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鈺又做了個夢。

夢裡他還在跟血域鬼王爭論能不能停車的問題。

很明顯, 血域鬼王想停車, 誰也阻止不了, 關鍵還是在他能操縱的夢中。

隨後方鈺親眼看到,血域鬼王將紫玉小瓶吊墜掛在了他脖子上,還咬著他耳朵叫他好好收著, 不能弄壞,更不弄弄丟, 否則會有大恐怖發生。

方鈺便問是怎樣的恐怖。

難道還比世界毀滅恐怖嗎?

血域鬼王聽了這話,勾起唇角,輕輕一笑,說:那是比世界毀滅更可怕的存在。

方鈺有些不信, 覺得他是在嚇唬自己。

世界毀滅, 所有人都不存在, 又怎會覺得可怕?

然而不管怎樣,他也不可能為了證實這個問題,就將小玉瓶毀壞。

他又不是傻子。

……

不是傻子的方鈺從夢中醒來, 傻了。皮膚觸及的室內空氣有些涼。身上也還壓著的一個冰涼的東西,有些硬。他頓時渾身一緊, 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事情。

不……不會是鬼壓床吧!

除此之外,身下躺著的地方有些軟。首先排除是地板, 答案就只能是床了。然而方鈺對“床”這個東西, 更加有心理陰影,哦不,身體陰影, 只要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抬到床上來,就不可避免地想多想西,腦中全是不可描述。

冷靜!

也許只是好心人把他救了!

扯淡!

血域全是鬼,特麼對罪人好心?

不行,冷靜,他是主角,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仔細想想,應該是他昏倒在監獄那兒,被人看到撿走了。這個人選,不可能是剛跟他有過一腿兒的血域鬼王,那麼惟一的人選就是被他放了鴿子,最終忍無可忍來找人的銷情鬼師了。

方鈺漸漸調整呼吸,讓自己還保持著熟睡時的節奏,假裝還在裝睡,實則動了動耳朵,正在靜靜凝聽周遭的動靜。可惜什麼都沒聽見。

這種死一樣的寂靜,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此時的方鈺,並沒有發現這裡除了自己之外,早就有另一個人。從他意識清醒,小心翼翼眨動睫毛,轉動眼珠,再到默默放鬆身體裝睡,這種種變化,皆沒有逃過後者的眼睛。

“小美人兒,你可讓我等得太久了。”

直到一道熟悉的,略帶調笑的清揚之聲從耳邊傳來,在方鈺還沒反應的時候,順帶著一口將眼前精緻白嫩的耳朵含入口中舔/舐。

方鈺下意識躲閃,卻又硬生生忍住。現在不能醒來,一旦醒來,必須面臨銷情鬼師的質問。而他現在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這一身的狼藉。

要知道,脖子上的痕跡,根本不是這種灰撲撲的衣服能遮住的,關鍵是,他記得自己之前在監牢暈倒的時候,好像衣服挺亂的,手辦似乎幫他把褲子也拉下來過!

蒼天啊~

這不光是丟臉丟到小孩子面前,還丟到這兒了。

不行,他必須不能醒!

銷情鬼師掀起眼簾,一邊親吻他耳垂,一邊靜靜欣賞著青年臉上漸漸暈開的紅暈,粉粉的,像級了在純白絹紙上被碾出色澤的桃花,誘得人心癢癢,想去咬一口。

隨即,他放過方鈺被弄得水潤晶瑩的耳朵,改用唇瓣廝磨前者的臉頰,冰涼的呼吸盡數噴灑其上。青年身體一僵後,睫毛開始微微抖動,閉得緊緊的。

銷情鬼師眸底一絲露/骨渴望轉瞬而逝,好笑道:“小美人為何不醒?是要我吻醒你嗎?”話甫落,低下頭,雙唇相貼,長驅直入。

方鈺眉頭皺起,夢囈般地呻/吟出聲,“不要……”

聽著對方含糊的字眼,銷情鬼師眯著眼,不捨得地退出半分。一邊親/吻青年豔紅微腫的唇瓣,一邊伸出舌尖去觸碰。

對方的舌尖被輕輕一碰就往裡捲起,往回縮,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這般如同捉迷藏一樣的遊戲,讓銷情鬼師玩兒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膩味。

“不要什麼,嗯?”

上揚的尾音,伴隨銷情鬼師的親吻,方鈺整個人都跟過電一般。

“說啊,不要我什麼?是不要我吻你?還是……”

銷情鬼師的指尖輕輕挑撥,“不要我這樣?”

方鈺咬牙強忍,到底是太敏/感,還是控制不住地垂下了生理性眼淚。

“怎麼就哭了呢?”

銷情鬼師口氣驚訝,面上卻是無奈和故作出來的沉痛。他屈起手指,立體狐臉戒指的尖尖狐嘴輕輕戳著,硬是將一點小可愛戳得偏來偏去,似乎又找到了新玩具一樣。

“我還以為,吻不醒你,就只能痛醒你了。”

銷情鬼師嘆息著,一件一件褪去青年的衣裳,“你說,你是選擇我吻醒你,還是選擇痛醒?”

聽了這句話,方鈺裝不下去了,他算是知道,銷情鬼師壓根兒就知道他是在裝睡。

誰知道,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辣眼睛的東西!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方·正直·鈺又立刻閉上了眼。

銷情鬼師挑眉,兩手撐在方鈺頭的兩側。

大卡車撞了一下停車場大門。

“穿什麼衣服啊,這裡又沒別的人,穿衣服多不自在,你也是,怕是很不舒服,我就勉為其難,伺候你寬衣吧。”

被撞了一下,方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睜開眼,視線落在對方精壯的上半身,再次閉上了,兩手死死拉著衣襟,“別,我不要脫!”

“都是大男人,怕什麼?這樣會涼快一些。”

銷情鬼師勾起唇角,直起身子,索性坐起來去扯方鈺衣服。大卡車硬生生跟兩個柔軟的麵包車抵在一塊兒,而方鈺的私家車早被撞得偏離了軌道。

“不要!”

方鈺避開,又被抓著手腕拖回來。

麵包車再次與大卡車撞在一塊兒。

這次,差點撞破了大門。

方鈺臉色一白,很想蜷縮起來,但被銷情鬼師壓著,抬不起腿。

“哎,總是喊著不要不要,可真是傷我的心。”銷情鬼師紫色雙眸露出悲傷之色,冰涼的指尖摸了摸方鈺被咬破的唇角,“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現在不過是讓你履行條件不是?”

“你這傷是怎麼來的,我不追究,但你答應我的,你可別忘了。”

“啊,等等!我有……”

我有血域鬼王的信物!

話沒說出口,雙唇被堵住,方鈺瞪大眼睛,用手去推身上的人。

銷情鬼師紋絲不動。

“卟——”

布帛聲響起。

方鈺垂著眼簾,唇舌被動跟著起舞,只能眼睜睜看著前方洩露一片春光。

最隨意,最人性化的藝術審美觀所潑墨出來的紫紅彩繪,徹底暴露在空氣中。最終,展露最天然的生命形態,可憐又忽然遭到了敵方裸/軍的猛烈攻擊。

一時之間,地動山搖,搖搖欲墜。

——

又是一個漫長的時間過去。

方鈺看著窗外天亮了。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是沒去燒香,還是怎的,怎麼今天就連失兩城了?

哦不,差點連失三城。

他趴在華麗紫毛地毯上,一臉冷漠,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看遠處正燒得很旺的火盆。

呵,裡面全是被撕破的衣服。

是他的衣服貢獻出來這麼好的火勢……

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何必要去跟血域鬼王談條件?

不光是招惹了血域鬼王,現在還被銷情鬼師撿了個便宜。

方鈺現在都在苦中作樂地想,要不血域鬼王跟銷情鬼師兩個互相打起來的了。

說不定他不費一兵就滅了血域,還增加貢獻值呢!

沒錯,方鈺決定投入人族勢力,畢竟他是人嘛……

只是不知道,敵對隊伍會投入哪一個勢力。

根據競爭規則,雙方不可能投入同一方勢力。

既然他能成功選擇人族勢力加入,那麼敵對隊伍應該就是選擇鬼族了?但來了這些天,方鈺並沒有看到血域的罪人當中有形跡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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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敵對隊伍沒有選擇血域?而是選擇了其他王?

可首選不應該是主戰派的血域鬼王嗎?

這樣才能經常與人族發生戰鬥,建立貢獻值。

“醒了?”

看到殿外走來的淺紫色身影,方鈺放棄繼續思考,一把扯過身下的地毯包住自己,開啟溫柔正直人設。

銷情鬼師笑了笑,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疊同樣是紫色系的衣裳。

“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新衣服。”

方鈺垂著眼,不發一言。

銷情鬼師勾了勾他的下巴,“生氣了?”

想到昨晚對方堵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方鈺沒忍住,紅了眼睛,聲音低落而沙啞,“血域鬼王已經答應我,不會再讓你找我的麻煩了,還給了我信物。”

銷情鬼師一把將他攬入了懷裡,右手輕輕抖開托盤上嶄新的衣服,“你沒說啊。”

方鈺望著他唇瓣蠕動,一臉“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的表情,最終,他什麼話都沒說出來,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鬱悶了,只是別開了臉。

銷情鬼師輕笑出聲,一口又含住青年嫣紅的唇瓣。

“嗯~放開我!”方鈺雙手抵著他的肩膀,扭動。

銷情鬼師,“不放。”

“放開我!”

“我就不放~”

方溫柔無可奈何,只能閉著眼睛,開始挺屍,不再有任何反應。

銷情鬼師捏住他下巴,“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失去興致嗎?”

方鈺睜開眼,“……”

他還真這麼以為。

看出方鈺眸底被猜中心思的驚愕,銷情鬼師笑開了,“小美人兒,別說你這是故意假裝不不動,就算你變成一具屍體,我對你的興致可也減不了啊……”

方鈺被他的話嚇到了,伸手捶打他的手臂,“屍體?你好變態!放開我!”

銷情鬼師被那軟綿綿的拳頭砸得一片酥/爽,搖搖頭,“誒~你可別再亂動了,我好不容易才壓制住。今天有正事兒,不能胡來。”

方鈺聽了這話,果真不動了。

“來,今天帶你去見個人,也是你們人族,不過這傢伙倒是有膽量,敢隻身一人來血域救你。”

“救我?”

方鈺一臉狐疑。

大腦卻開始飛速運轉。

能來救他的肯定就只有隊友了,可隊友們都是罪人,怎麼救他?

難道是消失不見的謝從雪?

作者有話要說:  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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