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邙帶著銀環離開, 半個小時後霍飛也回到了深海, 這場戰鬥妖族獲得壓倒性勝利。說起來,還真有些虎頭虎尾,誰也沒想到,收尾的會是人類製造出來的熱武器。

不過, 熱武器介入這場,倒是讓魔與妖都對他們眼中的螻蟻人類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不但如此,連賀摯對此結果都很詫異。潛艇是他安排的,本意是牽制和震懾魔物,能一炮下去, 把魔轟成渣渣著實不可思議。

魔族大將現身, 結果折在了霍飛手裡, 不僅如此, 另外兩隻相助屠將的大魔也同樣被霍飛擊殺。

而試圖引發早在此地佈下陷阱的兩隻魔, 在被炮轟了一頓後, 精疲力盡, 最後撞進了返回的霍飛手上。霍飛殺屠將時, 親眼看見羅邙把銀環抱走了,心底憋著口怒氣,剩下的兩隻魔成了他發洩的物件。

敵強我弱, 在屠將的氣息在海中徹底消失,這兩隻魔就抱著必死決心,想要引爆陷阱。可耐何他們被高科技武器糾纏,完全沒辦法接近海底。

其實就算他們不被殺, 想要引發陷阱也只是妄想。

斷痕之下的魔氣,早在銀環修復斷脈之時,便被她淨化。

忙了一場,也不過是枉送性命。

斷掉的地脈,暫時被陣一派的道長用陣法鎖住。任務完成的還算圓滿,銀環的出現如霍飛所料,正式進入了降妖師的眼裡。

海下戰鬥的魔族全軍覆滅,沒有一魔生還。

但今晚,卻註定是個多事的夜晚,檳城那邊的戰鬥讓人妖兩族陷入困境,激戰得十分猛烈,甚至都驚動一些普通人。

沒有霍飛駐守的羅漢寺,戰力無疑不足。更何況,今晚去羅漢寺搶奪魔魂的,還非是一隻魔將。霍飛不在羅漢寺,無疑給了魔族的機會,他們又豈會放過。

羅邙出現,銀環瞬間就被拐走。殺掉對手回來的霍飛心情低落,剛毅的臉孔冷若冰霜,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黑雄幸災樂禍,不厚道的笑了。

哈哈哈,活該......拽兒吧唧,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羅邙一來,還不是得靠邊站。

白毛同情地看了幾眼好兄弟,仰天長嘆。同修的追偶之路,怕是會遙遙無期了。

凌晨四點多,一艘輪船把入海的人接走。在輪船徹底消失在海面後,月光下,一隻貓頭鷹的咕鳴聲突然響起。

貓頭鷹在天空盤旋了一刻,隨即一聲悽唳長嘯,猛得一頭,砸進了海里。

貓頭鷹剛潛入海中,一道銳拳襲過,剎時化成了一團黑水。

黑雄凜凜佇立海面,眼中帶著絲輕蔑。

——

天朦朧發亮,涼風從街道上拂過。特殊安全局的局長辦公室內,賀摯站在窗戶邊,眼睛望著街道上飛馳而過的小車,忽明忽暗,似乎在沉思什麼。

初陽升起剎那,賀摯赫然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往外撥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同參加地脈修復工作的其他降妖師,剛回到臨時落腳處,就緊急撥通了各自宗門的電話。

一個能修復地脈的神秘少女......

她是誰?

她似乎不是妖,但也非是凡人。

難道,是哪個隱世高人的高徒?

不,似乎也不是。因為,帶走少女的那人,是最近一兩年在修士界傳得紛紛揚揚的騰蛇。

少女叫騰蛇大哥.......是不是那少女也是騰蛇?

眾人搖頭,覺得這種可能太過駭然聽聞。騰蛇又不是大白菜,有一隻,就已經夠嚇人,再來一隻.......

那少女身份成謎,但她所施放出來的力量,卻能修復地脈。

如今魔族肆虐,大地山川好些都被他們破壞,這個時候,一個能修復地脈的人,無疑至關重要。

生活在華國地界上,不管是人還是妖,都不願意看到地脈被過度破壞。地脈損壞,環境會極度惡化。惡劣環境,只會進一步增大修煉難度。本來降妖師修行就極為困難,如果地脈因魔族之故,大量破損,那等待降妖師的,怕將是一場道統斷絕的災難。

各個宗門在接到這個訊息後,都陷入了沉思。唯有青宗的幾個長老,心情複雜,仰天長嘆。

——

長關山上白雲嫋嫋,煙霧繚繞,層層疊疊的山嶺猶如一條橫臥大地的巨龍。深山中,一座氣魄宏偉的殿宇高據於山間孤峰之上,殿宇之下,一條白色石階蜿蜒盤旋,直達山腳。

“你們都接到訊息了?”古色古香的殿宇大堂中央,青宗大長老潘聞軒沉著一張臉,看向幾個走進大殿內的人。

“嗯。”青宗二長老點了點頭。

潘聞軒:“田山前幾天不是傳來訊息,說她去了魔都嗎?有沒有可能是她出手了?”

三長老:“除了她,還有誰有這種本事。”

天下間除了女卉,又有誰能修復地脈。女卉現世,時矣命矣,這次,人族是否能躲過這場災難?

五長老:“她既然已經現世,為何又躲躲藏藏?騰蛇都出世近兩年了,世間才傳出她的訊息?”

二長老:“師兄,要不要通知掌門去尋她?”

女卉現世,他們青宗是該去拜訪一下的,畢竟....

翻聞軒沉眉,考慮了一會兒,道:“不必。按田山傳回來的訊息,她似乎與師門訓話裡那個人不同。”

五長老:“同不同又有何防,只要她是那個人,我們就需要她出手。”

三長老:“老五,注意你的口氣。她出不出手,那是她的事,不用我們去為她定奪。”

潘聞軒嘆了一聲,道:“當年我青宗有愧於她,開山祖師因此悔恨一生。”

五長老聞言,也嘆了一聲:“師兄。魔族與她同時現世,命運齒輪已經開啟,她又且能置身事外,逃過這一場安排。她不出手,那......”

五長手欲言又止,頓了頓,才無力的道:“只要她是女卉,就逃無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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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聞軒:“在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機,魔族殿下雖現世,可卻沒有復活。況且騰蛇也現世,說不定....他有辦法處理這些魔劫。對了,老四那裡,可有訊息傳回,找到魔窟封印了嗎?”

“沒有,時間太久,地貌變化太大,他順著殘圖上的指示找了好幾個地方,都不是。”二長老搖頭,隨即又道:“陣一派剛傳來訊息,問我們認不認識這個小姑娘?要不要告訴他們訊息?”

“不必。”潘聞軒眉頭一垂,說罷,又道:“女卉再現塵寰,我青宗謹記師訓,也該真正現世了。”

潘聞軒說到這裡,話一頓,抬眸,從幾個師弟身上掃過,語氣一變,又道:“在上輩師長臨終之時,我等曾發下誓言。如今,是履行誓言的時候了。你們都準備準備,該下山了。至於女卉...我親自去會她。”

說完,潘聞軒不再看幾個師弟,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潘聞軒消失的速度很快,眨眼即逝,如果此刻有外人在,絕對會被他這一手閃現震駭住。

閃現....此乃妖族獨有的術法,非人族能修煉。可這種只流傳在妖族的術法,此時此刻,卻出現在了一個修士身上,不得不讓人驚訝。

幾個長老對望了一眼,眼中閃過堅毅,也跟著離開了大殿。

潘聞軒去了自己的長老殿,收掇了一番,就離開了青宗。

青宗...一個在世間不顯山,不顯水的門派。

門派人數並不多。除去長老與掌門,門下也就二十幾人。且這個門派門規還有些奇特,每當新的掌門與長老確定後,與他們同輩的青宗弟子,就會被遣散。

被遣散的弟子從此與青宗無關,可以迴歸世俗,也可以再加入別的門派。

這個門派是在一千多年前,才漸漸在修士界傳開的。沒人知道青宗的開山祖師是誰,只知,這個門派修為雖是平平,但卻是很慈悲,降妖除魔的同時,還會時不時幹下和尚才會幹的活,超度一下冤魂,其修煉的功法裡,大多都帶著一些功德之道。

青宗另類獨行,與其它幾個門派有些格格不入。

潘聞軒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山了,自從他接任青宗大長老之位後,就再沒下過山。算算,也有近三十多年。

世間變遷,繁花似錦的城市,讓再次下山潘聞軒不禁心發感慨。

人類...如今這天下,誰也知道,他們到底欠了那個人什麼。

女卉,這個在青宗一代一代流傳的人物,如今終於又現世了。她現世,是否能讓青宗走去過往陰霾,破繭成蝶。

青宗有愧於她,可也因她被束縛幾千年,凡是接任青宗長老與掌門的人,都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連死亡,都不得安息。那份愧疚彷彿刻進了他們這些青宗後輩靈魂般,時刻提醒他們。

如今,他們這些老骨頭,是否能打破她加諸在青宗身上的束縛,走出新的明天?

當年,他與眾師弟第一次踏入青宗埋骨地時,就被裡面的東西震赫。從此,也知道陷入了這份世世代代都揹負的懺悔。

原來,他們青宗前身竟是如此高貴,又如此不堪。

青宗的開山之人,乃是女卉在人間收養的孩子。她親手將他撫養長大,手把手教導他術法,可最後,卻因他之故走上了末路。

人類最後得救了,可這事,卻成了開山祖師一輩子的心魔。

曾經的那段過往,沒有人比青宗知道的更清楚。埋骨地裡,記載了曾經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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