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尾?

銀環聞言, 疑惑地往自己的尾巴上瞄了幾眼。

“我該不是變異了吧?”銀環大驚。

羅邙:“管他變不變異, 這樣就很好。”白尾好啊,這一看就和前幾代女卉不同。

他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肉身既有差異,那是不是就證明著, 銀環.....已非是那個從出生那刻就鬱鬱寡歡,心裡時刻裝著大義的女卉。

擁有騰蛇的記憶,羅邙很清楚繼承女媧精血的女卉最後會走上什麼樣的悲局。可甭管是上代騰蛇,還是此生的他,都不希望銀環繼續走那條路。

他只想她拋棄身上的枷鎖, 為自己活一世。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羅邙轉移話題。

銀環眉頭上揚, 極為自得:“已經把所有女卉的力量都煉化了, 感覺, 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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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邙聞言, 瞳孔閃過一絲擔憂, 他躊躇了片刻, 有些糾結的問:“那你...可有覺醒女卉記憶?”

力量已經覺醒, 記憶是否也一同覺醒了?

小妹伶俐率真,極為活潑。也不知道女卉的記憶會不會影響到她的性格。

女卉太悲了,風格和親妹子完全不同, 他不想她變成女卉那般。

銀環一頓,疑惑地看向羅邙:“記憶...我煉化的是她的力量,又不是她的神識。”

“對哦,看我緊張的, 連這個都忘記了。”羅邙乾乾一笑,摸了一把腦門,眼角餘光從銀環白皙的臉蛋瞄過,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說話間,蘇毅和青蟒也從院外走了進來。

二人看見銀環半人半獸的形態,眼裡劃過一縷驚異。自從慶城之變後,銀環的法相妖身就徹底消失,連身上的氣息都全部變化。一束驚雷,又讓她再次蛻變。

蛻變後的銀環雖笑意盈盈,可通身氣息卻極為強大。那股氣息,竟隱隱帶著幾分俯視乾坤的崢嶸之意,與往日那一看就很好欺負得模樣截然不同。

今非惜比,這般狀態的銀環,莫名有了幾分凌人之勢。

“銀環...”青蟒與蘇毅立在小院中央,看向銀環的目光,格外恭敬。

銀環扭頭,衝二人微微一笑:“你們也在啊,咦,青蟒你.....”

只一眼,銀環就察覺出了青蟒的異狀。

他身上,竟也有了一絲騰蛇氣息。

銀環奇怪地往青蟒身上看了看,然後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青蟒與大哥消失大半年,再回來卻帶著騰蛇氣息,該不會也有了什麼奇遇吧!

“他與我乃是一魂雙體。”羅邙尋思著道。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給銀環通一聲氣。

說完,羅邙又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初騰蛇......”

羅邙半思半想,把從騰蛇記憶裡所得知的有關與他與青蟒的事情一絲不漏全告訴了銀環。

他的訴說,讓青蟒與銀環極為震驚。

上一代的騰蛇,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絕心,才會用這方式摒棄自己身為騰蛇的責任啊。

生生割下自己的魂體,豈還自殘似的抽出他不想要的東西,這......這種酷刑,他得有多大毅力,才能自己執行完成,豈還被他實踐成功,達到了自己的要求。

青蟒也是第一次聽羅邙提起騰蛇過往。

聽到這裡,青蟒眼裡閃過一絲沉痛。

哈,難怪他天賦比羅邙強,卻處處落了羅邙一籌,原來,他是那個被拋棄的存在。

這兩千多年的恨與執著,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羅邙......才是騰蛇臨終之時寄以厚望的輪迴。

自己,什麼都不是。

騰蛇曾經的過往,讓再場四人都久久不能回神,太駭人聽聞了。

羅邙不緊不慢把前因後果說出。

說完,他感嘆一聲,看向銀環又道:“你不是一直覺得妖怪監獄裡的氣氛總是充斥著濃濃的哀鳴嗎?那是因為,妖怪監獄下,埋著騰蛇自封用的陣盤。雖然時間過去得有些久,但陣盤裡遺留著騰蛇積累的哀痛,一直沒有消散。”

雖然他也沒有完全繼承騰蛇記憶,但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

當年騰蛇自封,以防萬一,把魂體一分為二。可騰蛇真正想要的,卻是掉著最後一口氣,永遠封印自身。

他隔斷封印內的時間流失,讓生命不滅,以此來斷絕騰蛇傳承。

可最後,事與願違。

自封之地被陣一派的先祖找到,最後陣一派破了陣,這才促使騰蛇不得不輪迴。也因為魂體雙分,才有了如今的他與青蟒。

那個陣盤最後落入了陣一派的手中,後來經陣一派改造,用到了妖怪監獄上。

而銀環當初能輕易溜進號稱最堅固的妖怪監獄,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埋在地下的陣盤出至騰蛇之手。

騰蛇所造的東西,又豈會阻擋帶著女媧精血的銀環腳步。

聽完上代騰蛇的事蹟,銀環內心沉重,她吐了一口濁氣,急忙轉移話題:“那女卉呢?”

羅邙眼眸微閃:“女卉,我又沒有繼承她的記憶,我怎麼知道。只知道,她最後在一座孤峰上,獻祭了自己,失去力量,在大漠深處兵解了。”

上代女卉太聖母,她那捨己為人的事,就不要細說了,免得銀環被影響。

銀環只是銀環,她內裡的女媧意念,在前代騰蛇與咎元青的努力下,泰半抽離。就算真還有影響,想來,應該也不大。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一世的銀環只叫銀環,這名字,乃是出生之時天地賜予她的,與女媧再沒關係。

女卉的名字,乃是女堝所賜。而銀環的名字,是上蒼所賦。女媧再大,能大得過天地。

所以,銀環不是女卉。

女媧賦予在她身上的包袱,在這一個輪迴,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他們徹底甩掉。

連他這一世都不叫騰蛇,而叫羅邙...

“是嗎?”銀環額頭微蹙,隨即一笑,高傲的輕哼一聲:“我才不會傻得把自己獻祭了。”

切,生命多可貴...獻祭是什麼鬼,滾一邊去。

霍飛已經找到了讓她脫身的方法。一個月前,她對霍飛的提意也許還會有所躊躇,可現在嘛......

哼哼,女卉力量那可是來至與女媧.......而現在的她,已經全部繼承了女卉力量。這種情況,修復一條斷脈 ,已經完全不在話下。

說句不好聽的,有這麼強悍的力量,完全可以任她逍遙。

談話間,一聲鷹鳴傳進耳裡,一道黑影突然遮擋住了幾人頭上的陽光。

幾人抬頭注視天空,只見一隻蒼鷹在天空中驟然一變,緊接著,一束流星,猛得一下衝進小院。

“銀環,你醒了。”光束剛著地,霍飛驚喜的聲音就傳進眾人耳裡。緊接著,銀環身側就多了一個人。

蘇毅一看到霍飛,狼目頓時閃過一縷凌光。

最近因為銀環在煉化女卉力量,而他也忙著穩定自身修為,倒是把狼子野心的霍飛拋到了腦後。

這死傢伙,竟敢肖想銀環,簡直是罪無可恕。

蘇毅錯身一步,當即就把銀環拉到自己身後。眸光裡刀劍閃爍,直視霍飛。

霍飛見狀,哼了一聲,無視蘇毅逼人的目光,步伐一抬,繞過蘇毅又跑到了銀環身邊。

他雖強行壓制自己追偶的本心,但銀環可是他認定的配偶,哪是外人可以阻止的。

“霍老鷹,你不在檳城守著魔魂,跑來這裡做什麼?”羅邙與青蟒到現在還不知道霍飛已經起了叼走自家姑娘的心,看見霍飛,反應倒是比蘇毅稍微低些。

霍飛眼神一閃,顧左右言他:“方才天空聚變,我過來看看銀環的情況。”

羅邙睨著他,拽兒吧唧的道:“這有什麼好看的,走走走,這裡沒你什麼事,我們又不是你妖怪監獄裡的妖,不用你瞎操心。”

當初他是被青蟒追得無處可躲,才會想找家動物園安置自己。現在嘛...青蟒都是自家人了,他不需要在妖怪監獄繼續避仇,所以,霍飛自然就與他沒關係了。

——羅邙耍賴,過河折橋的典型。

霍飛看向羅邙,半步不讓:“誰說你們不是妖怪監獄的妖了,你們的名字,都記錄在妖怪監獄。”

霍飛和羅邙瞎扯,而青蟒則伸長了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似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他愕然抬頭,瞪大眼,不可思議地刮向霍飛:“霍飛....你發情了。”

話剛說完,青蟒身形一閃,咻得一下擋在了銀環跟前。

“滾開,我們不歡迎你。”青蟒眸光森冷,就差沒把霍飛千刀萬剮。

難怪蘇毅如此緊張,敢情這死傢伙對自家銀環發情了。

“啥?發情....”羅邙一驚,遽然看向青蟒。

似乎是在認證青蟒的話般,一道輕風拂過,雄性發情的氣息隨風吹進了眾人的鼻孔裡。

“對,他發情了,而且,求的還是....”青蟒氣憤地刮了一眼霍飛,話剛說到一半,他額頭突然一緊,體內妖元奔湧噴發,控制不住地驟然變出了原形。

青蟒目前每天只有兩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能維持人形。這不,發飆剛發到一半,就現出了蛇身。

可甭管是人形還是原形,青蟒都特別生氣。這不,蟒身一現,尾巴一甩,當即就朝霍飛抽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聖誕快樂……今晚玩的開心點,麼麼噠。

潛水的親親冒泡了,明天發紅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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