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放在架子上面的那些籃球全都碎裂開來, 藏在裡面的東西也同時暴/露了出來。

當看到碎裂開的籃球裡面的那些東西時,何大財的瞳孔緊縮了起來,恐懼瞬間席捲了而來,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難看。

這個架子總共有六層,每層上面擺了八個籃球, 籃球的花紋各不相同, 這些都是何福斥巨資買的限量版, 不少上面都牽著nba明星的簽名。

然而現在這些花大價錢買來的籃球全都碎了, 每個碎裂開的籃球之中都放置著一個黑色的貓頭。

那貓頭不過兒童的拳頭大小, 黑色的毛髮溼漉漉地黏在頭上,每個貓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 直勾勾地看著站在站在籃球架跟前的人。

何大財哪裡能想到籃球裡面竟然會有這樣子邪門東西?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可是藏得這麼隱秘,弄得這麼嚇人,想也知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的兒子怎麼會弄這樣子邪門的東西出來?難道何珍珠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

直到此時何大財才發現自己對的兒子沒有一丁點兒的瞭解, 他似乎一直都在忙,對於孩子的關愛少得可憐,再加上他一直都覺得男主外, 女主內才是正常的, 所以家裡面的事情基本上全都是張婉如在打理。

自己的孩子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何大財只覺得全身虛軟無力,他不抱一點兒希望地問道:“蘇大師,這些東西是不是對人沒有任何壞處?”

其實何大財自己都知道這話問的都是廢話,怎麼會沒有害處呢?若是沒有害處, 何福何必大費周章地藏得這麼隱秘?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記得他是個好孩子……”

何大財喃喃地開口說道,整個人彷彿老了幾十歲。

他說出這番話來,基本上是已經將自己的兒子定在了死刑架上,認定了這一切全都是他兒子做出來的。

不過蘇善倒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蘇善雖然是鬼王,不過對歪門邪道的邪術知道的並不多,雖然不知道這些貓頭擺出來的是什麼邪術,不過蘇善知道的是,這種邪術不是何福這麼個沒成年的人能弄出來的。

何福不過才十七歲,怎麼會這種冷門的邪法?而且這種邪法是無差別攻擊的,若真是何福弄的,他怎麼會放到自己的房間之中?這些貓頭吸引而來的怨氣極為濃重,在他房間裡面弄這些東西,頭一個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這些貓頭全都是幼貓的頭顱,應該是幼貓剛剛生下來不久之後,便被人用殘酷的手法虐待而死,之後在用秘法炮製成這種邪門的東西。

貓原本就是溝通陰陽兩界的動物,尤其是黑貓,從古至今便都是不詳的代名詞,不過這並不就是說黑貓就是邪惡的,而是因為體質原因,黑貓更容易吸引一些陰邪之物,很多邪術都是以黑貓為媒介施展,以達到更好的害人效果。

這些貓頭放在這裡的話會吸引不少的怨氣過來,這些邪氣和怨氣則會給住在這裡的人造成很大的影響。

在何珍珠的記憶之中,雖然何福跟何貴兩個人對她態度很冷淡,但是兩個人最多不理她,卻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過分的話。

而且帶領其他人霸凌自己的妹妹,罵自己的妹妹是小雜種,還牽扯到自己父親的身上,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應該是被這貓頭本身的怨氣以及其吸引來的邪氣影響了。

其實治好了何珍珠之後,何家的事情就跟蘇善沒有多大關係了,不過既然背後之人用了這麼陰毒的法子出來害人,她恐怕是不會那麼輕易地罷手的,蘇善若是沒發現了也就罷了,可偏偏被她發現了,這也就導致了她不能再袖手旁觀,否則的話,誰知道那個不講理的天道會不會劈她。

蘇善嘆了一口氣,朝著那些貓頭看了過去,那些貓頭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充滿了怨毒之色,它們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沒多久的時間,卻被人殘害致死,它們死去之後,靈魂都不得安寧,吸納了那麼多的陰氣和怨氣,它們的靈魂被日日夜夜地折磨,永遠都沒有止境。

萬物有靈,眾生平等。

蘇善伸出手去,將放在她面前的貓頭拿了起來,黏膩的觸感在她的手心之中蔓延,那些殘留在貓頭上的鮮血所帶來的觸感,濃重的怨氣洶湧而來,蘇善耳邊似乎聽到了那些小貓臨死之前淒厲的慘叫聲。

這些貓的魂魄已經殘缺不全了,蘇善此時正試著將這些貓的魂魄重新凝聚起來,做到這一點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畢竟這些貓被折磨了有一段時間了,靈魂都已經破碎了,蘇善治好以自己本身的陰氣作為粘接點,慢慢地將那些碎裂開的魂魄全都粘在了一起。

靈魂粘合到了一起之後,這些貓便將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了蘇善。

蘇善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竟然兇殘到了這種地步了麼?

蘇善突然有些同情何大財,幸好他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的話,現在的他怕是不能繼續在這裡站著了。

有時候無知往往要比什麼都知道要幸福得多。

大約是因為蘇善看自己的時間太長,表情又有些太奇怪了,何大財覺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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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請了個有本事的大師來,他才知道自己家裡面到處都是問題,現在大師又用這樣子的目光看著他,何大財的身體抖了抖,他給自己做足了心裡建設,方才哭喪著臉說道:“蘇大師,有什麼話您就直接說,我撐得住。”

蘇善原本不想說的,不過見何大財這麼想知道,她便乾脆告訴他自己剛剛從那些貓魂嘴裡知道的事情。

“何老闆,貓頭都在這裡,你難道不好奇貓身體都去了哪兒麼?”

遭受了巨大精神打擊的何大財承受不住地哇哇吐了起來。

蘇善:“……”

既然心靈這麼脆弱,剛剛那麼好奇幹什麼?

何大財乾嘔了一會兒,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等到他緩過勁兒來之後,蘇善將貓頭放了回去,開口說道:“何老闆,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你的兒子。”

何大財瞪大了眼睛,彷彿溺水之人看見了救命稻草,然而蘇善很快便將那跟救命稻草給折斷了。

“雖然做這事兒的人不是你的兒子,不過卻是你的老婆張婉如。”

這些黑貓被人殘殺致死,自然是會記得殺死它們的人是誰。

何大財方才松了一口氣,結果轉眼之間又聽到蘇善所弄出這些詭異東西的人是自己的老婆,他臉上的神情空白,愣愣地看著蘇善,不太明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是他聽錯了吧?自己的妻子溫柔善良,平日裡連雞都不敢殺的人,怎麼會殺了這麼多的貓?

她沒有理由做這些事情

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九曲十八彎,轉折實在太多,何大財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現在蘇善說的話徹底地把他這顆心給砸到了萬丈深淵之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她?婉如沒道理這麼做的。”

蘇善的目光透著一絲憐憫之色,她淡淡地開口說道:“怎麼不會是這樣?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的眼前人,枕邊人,你真地就瞭解她麼?”

何大財不說話了。

他腦子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千頭萬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根本無法好好思考。

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她的真實模樣就是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來的那個樣子麼?

“蘇大師,這些貓頭有什麼作用?”

許久之後,何大財沙啞著聲音開口問道。

“都是害人的東西,輕則瘋,重則死,還是不得好死的那一種。”

蘇善想了想,又說道:“這玩意兒是無差別攻擊的,佈置好了之後就是六親不認的,誰都攻擊,就連施術者也會遭受到攻擊,不過施術者應該有法子不被攻擊,所以,剩下的不用我說你都明白。”

蘇善透露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何大財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本來就沒有什麼精神,這麼一連番的打擊下來,他整個人便蔫吧得像是被暴曬了一個夏天的梅乾菜似的。

“蘇大師,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多年我對她不薄,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

蘇善淡淡地開口道:“我覺得為什麼你還是要去問問你的妻子才行,除了她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何大財又不出聲了,頭低低地垂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他不開口,蘇善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的目光轉向了那一排籃球展示架上的貓頭上面。

這些貓的魂魄都被蘇善給聚攏了起來,不復先前那猙獰可怖的模樣,幾十只黑色的小奶貓在半空之中滾來滾去,看起來極為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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