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的總攻, 在雲家十幾位王爺們的策劃之下,犀利而迅猛。

一夜之間,點殺了離幻天。虐得崑崙、仙靈欲仙.欲死,高.潮迭起,不要不要的。

北部雪山一夜間戰損超過了三年的總和,南海戰場, 連反應都沒來得及, 直接就丟了唯一的重鎮巨帆城。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全線進攻。

南海地下的死獄, 並未因其地理特殊, 人口稀少,而受到敵人的輕忽。雖有楊夕等人的亂入, 受襲時間被拖延了一會兒。

然而,終究是來了。

死獄南區。

薛無間拼了老命的翻找聯絡崑崙的雙面鏡,好懸把個本不利索的狗洞, 徹底折騰成豬窩。

出大事了。

整個死獄南區的兵器在齊鳴, 這是斷天門特有的秘法, 是門派向戰部兵主求救的訊號。

可是他在死獄南區的副手,卻從昨夜開始就沒見著人。

連帶著大夥收集來的不少法寶、靈石也沒了蹤影。

若不是這戰場上唯一的敵人是怪獸,他幾乎要懷疑那貨卷了東西去投敵了!

“薛兵主!薛兵主!大事不妙!”

薛無間險些被闖進來的毛頭小子撞了一跟頭, 不過他是劍修, 身板壯實,一把扶住了那小子。

“何事?”

二十幾歲的青年,面上橫貫一道長疤,一望即知平時也是個豪橫慣了的兇人。可現在竟然白著一張臉, 一副受了莫大驚嚇的模樣。

“我們靠近東區的地面上,有幾個洞的人變了行屍,突然倒地,然後爬起來見人就殺!”

薛無間沉著臉:

“派人去東區問過了嗎?”

青年滿面駭然:“派了,先後三撥,二十七個人,一個都沒回來。”

薛無間神色一緊,看了一眼牆角齊鳴的刀兵。

“帶我去看看那些行屍!”

一刻鍾後,薛無間在靠近東區的甬道裡,按著一具行屍的胸口。

那裡沒有心跳。

薛無間抬眼望著通向東區的路口,他知道按死獄執行的規則,那幾個救他的崑崙小輩應該就落在東區。

薛無間閉了閉眼,蕭索道:“封閉通往東區的入口,連同這幾條出了問題的甬道一起。”

死獄北區。

算師沈從容從外表上看,是個優雅而有風骨的中年男子。

事發之時,他正召集了坐下四大高手討論怪獸們突然變得焦躁是何緣故。

沈從容活得極其講究,即便身在死獄,也不忘他的好茶、好酒、好人間。

手捧一杯從誅仙劍派強要來的白毫銀針,微微擰著兩條長眉:“總覺得不妙啊……這些東西要是凡間野獸,那不是地動,就是洪澇吶……”

派往西區的探子,殘手殘腳的被人抬回來,睜著渾濁的眼珠說了最後一句話:“西區獄王秦幼女,率全體西區囚徒投敵出走,不馴者,皆殺。”

沈從容“啪”的一聲摔碎了手中的水晶琉璃盞。

對著四大高手吼起來:

“還盯著我做什麼,不快去把西區佔下!怪獸那邊亂象將至,秦幼女要是帶了旁人殺個回馬槍來,沈爺就只有帶著你們抹脖子了!”

眾手下兵荒馬亂的領命衝出去了,沈從容焦躁的望著一地狼藉茶水,理不清思緒。

秦幼女又不是傻子,既然是投敵,那這敵人就絕對是人不是怪。

所以……那怪背後有人?

難道還真有人能操縱怪不成?

沈從容越想越是心驚,野獸焦躁除了大災將至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強大的捕食者,正在接近。

……上古神怪?

沈從容拿出傳信符呼叫負責看守死獄北區的誅仙劍派。

一遍,不應。

兩遍,不應。

三遍,依然沒有人響應。

沈從容把傳訊符隨手塞進了床頭不知道哪一個抽屜,輕笑一聲,想起了一個詞——棄子。

他知道,崑崙殘劍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黑雲壓城,冷日無光。

巨帆城外一片黑色的火海,隔斷了最後一線回援的可能。

——那是崑崙殘劍靈力失控的產物。

臨時催生的力量,用起來當不會沒有代價。跟陸百川開打一個時辰的時候,邢銘就開始神智不清了。

出手再沒有了輕重,甚至手下長.槍也失了目標。不分敵我,靠近者皆殺。循著殭屍的本能清掉身邊一切活物。

各派修士不得不一退再退,直撤出三十裡外,遠遠看著邢銘一人在火海裡掙扎。

殷頌看不下去,不由抿了抿唇:“你們崑崙就是這樣……就這樣讓他一個人在前邊頂著?”

這未免有點涼薄。

崑崙劍修們沉默的望著他,似乎他問了不應該的問題。

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修士沒好氣的哼笑:“你要覺著不拖後腿,你上啊?”

殷頌漲紅了臉。

他當然是一定會拖後腿的,可是……也沒得全派劍修看著,戰部首座一個人拼死拼活的道理?

“少陽,不得無禮。”

崑崙那一門山大王的作派,能在這時候給人解圍的,自然只有身為異類的老好人白允浪。

只見他脫了上衣,打著赤膊,一縷黑髮咬在齒間。由一名醫修用指頭粗的骨針刺入周身大穴。

他似乎是很難受,肩臂上裸.露的肌肉一跳一跳的顫抖,卻仍然儘量溫和的說:“殷谷主,不要跟他計較。崑崙是這樣的,誰最合適,就由誰上。不管是一個人頂在前頭,還是送死什麼的。”

殷頌淺褐色的瞳孔一縮:“白斷刃,你這是?”

白允浪此時周身靈力全散,看起來就像一個凡人。

白允浪笑笑:“啊,該我了。邢銘的屍火有點厲害,沾了靈力不燒盡就不會滅。”看殷頌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這個老好人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緊,只是臨時的。”

有個三年五載,也就恢復了。

殷頌的眉頭打了結兒一樣的解不開。

若身在門派,閉關三五十年都不要緊。可一個獨行的邪修散盡修為,能不能留得一天命在?

開戰的第三個時辰,邢銘終於打跑了陸百川。

卻並沒有打贏。

殷頌是瞳術大家,開了窺極目去看,邢銘伶仃著一條胳膊,趴在地上起不來。

陸百川肩上挨了一槍,肚子上有個豁口,但好歹是站著的。

陸百川氣咻咻的:“你個瘋子,就不怕這麼失控下去會爆體而亡嗎?”

邢銘:“嗷嗷!”

陸百川一拍腦門,“我跟你個神智不清的廢什麼話,你自己自爆去吧,老子可不想被你炸死!”

邢銘:“嗷嗷嗷!”

陸百川一臉蛋疼,轉身要走,右手卻忽然一痛:“我靠!你怎麼咬人呢?”

邢銘紅著眼睛:“嗷——!”

最終,陸百川甩下了,帶著他的蓬萊叛軍,遠走異鄉。

還是那句話,他陸百川是穿鞋的人,跟光腳的邢銘死磕,不划算。

陸百川剛剛走出殷頌的視野,白允浪抬手掀了披在身上的長袍。

一人一劍,闖入了那片黑色的火海。

接下來的場景,讓殷頌深深的震驚。

旱魃對身無靈力的白允浪反應低微,而白允浪身無法力,全靠一手高妙的劍術偷襲邢銘,與之遊鬥。

活生生挑斷了旱魃邢銘的手筋腳筋,連續九劍戳在動脈上,放了一地的黑血。

邢銘癱倒在地上,眼神恢復了一線清明,虛弱的叫了聲:“師兄。”

殷頌放下心來,還好,還好,崑崙的這點血腥我已經可以忍受了。

怎料,白允浪長劍挽了個劍花,劍鋒抵在邢銘的心口上:“忍著!”

邢銘先是應了一聲:“唔。”

可緊接著就毫無信用的慘叫起來。

叫聲之慘,殷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那個鐵血冷酷的崑崙邢首座。

殷頌明明自己沒有上陣,眼前卻一陣陣的發黑。

他不知道能讓邢銘慘叫的痛苦是有多嚴重,他只知道自己眼看著,白允浪從邢銘的胸腔裡活剝出一顆跳動的心臟!

邢銘似乎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去搶回那顆裝著殭屍唯一一滴熱血的心臟。

白允浪掏出一隻石頭盒子,那材質但凡跟崑崙有舊的都認識。崑崙芥子石,自帶空間,別無分號。

白允浪毫不容情的,把黑焰繚繞的心臟往芥子石盒裡一塞,啪嗒一下扣上蓋子。

邢銘像挨了一記重錘般,身子猛然一抖,然後脫力似的,仰面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這回他的眼神徹底清明了。

白允浪捏著那盒子遞給邢銘:“第八個了,這回要多久才能把它燒完。”

邢銘似乎連擺手的力氣都沒,睜著一雙濛濛的眼:“師兄收著吧。”半晌,又不經意的轉了個方向,對上殷頌的窺探,聲調冷了許多:“反正三二十年,總會燒完的。”

靠,被發現了!

殷頌心虛的收回窺極目,暗暗期盼著邢銘不知他懂得唇語。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於是轉而期盼邢銘虛弱得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過了大概一個呼吸的時間,白允浪用一隻黑色的斗篷裹著邢銘,走出了那片火海。

白允浪鬚髮被燎了個乾淨,臉上手上也是斑斑塊塊的水泡。

而他懷裡的黑布包著的,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大小,那甚至只有一半長。

方沉魚也一直在焦心的等著,見狀震驚的撲上去要掀那斗篷:“邢首座,你沒事吧?”

白允浪不著痕跡的撥開她,手上破裂的水泡蹭了方沉魚一臉。

“我沒事。”邢銘聲音,從黑色的斗篷下傳出,依舊冷銳。

方沉魚怔住了。

眾所周知,崑崙白斷刃是很少拒絕人的,更別說是女人。

她與白允浪對視了一眼。兩人具是開了天眼的瞎子,誰也看不見對方的眼神。

邢銘說:“勞方掌門掛心,邢銘沒事,就是胳膊腿沒有了。不過不要緊,在下的胳膊腿沒有了,都是可以長出來的。”

方沉魚身子一晃,攥了下纖細的拳頭,尖利指甲刺破了掌心。

作為修真界第一偽君子門派的掌門人,她白著臉配合邢銘:“是啊,旱魃是不死身嘛,我們都見過的。”

經世門蘇不笑配合得還要誇張,一邊拍著胸口喘氣,一手往嘴裡塞丹藥:“奶奶的嚇死小爺了,旱魃這等兇物可真是人間殺器!也虧崑崙能養得住!”

這貨慣常一副油腔滑調,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身子一擋,探頭就要去掀包著邢銘的斗篷。白允浪對他就沒有對方沉魚那般客氣了,抬手一刀背抽飛了出去。

還有人落井下石的在胸口踩上一腳:“蘇不笑,你還要不要臉?當著大夥兒的面站到對面去了,你怎麼好意思堂而皇之的回來?”

蘇不笑這人,真真是可以靠臉皮稱雄。

就在邢銘陸百川剛開打得時候,趁亂跟白允浪一道喊撤,結果前腳忽悠走了點擎蒼、煉屍門,腳下一轉就跟著崑崙撤到這邊來了。

臨陣變節到如此程度,當真讓人——剜目相看。

蘇不笑胸口挨著一隻腳,苦笑告饒:“這臉皮可以不要,小命還是要的。我剛不是以為陸百川要屠城麼,這現在發現他沒這個打算……”蘇不笑擺出正直神色:“我當然還是要站在正義一方的!”

殷頌心中默默一口血,如此有道理,竟讓我無言以對。

邢銘涼薄的聲音忽然傳進殷頌的耳朵,殷頌悚然抬頭,對上了那黑色斗篷裡兩顆黑漆漆的眼珠:

“你猜得對,芥子盒裡的心臟自己燒完之前,我都要保持這個狀態,既不能動,也用不了劍。”

他果然知道我會唇語!

他竟然還威脅我?

媽蛋!豬都知道這時候他廢了的訊息要是傳出去,抗怪聯盟必然就散了!

果然殷谷主鬥不過邢首座,從來不是因為不夠聰明,只是因為不夠豁得出去。

殷頌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那個什麼,被陸百川輪了一遍卻沒死人,已經是極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你們是不是終於懂了四肢抻不直是怎麼回事?

俺們首座可萌可萌了!

關鍵是首座從來沒有故意賣萌過,他從來只賣慘!哎,我虐他有癮腫麼破!

看看我故事裡的小人兒,楊夕賣狠,小王爺賣廢,老遠子賣倒黴,白包子賣軟,衛小陽賣渣,花掌門賣臉(明明是賣實力好麼!),高勝寒賣高冷,寧孤鸞賣猥瑣,嘻嘻噠~有沒有覺得都可萌可萌了~

還有楚疙瘩,江草藥,蘇不要臉,譚欠捅(死全家什麼的好慘)

還有已經便當的正牌綠茶婊珍珠同志,王牌公子哥雲想遊同志。

我怎麼就這麼盪漾~話說,雲想遊會有番外,但因為涉及雲家秘辛,不適合現在放,等過個幾十章會放出來的~

鞠躬致謝以下,我真的有努力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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