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琳快瘋了, 她整整三天都沒睡好覺。整日擔驚受怕, 就怕出淤泥而不染, 品性高潔,不染紅塵的前輩會被這樣一個水性楊花,厚顏無恥的那人給玷汙。

事實證明, 她的憂慮不是空穴來風。如果不是這連續三天的盯梢和監視,那個男人肯定不知廉恥地出手了!

看看最近那個叫方鈺的選召者都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前輩明明說讓他伺候衣食住行和打理空間。結果人家倒好, 聽話聽半邊,還刻意曲解用意。每天晚上準時把自己洗白白了躺到蔣傾玉床上,美名其曰暖床。

前輩獨來獨往慣了,沒有他這麼厚臉皮, 不懂該如何拒絕。而方鈺就腆著臉耐床不走, 最後果然憑著他得天獨厚的厚臉皮留在了前輩床上。穆琳搞不懂, 前輩這般潔癖的人,是怎麼能容忍方鈺跟他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張被的。

第二天。穆琳看到亂糟糟的床, 不想去猜測晚上發生了怎樣的戰亂,肯定是方鈺不甘寂寞, 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她家前輩,最後前輩不為所動。所以這床才是一半很亂, 一半很整潔。不管怎樣, 看不下去的穆琳還是將被子床單一起丟去洗了。

除了每天晚上睡覺,白天某人也是不消停。吃個飯都要耍心機,要麼不是喝水喝到身上打溼了衣服, 要不就是不小心將飯菜落到了蔣傾玉的身上,反正一日三餐吃得穆琳很冒火。

她不得不佩服前輩的心境,都被騷擾成這樣了,居然還能穩坐如山,波瀾不驚。

蔣傾玉有固定時間用來泡藥浴和修煉,以往這些都是他親手親為,現在方鈺來了,這事兒也算得上衣食住行一列了,自然交給方鈺。

可這傢伙根本就不好好辦事兒。趁著蔣傾玉泡藥浴的時候,再次自我感覺良好地擠進去說要一起泡,還說要跟救命恩人同甘共苦,也為了防止蔣傾玉萬一走火入魔。

第一次的時候,穆琳還笑方鈺天真,她從認識前輩以來,就沒見過對方走火入魔。本來她等著忍無可忍的前輩將方鈺一巴掌拍死,誰知方鈺剛觸碰到藥浴,就疼得打起滾兒來。

浴桶本來就小,他滾來滾去不可避免會影響到正在關頭中的前輩。

於是,她頭一次看到前輩走火入魔了,雙眸暗黑毫無光亮的眼神,令人心悸。

關鍵是,蔣傾玉吐出一口血後,看到方鈺被藥浴刺激得受不了快疼得昏厥過去時,竟不顧壓□□內暴竄的靈力,先將方鈺給抱起放到了旁邊用來靜心的寒冰玉床上。

又用靈力為他治癒皮肉的裂傷。等到結束,自己倒先暈了。

穆琳想將人抬走,被方鈺攔下,她只能跟著兩人身後,又眼睜睜看著方鈺將蔣傾玉衣服褲衩扒了坐在對方身上。

光看這一幕,已經快氣炸,當時她就要衝進去殺掉這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可惜蔣傾玉的臥房有禁制,她根本進不去,甚至禁制觸發,將她的感知和視線都遮蔽了。

之後的早上,她在方鈺身上嗅到了前輩獨特的山林清香氣息。

於是那晚沒有看到的後續,穆琳猜出來了,對方鈺的恨意又添一分。

可是自從那晚過後,她明顯感覺到前輩對方鈺的態度好像有所變化。談吐雖然依舊,不近人情,可她還是能感覺出來。

女人細膩的心思總能察覺到生活中很細微的變化,尤其是一個人的態度。再加上她對蔣傾玉的在意,更讓她觀察入微。

她發現前輩蹙眉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對方鈺的耐心卻是越來越好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方鈺越來越肆無忌憚,光天化日都能一言不合坐在蔣傾玉大腿上。被打斷修煉,蔣傾玉也僅僅將人拉開,用眼神警告了一下。

這對除了變強就沒任何慾望的前輩而言,打算修煉=阻礙他變強=生死大仇。可有了生死大仇的方鈺卻還是活得蹦蹦跳跳,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去完成第二次的挑釁和惡作劇。

蔣傾玉一天都沒修煉,就望著在泉水裡撲騰的方鈺發呆。

穆琳發現,不知道是不是泉水太過滋補,方鈺整個人由內而外的光彩照人,皮膚透亮玉瑩,髮絲烏黑順滑,唇瓣水潤動人,一雙黑眸如被水洗過,透著最純澈的光。除了皮相,身上的氣息也愈發撩人。彷彿每個細胞都在散發那種致命的誘惑力。

只是靜靜泡個泉,都搞得像妖精出浴即將勾引人似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完美無瑕,除了上帝之手外,穆琳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生得這般美好。這樣的軀殼,非神明不可擁有吧……

再看前輩的眼神……

不得了,這明顯是石樂志的前兆!

血族那些瘋狂的表現實在給穆琳帶來了很大的陰影,擔心再這樣下去,方鈺真的可能會將前輩給勾走,當天晚上,她拼著會被狠狠懲罰,也許會死亡的後果,將方鈺約了出來。

短短幾天,方鈺一言一行都透著形容不出來的慵懶媚氣,連說話都慢吞吞,帶著一絲讓人心肌梗賽又浮想聯翩的漫不經心,“你終於約我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看著我跟蔣傾玉一起當神仙眷侶呢。”

穆琳不想爭執,“我送你離開,你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前輩。”

“嗯?”方鈺掀起眼簾,懶懶的。

穆琳:“我知道這些天你都是故意在激怒前輩,希望他能放你離開。”

“喲,看不出來嘛,你還是很通透的。我還以為你已經恨我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呢。”方鈺勾起唇角,笑得有點兒欠揍。

“前輩不是你能染指的。這次的任務我會自動放棄,你也不用再找我了。”言下之意,你也休想再看到蔣傾玉。

“自動放棄等同任務失敗。”

“看來你不知道主神空間現在有一種叫做替命符的道具。雖然價格很貴,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只要能保住一條命,總是好的。”穆琳冷笑。

穆琳擁有空間項鍊,自然也有權利自由出入,只是能不能待久和願不願意的問題。穆琳看重蔣傾玉,自然不敢違背對方的意願。可眼看前輩就要石樂志,她不能不放肆一次了。哪怕會被生氣的前輩殺了洩憤。但同時,她也想驗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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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真的會為了這個男人殺了她嗎?

方鈺離開了,穆琳站在原地,等著即將到來的懲罰。

“你把人放走了?”良久過後,身後傳來一道冷冽如山泉擊石般清澈的聲音。

穆琳轉過身,張口僅說了一個字:“是。”

不是她不想多說,而是已經來不及再說。一道刺目劍光耀眼乍現,消失之際,穆琳眉心便留下了一點殷紅。三息過後,翩然倒地。

蔣傾玉毫不留戀地離開。

對背叛他的人,他向來沒有耐心去瞭解對方是真背叛還是有苦衷。

此時,在這個世界的夾層空間內。聽到穆琳放棄任務的播報,死掉的選召者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穆琳竟然會選擇放棄任務。因為穆琳作為一個隊的核心——新娘候選,關係著同隊伍所有選召者的生命。她這一放棄,相當於死亡,隊伍中的所有選召者同時被抹殺。

有替命符的還好,沒有的就是真正徹底的死亡。

“這個人是個高手。”一名選召者指著突然出現在空中的方鈺。

“他一出現,穆琳同時宣佈放棄任務,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他們看不到蔣傾玉空間內部,但透過之前的發展,不難分析出來。

“高手個屁,誰知道他是怎麼贏的。”

“難道他真的會魅惑男人的邪術?穆琳就算被封印能力,也不可能會被一個新人幹掉吧?肯定是借了那個神秘人的手。”

“呵呵,我要是有他這一手勾引的本事,何愁不能幹一番大事。”

“蛀蟲思想。”有人鄙視。

“看著吧,現在血族天變,還不知道任務能不能順利進行呢,也許我們會團滅。”

“應該不會,你們別忘了宇文會長還在呢,不可能團滅的。就算團滅,宇文會長也會活下來。”

“也對,不過我就看看那個叫方鈺的能活到幾時。在這種大環境下,宇文焰自身難保,根本庇護不了更多的人。”

“也許人家能攻略親王呢,直接走到終點。”

眾人無語。

“哪有這麼多也許,他要是真的把親王拿下了,我大寫的服。”

“且看著吧。”

“早知道,我也準備一張替命符。”

“那玩意兒那麼貴,你買得起嗎?還不如趁早寫遺書,讓最後勝利的人幫忙帶回去。”

……

不提夾層空間的愁雲黯淡,方鈺剛出現,就被一股恐怖的威壓力給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他抬頭向天看去。

遙遠的天際黑雲壓催,裹著猩紅的閃電,如浪潮一般滾滾而來。不一會兒,天地驚懼,整天空間被烏雲籠罩,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如同魔神出世。

一道冷意自身邊散開,方鈺扭頭看去,與一張熟悉的面孔對上。深藍如大海般浩瀚包容的雙眸,璀璨如帝國之星一般的金色髮絲。

寬闊的胸膛,健壯的身軀,筆挺的華服,在大風之下鼓動的披風。

眼神中熟悉的深情,唇邊熟悉的寵溺笑意。

然而方鈺卻彷彿被遏制了咽喉,他張開嘴,卻不出聲音。

珀西·諾厄

這才是真正的珀西·諾厄。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晚上看精力怎麼樣,好的話就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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