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布里塔司汶?

雖然是個陌生的地方, 不過深白很快認出了這裡是哪兒, 因為節日的氣氛太明顯了, 之前在城市裡聽到的節慶歌曲還在歡快的播放著,城市裡到處懸掛的各種節日裝飾也仍然在那裡, 霓虹燈五顏六色,在這種不是節日的時候如此節日, 不是布里塔司汶還能是哪裡?

不過沒有時間讓深白思考更多了, 就在他剛剛從“黑水”中衝出、身子還沒有站穩的時候, 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喝:“又來了兩隻!快來!”

是人類的聲音, 然而他們口中的語調是那樣瘋狂, 深白猛地一抬頭, 就見一頭異化獸被人指揮著朝他的脖頸咬來了。

他躲開了第一頭、第二頭, 沒有躲開第三頭, 就在他捂著脖子朝旁邊越開的時候, 他看到在暗處,又有一個人掄起一斬巨斧朝他剛剛離開的地方砍去——

是阿伯利卡!確切的所是仍作獸型的阿伯利卡!

深白眼睛向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獸型。

難怪被人攻擊——他立刻明白了原因所在, 然而一時半會兒變不成人形, 眼瞅著昏迷中的阿伯利卡即將被人攻擊,沒有辦法,咬了咬牙, 深白只能用獸型衝了過去,一口咬斷了對方手中的巨斧。

一股暗物質瞬間從喉間流入他的腹中,深白驚訝的發現對方的巨斧居然和自己原本的暗物質融為了一體, 他猛地起身朝對方望過去,卻見對方身體一顫,下一秒竟是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只跑掉了一個人而已,很快有更多的人朝他們湧來,將獸型的深白和阿伯利卡當成了兩塊大肥肉,一波波人群朝他們環繞過來,不僅如此,由於此時身體龐大,深白更看到遠處有無數頭野獸向他的方向圍攏過來了。

更正,不是野獸,是魔獸。

居高臨下站在一個制高點上,深白赫然發現布里塔司汶不知何時居然變成了魔獸和異能者的海洋!

城市裡歡快的節日音樂還在繼續播放,音樂聲、人們的大叫聲、魔獸的吼聲交織在一起,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倒映在人們的頭髮上、衣服上、瞳孔中……整個城市竟有種狂歡的節日氛圍。

是了,這就是這幫傢伙過來布里塔司汶的原因,也是整個布里塔司汶到處洋溢著節日氣氛的原因,他們就是在等這一刻,獵殺從異界越界而來的魔獸,就是這幫異能者的狂歡!

瘋了。

這幫傢伙全都瘋了。

深白的眼睛眯了眯,仰起頭朝天大吼了一聲,將阿伯利卡放在上方,他隨即加入了這場狂歡!

***

“天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爸爸他到底怎麼了?剛剛他說……說他要死了……是不是真的?”變故發生之後好長一段時間,美登都沒有能夠反映過來。

還是納德裡克帶著她從“燈塔”中逃了出來,逃到了大街上。

“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不過——”狠狠斬斷一頭朝她們衝過來的魔獸的脖頸,顧不上擦拭臉上的血跡,納德裡克對美登道:“你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的話,我怕我護不住你太久。”

“畢竟我現在是文職人員了!”納德裡克說著,看著前方砍掉一顆頭又長出一顆頭的魔獸,嘴巴瞥了瞥,她再次持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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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美登仍然一臉慌亂,下一秒,一頭魔獸從她背後朝她撲了過來,美登沒有注意到,納德裡克卻注意到了,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逼退對方,沒有辦法,納德裡克抱住美登,用自己的背硬生生幫她扛下了這次攻擊。

血——在美登眼前,在納德裡克背後開了花。

“雖然知道不久,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麼不久……”口中喃喃著什麼,納德裡克軟倒在美登懷中。

“不……納德!”美登慌忙抱住了她。

然而納德裡克已經暈了過去。

輕輕拍拍納德裡克的臉,美登輕聲叫了她兩聲,然而這位平時總是笑眯眯看著她的管家卻像睡著了一般,雖然還有呼吸,卻很微弱,

美登抬起頭,看到之前攻擊納德裡克的魔獸正在用前爪刨著地面,發光的雙眸盯著她,一副隨時準備再上的架勢。

美登吞了口口水。

“我……我並沒有實戰經驗啊……”她小聲道。

雖然遊戲裡很擅長打打殺殺,然而她在現實生活中卻完全沒有過打鬥經驗,雖然是魔物卻過著人類的生活,還是和平時代的普通人類的生活,

那頭魔獸終究還是衝了上來!

躲過了一次、兩次……眼瞅著再也躲不過了,美登背起納德裡克就開始跑,她運氣不錯,這裡剛好是條小道,城市裡最小的那種道路,沿著道路拼命往前跑,前方就是路口,眼瞅著就要逃出去了,然而——

又是一頭魔獸從天而降,堵住了那個路口的同時,它張開巨口,朝她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彷彿和它較勁,美登的身後、一直追逐她的那頭魔獸發出了一聲音量更大的巨吼——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口中喃喃著,美登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低頭看看自己,她只看到了漂亮的禮服裙,精美的高跟鞋以及亮晶晶的、和服裝完美配套的晚宴包。

是爸爸剛剛帶人給她換上的,也是她平時最熟悉的打扮之一。

雖然有時候會厭惡籠中雀一般的生活,然而這確實已經是她習慣的生活了。

雖然想要逃離保鏢,可是如今沒了保鏢,她……

美登抿了抿唇,她開始瘋了似的在自己身上找著武器,最後連小小的晚宴包都沒放過,明知道這個包裡一般就放了唇膏之類的東西,她還是將晚宴包開啟了,然而——

看到此時此刻唯一放在裡面的東西,美登驚呆了。

小心翼翼的,她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把槍?

這裡面居然是一把槍?

美登又往包裡看了一眼,發現和包一起躺在那裡的還有一張小紙條。

“我想你會需要它。

既然是你自己選擇過來的,就不要站在旁邊當個擺設,抓起它,用它保護你自己,和你的朋友吧。

你不是說你意外發現自己槍法不錯嗎?試試看。”

字跡非常潦草,然而大開大合肆意非常,是阿伯利卡的風格。

美登眨了眨眼。

雙手握槍,她隨即向身後追逐自己許久的那頭魔獸放了一槍。

一聲慘叫,那頭魔獸的前胸被擊中了,緊接著,不等它重振旗鼓,美登又射了一發,這一槍更準,正中眉心。

那頭魔獸在美登眼前化為了暗物質,煙霧狀的暗物質隨即向她的方向飄散過來,美登的手不小心沾染到這些黑霧,立刻感到自己體內多了一股新的能量。

眯了眯眼,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於是,反手又是一槍,她再次精準擊中了路口阻攔著道路的另一頭魔獸——

***

整個布里塔司汶,諸如此類的戰鬥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發生著。

有深白這樣陷入魔獸群的;有美登這樣一人一獸單獨戰鬥的;有三五成群共鬥一頭魔獸的;還有魔獸們之間的同類廝殺……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逐漸被黑色的煙霧籠罩了,黑霧中,它們的光芒變得詭異而奇特起來,又過了一段時間,由於血霧的增多,黑霧中又多了一抹紅色,節日的歌曲仍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播放著,整個布里塔司汶陷入了詭異的狂歡海洋!

有赤手空拳的,有使用異化獸的,還有使用異化武器的,別管你是主動前來還是無意捲入,這一刻,只要是出現在這個城市裡的人和魔獸,全部無法避免的捲入了這場狂歡。

不要去什麼獵場了,此刻的布里塔司汶就是一個最大的獵場,擁有數不清的獵物,現場的每個人都可以是獵人。

吹了一口槍口的煙霧,男子看著前方被擊中要害的魔獸散成一片煙霧,他伸出手來,那些煙霧便被他盡收於掌中。

他就那麼站在原地,直至煙霧被他吸收殆盡,他這才長長嘆了口氣,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到煙霧對面、之前空無一人的空地上忽然多出一個人來。

如果深白等人此時在這裡,他一定能認出這個人是誰。

是塔林,此時出現在這裡的正是在計程車上便消失的塔林。

“把塔塔打死的人是你。”塔林用的是肯定句。

男人挑了挑眉:“塔塔是誰?”

“送我們過來的魚獸,經過沙漠的時候,被你擊中,死了。”塔林繼續平淡的說著。

“哦~”男人就抓了抓頭髮:“……很遺憾,還是想不起來,你說的沙漠是獵場嗎?那裡被我打死的魔獸太多了,一隻兩隻的,完全想不起來呢~”

“話說那頭魔獸是你養的嗎?你這麼問我,是要替它報仇?”男人說著,一對黑眸對準了塔林。

“它不是我養的,它是那一片海域最惹人討厭的魚獸,是我把它打到願意帶我們過來的。”塔林平淡道。

“那就沒事了嘛~”男人笑了笑。

“可是,我沒有讓它死。”塔林說著,淡漠的眼睛向上抬,盯準了男子。

男子遂將槍端了起來。

兩人的戰鬥一觸即發。

***

這場以忌日為名的狂歡越發越白熱化了。

幾乎沒有人可以不捲入戰鬥,只有一個人例外,而那個人就是比深白更早一點墜入黑洞的林淵。

曠野之中,林淵無聲無息的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一半被松花蛋關文件 整個不見

還好在微博大家的幫助下透過找備份找了回來

松花蛋變成壞貓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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