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 又或者說紫蓮一記虛晃後瞬間跳下船艦。身影被暴/亂氣流遮掩, 徹底消失不見。

侍君們松了口氣, 不再關注紫蓮的離去,第一時間趕到方鈺身邊。

此時他已經昏了過去。

剛才用天劫之雷將煉獄擊飛之後,趁著煉獄和久泉互相爭奪身體權時, 召回了心劍。

心劍入體,被久泉灌入了極地之寒的冰冷之氣一下子透過心劍遍佈周身。

冷得他不停打哆嗦。

加上大量消耗了心力, 最終無法支撐,昏迷了。

除此之外,問題不大,好好調養幾日即可。

可惜梨君等人乃是鬼族。

鬼力靈力相斥, 否則他們共同傳功, 方鈺恢復的時間可以更快些。

相信要不了一晚上就能活蹦亂跳的……

可惜了……

梨君看方鈺昏過去了也冷得蜷縮起來打顫, 心疼得不行。趕緊又拿了好幾床被子疊在上面。

“梨君,那股冰寒之氣不消除沒關係嗎?”竹君擔憂道。

迎鳳君,“我是朱雀後裔, 要不我用火給他烤一烤?”

其他侍君聽到這話,一陣無語。

烤一烤?

你把後君當成什麼了?

更何況……

“你雖然是朱雀後裔, 但你是陰靈之身,火是至陰之火。別冰寒之氣沒消, 又多了陰氣入體。後君身子柔弱, 哪裡承受得住?”

“哎,人族就是麻煩,要不讓後君跟我們一起當鬼好了!”這也不行, 那也不行,迎鳳君這小暴脾氣快忍不住了。

梨君搖搖頭,“不可。”

“就是,不行!我就喜歡後君身上暖暖的!變成鬼了,摸著都是冷冰冰的了……一點兒都不好。”

侍君們紛紛反對。

迎鳳君也就隨口一說。

鬼鏡之地終年陰冷,後君的身體如暖陽,而且也沒有其他人族那般滾熱得令人厭惡和排斥的氣息。

那種正正好的溫暖,讓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呆在身邊,哪裡又捨得真將後君變成鬼族。

梨君細心檢查了一下,心中有所溝壑了,“別擔心,那股冰寒之氣正在被後君自行消化,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後君身體這麼神奇的嗎?”

迎鳳君等人非常詫異。

要知道他們在跟久泉和煉獄交手期間,也不甚沾染到久泉的冰寒之氣,以及煉獄周身能侵蝕神智的邪惡之靈。卻費了好大勁兒才將其驅除。

其中縈繞在空氣裡的莫名甜香幫了很大的忙。

每次吸入體內,那甜香之氣就能激發他們死水一般的血氣,血氣翻騰起來,竟加快了他們鬼力運轉的速度。

最後他們循著這個甜香,找到了後君身上的散發根源之地。看到同心鎖的那一剎,饒是侍君們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沒想到這些天后君竟然一直戴著這種玩意兒受罪。

怪不得後君總是一副飢/渴嬌/媚,軟軟柔柔的模樣,原來根源在此。

也許後君眸底時而流露的憂鬱便是因為這個?

可氣他們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還誤會後君是個天生淫/蕩之人。

總是蠢蠢欲動的想著要不要幹票大的好好滿足一下後君。

如今想來,真是汗顏。

“也許後君真的是天賦異稟吧。”

梨君淺淺一笑。

看著侍君們單純擔憂毫無色/欲的表情,心中大石瞬間落地。雖然沒能將紫蓮拿下殺雞儆猴,可沒什麼比侍君們自己明白後君的苦楚更好的了。

相信看到了同心鎖,知曉後君的不得已,會好好收斂心性。

“房間有些熱,我先出去了。”

一個開口,緊接著二個,三個都跟著離開。

實際上他們有些受不住房間裡越發濃郁的甜香之氣,理智跟身體好像徹底分開。

理智在說不能對後君太過分,後君是該值得放在心尖上寵的人,而不是放在欲上狠狠疼愛褻瀆。

然而意識越清醒,身體就越荒唐,巨大的變化,連衣裳都遮不住。

甚至隱隱有戰勝理智的傾向。

有著如此骯髒思想的自己守在這兒,變化還堂而皇之的對床上那個人叫囂,想掃蕩衝刺,總覺得是對後君的一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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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有些不好意思呆在這兒的人全都出去了。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梨君和竹君兩人。

梨君瞥到他們一個個的變化,沒挑明。

自己又何嘗不是。

只不過,他意志力更強罷了。被後君討厭的後果是他死都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天兩天的歡愉。

方鈺醒來時,船艦已經快抵達血域外城邊界了。

不過到了血域外城,船艦就受到護城血河的抵制,無法再行駛。

他還記得,第一次前來時。血紅連綿不見盡頭,繞著整座城池,一直沒入血峰之巔的雲層虛空之處。就好像天上墜落的血河匹練一般。很是壯觀……甚至這血河中還閃爍著星輝之光。

明滅不斷,絢爛至極,玄妙非凡。

不過現在卻徹底黯淡。

聽梨君介紹說,這條血河乃是血域鬼王花了數千年才煉製出的無上法寶,以血域鬼王精血培育。

也正因這條血河,才有了血域鬼王這個名頭,這方地界也被稱作血域。

但自從血域鬼王生死不明後,這條血河便彷彿被凍住了一般,不再流淌,恍若死水。

閃爍的星輝之光也盡數隱匿,不再耀眼奪目。

很多鬼族都在猜測,血域鬼王是真的死了。

所以這條血河也跟著死了……

訊息傳出,不乏許多高等鬼族跑到這兒來,大肆挖掘,想去分析一下血河當中的成分。

還別說,他們真挖掘出天大的好處來了。

血河沒有九鬼血池那麼凶煞,卻有不少上等冤魂,吸收入體,能加以修煉提升功力。

更有運氣好的人,挖出了隱匿的血晶。

當中富含著精純怨力,其效果乃是普通血源的數百倍。

只一顆便相當於修煉了一千年的鬼體。

如此一來,前往血域瓜分血河的鬼族越來越多。

血域王城的高等鬼族佔據地利,嚐到甜頭之後,早早將護城血河把控,只允許自己採集。

無奈面對眾多勢力,最終還是沒能獨佔成功,與各大勢力籤訂協議,共同謀利。

只是血河好處雖多,但兇險非常,當中有不少還沒有完全被血河熔鍊的老怪物。

這些老怪物,不少都活了數千年。

一爪子就能撈死一片的鬼。

除此之外,血河孕育數千年,早誕生了天生兇物。

這些兇物都隱藏在其中,隨著血河被凍,也凝結在當中。一個運氣不好就會挖到他們,自食惡果。

總得來說,從血域鬼王死後。短短一段時日,因為採集血河,已經死了數以萬計的鬼族。

各個區域的都有。

不過能採集到的,也全都是鬼中之鬼,本身能力出眾。等到吸收血河之後,功體更會大弧度提升。

對此,只不過才死了數萬的鬼族,根本沒讓真正的高手放在眼裡。

甚至他們還會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刻意召集那些身份卑賤的低等鬼兵,又或者,索性是那些罪人來充當炮灰,對那些兇物施展人海戰術。

那些罪人運氣好,有隱藏在血域王城的太陰玄門眾人搭救。甚至太陰玄門也都採集了不少血河回去研究,希望能借力打力。

但那些低等鬼族就是一片接一片的死。

……

聽了梨君的敘述,方鈺再看那已經被挖得坑坑窪窪的血河,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兇物……

能在本來就很兇的血河當中誕生的存在,又會兇到何等地步?

“掉頭。”方鈺盯著下方人頭濟濟的血河之地,突然說道。

侍君們納悶兒,“不去血域了?”

轉念想想,這樣更好,跑到別的鬼王的地界來,就算鬼王死了,可萬一出現其它變數怎麼辦?主場不在他們手上,侍君們對能否保護得了後君,充滿擔憂。

不想方鈺又說:“把船艦停在千里之外。”

梨君,“後君在擔心什麼嗎?”

方鈺思忖了一會兒,卻答不上來。

看著那條千瘡百孔的血河,心裡沒底。很擔心下面的人會自己找死,挖出一個超兇的存在。

他不知道要在血域逗留幾天,至少得給自己想好一條後路才行。

想了想,方鈺將商無漾曾經給自己的一對座標旗放在了修煉室。

一旦出現變數,他可以藉機移形換位。

只是座標旗只能使用單人。

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更希望大家夥都安然無恙。

“後君有此思慮甚好。”

梨君點點頭,同意方鈺的觀點。

他也說不上來心中的不安是為什麼。

這方天地的空氣過於粘稠溼熱,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兒,總覺得一舉一動全在無形的壓制之下。

這便是失去主場後的影響了。

將船艦停在千里之外,眾人徒步入城。

一行人浩浩蕩蕩,剛進城便引起了外城巡邏軍的注意。

因他們沒惹事,目標明確,徑直往血峰而去,怕徒惹干戈,索性沒人上前橫加干預。

關鍵是看這一行人的穿著,可能是哪個高等鬼族的子嗣們,誰敢上去攔?

但也有這批人或許是從其他地方來的的顧慮,所以有派人往血峰那兒通傳。

是得到了允許入城的答案,巡邏軍們才不再暗中監視提防。

否則,誤放了幾個其他地界的鬼族進來怎麼辦?

不過巡邏軍對那些男子簇擁在中間的人有些好奇。

看模樣,有些面熟,可身上散發的三尺冰寒之氣,簡直讓人心悸,根本不敢靠近。

不然這一路上,怕是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上前圍觀。畢竟那名男子著實堪稱風華絕代,

方鈺對身上的冰寒之氣很是滿意。

他沒想到自己的心劍會如此厲害,不光能經受天劫之力洗禮,還能將久泉灌入的冰寒之氣降服之後納為己用。

而作為心劍的主人,方鈺自然而然,也能調動這股冰寒之氣了。

他有感覺到,每次冰寒之氣充盈全身時,似乎情緒和意識都會受到一絲絲的影響。

他沒覺得有哪裡不適,就是覺得看什麼都有些無聊,意興闌珊,特別理智。

倒是對外界變化敏感的梨君有發現這個時候的後君,讓人有一種不敢靠近的感覺。

連那雙總是柔和看待他們的眸子都變得冰冷。

梨君不知道後君的變化是不是因為那股冰寒之氣,如果是,他現在有些後悔沒將冰寒之氣驅除了……

有了這冰寒之氣,後君與眾人都升起了很明顯的疏離感。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不過今天的二更和三更可能會比較晚。

因為我這會兒準備去做一下大掃除。

甚至有可能因為身體被掏空,沒有第三更,留到明天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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