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買了個麵包吃了, 之後三人去專門的教室聽課。講課的獄使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都是一副普通npc的感覺。方鈺坐在位置打量了一眼就在意了。
在他看來, s級以上的存在,肯定不應該長得這麼其貌不揚啊……
根據恐怖遊戲論,那些起名和長相都很隨便的傢伙, 要麼不是炮灰,要麼就只是個路人甲或者引導劇情的npc。所以, 現在給他們上法紀課的老師的嫌疑,暫時排除。
江綺本來正趴在桌上睡覺,他總是很困,就算是晚上睡眠充足, 白天依舊很困, 上課的時候, 基本上就是他的補眠時間。只是這次,一束來自身後的猶如實質的的目光,讓他不得不勉力睜開眼睛, 回頭朝目光的主人看了過去。
被當場抓包,方鈺一點兒不覺得尷尬, 表情非常自然,“你很困?”
然而江綺並沒有被這句話給帶偏, 一句話直抵人心, “你看我做什麼。”
方鈺沉默了一會兒,猶豫著說道:“也許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像這樣的高顏值,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一個不想關的路人, 更不可能是為了渲染恐怖氣氛的炮灰。
排除這兩樣,要麼是劇情主角,準備拯救萬人於水火中,要麼就是關鍵npc,要麼……就是幕後大boss!不過有了羅天這個變態存在,江綺是幕後boss的可能性就變小了很多。
果然是準備拯救牢友們的主角吧!
這麼想著,結果方鈺又望著江綺出神了。
江綺,“……”
垂眸,轉過了頭,繼續睡。
至於某人的視線,哎……隨他吧……
——
後桌。
餘思淼扯了一下方鈺袖子,“鈺哥,你不會真要禍害你的下鋪吧,哎,江綺真可憐。”他的聲音很輕,因為整個教室都很安靜,所有人都沒有發出聲音,隨便幹點兒什麼,都很有可能引起獄使的注意。而且他發現,牢友們似乎也很怕這位老師。
擔心有什麼其它規矩,餘思淼作為一個新人,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然而,方鈺聽了這句話,臉直接黑了。
他現在很想特別炫酷地甩出一把槍抵在餘思淼腦袋上,然後再用恨鐵不成鋼地語氣說:你特麼懂不懂作為老大我的用心良苦?
可惜大環境所致,也只能在內心活動活動。
只是,他還是意氣難平。
他一直盯著江綺看,不怕崩掉自己正經的人設,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不都是為了好好分析這個人的隱藏人設有哪些可能性!
他完全是在幹正事兒好吧。
為了幹正事兒,他主動靠近江綺試探,都不顧自己的高人形象了!
他委屈大了好嗎?
居然還說他禍害,他是多麼的忍辱負重,你這個當小弟的居然就沒看出來?
一點兒默契都沒有。
才二十幾年沒讓你們感受到他的恐怖,現在就要造反了是吧?
方鈺垂眸冷冷淡淡掃了一眼餘思淼。
後者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那個……鈺哥……我剛才……”求生欲讓他感受到威脅,趕緊想彌補回來,但是……晚了。
“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可能是在沒有我的日子裡,過得太滋潤,皮子都緊了。來,我給你鬆鬆。”話音落下,方鈺就在餘思淼驚恐的視線下,抬起一腳踹在了後者的椅子腿上。
只聽一聲巨大的聲響。
餘思淼“哎呀”一聲,連人帶著椅子撲了出去。
此時此刻,正在寫板書的獄使導師,停下書寫的動作,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臉上皮膚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變成了陰沉的黑紅,能清晰看見皮膚組織下跳起的青筋。
他捏著粉筆頭轉過身,目光與摔在空道上的餘思淼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猶如火星即將撞上地球。
倒數五個數。
5.
4.
3.
2.
1.
獄使大嘴一張,爆發了,“給我滾出去——”
———
餘思淼一臉鬱悶地被趕出去,身後的門,被獄使一巴掌糊上,再次發出震盪聲響。
方鈺撐著下巴,望著餘思淼蕭瑟的背影被阻隔在外,淡淡地感慨。
哎,沒想到這個獄使導師性格這麼火爆呀……
對不住了,餘思淼,看來老大我的人設觀察還不到家,需要多多練習。
你呢,就暫時吃吃苦,吃苦當吃補!
不用感謝。
感慨完了,方鈺回頭掃了一眼剛才被“河東獅吼”般的功力給吼得歪七扭八的課桌。表面神情輕鬆,內心卻漸漸感到凝重。
以為是個普通npc的獄使,居然變成“霸王龍”,這讓人有些……
小害怕呢。
後面的時間,方鈺特別乖地坐在位置上,靜靜聽完了一趟枯燥乏味的法紀知識普及。中途的時候,他聽到外面有些雜音,形容不出來,有拖拉感,或許是打掃衛生的拖車,聽了一會兒,他就不敢興趣了。只是潛意識裡,內心無形之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如果是靜下心來的時候,方鈺或許會發現更多,但他現在有些莫名的煩躁,就跟早上醒來一樣。四肢乏力,空虛得很,沒有踏實感,像飄在雲端,沒有實處。
一堂課結束了,方鈺起身走到外面走廊上,結果左右看了,都沒有看到餘思淼的人。
可能是先回去了也說不定。
方鈺直覺不可能是這種答案,但一時半會也沒有其他打算,所以只能重新回到教室裡,準備拉江綺一起離開。除此之外,他還要找找羅天去哪兒了,這一上午都沒看到人,太奇怪了。
如果是之前,他懶得管羅天。
現在不同,羅天的角色作用定位不清楚,隱藏boss可能性太大了,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
“江綺……”
走到江綺課桌邊,方鈺發現他還在睡覺。
這特麼是睡神吧……
這麼能睡?
不過現在到中午了,該吃飯了。
其實方鈺也不想去煩人,但做任務跟結交朋友是兩回事,他一向分得清楚。他還想試探一下江綺的底線在哪裡,更想驗證一下江綺對他的容忍度和特殊是不是錯覺。
所以方鈺看他還在睡,直接上手把人搖醒。
江綺迷迷糊糊地,唇瓣張開,看樣子是要罵人,結果睜開眼一看是你,又直接閉上了嘴,滿臉的不耐煩也迅速淡去,變得平靜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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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著太陽穴,低頭看手錶上的時間,雙眸極快地劃過一絲詫異,如一道絢爛流光劃過浩瀚神秘的夜空,“中午了,走吧。”
———
中午飯依舊是購買的食材,不過做飯還是靠江綺一個人,方鈺偶爾打打下手。
將三分餐盤都包好,兩人提著口袋回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方鈺表情沉凝,“餘思淼沒回來。”
江綺放下餐盤,“我陪你去找他。”
方鈺挑了挑眉,“你今兒怎麼這麼主動了?”
江綺任由他打量,最後意有所指地提了這麼一句,“這裡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安全。”
肯定不安全啊。
聽聽,嗜血者,血腥屠夫,這聽著哪裡像安全了?
簡直就是災難恐怖片。
方鈺走進房間,拖出凳子坐下,“算了,先把飯吃了,才有體力找人。”他相信餘思淼有自保能力,短時間應付一些危機情況應該不成問題。
江綺有些狐疑地掃了他一眼,感覺後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著急。
——
一個陰暗潮溼的地穴中,餘思淼被倒吊在一面長滿苔蘚的石壁上,他眯著眼睛,正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在不遠的空地上,幾個渾身掛滿了粘稠鮮血和內臟的血人,擠在一堆,正在瘋狂嘶咬著一個奄奄一息地活人。
他們的尖牙咬破皮膚,穿過肌肉,撕咬中輕易便扯下一塊肉。鮮血飛濺,耳邊盡是啃噬咬合的聲音。
那個活人雖然被咬去了半張臉,但僅剩的半張臉,正好是餘思淼所熟悉的,今天早上,他分明還記得這個人就站在自己左手邊。後來集合的時候沒看見,他還納悶兒著呢,結果現在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而且還被這幾個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東西的血人分食殆盡了!
好在餘思淼現在心理承受力壯大了一些,沒一下子給噁心得吐出來。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方來的……
一個多小時前。
餘思淼還在走廊裡罰站,站了一會兒,來了個人,也是獄使裝扮,肥頭大耳,走起路來架子端得很足。制服看樣子要比普通的獄使要高階一等。
看他在外面罰站,就叫餘思淼跟自己去後勤部,去那兒領罰。
餘思淼還不知道後勤部在哪兒,就想著先答應,跟過去看一看,順便找到這座獨立島的路線圖就更好,也方便他們計劃如何生存,或者逃離。
只是他沒想到後勤部居然設立在後山上,走到半路他聞到一陣香味就暈過去了。
再醒來,看到的就是如此驚心動魄的慘烈一幕。
至於帶他來到後山的獄使,只剩下一張皮掛在牆上,內臟看起來都被掏空了。
餘思淼一滴冷汗滑落,這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現在先變成一張皮的就是他了……
就在餘思淼想辦法自救時,一個血人吃飽了,朝這邊走了過來。
近看之下,才發現那血人沒有皮膚,甚至沒有內臟,就是一團血紅的肉!五官,就是兩個白滾滾,有青藍血絲的眼球,恐怖至極。至於嘴巴,分辨不清,但在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嘴巴的所在為撕開,露出尖牙和倒刺。沒有鼻子和耳朵。
餘思淼渾身緊繃,隨時準備躲閃,但出人意料的是,血人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旁邊那張獄使的皮。
緊接著,他看到了驚駭的一幕。
血人將那張皮當做衣服穿了起來。
餘思淼太驚訝了,不自覺地呼吸錯亂了一下,卻被沒有耳朵的血人極快地捕捉到。
血人停下動作,慢慢轉過身,看了過來。
餘思淼不得不起先發難,準備衝出這裡,但,令人絕望的事實是,他體內的某種能量和氣機好像被封住了,渾身虛弱無力,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難道是那個花香的緣故?
中毒了?
藥丸……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寶寶說江綺愛答不理,木有啊~
他真不是故意的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