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是公爵, 是公爵!

方鈺需要不停在心內重複這句話, 才能壓制住自己想要開門放狗把人掃地出門的衝動。

愛德華在外面被晾了許久, 才聽到裡面傳來的腳步聲。

眯了眯眼,周身氣息微微變得深沉。

不一會兒,門開了。

“你……怎麼穿成這樣?”愛德華有些意外地看著只披了一件單薄睡衣的方鈺。睡了人家好幾次, 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位自稱是戴維小姐的某人真實性別為男。

但如此明目張膽地換回身份,是打算不再遮掩?

方鈺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嚴重問題, 因為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將男扮女裝放在心上,所以離開臥室的時候也沒注意。甚至大咧咧地披著幾乎能一覽無餘的睡衣在索菲侯爵面前招搖!

此時終於在愛德華狐疑的目光下醍醐灌頂,猛地清醒了!

oh,天~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 很好, 一馬平川。

可能剛才開了一下陽臺的落地窗, 被風吹開了一些,展露一片大好的雪景兩點紅景色。

怪不得有點兒冷。

這睡意就是太滑了。

“你隨意。我去換身衣服。”穿成這樣,他可不能保證愛德華會不會突然禽獸大發。陽臺那兒還有一雙眼睛看著呢。之前太過匆忙, 窗簾都沒拉緊,留有一絲縫隙。

不過這些通通都比不上對索菲侯爵發現自己身份的擔憂。

愛德華走進屋, 一把將要走的人類拽了回來,成熟身軀順勢貼上, 將人嚴絲合縫地塞進懷裡。

“不用, 這樣挺好看的。”

冰涼的指間捏著衣襟往後面掀開,一片溫香暖玉的氣息撲鼻而來,愛德華眸底泛起迷戀之色, 優雅溫柔地在肩上印上一個冰冷的吻。

方鈺沒有在第三雙眼睛面前表演活春.宮的癖好,他扭了扭腰,從愛德華的懷抱中掙脫而出。卻又在瞬間被愛德華重新扣住背摁了回去,兩人正面相貼,頓時察覺到異樣之處,冷硬得像鋼鐵一般戳在身上。

愛德華面色如常,給人的感覺依舊那麼親和且睿智,大掌輕撫方鈺的頭髮,帶著極度寵溺的寬慰味道,“其實,我一向不太喜歡做人太過冒進,急切,暴躁。那樣很沒有風度,也體現不出對你的尊重。而無法控制自己七情六慾的人,就好比那些沒有思想的低等牲畜,令人厭惡。”

方鈺抓到一個挑撥點趕緊發問:“那你印象中,有誰像你說的這種人。”

愛德華挺好說話,或許說,在這種氣氛下,他表現得一直很隨和,“我印象中,索菲吧。為了一個人類跌破底線,失去禮儀,還敢冒犯禁忌,表現得根本不像一個優雅高貴的血族侯爵。我在想,要不要請示親王,降下法旨,讓他早早迴歸聖池,以免被汙濁的人世再度影響。”

方鈺頓時對索菲掬了一把同情淚。

雖然不知道迴歸聖池有什麼含義,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就跟他們常說的讓你上西天,或者送你去天堂一個意思。迴歸聖地就代表死亡。

所以索菲啊,聽到這裡,趕緊想想辦法怎麼反抗命運吧,最好跟愛德華鬥個你死我活的,他就可以趁亂平地起,扶搖上九霄了。

方鈺看不慣愛德華這麼乾坤有定的樣子:“你既然這麼清高,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難道你現在表現的不是冒進?不是急切?半夜三更跑別人房裡來亂抱人,還強制我留下,就很有風度了?我覺得你也應該遠離我,畢竟我就是一個膚淺的人類,當心受我影響。”

愛德華,“我看起來很冒進嗎?我能控制我的情緒,你不用擔心。至於你,確實是一個滿身罪孽的人,不該出現在這裡。不過既然出現,那作為血族公爵,自然只能當仁不讓,早早收了你這個小妖精,又偽造你死亡的假象讓索菲放下執念,免得你再去禍害他人。可惜你不怎麼聽話,居然會逃出來。”

方鈺瞪大眼,餘光飛快地瞥了一眼窗簾後,“……你……太不要臉了!”

索菲,這就是你眼中親民正直和藹高貴優雅成熟睿智的愛德華公爵!

快睜大你的鈦合金狗眼看清楚!

愛德華公爵低啞優雅的嗓音緩緩道來:“我這是為整個血族做犧牲,以身侍魔,你歡不歡喜?”

敲尼瑪,到底誰才是魔!

然而這低音炮的聲音一入耳朵,方鈺忍不住腿軟,尤其是最後歡不歡喜四個字,就像小蟲子似地鑽進體內,爬過周身所有敏感點,激起酥麻的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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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陽臺,一道暗紅色的光罩籠罩在索菲身上。光球外,風平浪靜,光球裡,紅潮能量凝聚的幻想翻江倒海。黑色披風亂舞,發出如刀器鏗鏘的破空聲,令人心驚膽戰。

愛德華!

你居然敢騙我!

從那日在聖靈之心中看到愛德華和方鈺在沙發上翻雲覆雨的一幕時,他就有了一些猜想,只是長久以來對愛德華公爵的敬畏刻骨銘心,不敢去懷疑。

直到此時,他親耳聽到愛德華所做的一切。

宇文焰一把推開索菲,擠到窗簾縫隙後面看,他剛才只是聽,沒有看到什麼。結果這一看,暴動的人,頓時變成了兩個。

不過他可不會像索菲這般能隱忍。

看到愛德華公爵把人壓在地毯上親吻時,就忍不住自己要打架的手了。他這人有個臭毛病就是不喜歡看別人欺負自己的人。

凡是被他歸納到自己圈兒裡的人,就不想看到有人動他們一根毫毛。這也是為什麼主神空間裡,他的紅粉知己很多的原因。就算不喜歡,但好歹人家喜歡他,總不能任人欺負。

以他的能為,要庇護一個人,何其簡單,順手的事兒。

至於外面傳言他女人很多,就算聽到,也不會在意,左右不過雞毛蒜皮,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有那閒工夫去整治這些,不如找那些神級的boss幹一架。

他的庇護圈,多是女人,少數是公會特別有貢獻的成員。就算是任務世界的隊員,他也只會在最危機的時候幫一把,免得任務出了差錯。

可現在,他卻不想看到這個叫方煜的隊友婉轉在他人身下。

哪怕出賣身體,會換回血族更大的利益,也不行。

宇文焰抬起右手,捏成拳,金芒在拳頭指縫間逐漸發亮,金輝凝聚,像個小小的太陽。這一拳頭的威能下去,絕對在砸破落地窗的時候,還能傷到毫無防備的愛德華。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他忍不住要開大的時候,就會有意外發生。

眼下又是一樣。

方鈺的睡衣幾乎都要褪下了。雪景之上,也多了好幾抹曖.昧豔.麗的顏色。但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房門再一次被不知名人士敲響。

他正在推阻愛德華的初步探索,聽到敲門聲,一愣之下,讓對方順勢闖過,進入了險要之地。沒有了遮蔽感知藥丸兒的效果,保護得很好的世外桃源受到他指的侵襲,登時山水明媚,一片春雨灑落大地,將所有都滋潤得水光氾濫,沿著河道蔓延而出。

敲門聲越發緊密,如敲擊在心臟的鼓槌,咚咚咚直響。

方鈺一緊張,死死裹住了愛德華的手,但很快,他回過神,條件反射地抬起一腳,狠狠踢在愛德華胸口上,“有人來了。”

愛德華不虧是自吹控制力極佳的人,到了這時,也能慢條斯理地收拾前線戰場。他站起身;“既然你有客上門,那我到外面喝杯酒等你。”

外面?

方鈺還在想愛德華怎麼到外面去,結果就看著愛德華從酒櫃上取了一瓶酒和一個高腳杯走向了陽臺。

等等!

那裡不行!

明明應該阻止的,可事到臨頭,方鈺啞巴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到愛德華拉開落地窗,或許是看到什麼東西,身形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拉上落地窗。窗簾滑落而下,將愛德華的身影徹底籠罩。

於此同時,外面的人在沒人去開門的當口下,居然直接拿著備用鑰匙擰開門走了進來。

普爾曼公爵甫一進來,看到這幅豔麗景象,一下就衝動了。過於華麗奢侈的衣袍也遮掩不住他的怒張勃發。那雙笑眯眯的狐狸眼劃過暗流,堂而皇之地走過去,作出一副準備扶起人的動作。

方鈺被他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更無語的是,他這會兒的狀態,實在是不好解釋。

能解釋什麼?

說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所以把睡衣給打溼了一些。或者說有蚊子要了幾個包,那些痕.跡都是給摳出來的?之前能跟宇文焰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普爾曼,就算身體上不是,那精神上也肯定是個老司機!他現在這個樣子,看一眼就明白了。

普爾曼的指尖落在一點,“原來戴維小姐不是戴維小姐,是戴維少爺啊。”語氣挺誇張的,充滿了驚詫,但那玩味趣味的眼神卻暴露出他恐怕早已知道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有些疼,他的指甲太厲了。

脆弱的很快擠出一絲血絲出來。

方鈺冷掃了他一眼,開啟普爾曼的手,使勁兒裹好自己的小睡衣,又扯來沙發上的小毯子。

普爾曼眼梢微動,半路將小毯子扯了過去,扔到遠處,“別遮了,我都懂。原本看你性子傲慢,我準備徐徐圖之,用票數逼你。沒想到,呵,穿著這麼暴.露,肯定是希望有人來好好撫.摸你吧。既然如此,那本公爵就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普爾曼傾身而下,準備將人就地處理。

從在那晚開場禮看到這人的第一眼,普爾曼就計劃著這麼一天。

可惜那時候方鈺的言行舉止特別傲慢,他很怕太過直接的行為,會讓對方產生逆反厭惡的情緒。而他也屑與去強求。可現在對方都這麼誘.惑地躺在那兒了,一副等待被人狠狠疼愛的模樣。

那他還等什麼?

原來那副高傲的模樣都是假象,這般一想,心中莫名地更加期待了呢。

方鈺哪裡想到普爾曼說幹就幹,自言自語說了一番話,突然就壓下來親他。同時準備跳過中間部分直接全壘打。愛德華剛才的所作所為,倒是徹底方便了普爾曼一杆進.洞。

又或者是他被普爾曼那張冷魅的臉迷花了眼睛,反正意識遲鈍了一瞬間。等恢復時,他已是人家的“掌控”之下。

“非.禮啊~”

方鈺暗惱自己剛才鬼迷心竅了,居然一時失守。但他不可能就由著普爾曼,不然對方得了便宜,以後豈不是隨時隨地都要來找他了?

其實不用方鈺這麼大聲地喊,早已脫離陽臺,在天空中打得不可開交的三人,發現室內沒有說話聲後,便同時停手,順勢又各自發出一個能量光球狠狠朝那扇落地窗轟過去。

如果是一個能量光球,那還好,在有所收斂的情況下,只會起到打碎落地窗,警示裡面人的作用。可連續三個。一定會傷到某個人類。

三人面色一變,又瞬間衝了進去,迅速提升到極致,竟趕在光球抵達前,擊碎落地窗,闖入了房間。

正被溫暖包裹,體會水乳交融之感的普爾曼震驚地看著眼前忽然而至的三人,明顯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三位!

一個侯爵,一個公爵,一個實力不亞於侯爵的人類伯爵!

這三個還同時出現!

身上的波動,說明他們剛才動用了能量。

愛德華公爵蹙起眉頭,平靜的語調充斥著不平靜的風暴:“普爾曼,你!讓我憤怒了。”

索菲侯爵雙眸赤紅,在發瘋的邊緣,扭頭狠狠擊潰襲來的三個光球波。能量暴散開來,整個房間發生巨震,傢俱,擺件,紛紛發生錯位。

宇文焰則用行動表現自己看到眼前一幕的糟糕心情,手中的騎士闊劍帶著雷霆萬鈞的毀滅之力朝普爾曼砍了過去。

普爾曼畢竟是血族,還是公爵,反應能力不俗,偏偏有個方鈺拖他的腿,一陣連擠帶吞的力道從身下傳來,普爾曼登時身形一僵。

千鈞一髮之際,釋放血氣形成光罩抵擋了致命一擊。

之後,光罩破碎,餘力劈在身上,普爾曼當場吐血,“宇文焰,你發什麼神經!”

宇文焰喘著憤怒的粗氣,手一抬,將闊劍抗在了肩上,“不好意思,宣佈一下,你現在上的這個人,是我的,請你趕緊把你那骯髒的玩意兒給我撤走,否則,我幫你砍了它。”

普爾曼氣笑了:“宇文焰,你就別糊弄我了,明明之前你對他都不冷不熱的。現在看到我得手,就羨慕嫉妒恨,惱羞成怒了?哈。”

愛德華公爵,“稍等一下,我想你們有個誤會。”

宇文焰,“誤會?不,在我的拳頭下,沒有誤會。”

普爾曼勾著唇角,一邊治癒傷勢一邊笑;“愛德華,你不會也這麼想不開要來摻一腳吧?親王的喚醒計劃還需要你操勞,可別將心思廢在這種地方呀。”

忽然,一聲利器入體的聲音傳來。

三人一陣驚駭。

普爾曼低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方鈺,“你。”

方鈺身下還在刻意動作,拖延普爾曼治癒和調動血族之力的速度,同時手裡的刀深深插進後者的體內。

他有些昏昏欲睡地掃了旁邊懵逼的三人一眼,“屁話真多。”

這群智障就沒人要來拉一下他嗎,還在那兒互懟,也不能怪他惡向膽邊生,黑化一下了。

宇文焰眸底泛起亮光,“不錯,屁話是挺多。讓我說,我們就該直接滅掉血族,自己當王。”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著闊劍,突然砍向愛德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又要離開家去外地了,所以不更。

後天下午預約了一個肩頸按摩和小氣泡,要去疏通下經絡,回去的時候可能也晚了。我看看能不能在早上寫一章出來_(:3∠)_不過大冬天的,我有點兒不想離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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