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邸建在皇宮東邊, 歷年來東宮太子未封帝前, 便是住在其中。

雖是太子的府邸, 但是卻並不大, 甚至比不上燕挽亭的紫臨殿富麗, 瞧上去古樸簡潔。

建朝時, 燕國太皇是特地吩咐人將太子府邸建的這般樸實無華, 目的就是警醒未繼位的太子,住在小小的東宮中應當一心為民, 莫要奢侈無度。

一路行來,路側的宮女太監皆是跪地垂頭,惶惶不敢抬頭看著這一臉凜然冷意的公主殿下。

東宮門口正停著燕皇的龍攆, 幾個侍衛正牢牢的守在門口。

燕挽亭徑直走了進去。

殿前站著三兩穿著官服的朝官,幾人愁眉苦臉的站在門口,來來回回的打著轉。

這幾人燕挽亭熟悉的很,都是對太子哥哥極其忠心的隨臣。

其中領頭的, 是個麵皮白淨相貌俊俏的年輕大臣,身形修長挺拔,穿著暗紫色的朝服,腰間束著白玉腰帶, 英氣的劍眉緊緊皺著,不時擔憂的往殿內探去。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見到燕挽亭進殿, 那年輕的大臣連忙拱手行禮。

“阿禮,怎麼回事。”燕挽亭沒有絲毫寒暄,鳳眸帶著凜冽的寒意望著那年輕的大臣, 開口便是質問。

“公主,一時也說不清,陛下正在太子殿下寢宮內,您還是先進去看看吧。”王朝禮見到燕挽亭眸子先是一亮,接著便是憂愁的垂頭,言語間似有些難言之隱。

燕挽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拂袖往殿內走去。

看著燕挽亭那清瘦凜冽的背影,王朝禮眸中光芒忽明忽暗,半晌後他雙手握拳咬牙嘆了口氣。

“咳咳。”推開緊閉的房門,燕挽亭就聽到了那略帶著痛苦虛弱的輕咳聲。

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燕皇正立在房中央,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捋著鬍鬚眉頭緊皺目露關切的看著圍著幾人的床榻。

他身旁,正站著一個穿著華美宮袍,金釵束髮的絕美女子。

那女子面色蒼白柳眉緊蹙,眸中含著淚光也緊緊的盯著床榻邊。

房內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兩人,就是正圍在床榻邊的兩人。

燕挽亭一眼就認出了那兩人,是太醫院的兩位老太醫,其中那滿頭銀髮穿著太醫院太醫官服的,正是太醫院的院首。

兩人背對著門邊,正細聲交談著什麼。

一看到他們兩人,燕挽亭的心就沉了下去。

“父皇,阿嫂,太子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燕挽亭走上前去,詢問道。

“挽亭,你兄長他被人刺傷了。”燕皇望著燕挽亭眸中一片凜冽怒意,渾身上下的威壓彷彿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刺傷,太子哥哥被人行刺了,傷勢可嚴重。”燕挽亭有些詫異的反問,語氣似有些難以置信。

“陛下,所幸太子殿下穿著天蠶衣,胸口只有一些淤傷,只是手臂上被劃了一劍,劍上也不知喂了什麼毒,不過是一小傷口就讓皮肉潰爛了一塊,老臣給殿下喂了解毒丸,才暫緩了傷口潰爛,殿下如今只是昏厥了過去,並未有性命之憂。”

老院首抹了抹頭上的汗,回頭就趕緊稟告了。

燕皇輕籲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些,只是眉頭仍是死死的皺著。

“那毒呢,毒可解了。”

“這毒有些怪異,老臣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之毒,瞧上去像是腐蝕皮肉的劇毒,但又有些像苗疆的巫蠱,雖太子殿下如今並未性命之憂,但這毒老臣還未有解藥,老臣如今只能展緩毒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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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首下巴雪白的鬍鬚抖動著,面上有些惶恐愧疚之意。

“咳咳。”床榻上又傳來兩聲痛苦的咳聲,太子妃聞聲身子一抖,連忙提著裙襬撲到床榻邊,伸手緊緊握住燕長陵的手,眸中的淚終於瑟瑟落下了。

“連愛卿也解不了的毒。”燕皇面色一沉,身子晃了晃,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老院首。

“父皇。”燕挽亭連忙上前,攙扶住燕皇。

“依老先生之意,毒勢如今展緩,卻無解毒之法。那如何,又何時能找到解毒之法呢。”燕挽亭沉聲問道。

“老臣雖暫無解毒之法,但也能用藥保太子殿下無礙,只是這毒還是儘快解了為好。老臣懷疑這就是苗疆的巫蠱,了辭姑娘對苗疆的巫蠱一向浸淫頗深,若是了辭姑娘再,老臣就有九成把握能解毒。”

老院首的意思是能保住太子的命,但是那毒一時半會解不了,需要名叫了辭的女子幫忙,就有把握能解毒。

燕挽亭知道老院首的本事,他說能讓太子無性命之憂,那太子就絕對不會出事,但是那毒卻還在太子身子裡,只要了辭前輩在,就能讓太子無礙。

現今,就是要找到了辭前輩。

“了辭姑娘半月前才出宮,挽亭,鳳遊不是了辭姑娘的徒弟嗎,她定是知道了辭姑娘在何處,你去喚她來,讓她出宮去找了辭姑娘,明日,不,今日就把了辭姑娘給朕請回宮來給太子解毒。”

燕皇握住燕挽亭的手。

就算是萬人仰望的皇帝,燕國的一國之主,燕皇現在也只是個擔憂兒子的普通父親,眸中帶著幾分悽切,緊緊握著女兒的手,叮囑著她。

“父皇放心,兒臣這就去叫鳳遊去找了辭前輩。”燕挽亭點點頭,安慰似的輕輕回握住燕皇的手。

隔著幾人,燕挽亭回望床榻一眼。

安安靜靜躺在床榻上的英俊男子,面色蒼白痛苦,就算是在昏厥中也是緊緊皺著眉頭,冷汗不停的從額上滑落。

李鳳遊正與幾位太子的隨臣站在一起,面色冷凝擔憂的看著殿內。

東宮如今被守的死死,外頭的人根本不知太子殿下受傷的事,訊息被燕皇下令封鎖了。

一國太子,竟在離京城最近的驛站被人行刺,還被得了手,這等荒謬的事絕不能外傳。

而放出去的訊息,則是太子殿下勞累過度,先回了東宮歇息。

李鳳遊得了燕挽亭的旨意,持著腰牌馬不停蹄的往宮外趕去了。

燕挽亭站在殿前,冷冽的目光落在王朝禮身上。

“阿禮,太子哥哥身邊是父皇派的最精銳的禁軍保護,可你們竟讓這等事發生,你們可有話說。”

燕挽亭的聲音冷的像寒冰,透著刺骨冰冷,讓人不禁寒顫恐懼。

“公主殿下,是臣疏忽,那行刺太子殿下的,是幾個孩童,臣放鬆警惕這才讓他們得手,臣罪該萬死,請公主殿下賜罪。”年輕俊俏的臣子俯首跪地,跪在燕挽亭身前,頭重重的嗑在堅硬的石板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確慢熱,兩個人的感情會慢慢展開!

作者菌試試加快劇情發展!

明天週五呢!

週末又可以出去浪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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