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夜,蘇茉爾都沒有睡踏實,她怕顧君煜找她找不到發脾氣,畢竟她見過他暴虐的一面,現在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在床上賴了一會便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起來,把渾身的雞皮疙瘩全抖落在地上,這才趿了一雙白色軟毛拖鞋去洗漱。

不想正洗漱完,公司來了電話,“你什麼時候到公司?顧總派給你了一個新的任務!”

新的任務?她怎麼不知道?

“哦,現在還早啊……才七點而已。”蘇茉爾口中含著牙刷,說話不太清晰,對方還是全聽了進去:“呵呵,你覺得早的話,那可以直接收拾東西走人了!”

“我……”

“啪。”

電話中斷。

這都是什麼人啊!

蘇子語盯著手機,差點噴出一口血來,這是在嚴重壓縮勞動力!

不過,既然拿著人家的工資,自然要給人做事!

她嘆息一下:“資本主義都是沒有人情味的!”

公司。

她緊張了這麼久的新工作,就是……

“你要我整理打掃和看守,雜貨倉?”蘇茉爾指著雜貨倉的門,難以置信的問帶她去雜貨倉的那個人:“而且,這還是顧總親自指派的?”

她到現在才明白,以前經歷過的那些絕望都不叫絕望,這他x才叫絕望啊!

“是顧總親自說的,顧總還說了,今天一天之內,不僅要把這些東西全都整理好,還要分門別類的送到各部門。”那人說話聲音不大,音調卻很高,聽得蘇茉爾覺得耳朵都要聾了。

她聽見這話,頓時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我做!”她咬牙捏緊拳頭,既然是何總吩咐的,那她就是廢了一雙手也要按質按量完成啊!

送她來這裡的人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她嘆了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這裡不愧是雜貨倉,灰塵積累得都可以當水泥使了!

“公司裡竟然會有這樣的地方!”蘇茉爾走進去,看見不大的房間裡,整齊的排列著三四個書櫃,而房間的中央,則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堆垃圾。

她蹲下來,咳了幾聲,從口袋裡摸出剛才帶她來這裡的這人,送給她的口罩,又轉身去門外,拿來了掃帚和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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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蹲下,手機就響了起來,鈴聲之大,把她自己魂都嚇沒了。

她這才想起,晚上把鈴聲調到最大,忘記關了……

“陌生電話?”蘇茉爾看著螢幕上的電話,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接起:“喂,請問你是哪位?”

對方嗤笑了幾聲:“蘇茉爾,你就是個婊子!”

“神經病吧你!”蘇茉爾被陌生人這麼罵了一通,心裡自然特別不爽:“該吃藥了,阿姨!”

珍妮聽見對方竟然喊她喊阿姨,心情頓時不好,扯著嗓子對蘇茉爾說:“顧總一走,你這個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得到了方案的開發權!”

這聲音,這語氣,頗有些耳熟。

蘇茉爾忽然睜大了雙眼,嗤笑一聲:“阿姨,我很忙的,沒時間聽你廢話!”

珍妮吃了一口憋,被蘇茉爾堵得說不出話來,暗暗罵了蘇茉爾幾句,把手機一摔,摔關機了。

“……”

蘇茉爾把手機重新放進口袋,上前把地掃了,又擦東西整理檔案。

她在雜貨倉呆了大半天,終於把倉庫打掃乾淨了。

不想一出門,衣服上全是灰塵蘇茉爾,遇見了公司的幾個高層。

這幾個人,那天開會的時候,她都見過。

“總監,經理……”蘇茉爾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不屑的看了蘇茉爾一眼,像怕沾染上病毒一樣,紛紛快速離開了。

動作之快,連蘇茉爾都晃了眼。

一回到辦公室,她手機就響了,顧君煜的電話。

“工作做得怎麼樣?”他的話中盡是奚落和嘲諷。

蘇茉爾聽得這話,一陣胸悶,急促而又快速的呼吸之後,蘇茉爾強笑著回答:“託你的福,感覺還不錯!”

“嘴硬!”顧君煜冷哼一聲:“我要延遲幾天才回來。”

對顧君煜不設防的蘇茉爾一愣。

她隨之拖口而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同時愣了。

蘇茉爾這才覺得不妥,急忙解釋:“不好意思,我話說得太快了,我沒有要干涉你的意思。”

電話另一段的人久久不回話。

她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抿了抿嘴唇,等著顧君煜發落。

“我知道了。”聽見蘇茉爾的解釋,顧君煜又喜又悲,急促的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起來。

“恩。”她盯著腳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能夠快速緩解這份尷尬。

最後還是顧君煜打破了沉默,他說:“這次只是小小的懲罰,下次再不接電話,後果,很嚴重。”

很嚴重三個字,被顧君煜加重了許多,聽得蘇茉爾心間一個顫動。

她張嘴想要解釋,忽然感覺渾身無力,苦笑之後說:“我明白了,不會有下一次的。”

顧君煜覺得警告已經得到了效果,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茉爾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呆到下班時間,她看見office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打出來,嘆了一口氣把電腦關了,遊魂似的下了樓。

剛到樓下,她還沒有出電梯,一個身影就竄了上來,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個巴掌。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路過這裡的人很多,他們看見這麼一幕,紛紛湊上前來觀看。

被打得退後了好幾步的蘇茉爾抬起頭,眼神快要噴出火來了,她盯著珍妮,恍惚的笑了一下,才直起身子:“你憑什麼打人?”

她只是一個新人,在公司還沒有站穩腳,更加沒有話語權。

說完之後,珍妮進來,把電梯裡的人都趕了出去,這才關上電梯,有條不紊的走到蘇茉爾面前:“我只是胃穿孔,還沒有死,讓你失望了吧?”

“什麼?”蘇茉爾從來沒有那她當過敵人,只當她是不好相處的同事,不想她現在越來越欺人太甚了:“珍妮,這個案子不是我搶來的,是我爭取到的。”

她說話的時候,盯著珍妮的臉,好似要從她臉上得到準確的資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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