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亭身上的氣味有些像蘭花清淺的花香味,淡淡的甚是好聞。

夏秋瀲被燕挽亭攬在懷裡,側臉貼著燕挽亭柔軟的胸口,鼻邊是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那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裳,彷彿將夏秋瀲灼痛了一般。

夏秋瀲眸子一驚,在燕挽亭懷中咬著唇輕輕掙扎了起來,

“劍刃鋒利,秋瀲還是莫要動彈,本宮可不想傷了你。”

說話間,燕挽亭的手就貼著夏秋瀲的腰肢,繞到她身後,抓著夏秋瀲被粘住的裙角,另一手握著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長劍。

明明不過是只要站在她身後,就能完成的事,卻偏偏抱著人不放。

夏秋瀲被燕挽亭困在懷裡,身後是鋒利的長劍,心中有幾分羞惱卻又不敢動,恨不得一口咬在唇旁那白皙修長,曲線誘人的脖頸上。

一本正經的燕挽亭微微彎著腰,將下巴抵在夏秋瀲單薄的肩上,微微眯著狹長的鳳眼。

唇角的笑意,戲謔又得意。

劍刃劃過布料時的脆響傳在耳中,格外的刺耳。

夏秋瀲抿唇趴在燕挽亭懷裡,清冷的面上染著兩抹幾不可見的紅暈,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裡,也添了幾分羞憤。

燕挽亭低聲溫柔的催促著夏秋瀲輕抬身子配合,夏秋瀲以一個及其難堪的姿勢趴在她懷中,還時不時需在燕挽亭的指引下扭動身子避開那鋒利的劍刃,免得受傷。

因那樹膠粘性實在太強,無法完整的揭開,只能割開衣裙後方的裙襬才能脫身。

燕挽亭攬著夏秋瀲一點一點的扶起她,直到劍刃完整的劃過石凳時,夏秋瀲已經起了身脫困,只是整個人已盡數撲在燕挽亭懷中。

許是天氣過於炎熱,兩人貼的這般近,燕挽亭又是懼熱的體質,她面上額上都是汗水,就連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也劃過幾滴香汗,不偏不倚的跌落在夏秋瀲的手背。

已能行動自然的夏秋瀲咬著唇快速的從燕挽亭的懷裡閃開。

她後退了兩步,面上有幾分匪夷所思的桃紅,也不知是羞惱還是悶熱。

“多謝殿下相助。”

“小事一樁無需多禮,天氣炎熱秋瀲還是快快回殿歇息去吧,不過本宮瞧著你現今這模樣實是不便回去,不若先披著本宮的衣裳遮擋一番,本宮送你回殿。”

燕挽亭看著夏秋瀲,眼也不眨,就朝著李鳳遊將劍丟了過去。

夏秋瀲身後的裙襬生生給割掉了一截,瞧上去有幾分怪異礙眼,這般出現在別人面前,著實不雅。

“不必勞煩殿下了,青鴛她稍後便到了。”

夏秋瀲拒絕了,她瞧著燕挽亭身上也不過穿著件薄薄的衣袍,有些不明白她說的披著她衣裳遮擋是何意。

難不成她是要將自己的衣袍脫下來,這怎麼可....

心頭的懷疑還未落下,夏秋瀲就看到一旁的燕挽亭已經快速利落的扒開了自己的衣袍。

穿著單薄一件淡綠色長袍的燕挽亭一聲不吭身手敏捷的幾個呼吸間,就將長袍脫了下來,她身上只餘一件素白的褻衣,包裹緊貼著修長清瘦的身子,衣領敞開些許,精緻的鎖骨半遮半掩的隱約可見。

“披上吧,莫要讓人瞧見你這般衣衫不整的模樣。”燕挽亭面含笑意的將手中的衣袍遞給你夏秋瀲。

“如今衣衫不整的人,怕是殿下吧。”夏秋瀲不知該做何等表情,心下有幾分無奈,雖然燕挽亭向來就是在宮中隨心所欲,身上的衣裙從來就沒好好穿好過,可像這樣穿著褻衣在宮中行走,也實在是儀態盡失。

“脫了那件衣裳這般倒也涼爽的很。”燕挽亭手執著剛剛取下的玉笛,在掌中轉了轉,狹長的鳳眼微微彎著,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甚是開心的模樣。

“若是讓人瞧見殿下這般衣衫不整的在御花園閒逛,落在了陛下耳中,怕是會責罰殿下,殿下還是快快穿上衣裳吧。”夏秋瀲遲遲不伸手接燕挽亭遞來的衣袍,清冷的面上峨眉輕輕蹙著,眸中神色有幾分複雜。

“瞧見了她們也會當做沒瞧見,誰敢去父皇面前多口舌。”燕挽亭自信的很,輕揚起下巴,身上褻衣隨著動作又敞開了一些,胸口牡丹色的抹胸露出了一些,著實叫人瞧了面紅耳赤。

“你,莫要這般。”夏秋瀲微微低頭,不敢看著那般大膽的燕挽亭,她向來都不明白,為什麼前世也好今世也罷,燕挽亭總是這般隨心所欲的,衣裳少有整整齊齊穿好的時候。

燕挽亭鳳眼一斂,微微低頭窺見夏秋瀲眸中閃過的那一絲羞怯,而後恍然大約的揚起眉頭,唇角帶著戲謔的笑意,似個輕挑的浪蕩子似的,走到夏秋瀲身前,用手中的玉笛抵在她下巴上,輕輕抬起她的雪白下巴。

“秋瀲莫不是害羞了。”燕挽亭不僅話語動作輕挑,甚至還故意的拉開衣襟,好讓夏秋瀲窺見更多風光,眸中帶著幾分邪氣看好戲似的盯著夏秋瀲的神情。

“殿下。”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李鳳遊終於耐不住的,輕輕咳了一聲,冰塊似的臉蛋上有幾分複雜,瞧著自己這個在大白日在外頭輕挑放蕩的主子,心下竟有幾分嫌棄。

夏秋瀲心底確有幾分羞怯,但是稍整理情緒後,便恢復了以往的清冷淡然的微微昂著頭,仍由燕挽亭挑著自己的下巴,神色波瀾不驚的淡淡的看著燕挽亭。

“殿下還是好生將衣裳穿上吧,莫要貪一時涼爽,染上風寒。”夏秋瀲言語關切眼神也微微避讓著不去看燕挽亭敞開的衣領,語氣神色卻異常冷淡。

“也罷也罷,秋瀲既然不領情,那本宮也不勉強。”燕挽亭看著面前面含冰霜的夏秋瀲,有些無趣的收回了玉笛,神色有些幽怨輕輕哼了一聲。

夏秋瀲心中松了口氣,她就怕一向特立獨行的燕挽亭真的要穿著褻衣在宮中晃。

燕挽亭將衣裳披在身上,慢悠悠的拉扯了好一會,衣帶卻纏在一起解不開系不上。

“系不上,隨它了。”燕挽亭放棄繼續拉扯衣帶,雙手一背,就這麼凌亂的敞開長袍,似乎真的就準備不管了。

李鳳遊自然知道燕挽亭穿衣一向都是如此,她微微上前一步,想要替燕挽亭系上衣帶整理衣襟,只是身子才動,眼角的餘光就瞧見燕挽亭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擺了擺,她心神領會停了動作,乖乖的一動不動。

夏秋瀲咬著唇,有些猶豫的看著那衣衫不整甚是惹眼的燕挽亭,開口輕聲道。

“不若秋瀲替殿下...”

“好。”沒等夏秋瀲說完,燕挽亭就挑唇彎了眸子,眼中閃過幾分狡黠,然後煞有其事的張開手臂,一副等著夏秋瀲伺候的模樣。

夏秋瀲低垂著眉目,行至燕挽亭身前,素淨的一雙玉手輕輕執起糾纏成一團的衣帶,不緊不慢的輕輕解開,不似燕挽亭那般暴力拉扯,她動作輕柔行雲流水,不一會就解開了看似纏成死結的衣帶。

夏秋瀲就站在身前,垂著頭乖巧的替自己繫著衣帶,理著衣領。

燕挽亭眸子暗光閃過,她身子微微前傾,炙熱的薄唇輕輕的擦過夏秋瀲有些冰涼的額角,落在她耳邊。

“秋瀲這幾日,可也是這般伺候父皇的。”

曖昧的熱氣噴在白皙敏感的耳珠上,有幾分癢意,夏秋瀲胸口似突然被撥動的琴絃一般,錚的帶著幾分顫抖震動。

面上的表情似乎有那麼一瞬的僵硬,夏秋瀲手下快速的將燕挽亭腰間的衣帶繫好,素手翻轉系了個漂亮簡潔的蝴蝶結,然後快速的退了幾步。

“殿下,秋瀲該告退了,身旁那兩個丫頭遣回殿現今還沒回來,不知可是闖了什麼禍。”夏秋瀲想要離開,面前的燕挽亭總是讓她有幾分心神不寧。

只要燕挽亭出現,她就很容易分神。

“嗯,我送你回殿。”

燕挽亭快速的接過話,竟上前對著夏秋瀲伸了手,似要牽她一般。

“殿下若有事,便去忙吧,不必擔憂秋瀲。”夏秋瀲不曾伸手,還退了兩步。

“本宮整日閒來無事,在這宮中四處閒逛,你搬去了景翎宮本宮還未曾去瞧上幾眼。幼時皇兄總是帶著本宮在那殿中抓迷藏,長大後,倒再沒去過,現下正好去瞧瞧。”

燕挽亭這般藉口,倒是讓夏秋瀲沒辦法再拒絕。

一路上,燕挽亭走在夏秋瀲身後,撐著一把紙扇給夏秋瀲遮陽,還有意替她擋去別人的目光,不讓人瞧見夏秋瀲身後破損的衣裳。

李鳳遊不遠不近慢悠悠的跟在她們身後,瞧著前頭給夏秋瀲撐傘的燕挽亭,心中竟有幾分妒意。

向來,便是她給燕挽亭撐傘的。

不一會,便到了景翎宮前,只是遠遠就看到了幾道身影迎著烈陽在殿門口,還不時的傳來爭吵聲。

夏起瀲靈敏的聽到了夾雜在爭吵聲中的青鳶低低的咽嗚聲。

“呵,賢妃今日倒是好興致,跑到別人殿前教訓別人的貼身宮女。”葉詔音一身顯眼的紅裙,像是綠葉中的一朵紅花,她叉著腰,嬌媚的面上滿是嘲諷。

“本宮教訓一個小小宮女,怕是輪不到詔妃娘娘管吧。”賢妃帶著兩個小宮女站在青鳶綠阮身前,稚嫩的面上神情冰冷不滿。

“青鳶丫頭不過是不小心蹭到你衣角罷了,你就這般小題大作,在這些宮女面前不依不饒的像個潑婦一樣。”葉詔音顯然氣焰比賢妃要囂張的多,那嘲諷不屑的神情刺眼的很。

不知情的人怕是能誤會欺負人的,是這個嬌美似一朵花的詔妃。

“不知青鳶有何事得罪了賢妃娘娘,惹的娘娘這般氣惱。”夏秋瀲快步走到她們跟前,目光落在青鳶白皙面上那刺眼的紅色掌印上,眸子一冷。

“獻妃妹妹來的正好,你殿中的宮女好生沒教養,在這宮中橫衝直撞,把本宮的裙踩髒了,本宮不過教訓她幾句,她便敢頂嘴,看來本宮是沒資格教訓她了。”

賢妃見夏秋瀲來了,也絲毫不客氣,冷著臉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秋瀲妹妹,別理會她,她就是只發了病的母老虎,沒吃飽奶的惡小孩,成日就是在宮中捉弄這個捉弄哪個,仗著自己有個做將軍的老爹,便肆無忌憚的囂張,也不掂量著自己幾斤幾兩。”

葉詔音不屑的嗤了一口,拉著夏秋瀲的衣袖,便是這般明目張膽的當著賢妃的面說她的壞話,也不顧她的臉已經黑的似碳,看著自己的眼神兇惡。

“葉詔音,你著實過分,本宮對你忍讓三分,你莫要得寸進尺。”

賢妃胸口起伏著,指著葉詔音忍無可忍的怒斥道。

“我對你何止得寸進尺。”葉詔音狐狸眼一眯,絲毫不將發怒的賢妃放在眼中。

“你..你別仗著本宮青睞你,便這欺辱本宮,本宮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賢妃稚嫩可愛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符合她面容的委屈可憐,看著葉詔音的一雙大眼睛裡含著幽怨的淚光,跺了跺腳,哭著拎著裙角跑開了。

跟著她的宮女連忙追了上去。

“小姐。”青鳶見那咄咄逼人又兇又惡的賢妃娘娘走了,這才哭著一頭扎進了夏秋瀲的懷中。

“青鳶小丫頭,趕走母老虎的人可是我,你要撲也是撲到我懷裡來呀。”葉詔音嘖嘖兩聲,伸手摸了摸青鳶肉嘟嘟的臉蛋,那滑膩的手感讓她很是滿意。

只是她一抬頭,卻看到了站在幾步遠,正冷冷盯著自己的李鳳遊。

“哼,敗興致的人又來了。”葉詔音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她哼了一聲,收回手昂著下巴不屑的瞥著李鳳遊。

“青鳶,你別拉著小姐,我給你上藥去。”綠阮將青鳶從夏秋瀲懷中拉出來,雙眼含淚心疼的摸了摸青鳶被扇的有些紅腫的臉蛋。

“詔妃娘娘,多謝你剛剛護著青鳶,秋瀲在此替青鳶謝過娘娘。”

夏秋瀲黛眉輕蹙,對著葉詔音行了一禮。

“好了,小事一樁罷了無須客氣,再說咱們都是老鄉,自然是要相互幫襯的。”葉詔音扶起夏秋瀲,笑嘻嘻的伸手在她肩上按了按。

“你倒是不怕那讓人頭疼的小鬼下回找你麻煩。”

看夠了戲的燕挽亭終於開口了,頭一句話就是對著葉詔音戲謔道。

“殿下可比我瞭解她,看著兇其實好哄的很,明日我帶著吃食去她殿裡好話說上兩句,她就服服帖帖了。”葉詔音得意的伸手撩了撩髮絲,嬌媚狐狸眼撩人的對著燕挽亭眨了眨。

“不愧是後宮中如魚得水的詔妃娘娘,看來這宮中倒是沒有你搞不定的人,就連父皇都甚是歡喜你啊。”

燕挽亭話有深意,還特地回頭輕飄飄的瞥了那一臉冷漠的李鳳遊一眼。

“詔妃娘娘的確了得。”李鳳遊冷冷的掀起眼皮,看著那一臉明媚的葉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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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遊一開口,葉詔音就要變臉色,她哼了一聲看也不看李鳳遊一眼,拉著夏秋瀲的手一臉溫柔的笑道。

“秋瀲妹妹,日後在這宮中,若是有人欺負你,你開口與我說便是,我定能替你討回公道。”

“就不麻煩詔妃娘娘了,秋瀲往後便是本殿護著的人,誰人敢欺辱她。”燕挽亭站在夏秋瀲身後,負著手,黝黑的眸子掠過一絲暗光,唇角上挑的神色有幾分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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