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雲想遊其人, 看絕對是一身氣派,傲氣貴然冷但是,看人能單看皮子

這一說到看內在,一個賭技逆天,又能幹出來僱人坑釋少陽這麼糟心的事兒,可見這裡子是有點爛的。

一聽楊夕這話, 不好, 這是要惹火燒身的節奏, 十分的當機立斷, 嗖的一聲就閃了。

楊夕等了片刻不見回應,伸手往後一探。“雲師兄?”

空空如也。

這心虛的挺嚴重吶, 楊夕在心裡感嘆了一下。飛起一腳,把寧孤鸞踢回他的小弟之中。

小弟們連忙伸手去接,咣噹一下砸倒倆。

楊夕大咧咧伸手:“掏錢, 一萬!”

寧孤鸞廢了好大勁, 才在一眾小弟的幫助下從蠶繭裡爬出來。氣息虛弱:“我……一定要……虐死她……”

其餘幾人又是好一通安慰。

六人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消瘦的身影, 抬手拋了一個“百寶囊”過來。“這是一萬靈石,你第一次來或許不知道,黑街夜戰為了算賬方便, 都是用現錢的。”

楊夕一聽, 這聲音隱約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開口道:“結賬方便?我還沒見過比崑崙玉牌更方便的算賬方法呢。”

“那是因為……”一個小弟開口到一半,就被那消瘦身影按了回去。看樣子,此人在他們中是個二把手的地位。

“呵呵,大家還是比較喜歡見到真正的靈石嘛, 亮晶晶的多討喜。不過我看你似乎沒有這樣的準備,不如先用玉牌給我劃個帳,換一代袋靈石給你?”

楊夕長長的“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了,因為用玉牌結賬,這種賭局容易賴賬啊!只有把靈石擺在面上,才是安全的。”

對方只是乾笑,並不回答。

楊夕先是撿起了地上的一袋靈石。然後道:“哎呀,這樣我很不放心吶,這豈不是說黑街夜戰很混亂的樣子?”

那邊寧孤鸞好容易緩過來頭暈,一聽這話跳起來叫:“怎麼著?你還不打了?”

這丫頭實在不按常理出牌,從他們到這,就一直在跟著她的思路轉。這她現在要是不打了,白輸了伊萬靈石不說,自己的罪不是白遭了?媽蛋,我現在胃裡還在反酸水呢!

寧孤鸞悄悄揮了一下手,七人身影漸漸散開。是個隱約的包圍趨勢。

楊夕:“不打?那我多吃虧呢?看你剛才那菜的,我還等著賺十七萬靈石呢!”

七人集體汗了一下,你妹啊,這是七場單人,一場群戰,想一戰不差的拿下!不過,就老大剛才那表現吧……她有這個自信,似乎也正常。

那個身形消瘦的“二把手”忽然開口:“那你想怎樣?”

楊夕:“咱們找個證人來吧。”

“這個好說,我現在就能拉一片……”

楊夕打斷他:“別欺負我小,就糊弄我找個你們朋友來。那算什麼證人?要找就找個咱們雙方都認識的,武力強大能鎮場的,還得在崑崙弟子中有威信的!”

寧孤鸞眼睛一轉:“飯堂的岑是苦師兄怎麼樣?岑師兄金丹修為,內門弟子,而且食堂岑大廚的名號,恐怕弟子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最重要是,我看那天你打擂,下臺後他還跟聊過。應該是認識的。”

楊夕眉頭一跳,這倒是意外收穫:“你們是聚義齋的?”

七人齊齊點頭。

這回輪到楊夕心裡吐槽了,景小王爺當初就警告過她,聚義齋名聲不好,如今看來何止不好,這是要爛成渣了吧?

臉上還做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這可不行,你們跟他比跟我熟多了。”

寧孤鸞乾笑。

楊夕道:“不如釋少陽怎麼樣?靈劍一轉,號稱天才,戰力毋庸置疑。君子劍的名聲,想也算有威信了。就是不知道……跟你們認識不認識?”

七人齊刷刷打了一個哆嗦。“不認識……不認識……”

這尼瑪躲還來不及呢,也就是釋少陽始終不知他們幾個是誰,要知道了憑那小子那一根筋的勁頭,不得天天抱著他的門板劍追砍他們。

楊夕:“這就難辦了啊,我初到崑崙,認識的高階修士本來就少。也就根殿修行的時候認識些戰部的高手,可總不能找殘劍師父來當證人吶……”

不遠處,剛剛閃開卻沒走遠的雲想遊當場就罵了一聲:“臥槽!在這兒等我呢!”

手掐法訣就要跑。

結果寧孤鸞手速相當快:“你等等,我叫個人來。戰部次席雲想遊,金丹修為,靈劍一轉,這也是要威信有威信,要戰力有戰力。你總也是認識的吧?”

說話間崑崙玉牌已經掏出來了,並且訊息也已經發了出去,臨了還“哎呀?雲師兄今晚也在黑街呢!”

楊夕知道,這是崑崙玉牌的一個功能,聯絡的人在**米之內,直接會提示出來。至於**具體是多少,卻是個人設定的。

這功能的本意,是為了節省靈力,人離得近了,就可以直接叫過來面對面交流。這是專為在外歷練的弟子守望相助而設計的功能。

看來這寧孤鸞設定的距離,正好把雲想遊包括進去了。

不過楊夕微微有一點在意寧孤鸞的手速。掏出崑崙玉牌,到結印使用,再到翻看名字只在一瞬間內完成。楊夕浸淫幻絲訣多年,為了天羅絞殺陣這一個殺招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可寧孤鸞似乎並不比她慢,甚至猶有過之?

楊夕:“雲師兄麼,好像是位很值得尊敬的前輩,實力也沒的說。那就這樣吧。”

“啪”一聲爆響,雲想遊氣急敗壞的現身對峙的雙方中間,乾脆連帽兜都沒扣。

“寧孤鸞你個蠢貨!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和寧孤鸞熟得要死的關係,寧孤鸞在叫,他一時間完全想不到推脫的理由。何況他面子矮得很,從來也不是個言語油滑擅長推委的人。

寧孤鸞卻只以為雲想遊是因為被招來嫌麻煩,才如此暴躁。他認識雲想遊五六十年,早被他損慣了,只是湊上去低笑:“雲師兄別氣,回頭咱們對半怎麼樣?這丫頭身上我覺得能拐到十五萬。”

雲想遊強行收斂怒氣,一雙利眼瞪著楊夕,傳聲道:“你夠狠!”

楊夕微微一笑,只用口型說:“雲師兄,這回我們可以來談談小師兄被坑的事了?”

她相信讀唇這種基本的技巧,雲想遊應該是會的。而雲想遊也的確沒辜負了楊夕這個信任,他直接傳聲回道:“怎麼,你還想給他出頭報仇不成?”

“怎麼會?他被坑,是他笨。報仇是他自己的事兒。”楊夕特別坦然的一笑:“我主要是覺得吧,就算小師兄的腦筋不怎麼好使,可這騙賭,畢竟賭的也是一戰。這七個人就算抱團,也不像個能贏靈劍一轉的樣子。所以……雲師兄或許知道其中秘辛?”

雲想遊心裡罵了聲娘。

這小姑娘長了一臉呆萌呆萌樣子,竟然是這麼個精細又強硬的作風,邢銘師父常說善戰者膽大心細,今日倒是讓我見著活的了!

就這樣我還怕她被坑?我特麼那一瞬間是聖母光環附體了麼我?

對楊夕膽大心細的判定,並沒有激起雲想遊的好感,反而讓他心裡莫名其妙酸溜溜的。就像當初邢銘誇釋少陽一句“天縱奇才,難得勤勉”,雲想遊就針對了人家小孩兒好幾年!

這位驕傲任性的皇子殿下,雖然作風囂張霸道純爺們,內裡卻很有點拈酸爭寵姑娘氣。一點也不真漢子。

“是,我知道,可我憑什麼告訴你?就憑你逼我現身?”

楊夕:“你不說?”

雲想遊果斷的:“絕不!”

楊夕:“那你已經沒有價值了,我可以把你的叛徒行為賣給他們了。”

“我靠!我剛剛是在幫你!”雲想遊又想罵娘了。

“哦,謝謝你剛才所做的一切。”楊夕鎮定道:“本著堅持到底的原則,你應該選擇繼續大膽的幫助我,努力的出賣他們。來換取自己的置身事外。”

“你能不能有點良心?”雲想遊的臉色都快板不住了。

楊夕:“我家狗多。”

雲想遊一呆:“什麼意思?”

楊夕:“那玩意兒有點不夠吃。”

雲想遊頓時覺得三觀什麼的全都碎成渣了。

皇子殿下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能臭不要臉得如此胸懷坦蕩!

楊夕看不穿雲想遊的腦瓜,但這不妨礙她趁熱打鐵:

“雲師兄,其實你本來不就是在犯愁這幾個貨不知適合而止麼?咱倆聯手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長個記性,也許他們從此就收手不幹,不再來打夜戰了。這不也是你的本意麼?”

雲想遊傳到楊夕耳朵裡的聲音,已經是吼出來的了:“你個無恥之徒,誰要跟你聯手!”

楊夕被這突然開啟的低音炮震了一下,連忙捂著耳朵:“好好好,不是聯手,是我教訓他們一頓,你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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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輔助你!”

“那……你教訓他們一頓,我輔助?”楊夕無奈了,這年頭的漢子怎麼都這麼難哄呢?

事實證明,楊小驢子實在是不咋滴會哄人。

最後雲想遊是靠著劍修強大的毅力,生生把怒氣憋回去了。實在也是楊夕那教訓幾人一頓,讓幾人收手的說法,的確正中他下懷。

他勸過寧孤鸞幾人好多遍,那幫小子完全當作耳旁風,偏偏又的確是當初自己把他們招來的,又沒有立場下狠手教訓這幾個臭小子。

若真能借這丫頭的手,讓這幾個小子就此收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再不濟,這幾個小子輸沒了賭本,也是能消停一陣的。

但是……

“你不會坑人坑上癮吧?”雲想遊已經招過一回擦不乾淨的麻煩,不想同一個坑裡摔第二跤了。搞掉一個再來一個,他這輩子就折騰在這事兒上了。

“不會!我可是很忙的。”楊夕答得相當乾脆,“再說,我可是很有自制力的。”

雲想遊想了半天,勉強信了。“寧孤鸞,是個人偶師。”

楊夕一愣,手速……怪不得了

想起初遇無面先生時,其他課程師父們那避之不及的樣子,還有無面先生多次誇她是個人偶術的天才。楊夕把所知的點都練成了一線,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崑崙的數千小道堂,不像四十二院一樣昌盛,有那麼多弟子。否則,當日考試這些堂主也不至於“站街拉客”一樣拉弟子。

據說人偶堂在自己報名之前,總共只有兩名弟子,而自己正算計著禍害的,好像就是自己未來的師兄之一吶……

楊夕:唔,大義滅親什麼的……無面先生不會介意吧?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老朋友來了,莫名其妙差點疼死我。昨天沒爬起來床。今天努力補一補,補到什麼程度不敢說,儘量再補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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