,這會看蕭啟珩被朱文濤等人圍著,鄭煜憋了一路的問題終於忍不住了,拉過姜離問:“我問你個事啊。”

“什麼?”姜離看他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

“你們殿下……”鄭煜咳了一聲,“你們殿下,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姜離莫名其妙:“什麼難言之隱?”

“就是,就是……”鄭煜說不出口,乾脆拉過他的手,學著之前蕭啟珩替姜離洗手的動作,來回摩挲了幾下,“就是這個啊!”

姜離:“啊?”

鄭煜看他還是不懂,又摸了兩下:“懂了嗎?”

“懂了。”姜離點頭。

“是真的嗎?”鄭煜連忙問。

“這個嘛……”姜離欲言又止,面露為難。

鄭煜被他急死了,催促道:“你快說啊!”

姜離嘆了口氣,指了指他的背後:“你自己問吧。”

鄭煜回頭,就見蕭啟珩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背後,目光冰冷地盯著自己拉著姜離的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鄭煜後知後覺,又轉頭看向姜離,後者對他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將手抽了回去。

蕭啟珩看著鄭煜,陰著臉開口:“你在幹什麼?”

鄭煜:“……”

不是,兄弟你聽我說,這真的是個誤會,你養的寶貝是個來事精!!!

作者有話要說:

蕭啟珩:你摸哪裡??經過我同意了嗎?!

晚點還有一更,大家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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