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蘇越梨彷彿被燙到般扔開了手裡的丁|字|褲, 又氣又心虛,“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霍之昀歪頭,“就剛才……”

他越過她拎起了那淺粉輕薄的一小團布料, 又問了一邊, “喜歡嗎?要不要試試?”

蘇越梨搖頭, 指著那小毛尾巴哼道:“你個大悶騷,居然偷偷買兔女郎衣服!”

霍之昀修長食指撥了撥那粉融融的小毛團, 半點沒有被指責的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穿一定很好看。”

他甚至有些遺憾,“真的不穿嗎?”

蘇越梨扶著抽屜向後靠,眼見著男人眼底又燃起來熟悉的闇火, 她連忙抱著他胳膊軟軟央求,“我要是穿了,你能保證什麼都不做嗎?”

男人沒有回答,轉眸緩慢而細緻的在蘇越梨周身梭巡了一番,視線從她擁雪成峰的飽滿一路滑到半跪在長毛地毯上的纖細長|腿,突然就不由分說的將蘇越梨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嘛?”

蘇越梨嚇了一跳,擰著腰掙扎, 男人卻淡淡說道:“剛才不是還跟我鬧著說膝蓋上有印子嗎?屋裡雖然開了暖氣,但地上也涼,這麼跪著你膝蓋不疼?”

她一下子啞了火, 哼哼唧唧的說不出什麼,乖乖的被霍之昀抱回了臥室。

放下她,男人又轉身回了衣帽間, 拿了衣服來,“換上吧。”

蘇越梨檢查了一下,是極正經的衣服。

雖然早已親密接觸,蘇越梨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推著霍之昀讓他出去,換好了衣服才許他進屋。

大概是被他“欺負”慣了,這次霍大老爺居然這麼輕鬆的放過了她,倒讓蘇越梨有些不習慣。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蘇越梨踩著拖鞋出了臥室,霍之昀正在樓下給她切水果。

冬日的午後,屋裡暖醺醺的,他低頭站在流理臺前,暖黃色的光勾勒在男人周身,寬肩窄腰,長|腿挺拔,小麥色的手臂肌肉流暢而緊實。

他那雙動輒簽單上億的大手此時正略顯笨拙的替她切著哈密瓜,好不容易切出大小不一的方塊,男人又開始洗草莓。

聽到蘇越梨的問話,他似笑非笑的停下了手,“在你心裡我就那麼霸道?”

蘇越梨擰著手指,“沒有,我就是問問!”

霍之昀又重新給草莓過了一道水,“衣服穿好了?快來,這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草莓,我特意讓生鮮公司送過來的,特別甜。”

聽著淅瀝瀝的水聲,蘇越梨的心裡又酸又軟,有這樣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只怕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

蘇越梨忍不住就想對他更好一點。

他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埋在男人寬闊的肩頭小聲說道:“你想看我穿……要不……”

霍之昀低低笑了兩聲,帶得胸腔都跟著震動。

真是個小傻|瓜,對她好一點,就眼巴巴的想著怎麼回報你。

蘇越梨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羞又氣的準備走,卻被男人鉗住了手腕,“傻|瓜,你男人也不是鐵人,剛才在浴|室那幾次,我已經吃飽了。”

“我本來想著,美味大餐還是等下次。”

“當然,如果你想……”

蘇越梨臉頰一熱,張嘴咬他肩膀,“不許說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霍之昀鬆開手,將洗好的草莓裝進了玻璃盤,“你剛才不是還喊著想吃草莓了嗎?喏……”

蘇越梨撒嬌,“我要你喂我吃!”

他從善如流的遞了顆草莓送到蘇越梨嘴邊,一入口,清甜的汁|液便直擊味蕾,蘇越梨張口還要在咬,就看到霍之昀自然的將剩下一半草莓放進了自己嘴裡。

“那是我吃過的?”

霍之昀攬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你我都吃過了,你吃過的草莓又怎麼了。”

兩人在沙發上膩乎了一會,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水果沙拉。

沒到冬天,蘇越梨就手腳發涼,好在身邊有了移動的大火爐,她僅僅偎貼在霍之昀,手腳並用,恨不得整個人都拱進他懷裡。

“誒,外面好像下雪了!”

蘇越梨正昏昏欲睡,突然屋外飄起了雪花,連忙拉著霍之昀走到了飄窗前。

冬天日短,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別墅外已經亮起了路燈。

夜幕下,漫天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著。

紛飛間,蘇越梨甚至恍惚間覺得自己聽見了雪落的聲音。

“明天早上起來,地上應該就積滿雪了吧。”

這還是a市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雖然上個月她剛和霍之昀見過北極圈的雪色,但看到飄雪,蘇越梨還是激動不已。

“沒準我們還能在車頂|弄個小雪人!”

霍之昀倚在窗邊,寵溺的看著她手舞足蹈的說些孩子話,不時嗯上一聲附和,兩人言笑喁喁,說不盡的溫馨。

第二天,蘇越梨醒得格外早,屋裡安靜的只能聽見枕畔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她虛虛描摹了幾下霍之昀深邃的輪廓,正準備偷偷爬起來。

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就突然收緊,將她壓回了霍之昀懷裡,“你醒了?”

說話間,男人覆身壓來,手臂撐在她臉旁,意有所指的咬著她耳朵說道:“陪我再睡一會?”

說到睡字時,他加重了幾分語調,毛髮茂盛的小|腿也跟著抵了上來。

蘇越梨向上蹭了蹭,攬著他脖子搖頭,“我想去外面看雪,昨晚你答應了陪我堆雪人的。”

霍之昀挫敗的胳膊一鬆,整個人如山倒般壓了下來,

彷彿洩憤一般,他埋在她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張口欲咬,卻到底捨不得,只是舔|了舔,無力的爬起身,揉著亂髮投降,“好吧,堆雪人。”

壓著蘇越梨吃完了早餐,又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兩人這才出了屋。

室內室外溫差巨大,蘇越梨瑟縮了幾下,卻很快興奮的在庭院裡踩起腳印。

“我們做一個中號的,我來堆頭,你來堆身子。”

看著小女朋友歡呼雀躍的在雪地裡撲騰,霍之昀唇角微勾,彎腰滾起了雪球。

昨天生鮮公司送了不少新鮮蔬果來,此時全成了蘇越梨發揮的材料。

她挑了根小|胡蘿蔔給雪人當鼻子,兩顆車釐子給雪人當眼睛,到了嘴巴時,她又有些遊移不定,還是霍之昀回去找了根黑絲帶,彎彎扭扭的給雪人做了嘴巴。

“等一下,雪人還得有帽子和圍巾呢!”

蘇越梨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急匆匆的跑回衣帽間,挑了頂酒紅色的圓頂禮帽給雪人帶上,再一束上圍巾,越|發顯得像模像樣。

“我們拍一張合照發微博吧,你都不知道我微博下有多少粉絲喊著要我發合照。”

蘇越梨拉著霍之昀跟雪人拍了張合照,霍之昀胳膊長,三個人同時入鏡都毫不壓力,結果手機,蘇越梨稍微挑了個濾鏡,就發上了微博。

【一隻小雪梨v:下雪啦,看看我和霍先生霍之昀v一起堆得雪人![雪人]】

【三生有幸:一大早就虐狗,血糖值又升高了![狗頭]】

【愛梨協會:寶寶多發點日常吧,我不怕吃狗糧![想你][愛心]】

【我愛史迪仔:話說蘇越梨是素顏吧,她身上的加拿大鵝我有件同款,為何同樣是穿鵝,人家怎麼就穿的這麼盤正條順呢?[手動再見][流淚]】

【霍先生的小雪梨:現在是早上八點半點,堆雪人至少要一個小時吧,看時間昨晚你們倆……嘿嘿[喵喵][壞笑]】

【冰糖梨汁:臥|槽樓上簡直柯南在世啊![跪了]#論如何慧眼識糖#】

“好了,回屋再看,你手不冷嗎?”

霍之昀半拖半抱的將手機中毒的小女朋友攬回來了屋,“物業那邊已經在鏟雪了,下午下山應該是沒問題的,你要不要再上去睡會?”

雖然戴了手套,但她指尖還是凍得冰涼,霍之昀哈著氣心疼給她搓手,“去泡泡溫水,要是長凍瘡你就知道難受了。”

蘇越梨皺了皺鼻子,“我又不是沒長過。”

小時候在孤兒院,雖然能保證基本的溫飽,但院長要管那麼多孩子,總有個疏忽的時候,蘇越梨小時候就長過凍瘡,又痛又癢,每年冬天都會復發。

後來她長大了,雖然刻意注意過,但他們這些跑龍套當替身的可不比明星隨時有幾個助理圍著照顧,碰上倒黴的時候,大冬天泡冷水都是有過的。

還好那時候她年紀輕,身體好,後來考上大學,她也成了王牌替身,工資高了不少不說,和劇組裡的人混熟了,也少吃了不少苦。

霍之昀將手中白玉般無暇的小手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還真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我不是疤痕體質好不好,而且早就好了。”

按照這具身體的記憶,原身小時候也長過凍瘡。

那還是蘇母最艱難的幾年,她的餛飩店一開始只是個餛飩攤,桌椅灶具每天都要搬上搬下,再加上準備原材料,有一天趕上大雪,母女倆都受了不少罪。

“好了不說我了,你小時候待的不是南方嗎?怎麼也會長凍瘡啊!”

霍之昀把蘇越梨的手搓熱了,給她倒了杯熱水,“南方的冬天才難熬呢,又沒有暖氣,那股子溼冷凍得人腳趾頭都發麻。”

“不過我在學校裡倒是遇上了幾位很好的老師,後來當演員掙到錢以後,我就給我們縣高中捐錢裝了空調,也算是一點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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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越梨正聽著霍之昀憶苦思甜,氣氛正好,那邊的宋家卻是一片陰雲。

“阿駿,你怎麼了?”

江顏沒想到,宋駿不過是出去買點東西,走之前還好好的,回來後就陰沉著臉,彷彿誰得罪了他似的。

宋駿仰起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移民去加拿大?”

他怎麼會知道的?

不對,這件事她做的很隱秘,宋駿不應該知道才是。

江顏心頭大亂,面上卻強作鎮定,“我沒有要去加拿大啊,阿駿你弄錯了吧。”

“剛才我在超市碰到孔叔叔了,他說他前天去面籤排隊的時候看到你了,他還以為我們要一起去加拿大。”

宋駿面色鐵青,“說,你要移民為什麼不告訴我?”

原來是這樣。

江顏沒想到居然是面籤的時候出了漏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半蹲著湊到了宋駿眼前,抓著他的手委屈道:“前天我不是說了,我媽身體不舒服,我回去照顧她了嗎?”

她擠出幾滴淚,“肯定是孔叔叔看錯了,a市這麼大,保不準就碰上了跟我長得很想的人呢?”

“你要實在不信,我可以叫我媽來跟你對峙!你也不想想,我在這有家人,有你,我突然跑到加拿大去幹嘛?”

江顏越說越委屈,“我知道,上次吃飯鬧出那麼大的事,孔叔叔他對我的印象一直就不好。”

“可是阿駿,不是誰都像你這麼幸福,有宋伯伯這樣全心全意為你打算考慮的父親。鬧到警|局我也不想的……”

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情真意切的只差沒賭咒發誓,一下子就把宋駿的疑心消去了八成。

“好了,好了,別哭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

宋駿抽了張紙幫江顏擦淚,“這樣,上次你不是還說你喜歡普吉島嗎?等我從瑞士會來以後,我就陪你去那玩一圈好不好?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江顏急聲打斷了宋駿,“你要去瑞士?”

“對。”

宋駿喜笑顏開的說道:“我的限制出境已經解除了,我訂了下周一的機票。”

怎麼這麼快!

江顏身體一軟,宋駿還沉浸在終於可以拿回錢的喜悅裡,沒有發覺她的異常。

“這段時間可把我給憋狠了,等我拿回錢,這苦日子我可不會再過了……”

宋駿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展望半點沒有入江顏的耳朵,她腦海裡只盤旋著幾個字:絕不能讓宋駿去瑞士。

“綁架?你瘋了?”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聲音過大,薛耀華連忙放低了語調,“不是,我們現在日子過的好好的,綁架,綁誰啊?”

江顏表情漠然,“你常年混跡三教九流……”

“不是,我……我雖然是做了不少違法的事,可……可我最多就是騙騙人,你這個綁架,我也不會啊!”

見薛耀華面露推脫,江顏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踩著高跟鞋在裝潢豪華的辦公室走了一圈,“這麼好的辦公室,人人都尊你一句呂總,你不會就真把自己當成功人士了吧。”

“你別忘了,所有的一切,都只建立在一個騙局上。”

“你,不是呂耀,你叫薛耀華,是個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抓進監獄的逃犯!”

江顏拍了拍面色發白的薛耀華,“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要你幫我做完這件事,剩下那一半錢,我都不會再要了,都給你。”

一番軟硬兼施,說的薛耀華面露掙扎,“你到底要綁架誰?”

“一個男人,他叫宋駿,他如今無父無母,基本沒什麼社會關系,家住……”

江顏坐回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點了支菸,“我需要你做的,是幫我綁人。我辦完事情後,他就交給你,你要確保,他能永遠閉嘴。”

“殺人?”

薛耀華當年雖然也參與了砍人,但那時年少輕狂,只看他後來率先跑路,就知道他本性軟弱。

騙人他敢,真要殺個人,還是為了江顏,萬一他暴露了怎麼辦?

現在可不比剛回a市那會,那時候欠了一屁|股債,鋌而走險氣死個江風平也就氣死了。

如今薛耀華日入鬥金,事業正是幹得風風火火,哪裡還願意為了個便宜女兒冒險。

但江顏那偏偏又捏著他的小辮子,薛耀華捻著鬍鬚想了半天,斟酌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呢……叫上公司的兄弟,幫你把這個綁了,事後,我想辦法,給他送到小地方的精神病醫院去。”

“那些地方稽核的松,只要錢到位,就算是正常人,也能給你弄成瘋子。”

江顏雖然重生一世,但到底社會經驗不如薛耀華這樣的老油條足。

把宋駿送去精神病醫院,這一點她還真沒想到。

她吐了口菸圈,眯眼問道:“你保證,他不會再出來?”

薛耀華點頭,“當然,我保證!你不也說這個人沒親人了嗎?這種人,消失了也沒人會發現,你就放心吧。”

江顏盤算了一下時間,一會她去體檢,等到體檢結果交上去,最遲一個月,她就能拿到加拿大的移民簽證。

拿到簽證後她就立刻去瑞士,然後直接從瑞士去加拿大,再也不回來。

至於宋駿,就讓他終老精神病醫院,也算是他們夫妻一場,自己最後的仁慈了。

江顏心裡打定了主意,伸手碾熄了菸頭,提包起身,“好,你找好人,具體事項,我們再聯絡。”

接下來的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有江顏這個枕邊人做內應,薛耀華帶著幾個人直接將宋駿綁進了城外的一間倉庫。

“你們是誰?我們家已經破產了,你們要不到錢的,各位……小顏?!”

面罩剛被扯開,被五花大綁壓在地上的宋駿就喊了起來,他們宋家從前在商場上也有過不少仇人,但隨著宋家破產,宋父身死,按理說也應該煙消雲散才是。

至於他本人,從前雖然也惹下了不少風流債,但都被他用錢擺平了。

難道是杜子晉?不對,這個傢伙當時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一年半的刑,現在應該還沒出來啊。

還是說是霍之昀?

宋駿思來想去,在心裡圈定了幾個嫌疑人,卻沒想到一揭開面罩,看到的卻是女友江顏。

她坐在空地前,指間夾著煙,煙霧繚繞裡,那在宋駿看來無比熟悉的臉此刻卻顯得格外陌生。

荒廢的倉庫裡零散扔著些編織袋,鎢絲燈泡閃爍不定,照在江顏臉上,無端透出幾分詭異。

她沒有理他,而是熟稔的和為首的一個男人說了句話,那個人點了點頭,轉身向宋駿走了。

透骨的寒意頓時順著腳底板一路湧進了宋駿心頭,“小顏,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這是要幹什麼?”

幾個男人將宋駿拖了起來,四肢吊在牆上,他無論怎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就連嘴,也被人強行塞住了。

綁完宋駿,霍耀華就帶著幾個老員工走了,對他們說的是小姑娘男朋友出軌,有心教訓他一頓,這些人和霍耀華是一條繩上的蚱蜢,自然不會深究。

“把瑞士銀行的鑰匙給我。”

江顏對宋駿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的心徹底跌入了谷底。

“你到我身邊,為的就是……就是瑞士銀行裡的錢?”

江顏將煙吐到了宋駿臉上,“不然呢?還能是因為我愛你嗎?”

“一個相親宴上都忍不住跟我繼妹搞到一起的男人,一個一事無成,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男人,我江顏難道還會愛上這樣的人嗎?”

像是終於找到機會,江顏咬牙切齒的發洩著她對宋駿的鄙夷與厭惡。

他就是她心底的一塊膿瘡,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痊癒了,可這段時間,她在他身邊虛與委蛇,無數的瞬間都會讓她恍然想起前世。

宋駿雙目赤紅,狠狠啐了江顏一口,“賤人,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鑰匙給你!”

江顏擦了擦臉,回手狠狠扇了宋駿一個而光,“你會給我的。”

她又扇了宋駿一個耳光,冷笑道:“死哪有那麼容易?我就不信,撬不開你這張嘴。”

然而事實證明,即使兩世都和宋駿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江顏卻仍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瞭解宋駿。

大概是知道鑰匙一交出去,自己就會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無論她怎麼折磨他,宋駿還是沒有說出口,最後,江顏沒辦法,還是找了薛耀華,透過他的關係找到了一個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物,用藥物讓宋駿開了口。

鑰匙是拿到了,江顏卻也因為宋駿的頑強而損|失了一大筆錢。

“這些人都是收錢辦事,你給了錢,對方自然也會守口如瓶。”

薛耀華捻了捻鬍鬚,“就是那個宋駿,他現在可被折騰的只剩一口氣了,還送去精神病醫院嗎?”

江顏正為著大出|血而肉痛,煩躁的說道:“當然。”

“那你之前說好的,剩下的錢都歸我呢?”

鑰匙已經到手,江顏懶得再和薛耀華廢話,徑直站起了身,“我說話算數。”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摔上了。

“我呸,什麼東西!這麼跟你老子說話!”

薛耀華啐了一口,心裡卻莫名對江顏多了幾分怵: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下手那叫一個狠,偏偏又捏著他的把柄,弄得他這個當爹的,在她面前都有點提不起架子。

“越梨,《20vs28》首映大獲好評,幾大售票網站都上調了票房預測,能不能和大家談談你們的票房目標?”

蘇越梨舉著話筒微笑回道:“每次電影上映,大家總喜歡讓我來預測票房,但你們也看到了,我沒一次預測的準的。”

“當然,剛剛在臺下的時候姜導說了,如果票房破了五億,他就會在微博上直播唱主題曲《甜酸》”

蘇越梨的話剛說出口,臺下就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電影還沒上映,隨著最後一版預報上線的主題曲《甜酸》就徹底火了。

不僅高居各大音樂排行榜前三,就連街頭巷尾都四處播放著這首歌。

《甜酸》曲調輕快,歌詞清新,大家實在是難以想象文質彬彬,一身藝術家範的姜銳達導演唱這首歌。

臺下的記者紛紛點頭,知道蘇越梨這是給媒體拋梗,讓大家回去有話題可寫。

說起來,蘇越梨在各大媒體那風評都不錯,不僅因為她正當紅,能帶來無數點選。

更重要的是,她非常有做藝人的自覺,每一次採訪都會儘可能給媒體拋梗,這樣大家採得輕鬆,下筆時自然也不吝多為她說些好話。

說到底,明星和媒體本就是伴生關係,大家互相成就,共同促進才是良態。

姜銳達假裝生氣:“我那也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越梨這小滑頭倒是記住了。”

劇裡飾演蘇越梨男友的朱正誼笑道:“姜導平時可喜歡《甜酸》了,好多次我們都聽到他在哼,大家不知道,我們姜導可是歌王,一進k歌房就霸著話筒不撒手的那種。”

朱正誼的調侃頓時引來滿場大笑,禮堂裡的氣氛也變得越|發熱烈。

這裡是《20vs28》z市路演現場。

作為一座千年古城,地處西部的z市教育發達,整座城市裡有近十所大學,這次路演,劇組沒有選擇傳統的電影院,而是定在了z大。

按理說,現在還是寒假時間,偏偏z大每年都是全國第一個放假的,也是第一個開學的,電影的路演,恰好就趕上了z大的開學日。

大學生作為活躍網路使用者群體,往往也是輿論和口碑發酵的第一線。

再加上《20vs28》裡,女主角正是突然從一名大學生穿越到十年後,成了一名事業家庭雙失敗的失敗者。

未來難測,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被生活搓磨成曾經最不想成為的人。

這樣的主題讓不少大學生都很有同感,因此發行公司特意將z市路演的最後一站安排在了這所名校。

大禮堂坐著的,除了學生還有不少當地媒體,此時已經將話題轉移到提問蘇越梨對z市有那些瞭解上了。

這些都是飛機上蘇越梨做過的功課,因此她非常流利的說起自己對z市悠久文化的嚮往與本地豐富小吃的喜愛。

媒體採訪已經進入尾聲,這是他們在z市的最後一場路演,晚上還要趕飛機飛去s市,總之整個2月,她都會過的格外忙碌擁擠。

“明天就是情人節,越梨你和之昀之前是怎麼過情人節的?”

最後一個問題,媒體還是繞道了她和霍之昀的戀情上,蘇越梨想了想,“我們一般都是一起吃頓飯,說真的,其實和大家過得差不多。”

記者表示理解,劇組最後和全場觀眾來了張大合照,一行人結束了在z大的路演。

“路上堵不堵?我們的機票是幾點?”

裹上大衣,蘇越梨悶頭往保姆車上走,走到一半,才發現戴著口罩給自己撐傘的不是助理小冰。

“你…… ”

蘇越梨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緊接著就捂住了嘴,“你怎麼來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美國嗎?”

眼前頭戴著鴨舌帽,臉上還戴著口罩的男人,赫然就是霍之昀。

這次的情人節,蘇越梨要跑路演,霍之昀又去了美國出差,原以為要靠影片見面了,沒想到真人卻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我昨晚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霍之昀藏在鴨舌帽底下的深眸帶笑,“明天可是情人節,我們怎麼能不在一起呢?”

“我這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蘇越梨高興得不得了,果斷拋棄了大部隊單獨上了自己的保姆車,一上車,她就拱到了霍之昀懷裡,抱著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的男朋友不撒手。

霍之昀像是抱孩子一樣抱著她,車裡提前開了空調,暖風醺醺,蘇越梨脫了大衣,裡面是條緊身針織裙。

綁著蕾絲緞帶的領口在肩頭微開,小露香|肩,此時正方便了霍之昀,他低頭在眼前雪膩柔嫩的肩頭輕啜了幾口,大手託著蘇越梨不堪一握的腰方便她坐在他腿上。

“你吃飯了沒有,我們晚上要去s市,不過明天只有一場路演,晚上我們可以在s市過情人節。”

“還有機票,現在訂來得及嗎?”

霍之昀側頭用高|挺的鼻樑刮了刮蘇越梨雪腮,“好了,我已經訂好機票了,晚飯我們一會在機場一起吃。”

蘇越梨嗯了一聲,軟軟偎貼著他,仰著頭享受男人大手輕柔撫|弄她長髮。

遇到紅燈,坐在後一輛車的鄒曼突然敲車門上了車。

看著前後相隔的擋板,還有那緊緊抱在一起的小情侶她揉了揉眉心,正準備說話,就看到霍之昀皺著眉頭將西服外套裹到了蘇越梨腿上,彷彿生怕女友那筆直嫩白的腿被鄒曼看去了似的。

這……這佔有慾也太嚇人了吧。

鄒曼頓覺無語,她輕咳了一聲,壓著腦門跳動的血管說起了正事。

“《齒輪迷宮》的爛番茄指數只有47%,可以遇見大規模上映後評價肯定會越來越低,國內的幾次點映據說效果也很一般,只是被龍騰影視公關壓下去了。”

鄒曼低頭看著ipad,“據說他們打算推遲上映時間,從凌晨改到明天中午12:00。”

似乎擔心蘇越梨不懂,她又解釋了一邊,“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晚場和上午場的口碑發酵,至少保證第一天的票房和第二天的預排片。”

蘇越梨聳了聳肩,“無所謂,至少我們的排片率還是第一不是嗎?”

“現在電影市場關鍵還是靠口碑,不過這部電影又那麼差嗎?怎麼說也是投入了好幾千萬美元啊,砸特效都應該砸得不錯吧。”

霍之昀搖頭,“電影關鍵還是說故事,特效再好,如果一個簡單的故事都沒有說好,觀眾還是不會買賬。”

鄒曼點頭,“霍先生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就是擔心《齒輪迷宮》那邊走什麼小動作,畢竟我們是同檔上映,目前口碑和排片都是同期第一。”

“還有宋涵,這是她第一次在好萊塢電影出演重要角色,第一步要是撲了,她在華夏的號召力也會受到質疑,我懷疑,她會把我們視為最大的敵人。”

蘇越梨伸了個懶腰,“好了鄒姐,就算對方真要使什麼花招,我們難道還怕他們嗎?”

她比劃了幾下花拳繡腿,“到時候,我們就見招拆招,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雖然知道《齒輪迷宮》那邊不會善罷甘休,但蘇越梨沒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快。

剛下飛機,機場外都等了不少記者。

“蘇越梨,聽說你爸爸心臟|病發已經去世了,有網友認為這和你之前貿然曝光你們倆的錄音,引導粉絲對他進行網路暴力有關,對此你怎麼看?”

“蘇越梨,你是不是有意倚靠自己的名氣和影響力對你爸爸施加了報復?”

“你爸爸去世了,你後悔嗎?”

為了接機的粉絲,蘇越梨一般不走vip通道,這一點是圈裡眾所周知的。

沒想到此時卻被記者利用,看著蜂擁而上的記者,霍之昀展臂將蘇越梨攬進了懷裡,好在粉絲幫忙,粉絲牽著手給幾人騰出了一片空間,一同護著蘇越梨艱難走出了機場。

上了保姆車,蘇越梨才知道,就在《20vs28》上映前的最後兩個小時裡,宋涵發動了她的狙擊。

第一個站出來指責的蘇越梨的是一個粉絲百萬的娛樂營銷號。

【娛樂江湖v:明星擁有巨大的影響力,他們和普通人在話語權上本就是天然不平等的。

比如說某位炙手可熱的當紅女星蘇越梨,她父親雖然貪婪,但總罪不致死吧。

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這位昔日的成功企業家因為心臟|病發去世,公司也分崩離析,不知道今時今日,蘇越梨是否會在午夜夢迴時心生一點點後悔呢?】

華夏人素來有死者為大的說法,何況江風平還是蘇越梨的生父。

在刻意的輿論引導下,頓時就有不少網友因此動搖。

【薄荷糖:蘇越梨爸爸居然死了嗎?】

【小甜甜:博主有病吧,江風平本來就有心臟|病,憑什麼說是越梨害的?已經截圖發給工作室了,等著律師函吧。】

【香辣雞翅:電話錄音出來我就覺得不妥,現在人都死了,唉,死者為大。】

【大馬士革玫瑰:我也覺得明星不該濫用影響力,畢竟蘇越梨的粉絲那麼多,一口一個唾沫也能淹死別人。】

能想到用江風平的死來打擊她,甚至用的還是“明星不該濫用影響力”這麼刁鑽的角度,蘇越梨都有些佩服宋涵了。

鄒曼掛了電話,“放心,我已經讓公司聯絡法務部刪帖了,這些人已經侵犯了你的名譽權,尤其是這個娛樂江湖,這次我們一定告到底。”

“剛才來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報,那些主流媒體和我們關係一貫不錯,都願意配合我們。”

“公司員工已經去聯絡江風平當時的主治醫師了,應該能拿到他的病例,江風平本來就有心臟|病,剛好又是病情高發的冬天,生病去世怎麼能是你的錯呢?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江風平不是生病去世。”

一上車就蹙著眉頭開了電腦的霍之昀打斷了鄒曼,他將電腦轉了過來,“我在一個很隱蔽的網盤裡,發現了一段很有意思錄音。”

“耀華,你說江風平會不會記恨我們沒有給他藥……怕什麼……我能弄死他一會,就能弄死他第二回……他一個孤魂野鬼……誰還會給他主持公道不成?”

蘇越梨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這是……天哪,江風平是被人害死的!”

“不錯。”

霍之昀點了點頭,“我記得江風平有個賭博成性的不孝子,本來想拉他出來給越梨擋槍口的。”

他虛眯著眼,十指翻飛的敲擊著鍵盤:“沒想到不過是順便一查,就發現……這些江家人,日子過得還真是精彩啊!”

鄒曼後怕的拍了拍胸脯,“我說呢,他們當時靜悄悄就把喪事給辦了,原來是做賊心虛啊!越梨,你爸找的那個小三簡直就是蛇蠍婦人啊,還好你和你|媽和江家人早沒有牽扯了,這也太嚇人了。”

“可是僅憑一段錄音,恐怕不能作為證據吧。”

霍之昀停下手,“沒關係,這些人現在做的事,足夠他們進警|察局走一趟了。”

“進了警|察局,有些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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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晚了,抱歉抱歉,額外送大家一些, 麼麼噠~

ps還是沒寫到江家人下線,相信我,下一章一定可以,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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