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 涓涓流過。清幽的山谷內歡聲笑語, 銀環一行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在咎元青的住所避居了三個月,方才踏出這片寧靜地方,踏入紛亂的紅塵。

已近年關, 冬日山林一片白茫,寒霜掛滿樹梢。阿輝在快過年的時來到了福山鎮,並且,把外界的訊息帶了過來。

最近這半年,外面的天災愈發嚴重了。

沿海或是盆地地區地震頻繁, 四處都在爆發山洪。連颱風都比前幾年多了好幾次, 就在前幾天, 北方大雪封路, 已經發生了好幾起大型交通事故。

不僅如此, 據說, 海外還有個國家發生了特大海嘯, 淹沒了整座城市。

這些事故看似天災, 無法避免,可實則卻魔族野心釀成。

其實,這些事霍飛都知道。他一直試圖把訊息傳達給銀環, 希望銀環能出手,可有青蟒蛇這個大誤會在前,銀環根本不願與他哆嗦,每次見他, 都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羅邙又鐵了心要隔絕銀環對外的關注,楞是不給霍飛有一絲談話的機會,每次霍飛一出現,就被他們三妖給拖住腳步。

可惜天意難違,有些事,不是他們避世不出就能解決的。

這一場由魔族掀起的災難,從一開始,銀環與羅邙就註定了避不開。

三個月時間過去,銀環實力飆升。已經能很好的控制力量,如今,她能和蘇毅打個不相上下了。

看銀環有了自保之力,在阿輝把外界訊息帶來後,羅邙親自去了一趟羅漢寺,在羅漢寺與霍飛商量了足足三天,再回福山鎮就當機立斷,帶著銀環與青蟒、蘇毅離開了這個他們住了半年的地方。

與此同時,羅邙也徹底暴露在了降妖師們的眼裡,而銀環的身份也引起了降妖師們的猜疑。畢竟,據可靠消息,在海底時,就是羅邙把銀環帶走的。

自從山洪不斷爆發,降妖師內部就開始加大人手,試圖找出銀環蹤跡。他們迫不及待需要銀環出手恢復地脈。

地脈被破壞不打緊,但破壞後不能恢復那才是正真的傷筋動骨。

這是所有人類都不願意看開的事,被破壞的地脈,資源無法再生,長此如往,人類早晚會步入末路。

可銀環藏的太好,除了霍飛和知內情的幾隻妖,降妖師們愣是空尋半年都沒有發現絲毫蹤跡,連宋田山這個和銀環有點叫交情的人,都沒有他們的線索。

那日,銀環法身凝成轟動整個異術界,按說,那時是找到她的最好時機。

可奈何,福山鎮那地方有咎元青的手筆,力量早就被封鎖。去了那方地界,除非大能,誰也別想找出他們。要不然,羅邙在福定山生活了一兩百年,也不會覺醒了騰蛇記憶,才知道隔壁住著一個與他甚有淵源的人。

連霍飛這個從福定山來回檳城好幾趟的人,也沒有查覺出福山鎮的異樣,更別說降妖師。

降妖師們追著驚雷到達福山鎮後線索就徹底斷了,當日羅邙與霍飛大戰引的妖元波動,他們都沒有察覺到。

情況緊急,為了尋出銀環,華國的國家機器安排人員往人跡罕見的深山中跑了幾趟,依舊一無所獲。不僅如此,連周德海這個導演,也被中央上層請去喝了幾天的茶,當然,阿輝也沒被倖免。

但這二人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

扯遠了,話說回頭。銀環一行人坐著他們的小紅車,剛出福山鎮半天,在接近前去阿輝老家的山間公路上,就察覺到了異狀。

華東地區多山,山林如臥龍橫跨大地,馬路兩邊多是孤峰峭石,地貌險峻。而在這種複雜地形下,還有許多落錯在山腳下的鄉鎮與小村莊。

“停車。”羅邙抱著銀環的白尾巴正玩得起趣,倏地,似有所察般,他劍眉一斂,驟然轉頭看向車窗。

“刺啦——”

一道急剎車的聲音突然響起,柏油路上猝然多出了兩條黑漆漆的輪胎痕跡。

冷不防聽見羅邙的喊停聲,阿輝下意識踩下剎車。踩完之後,他方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幹了啥蠢事。

阿輝回頭,哭喪著臉,心有餘悸地看向羅邙。“騰老大,你別嚇我。”

太嚇人了,還好他開車技術夠硬,要不然......

這可是鄉間馬路。在這大山勾裡,這種馬路都是九曲十八彎圍著大山轉,不一個不留神,就會衝到山崖下面。

“都跟我們這麼久了,膽子怎麼得還這麼小,回頭,讓青蟒給你練練膽。”羅邙睨了眼阿輝,對他動不動就被嚇破膽的行為很看不上眼。

車停穩,青蟒已經率先一步開啟車門下了車。

青蟒額心緊蹙,一雙天生就有些陰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路上方的斜坡。

“發現了什麼?”蘇毅來到青蟒身邊,目光閃過疑惑。因為,他並未察覺到斜坡有什麼異狀。

“這片山,最多還能□□三天,三天後,就會爆發大面積的山體滑坡。”青蟒冷聲道,說完他側頭,眸光落到山腳下的小鎮上。

方才,他們就是從那個小鎮出來的。

“下面那個小鎮會被淹埋嗎?”蘇毅神情肅穆。

青蟒沉沉點頭,轉身敲了敲車窗,對坐在車內,依舊抱著銀環尾巴不放的青蟒:“你還閒坐著幹什麼,快點出來幹活。”

羅邙蹙著眉頭,臉上很不耐煩:“你去,我在這裡陪銀環。”

青蟒靠在車邊,看了看懶洋洋窩在車裡的銀環,輕輕點了點頭,身子一縱,就往高峰上奔了去。蘇毅見狀,額頭一蹙,也緊跟青蟒飛了上去。

等二人離開,銀環伸手戳了戳羅邙:“走吧,幹活了。”

羅邙摸了摸銀環的頭:“辛苦你了。”

銀環搖搖頭:“不辛苦。”

說完,她眼眸中金光閃爍,身上氣息一變,被羅邙抱著的尾巴,剎時轉變成了兩條修長的長腿。

二人下車,甩上車門,找了一條小路爬上馬路邊的山峰。山路難行,雜草橫生,可二人卻如履平地。

羅邙看了眼山巔:“魔氣濃郁,魔族剛動手沒多久。”

銀環看了一眼青蟒與蘇毅離開的方向,問:“青蟒能追上他們嗎?”

羅邙:“不出意外,應該能。”

方才他在車裡察覺到山中有魔氣橫行。那魔氣在飛快移動,想來,應該是魔人做好手腳剛撤退。

青蟒追去的快,應該能在半路上攔截住魔人。

銀環眉頭微皺:“這些魔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人族死完了,他們就能落得好。”

魔族難道不知道,人族是天道寵兒嗎?

人族歷經無盡月歲依然主導世間生靈,可想他們的氣運有多強。

偶爾一次也就罷,這麼大規模肆無忌憚滅殺人族,上蒼豈會放過他們。這些魔,該不會是老腦打鐵了吧,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羅邙:“誰知道。”

提起魔族,銀環與羅邙心情都莫名有些沉重。

隨著時間推移,羅邙所繼承的羅騰記憶慢慢甦醒。最近,他總是看見騰蛇與魔廝殺的畫面。

這段記憶有些模糊,他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楚騰蛇為什麼會和魔族交手。可卻不妨礙他從中分析出,魔與騰蛇曾經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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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山頂,銀環眼眸中幽光一閃,目光穿透地心,直達地脈深處。

見下方肆意侵蝕地脈的魔氣,銀環眼光一冷,手肘輕翻,一條綠瑩的項鍊驀然浮現在她的手掌之中。

羅邙見狀,往後一退,沉聲道:“你儘管施為,我為你護法。”

銀環點了一點頭,睫毛微微一顫,輕喝一聲,手指往項鍊上那顆璀璨的綠晶上輕輕一點,綠晶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從項鍊脫體而去,飛快旋轉在銀環胸前。

銀環見狀,雙目突然一閉,雙手飛快往綠晶上打起了法印。

煉化了屬於女卉的力量,銀環現在施法已不用藉助星辰之力,甚至不用再跳獻祭之舞,只憑自身之力就能發揮出媧皇一族獨有的力量。

媧皇晶璀璨生輝,一縷縷神秘的力量從晶體裡溢位,帶著澎湃生機直灌地底。

黑暗的地底深入,綠色瑩瑩玉光猶如星星之火一點點吞噬魔氣。待魔氣被它盡數吞沒,瑩色玉光突然精光大作,如甘露滋潤被破壞的地脈。

良久之後,地底深處那仿若蜘蛛網般的裂痕,漸漸被修復。

待抹平最後一條痕跡,銀環緩緩吐了一口濁氣,隨即睜眼。這看似短暫的功夫,實則卻過去一天。待銀環睜眼之際,天上已經是星辰密佈。

“如何?”銀環剛一睜眼,羅邙就急急開問。

銀環抿嘴一笑,搖頭:“無礙!”

天生奶媽,女卉力量確實很強大。

這次修補地脈比起海底那次消耗,簡直不值一提。這次施法,她連一絲乏力的感覺都沒有。不但如此,施法時,女媧意識竟沒有跑出來操縱她。

這簡直是普天同慶。

說句老實話,銀環並不牴觸修理工的身份,她所排斥的是女媧意念。

這鬼東西沒安好心,總是影響她的心緒,無限放大悲憫情緒,讓她十分煩惱。

銀環不知,如今她這情況,還得多虧上代騰蛇與咎元青的努力。

女媧意念大部分被騰蛇抽出,留在她神魂裡的,只有那麼一小揖。這次女卉力量迴歸,不但大大得升了她的功力,同時也擴充套件了她的神魂。

以前,她修為低下,壓不住這份影響她的意念。如今嘛....女媧意志在她神魂裡,就猶如湖水裡的一揖髒物,已經沒能力再汙染整潭湖水。

羅邙見銀環臉色如常,提著心的微微放下,隨即道:“下山,青蟒和蘇毅弄回來了一個大家夥,看看能不能從那家夥嘴裡問出點什麼東西。”

在銀環施法之時,青蟒與蘇毅追上了那只搞破壞的魔。二人聯手,在深山裡把魔人攔截,且還把那家秋給活捉了住。

正好,他還想......

看看能不能從這魔人嘴裡掏出他想要的訊息,如果可以,那,說不定還能提前平息這一場由魔族引起的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感冒,發燒到40.2度,傍晚扛不住了去看醫生,輸液的時候,護士妹妹在我手背是扎了三針才把針頭扎進血管。

這是我人生第三次輸液,對這東西都已經有心裡陰影了,不到迫不得已,我是真不想弄這個。

我血管太細,很不好扎。12歲那年在老家,扁桃炎發作,輸液的時候針沒扎進血管,鹽水直接輸到肌肉裡,手腕腫的像饅頭。第二次就是去年胳膊斷掉,打那什麼針的時候,在手術臺上也是給我扎了兩次……這第三次,直接三針才扎進血管,要瘋了。

——

文文快完結,沒有多少字了,謝謝親親一路來的相陪。其實這個文寫到現在,已經繃得沒邊了,我遇上了好多寫手都會遇到問題,總是想方方面面都顧及,但把握不住尺度,越來越偏離遠本設定。

希望自己能早一點突破這個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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