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夜剛點頭應允,寧隋的目光便纏在他身上放不開。

【師兄答應了我, 他怎麼這般善良好說話, 也不知我對師兄說那些時, 他……他若憋不住臉紅,會不會惱了不理我。】

寧隋想得格外長遠,他想著師兄也許會惱, 滿心都陷入哄師兄的纏綿之中,目光雖如深海,卻像能將林星夜整個包進去。

林星夜被他這種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眼眸一垂,暗自思忖,屆時即使寧隋再出格, 他就算將碧空劍捏碎,也絕不會在寧隋面前臉紅。

林星夜平時喜怒不愛形於色,但那僅限於別人的挑釁, 或者說生死搏鬥時。像是寧隋汙衊他要臉紅……林星夜當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臉紅, 他討厭他自己這麼經不住事兒,臉色便更加清冷, 眼底都是牴觸, 卻好風度地沒拔劍相向。

寧隋的心都被漲滿,【師兄怎麼又彆扭起來了,他這個樣子,我真想抱一抱他,什麼都順著他的話說, 等師兄高興起來,才能吻一下他。】

林星夜握緊碧空劍,他好好地站在這裡,寧隋為什麼又要汙衊他彆扭?

在林星夜想來,他可以被人汙衊沒用,因為強者不一定能被所有人理解。也可以被人汙衊心腸狠毒,因為不夜城本就不是良善之地,但是,誰都不能說他傲嬌彆扭。

他林星夜,怎麼都是梟雄。

他前世身份敗露後,不夜城那幾條義子後也曾去嘲諷過他,他們一條條都在他面前展露出龍形,特意用粗壯的龍身來滅他威風。

一條說:“少君,終於捨得回來了。你出去那麼久,原來還是知道戀家?”

林星夜本來就和他們爭權奪利,又討厭他們,自動代入陰謀話術,翻譯成:少君,你心不系不夜城,出去那麼久也不知歸家,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有什麼資格來競爭不夜城?

他冷冷道:“關你們什麼事?”

他就算是一輩子不回不夜城,也是不夜城少君,這堆龍想怎麼樣?

另一條龍搖了搖自己威風的龍角:“不關我們什麼事,但是少君……你出去也是挨欺負,還是別出去丟不夜城的臉了。”

沒有哪條龍,不想多看一看雲間雪色龍。

哪怕他們看不到,但只要想著雲間雪色龍還在身後的城池,都會更有守護城池的動力。

而且,都是兄弟,說不定還能舔一舔龍角呢?

林星夜聽他們說的極度討人厭,極度羞辱人,縱然心裡已經氣急了,面上都不顯露半點。

那種羞辱林星夜都能忍下來,但是寧隋所言,實在戳中了他的軟肋,讓他周身氣息都明顯一變。

林星夜強行忍了氣,再看寧隋的視線,更覺得哪裡哪裡都不對。

寧隋這種眼神,柳常是瞎了才會信他們是普通師兄弟。

林星夜低聲,“你一會,不得用這種眼神看我。”

寧隋現在自動哄他:“師兄……那我該用什麼眼神。”

林星夜冷冷道:“師弟看師兄的眼神。”他惱羞成怒,“寧隋,你眼裡的情緒收一些。你這樣看我,我該怎麼做人?”

柳常他們都還在呢。

寧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改,他嘗試了幾次,統統不合格。

寧隋道:“師兄,你可以說得清楚些嗎?”

他心想,【師兄臉皮薄,似乎連我看他他都會害羞。我完全可以聽師兄的話,等他對我徹底放下戒心,習慣我的存在,我就能追求到他。】

寧隋……當真城府深沉,林星夜又不能不跳寧隋這個坑。

他細看寧隋,寧隋的眼睛像最暗的星空,裡面根本沒什麼熱烈的情緒,但是他就這樣靜靜看著自己,也萬分像想把自己拆吃一萬遍。

林星夜也教不來寧隋,決定用最笨的辦法:“等會兒我們出去,你別在柳常他們面前看我,若實在是避免不了,你……”

寧隋道:“師兄盡可直言。”

“你別往我脖子之下看。”林星夜冷冷說完此句,又覺得自己此言太過軟弱,真給了寧隋一種他一個大男人,還害羞被別人看的錯覺,他掩飾道:“雖說你我都是男子,看了也沒什麼,但我是個劍修,你這般逾越地看我,會令我心生戒備。”

“況且……”林星夜低眸,“你難道不覺得此舉過於孟浪?若是柳常他們誤會了……我便無臉見人。”

寧隋真沒刻意去看林星夜的脖子,林星夜又不矮,寧隋想特地看他的脖子,只有刻意低頭。

這種事情,他怎麼做得出來。

寧隋知道林星夜的性格,【要是師兄覺得不好意思了,定然要麼閉關練劍,要麼遠走他處,總之見不到人。我絕不能讓師兄有這種想法。】

寧隋道:“好,除此之外呢?師兄想讓我怎麼做?”

林星夜冷淡地回望他:“盡量少看我,少同我說話,柳常若找你說話,你儘量不要理他。總之,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寧隋應允,“師兄,你說什麼我都願意,你……可知道原因?”

林星夜瞳孔一縮,差點心慌得想變龍飛走,他冷著臉迴避道:“之後再說,現在我先出去,你隨後再過來。”

他說完這話,雪白的袍袖一掀,卷出層層冰涼的夜風。波光粼粼的河水裡濺出水花,一條肥美的飛魚飛到寧隋懷中,寧隋伸手一捉,穩穩地拽在手中。

林星夜瞥了眼白蛇,他不吃蛇,看著都覺得冰冷粘膩,一條還好,要是數條則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將白蛇放走。”林星夜道,“寧師弟,你既然喜歡蛇……最好少吃它。”

林星夜簡直沒辦法想象,寧隋白天對著一條蛇狂親,晚上就能毫不留情地殺蛇吃掉。當真是心狠手辣。

寧隋見林星夜迴避他的問題,也沒有迫切地需要回應。

師兄那種驕傲的人,要是讓他回應一點,必定會令他極不好意思,現在柳常他們都在,師兄一彆扭起來,要是拿他們當擋箭牌,不和他說話就不好了。

他想娶師兄,但也不會操之過急,只要師兄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

寧隋耳根有些紅,把白蛇放掉,可憐的蛇即使嗅不出林星夜身上的龍威,也被他的劍意嚇得瑟瑟發抖,倉惶地遊走。

林星夜瞥了眼白蛇,不知道寧隋喜歡蛇哪點。

一條,那麼小……當真是愛好清奇。

寧隋順著他的視線,聲音極啞,但沒帶一絲停頓:“師兄真善良。”

林星夜作為不夜城少君,幾乎沒聽過誰說他善良,之前寧隋再在心裡想,他也不會說出來,現在卻……

林星夜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但這又是他答應寧隋的。

他袖中的手捏緊,玉白的指尖都泛紅:“不是我要先吃這蛇,令餘廣去捉的?寧師弟,你怎麼得出的我善良的結論?”

寧隋看他看得更緊:“師兄現在可還想吃?我為你捉回來。”

拼命遊遠的白蛇本來就緊張地聽他們說話,聞言更是飛快擺尾,跑得蛇影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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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夜:…………

他桃花眼睜大,覺得叱責寧隋也不是,不叱責寧隋也不是,一口氣堵在心口,好半天才咽下去。

他現在也開始識時務,拂袖轉身而走,還沒忘了叮囑寧隋一會再回來。

樹影婆娑,微風徐徐,火光隨風跳躍。

柳常和餘廣正圍著篝火吃東西。

餘廣是只大白虎,胃口奇大,他剛剛吃了一整頭烤豬,將自己的嘴擦乾淨,重新把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樣。

“柳常,你今天為什麼攔著我教訓那小子?”

柳常冷眼笑:“要是少君想教訓他,早都吩咐你了。”

他並不知道寧隋是可怕的陣修,林星夜權衡過雙方實力,才不會同寧隋硬碰硬。

餘廣道:“少君今日受傷,力有不逮也說不定。”

柳常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少君你還不瞭解?他是雲間雪色龍,你應當知道。”

餘廣和柳常知道林星夜會被雷劈,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道他是雲間雪色龍再正常不過。

只是他們知道林星夜的種族,卻不知道他作為雲間雪色龍的天性。

記載著雲間雪色龍的龍族典籍龍族都視如珍寶,絕不外傳。

餘廣道:“雪色龍又怎麼了?”

柳常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深感虎族除了蠻力仗義之外,也沒什麼多餘的優點了。

他嘆了口氣:“我便先告訴你,也免得你哪天不知道,不小心使少君惱了都不知道。他雖然不會真的懲罰你,但不免自己偷偷傷心。”

餘廣聽著話不對:“你要告訴我什麼?”

柳常壓低了聲音:“少君的秘密。”

“難不成……”餘廣臉色大變,一時青一時紫,最後都化為痛惜不平,“難道少君不是主君的兒子?”

“什麼?”柳常被他的發言驚呆,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想。

餘廣神神秘秘道:“你不是說的嗎?少君是雲間雪色龍,然後說要告訴我一個少君的秘密,還說這個秘密可能會惹得少君傷心?難道不是關於少君的身世?”

柳常沉默,斯文的外表完全放空,完全沒有平時的機敏。

餘廣還在抱不平:“怪不得,主君那一堆兒子,都是主黑色的龍。少君的話,我之前見過一眼他的尾巴,是白色的,和他們都不一樣。少君也是諸多龍中最優秀的那條,主君卻總是欺負他,想來是主君發現了少君不是他的親子,但是礙於龍族的尊嚴,不好意思張揚。只能選擇邊緣化少君,而少君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龍族,誰沒點雄心抱負,少君要爭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無論少君是不是主君的兒子,我白虎族都永遠忠於他,絕不令他傷心,柳常,你呢?”

柳常悠悠地吐出一口氣:“我差點信了,餘廣,你之後要是惹了少君,不做侍衛了,你可以去不夜城說書,張嘴就什麼都來了。”

餘廣臉上掛不住:“你什麼意思?”

柳常恨鐵不成鋼:“你自己想想,龍族一生不管有多少子嗣,都只有一個最出色的,這是定律。少君之後,主君生了多少兒子,雖然他們和其他龍族相比已經夠強,但是沒一個有混沌帝龍的潛力,這還不夠說明最出色的就是少君?而且你在想什麼?少君要不是主君的兒子,主君天天送少君東西做什麼?”

餘廣也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擦了擦汗:“那你說的秘密是?”

柳常瞬間嚴肅:“我家是騰蛇,和龍族也算有些淵源。我被選為少君的侍衛之後,主君為我渡過了一道龍息,為此,我得到了騰蛇先祖的傳承,並得以閱覽騰蛇的藏書閣。”

“說是之前有龍,名叫雲間雪色龍,此龍修為不定,但得他可令龍族臣服。”

“少君果然厲害。”餘廣讚歎道。

柳常瞟他一眼:“世間想得雲間雪色龍號令龍族的人妖魔數不勝數。當時的那條雲間雪色龍很少出龍族,好劍。別人為了誘惑他,故意引他比劍,意在囚.禁他。結果無人能夠勝過他,有一次雪色龍隨手救了個和他一起比劍的人,事情傳出去有人便想了一些損招,比如在那龍經過的地方裝受傷瀕死,雪色龍表面毫無反應,卻要麼偷偷留下靈力,要麼留下自己珍貴的龍鱗,用以救治他們。”

“之後,所有心懷不軌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鑄造了一座瘟疫之城,用以騙雲間雪色龍進來,耗費靈力救他們。等靈力耗費完,他們便想出手擒龍。”

餘廣臉色也凝重起來,雖然這些人不啻於找死,但是如果他們真捉了雲間雪色龍,說不定龍族真的只能捧著他們,“他們成功了?”

“並沒。”柳常搖頭,之後的記載是雲間雪色龍負傷逃走,奄奄一息間被大能鎖在鎖龍柱裡,說是大能認為雲間雪色龍會攪得世間風雨不寧,便將他關起來不讓人看。

龍族恨得牙癢,也前赴後繼地前去救援,那大能卻和雲間雪色龍寸步不離,坐臥同行。

有龍攻擊鎖龍柱,大能也在鎖龍柱裡,據說是在監視那條雲間雪色龍。

有龍趁夜色想要偷出雲間雪色龍,卻發現那大能心機深沉,居然刻意將雲間雪色龍安置在床上,自己打著地鋪,將來救龍的其餘龍族一網打盡,打了一頓後再放回龍族。

甚至於,那個大能心思縝密,行事滴水不漏。有龍族曾見他偷親昏睡過去的雲間雪色龍,明明是縮小版的小龍,那大能連尾巴尖兒、雪爪縫都沒放過,生生將雲間雪色龍染上他的味道,藉此阻止雪色龍的逃跑。

雲間雪色龍被囚.禁了上千年,龍族心痛扼腕,和那大能間宛如殺父之仇,每年都傾巢而出攻擊他。

餘廣聽得嘖嘖稱奇:“能扛住上古龍族整族之力的大能,他的修為得有多深?後面呢?”

“後面並無記載,只知之後唯一的一條雲間雪色龍身隕,龍族悲痛欲絕,大能和鎖龍柱齊齊不見蹤影。”

餘廣點頭,“原來少君的種族還有這樣一段秘事。但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少君毫無關系,少君可不是故事中的雲間雪色龍那樣的沒原則蠢善的龍。”

柳常道:“蛇愛吃鼠,虎愛吃兔,這些天性哪那麼容易更改,除非是糟了大虧,才會走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路。”

餘廣表示你說得太高深了,我就是搞刑訊的,我不怎麼懂。

柳常便解釋:“我懷疑少君的天性本善,但傳承中有太多被善良坑害過的例子,所以他才刻意表現得那麼強勢,一點事情都怕被害。比如主君送少君些賞玩的東西,分明是想彌補父子關系,少君便總覺得,主君是要使他玩物喪志,把他養廢了給其餘義子挪窩。”

“……你說的是有這些事。”餘廣道,“但是少君並非那種風聲鶴唳的人,照你所說,你是騰蛇,我是白虎,都是兇獸,少君如果生怕被害,絕不會讓你我在他身邊。”

柳常點頭:“這是少君的人品和底氣。但你要知道,曾經的雲間雪色龍被害,可不是因兇獸,而是因人心。他害怕別人的好意和親近之意很正常,為此做出防禦也符合少君的性格。”

柳常沒說的是,加上主君明明之前獨愛少君,之後又整出那麼多私生子,少君只會更敏感,更害怕。

餘廣一時心中也堵,少君凡事都愛自己硬撐,他的確不會將心中的害怕說出來。

柳常嘆氣,打算轉移這個過於沉重的話題。

“所以我說,少君今日負傷,也沒出聲讓你我攻擊歸元宗那男修,定然有問題。少君難道不怕那男修發現他的身份,還將那男修帶上路,顯然關係並不一般。”

但凡開了靈智的生靈,對這些八卦風月總是格外鍾情,餘廣頓時變了神色:“你的意思是?”

柳常道:“我們別打擾他們。”

餘廣卻不甘心:“那人容貌鄙陋,怎麼配得上少君。何況……雲間雪色龍那般性格,少君若再被負心,該多難受。”他冷酷起身,“對我們修者來說,情愛都沒什麼必要。如果那男修導致少君心傷,不如不要開始,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白虎一族的個性兇悍早就出了名,這便是蒼敖選他做林星夜侍衛的原因。

柳常瞳孔變豎,騰蛇的兇狠展現於眼:“你不用擔心,少君要是真有多喜歡那男修,就不會還那麼冷靜,不來龍族的發.情期。很明顯,少君只對他略有好感,這樣的情感,讓那男修同少君誘惑少君渡過第一次發.情期剛剛好,用完便可扔了,也不過是個人族。之後少君要什麼伺候的,虎族龍族沒有?我實在擔心少君那麼久了都不來發.情期會憋壞身體。”

餘廣想想也是,“那我們怎麼辦?”

柳常道:“你不用怎麼辦,看我的。”

他打定主意,林星夜那邊也有自己的考量。

林星夜怕自己的尾巴得後遺症,那他的龍身豈不更無用更醜,在龍族中根本拿不出手。

他想支開柳常他們,掏出袖中的白玉令,給明月閣發訊息,讓他們多拿事情找柳常、餘廣。

林星夜做完這一切,回到原地,柳常、餘廣都神色如常朝他問好。

柳常最先開口:“少君,剛才那個男修呢?”

林星夜真是想把內心陰陽怪氣的柳常揍一頓,他握著碧空劍,如光風霽月雪花飄拂:“不知道。”

柳常道:“少君一起去的,也不知道?”

林星夜心中有鬼,但是表現很穩:“我以為這些事,該你們為我做。原來,要我回答你?”

他這話就是想先壓倒柳常,使得他不好再逼問。

柳常果然噤聲。

寧隋這時正好從外面回來,他已經把魚給打理好了,還拿了個陣法用作保鮮之效。

柳常忽然也覺得這男修也沒那麼醜?但等他看清寧隋的五官,還是略帶嫌棄。

“道友。”柳常道:“你去了哪兒?”

他不能問少君,問這個男修總可以。

林星夜冷冷看了寧隋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說。

寧隋便道:“我一人在河邊。”

柳常愣住,林星夜卻暗暗高興,第一次覺得寧隋的城府不令人討厭。

柳常仍然不死心:“你手裡的魚是怎麼回事兒?我家主人也最愛吃這種魚。”

林星夜挑食,絕不會吃蛇,這條魚一定是他捉的。

這次都不用林星夜示意,寧隋就道:“是我捉的。”

他說話完全不像撒謊,都不用林星夜提醒,柳常完全失策,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師兄真可愛,我好想誇他,可是現在又有人……】寧隋不敢看林星夜,沉默地去烤魚。

林星夜的高興便沒持續多久,寧隋這次怎麼又想他可愛?他一句話都沒說。

等著寧隋烤了魚,林星夜卻沒吃,他口味挑剔,寧隋又不是什麼大廚,他吃不下去很正常。

林星夜現在尾巴受傷,也不能在樹下站著,柳常他們拿出隨身攜帶的畫舫給他暫住落腳。

半夜時分,林星夜還沒脫衣,就感覺到門口有一個人影。

寧隋!

林星夜默默拉緊衣服,打算出去同寧隋交流,他才不可能引狼入室,邀請寧隋來自己的房間。

結果寧隋深深地看著他,低聲道:“師兄,我是來給你說今晚的事的……之前你說的,可以單獨找你說。”

林星夜一驚,這種事情他肯定不可能和寧隋在外面說,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咽,讓寧隋進屋。

他想,今天也沒做什麼能讓寧隋吹捧他的事情,寧隋總不可能太過分。

寧隋則深深看著他:“師兄,你真機智,早就知道柳常要這麼問,才提前同我說。為什麼你會那麼聰明……”

陣修寧隋說自己機智,要是其他林星夜真正機智的事情,他估計萬分開懷。

可現在寧隋大半夜在他房間說他機智,就為了那麼小一個事情,林星夜羞恥萬分,高冷著臉,連寒暄的謬讚二字都說不出口。

寧隋又道:“師兄還會抓魚,什麼都會做,是我見過最有為的修士。”

…………誇讚太過,就是吹噓。林星夜被一頓吹噓,脖子有些紅,只是強撐著,想撐過去這波。

他心中發緊,寧隋卻沒說話了,一直看著他。

林星夜喉嚨一動:“寧隋,你還要說什麼……一併說了,快點。”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愛你們,我寫好6000了,不黑榜了,開心!!!愛你們喲!!!接住我的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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