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在一家雜誌社做編輯,平日工作瑣碎繁重,閒暇的時候只有一個愛好,就是看恐怖遊戲直播。她喜歡那種懸疑驚悚所帶來的恐懼感和刺激,只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活得不那麼平淡。最近主播接連被虐殺,她是最早看到影片的其中一員。

當時她正好蹲在一個恐怖遊戲實況主播的直播間,然後親眼看到主播接下來所遭遇的恐怖血腥。而主播死之後,網路上關於該主播曾經去某家整形醫院整容的支出資料就傳了出來。

得知真相後的王蕊,起初會覺得害怕,但細細想過,這都是主播們欺騙大眾的後果,就覺得解氣起來。畢竟她曾很喜歡這個顏值線上的主播。可惜了……

從那次以後,王蕊會經常開無數個小號蹲守在各個直播間,但再後來的虐殺事件漸漸變得越來越少,直到前幾天,一起都沒有發生。

她很失望,以為那隱藏在幕後的惡鬼害怕被通緝銷聲匿跡了。就在日子逐漸要恢復平靜的時候,她看到了被傳開的投票帖。

被強壓下的興奮再次湧出,王蕊翻著上面被提名的所有有名氣的候選主播,隨著心意,給自己最為好奇的一個主播投了一票。

倫顏值,這位主播絕對是男神級別的存在,且身上還有一種其他人所沒有的特質,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索。但只要這人一開口,就十分敗壞路人的好感,因為太不留情面,太高冷了。讓王蕊不由感到自慚形穢,這種自卑,也讓她十分想要汲取一絲救贖,而這個探索主播真實的投票就是她的救贖。

在鏡頭完美的人,說不定在鏡頭後,只是一個普通的,卑劣的人。

為了確定投票結果,王蕊專程請了一天假,加上第二天正好是週六,她完全可以看到遊戲開始的過程。

終於,到了午夜零點的時候,投票結束了。王蕊趕緊點了帖子附帶的直播通道連線,進入了直播間。這個直播間沒有掛在任何平臺之下,在一個獨立的網站,杜絕了被人查到的可能性。

剛開始畫面是黑暗的,很快,出現了一抹光亮。

眼前是一間復古裝潢的客廳,牆上壁燈的光亮映照在棕色調的桌布上,多了一絲沉悶和老舊的壓抑感。

客廳的面積很寬敞,分為兩個區域,一個是沙發娛樂區,一個是議事區。

兩區之間隔著一道黑白條紋的磨砂玻璃門,墜著水晶墜著,碰撞之間發出悅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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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娛樂區擺放著一排咖啡色皮質沙發,和一個木頭工藝的圓桌,圓桌上依次放著一封黑色信函。頭上幾層水晶大吊燈發出的朦朧之光,模糊勾勒出躺在下面的幾個人的身形輪廓。

大致有十個人或是躺在沙發上,或是睡在地上……

王蕊看了一眼,視線不由被兩個人所吸引。

一個是靠著牆角,穿著銀白色學院風西服,低著頭看不清臉的青年。比起其他人的四仰八叉,這人的姿勢就像安靜的沉思者,胳膊搭在膝蓋上,一頭半長不短的碎髮隨意滑落,遮住面容,只留下令人深思的陰影。雖然一動不動,但此人身上散發出的隱隱危險和冰冷,依舊透過鏡頭洩露而出。

而另外一個,離得不遠,大概在前一個人一米左右,平躺著,臉側著,露出修長又白皙的脖頸。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其他人都穿得工整,就他一個人,穿得是寬鬆的白色細絨浴袍。衣襟大開,露出半個胸/膛。一片玉質上,花蕾似嫣紅之霞,含苞待放,讓人面紅耳赤。

這人是誰啊……

因為是側臉,髮絲擋住了五官,依舊難以認出來。

王蕊心想著,不由躲閃目光往下看,這一看,更是呼吸一窒。那種側扣的睡袍,大家也知道,下面是分叉的,所以當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時,睡袍會自己分開,於是這樣姿勢躺著的主播,那筆直,冰肌玉骨般的雙/腿就這樣展露在眾人眼前了。

雖然知道裡面還穿著最後的遮羞布,但幽邃的陰影卻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此時,不單單是王蕊,其他同樣在看直播的網友們,哪裡還有閒心去關注其他人,一雙眼睛早就釘在了那名穿浴袍的主播上,開始紛紛猜測此人到底是誰。不多時,就有方鈺的死忠粉認出來了。

[哇,那恨不得能玩一輩子的手,絕對是我鈺哥沒錯!]

[臥槽,一來就這麼勁爆,我……我把持不住啊……]

[之前直播的時候,還覺得我鈺哥攻爆了,現在突然誘受?]

[鈺哥旁邊那個人,我才沒認出來,其他的我都認出來的……有誰知道他是誰嗎?]

[我沒看過哎。]

[難道是個新人主播?]

[新人主播能排前十?]

[投票裡面的水分誰不知道,說不定是哪個新人倒黴躺槍了]

[我鈺哥qaq我鈺哥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前十!]

[你鈺哥裝高冷男神人設騙大眾還好意思?]

[就是,你鈺哥現在這個樣子,還特麼好意思說高冷?在家裡恐怕浪得飛起]

……

方鈺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感覺有一隻手在摸他,於是睜開眼後,就跟身邊一個黃毛小子對了個正著。他看了一眼黃毛小子落在衣領上的手,冷漠道:“你在做什麼。”

黃毛小子長得也不差,說起來,有很大人氣的主播,長得都不算見不得人,這小子穿得是偏向嘻哈的潮服,寬鬆的t恤和休閒褲,腳上踩著一雙厚底運動鞋。

此刻被方鈺逮了個正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趕緊將手伸了回去,“對不起哈,我只是好奇。”

“……”方鈺沒說話,給了他一個“你是傻子嗎”的眼神。

黃毛小子訕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離我遠點兒。”方鈺很高冷地皺了皺眉頭,一邊從地上坐起,一邊將敞開的浴袍重新合攏了。

他看了一圈,發現除了他和黃毛之外,還有八個人。除了身邊牆角落穿得很英倫風的青年之外,其他人都離得稍遠,都在一臉古怪地盯著自己看。

方鈺越想越氣,遊戲開始不弄個倒計時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還穿著睡衣,也要被迫參加遊戲,就不能讓他換身衣服嗎。這種樣子,讓他怎麼高冷得起來。

黃毛小子見方鈺臉上的冰冷越來越重,只能默默退走了,他也說不上來,剛才只是想過來嘲笑一番的,結果等靠近了,卻莫名嘲笑不出來,反倒是想與對方親近,剛才他也不是想佔人家便宜,只是突然起好心,想幫他把衣服拉一拉,誰知道事情演變成這樣,現在他自己都感覺自己剛才對一個男人動手動腳太那啥了。

可關鍵是,大家都是男人啊,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然而這套理論,在面對方鈺時,莫名多了一絲其它的心思,讓黃毛小子無法將對方看作和自己一樣,是一個鐵錚錚的男人。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黃毛小子嘆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但目光卻時不時瞥過方鈺,在他臉上,身上停駐。

因為都知道是什麼情況,大家也沒有無知到把這件事當做鬧劇,所以沒有一個人鬧騰。全都安靜如雞地排排坐。

沙發就那麼大位置,方鈺也不想跟其他人擠,關鍵是,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哎,說起來,他為什麼老是要攤上這種事情?

本來聲音bug沒了,他該高興,放鞭炮慶祝,畢竟終於能夠隨心所地地結交朋友了。

可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方鈺也說不上來,但每一個跟他走得近的人,最後都想對他圖謀不軌,還惡人告狀說是自己在勾/引他們。

沒辦法,方鈺只好選擇結束這些塑膠友情,然後當一個高冷宅男,只留下惟一一個對他沒什麼想法的好友,也就是被惡鬼拉出去當人質,害他無法逃跑的好友。

剛才那黃毛小子的舉止很危險,方鈺只能當惡人,將人攆開了。

氣氛沉靜了片刻,掛在牆上的電視忽然開啟,隨著敲打鍵盤的聲音響起,上面出現了一句話。

[請開啟放在茶几上的,屬於你們各自的信函,當中有你們的靈魂剝析卡]

“靈魂剝析卡?那是什麼東西?”黃毛小子算是裡面個性比較開朗的一個人,最先伸手拿起了上面寫有自己名字(丁d)。

[靈魂剝析卡,是基於你們的靈魂屬性所繪製出來的一種抽象表象法,上面的畫面將指代你們的最為真實的靈魂樣子。是善是惡,是醜是美,開啟信封,一切都能明了。]

[首先說明,靈魂剝析卡,不能讓其他人看到,否則將接受懲罰。]

等其他人都拿完了,方鈺才皺著眉頭,拿起了屬於自己的信函。他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看到信函的一剎那就變了臉色,但也有一直滴水不漏的人。

這個人就是之前離得他最近的青年。

此時,看清對方的樣子,方鈺頓時覺得對方跟他們有些格格不入。

穿得很學院風,但少了學子的意氣風華,多了一分令人感到沉重的滄桑。那雙沉寂平靜,又孤高的眸光,也代表這個人有一段很深刻且帶著悲劇色彩的過去。

不可否認,方鈺對這個人有些好奇,像這樣的人,如果不作死的話,又不是反派的話,那肯定能活到遊戲最後。要不要試圖接近一下?

然而一想到前些年跟他接近的那些瞬間變了態度的人,方鈺想想還是算了。垂下眼簾,開啟自己的信封,抽出了裡面一張畫著兩個圖案的卡片。

然後,臉色登時一僵。

此刻,正在看自己靈魂剝析卡的方鈺並沒有發現,在他移開視線的同時,那個被他好奇過的青年卻是側過臉朝他輕輕掃了一眼,比起其他人的漠然,這次的眼神多了一絲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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