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的迴歸, 讓猛獸區陷入了安靜。所有的妖, 目光齊齊落在銀環身上,黑夜中, 泛著異彩的瞳孔充滿了灼熱,他們心思各異,飛快轉動。

在場眾多生靈中,也就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的藍猴還算正常。

大妖群聚, 身為一隻普通的猴子,它這會兒還能立在籠子外沒逃跑, 已經算是稀奇了。

藍猴睜著對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盯著籠子中的妖怪,他吱吱叫了兩聲,雙腿一蹦, 咻得一下從兩根鐵桿中間的空隙穿進了籠子中。

今晚, 是個讓所有妖都無法獨眠的夜晚,哪怕霍飛這個威脅就蹲在籠子外, 大夥也沒辦法平靜。一直到霍飛離開, 他們才從各自的心思中回過神來。

天漸漸放亮,眾妖在鐵籠中徘徊,眼神交換了好久, 才各回了屋。

——

銀環甩著尾巴,歡快地爬進羅邙的小屋。看見屋子中央盤成一大團的熟悉身形,眼睛一亮,咻咻咻幾下就往前衝。

剛衝到羅邙跟前, 她蛇身突然一頓,想起了霍飛先前說過的話。

銀環吐了吐蛇信,尾巴一甩,悻悻地爬到牆角邊,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腦袋一搭便準備養神。藍猴進來,看見羅邙,它歡喜的手舞足蹈,雙腿一蹦,就朝羅邙撲了過去。

“吱吱吱——“

“嘶嘶——藍猴,過來,別打擾大哥修煉。”銀環招呼了一聲小猴子。

先前那只鷹可是說了,大哥正在閉關,不能打擾。

雖然她不太懂閉關是什麼東東,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和修煉有關。

藍猴聽到銀環的聲音,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聽懂了,竟奇蹟般的來了一個急剎車,猴身靈活得在原地轉了一圈,停在了羅邙面前。

“嘶嘶嘶——自己去玩,不過別出籠子,外面那些都是大怪獸,別去逗他們,小心被他們吃了。”銀環對著藍猴子交待了一番,也不管它到底能不能懂她的話。

說完話後,銀環尾巴一掃,爬到窗戶邊,小腦袋一搭,就準備曬月亮修煉。

大哥最厲害,竟不聲不響得修成了人形。和大哥一比,她簡直是一個廢物,這都修了這麼多天,連個日月精華都感覺不到。

她大哥這麼牛逼,她不能墮了他的名聲。哪怕是廢柴,她也要做最勤奮的廢材。

修煉,必須抓緊時間修煉...

——

一夜過去,晨起的輕風吹過,太陽爬出地平面,照亮大地。檳城外的羅漢寺裡,僧人們誦經的低喃聲從寺中大殿傳出。

良久,誦經結束,一群穿著樸素的僧人從大殿內走出,開始忙活一天的事。

羅漢寺雖在檳城極有名聲,但寺中僧人卻並不多。偌大個羅漢寺,統共也就十來個僧人。僧人們自給自足,寺內所有的雜務都是他們自己在打理。

因羅漢寺所修的佛道與別家不同,從古至今,收人都十分嚴苛。沒有佛緣之人,羅漢寺不收;胸無大義者,不收......

種種緣因下,導致羅漢寺一直不興旺,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羅漢寺香火鼎盛了,但僧人卻依舊很稀少。

這裡的僧人,至今所修的道,依舊是久遠之前傳承下來的殺生道。

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殺人是犯法的事。想要修成此道,極為艱難...... 如今的羅漢寺眾僧,好多都改行,和道士搶起了生意,改為降妖除魔了......

所有人離開,殿中唯剩一位慈眉目善的老僧依舊靜靜坐著。片刻,他睜開輕闔的雙眼,虔誠的朝著殿上方面的佛像叩拜了一下,然後起身,開始熟練地點香。

煙霧繚繞,檀香溢散。待老僧點完香後,大殿門外,一前一後走進了兩個男子。

前者身材高大健碩,五官立體分明,格外英俊,抿起的薄唇看上去極為威嚴,雙眼犀利,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後者面容俊逸,勾起的唇角,莫名帶著股痞痞的壞勁,他一拐一瘸,不利索的腿腳破壞了他那一身風流勁。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霍飛與白毛。

二人來到大殿,虔誠的拜了拜殿中的佛像。

等他二人拜完佛像後,老僧恭敬和朝他們打了一個合:“兩位師祖可是有何事?”

霍飛與白毛的輩份太高,如今,整個寺的人,見了他們都得喊一聲師祖。特別是霍飛,他是寺前護法,說句難聽的,這羅漢寺的建成,還有他一份功勞。

羅漢寺第一位僧人在此建寺,其泰半原因,是為了找個安靜的地方,為霍飛洗去一身妖氣.…..

霍飛朝老僧點了點頭:“住持可知,監獄那邊的大陣是出自誰手?”

妖怪監獄的落成,霍飛並沒有參與,他接手監獄是在二十多年前眾妖越獄之後。可他晚了一步,他去的時候,監獄陣法已成,他只是在陣眼中注了一滴心血,讓陣法與他心神相通,能隨時檢視陣法異狀罷了。

老僧:“師祖為何有此一問,可是那陣法出了變故?”

霍飛搖頭:“那倒是沒有,只是......”

說到這裡,霍飛話一頓,銳利的雙眸閃過一道幽光,他考慮了一下,然後道:“天下間,是否還有妖靈不受陣法影響,可以來去自如。”

老僧聞言,慈善的佛目突然一瞪。“是何方妖靈,膽敢去監獄作亂,師祖是否差人手?寺中眾僧任由師祖排程。”

到底是修殺生道的僧,哪怕心懷慈悲,卻也嫉惡如仇。

霍飛:“不用,你只需要告知我陣法來歷就行。對了,收拾兩間禪房出來,過段時間,我會送兩個身攜功德的妖族過來。到時,你多加教化,待他們開啟佛性,就讓眾僧準備聖禪經,為此二妖洗去妖氣。”

“身帶功德?”老僧神情一凝,然後道:“據我所知,監獄陣法乃是陣一派所提供。聽說那陣法是久遠時留下的一個殘陣,專門針對妖族,且只困不殺。陣一派找到這個陣法時,發現裡面有一具大妖骨骸。”

老僧頓了一頓,接著道:“這陣複雜無比,為了修復此陣,足足花了他們近十年的光陰。他們找來我寺,尋我請師祖出山之時,就曾有說過,天下間不受此陣影響的,只有滴血煉化了此陣的人。其他妖族想要在陣法裡通行無阻,也須得有您授意才行。所以,此陣在當初師祖滴血之時,此陣就已經歸您所有。”

話說,這一點,當初還是他親自去談判的。

他羅漢寺可還有妖族身份的師祖存在,一個專門針對妖族的困陣出現,豈還掌控在別人手裡,萬一那陣法把自家兩活祖宗給困住了怎麼辦。

這倆祖宗可是羅漢寺的護法...…僧人們會因年老而死去,這兩活祖宗卻不會。

他們是妖,是目前所有種族中,壽命最長的。只要他們倆在,羅漢寺的傳承就能永遠傳下去。

當初降妖師有求羅漢寺,老僧趁機提出條件,把監獄的那個鎮妖陣要了過來,以絕霍飛與白毛的後患。

霍飛聽完老僧的話,黑眸微微眯起,陷入沉思。

良久,他抬眸道:“你派人走一趟陣一派,把陣法的陣圖要過來。”

銀環能破陣的事,不宜宣揚。這事,只能靠他自己琢磨。把陣圖拿來研究一下,看看那陣法是否真的有破綻。如果陣法無破綻,那問題就是出在銀環身上。

說完,霍飛又想到監獄最近這段時間的躁動,他抬眸,看了眼腿腳不方便的白毛,朝他道:“你最近無事,就與我一起去監獄吧。”

眾妖不安份,一直鬧騰,他幾乎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猛獸區那方,反全抽不開身。

過幾天他還得去一趟特殊安全局總部。那邊傳來訊息,需要他去閩地確認一些事情。到時候他一走,監獄裡的妖怪怕是會鬧翻了天。

監獄的情況不宜曝光,如果降妖師們知道眾妖在試圖越獄,說不定會出狠手。想來想去,也只有白毛最適合代他管理。

畢竟,白毛同樣出身妖族,就算是知道了那裡面的真正情況,也不會傻得把事情暴露出去。且他與他都是佛前開智,天生佛性,誦出的佛經同樣帶有禪意。

白毛聞言,身子一抖:“你不能壓榨我,我還是傷患。”

開什麼玩笑,他雖然自認妖力高深......但抱歉,他是老鼠,就算成精了內裡還是老鼠膽,不可能變成熊膽。那裡面的妖怪可不是福定山上下來的那條小蛇,他們脾氣本就暴躁無比,且就算被扣了妖丹,在氣勢上也能壓他一籌。

讓他幫忙收收作亂的小妖還行,叫他去幫忙管理眾妖...…那不是直接羊入虎口嗎?

更何況,上去他去了一趟,就被條大蛇給扣了妖丹,不但如此,還被一條修為低他無數倍的小妖把腿弄斷了。

那地方,他再也不想去。

霍飛淡淡睨著白毛,然後把目光落到他那條帶傷的腿上:“確實是傷患,要不,你再傷個一百年,怎麼樣?”

白毛愕然,單腿一跳,急忙躲到老僧身後:“喂,你想做什麼?我可是你兄弟,有沒有點兄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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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飛點了點頭,勾唇微笑:“沒有。”

白毛惱羞成怒:“呸,有你這樣坑兄弟的嗎?”

霍飛闔下眼簾:“去收拾一下,等會兒隨我一起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牙齒痛,痛了十來天了,今天去檢查被醫生告知,說我牙齒沒有長全,現在正在長牙齒...太神奇了,我竟然還會長牙齒。

謝謝親親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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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銀環的身份,快了快了,等她一變身,親親們就能知道她是什麼種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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