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撥人留下來處理玫瑰養豬場的事情, 而玉淵則帶著宋迪所帶領的特警隊趕往蘇善所在的方向。

玉淵出來的時候和玉鋅玉清他們打了個照面,當看到急匆匆走出來的玉淵時,玉鋅的臉色刷得一下變了。

“玉淵,你現在要去做什麼?我在給你一次機會……”

先前玉鋅也是在氣頭上,可是這徒弟他到底培養了這麼多年,也是真有感情存在的, 在加上招魂鈴還在他的手裡面, 若是他真的叛出了玉家, 對他們的名聲也是巨大的打擊。

他的臺階都已經遞過去了, 這孩子總不能還繼續固執下去吧?

為了一個蘇家的人, 真的值得麼?

玉鋅都已經將臺階遞給到了玉淵的腳下,身為玉家的族長, 玉淵的師傅, 他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已經給足了玉淵的面子,只要玉淵肯回頭……

玉鋅認定了玉淵先前是昏了頭,在他放下臺階之後, 他一定會順著走下來。

然而玉淵聽到了他的話之後,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分毫的變化。

“師傅,我已經決定了, 等到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之後, 我會離開玉家的。”

說完這句話,他深深地看了玉鋅一眼,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浮現出許多複雜的情緒來,只是到最後那些情緒又被壓了下去。

“對不起師傅, 我做不到。”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玉淵腳步不停地朝著來時的乘坐的車子跑了過去,他的脊背挺得很直,看起來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可是那顫抖的雙腿卻將他此時的情緒完全洩露了出來。

他從小在玉家長大,根在那裡,人生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在玉家,現在和玉家脫離關係,就像是將他身上的骨骼經脈血肉生生抽離一般,他心中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巨大痛苦,有無數次他都想要回頭去跟師傅說他願意回去,可是想到蘇善那張稚氣未退的面孔,玉淵生生忍了下來。

招魂鈴本來就是蘇家的東西,而現在的蘇家就只剩下了蘇善一個人,現在她又為了給蘇家的人報仇,單槍匹馬地跟鬼王教槓上了……

即便她天賦異稟,擁有驚才絕豔的力量,可是終究只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罷了。

一個小姑娘,與能讓整個玄學界為之顫動的鬼王教槓上,結果自然是……

好吧,雖然跟鬼王教槓上後,蘇善並沒有吃多少虧,吃虧倒黴的都是鬼王教的人,可畢竟現在都是鬼王教的小嘍囉而已,龐然大物露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蘇善砍斷了對方幾條觸鬚,現在已經鬼王教的注意,他們開始反擊了。

蘇善那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家就是最好的證明。

招魂鈴是蘇家的東西,而且現在她已經被鬼王教的人盯上了,鬼王教對蘇善絕對是殺之而後快,有了招魂鈴在手,蘇善的成活率也會高上許多。

玉淵已經跑到了車跟前,他拉開車門坐上了車子。

他從前擋風玻璃看了過去,遠處玉鋅和玉清兩人還在看著這邊,他們兩人的神情異常難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玉淵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毫不猶豫地啟動了車子。

其實有件事情,玉淵一直都在抗拒著去想,他不敢去深想這件事情,怕自己沒有辦法接受那個結果。

這一次自己師傅對蘇家的招魂鈴這麼執著,那當初蘇家被滅門的事情,他們玉家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幾年前黃河邊上有蛟龍鬧事,為什麼整個玄學界都沒有人去解決,偏偏最後派出去的是蘇家碩果僅存的兩人?

玉淵根本不敢去想。

玉家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非常完美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象的話,他根本無法面對假象揭開後的可怕事實。

玉淵強壓下心中那些紛亂的念頭,將手機微信開啟。

剛剛蘇善結束通話電話後,就將她的實時位置發了過來,他只要跟著導航過去就好。

將那些煩亂的情緒壓下去後,玉淵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先前腦海之中那些紛亂的念頭消失不見,他整個人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他玉淵的行事做派向來問心無愧,玉家整個家族他管不了,他只要保證自己的心是正的就好。

這麼想著,玉淵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蘇家的招魂鈴就在他貼身的位置放著,他會將招魂鈴交還給蘇善的。

正本就是蘇家的東西,他這麼做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

“我不管,我們家成才才二十五歲,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你們怎麼能派他去進行那麼危險的任務?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麼?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真恨不能把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一個個殺了!!!”

市警局內,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女人坐在警局大廳的地上,手一邊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一邊用她尖利的聲音大聲叫嚷了起來。

原本因為秦榮被人劫走的事情,整個警局都已經亂成了一團,趙局長忙碌著調配各隊刑警特警去進行支援,可是偏偏在他們忙得昏頭亂向,腳不沾低的時候,羅成才的母親劉鷗因為自己兒子的失蹤,在警局大吵大鬧了起來。

“劉阿姨,你別這樣,我們警局的同事已經有了些眉目,現在過去查探了,你在稍等一下……”

面對著這麼個潑婦,男同事也不好上來扶——畢竟人家男同事一碰劉鷗,她立馬就大喊大叫著說人家耍流氓,哭嚎聲比先前更高了一個檔。

刑警隊的女警察本來就少的可憐,做文職的小姑娘也架不住這麼一個撒潑打滾的潑婦,最後只能讓郭梅果來處理。

郭梅的性格火爆,是個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把持刀搶劫的犯罪分子放倒的狠角色。

然而她這些力量在一個撒潑打滾的婦人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她哪裡敢動撒潑撒成這個樣子的劉鷗?只能耐著性子去哄劉鷗。

然而劉鷗本來就是個尖酸刻薄蠻不講理的貨色,自己兒子疑似失蹤,更是把她為數不多的理智徹底抽走了,她又哪裡能聽得進郭梅的話?

面對著想要過來扶起自己的郭梅,劉鷗撒潑撒得更厲害了,她伸出手去,狠狠地在郭梅的手背上抓了一把,劉鷗狀若瘋癲,神色猙獰,下手沒有絲毫留手,再加上她的手指甲又尖又利,這麼一爪子下去,郭梅的手背皮開肉綻,鮮血登時便湧了出來。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克的,你是郭梅那個小賤人吧?長得不怎樣,這狐媚功夫卻是一等一的,倒黴的怎麼不是你這個小賤人?是你把我兒子給克死的,你就是個掃把星,大災星……”

劉鷗抓傷了郭梅之後,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悔恨之意,反而用充滿怨毒的眼神看著郭梅,那模樣就像是要將郭梅給活刮了似的。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人家好心勸你,你怎麼能傷人罵人呢?你還講不講理

?”

“我跟你說,郭梅是警察,你這是在襲警!!是犯法的,我們有權力逮捕你。”

周圍的警察原本因為劉鷗是羅成才的媽媽,才對她忍讓幾分的,哪知道她越來越過分,不止撒潑打滾,還傷人,最後居然還能罵出這麼惡毒的話來,大家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起了劉鷗。

然而劉鷗既然弄成這個樣子,自然是能拉的下臉面的人,見周圍的人都在指責她,劉鷗的體內那瘋狂的表現欲不停地往外湧,她呲溜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那些警察破口大罵了起來。

“今兒我兒子要是能回來還好,要是回不來,你信不信我炸了整個警察局?你們甭跟我在這裡講法律,我不聽,我兒子活著,他是警察,你們不敢抓我,我兒子死了,我就把你們都給弄死了給他陪葬,我還怕你們個錘子。”

大廳之中的警察們滿臉憤怒地看著劉鷗,若不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他們怕是已經衝上去將她給揍上一頓了,同時這些和羅成才相熟的警察們也開始懷疑了起來,羅成才真的是這個潑婦的兒子麼?

羅成才進警局也有兩年了,跟同事們的關係都處的不錯,他工作認真,耐心細緻,性格溫和大家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他都不會推辭,在警局裡面很招人喜歡。

這麼一個好同事,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神經病一樣的媽媽?

面對著劉鷗,大家打不得罵不得,憋屈的厲害。

難道就沒有人能收了這個潑婦嗎?

就在劉鷗大喊大叫著,試圖繼續攻擊咒罵警察的時候,一個高挑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過人群,走到了劉鷗的身後。

“媽?你怎麼在這裡?”

“誰特娘的是你媽……”

劉鷗罵的順嘴,這句話呲溜一下就從嘴裡面冒了出來,當她轉過身,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羅成才的時候,劉鷗的嘴裡面發出了一聲老母雞似的尖叫聲,然後猛地朝著羅成才撲了過去。

“阿成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有沒有事兒?身體感覺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你做完沒有跟我打電話,媽媽有多著急!”

見到了自己兒子之後,劉鷗身上的那些戾氣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變得極為的正常,現在的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擔心兒子的母親,剛剛的那潑婦模樣彷彿是大家的幻覺似的。

周圍被她火力全開懟得吃了滿肚子氣的警察們:“……”

這玩意兒剛剛鬧騰成那樣子,完全就是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病患者,現在居然變得這麼正常了,難道她的精神明還是觸發性的麼?

而且羅成才不是跟秦榮一起失蹤了麼?怎麼突然就出現了?還有剛剛這裡圍了這麼多人,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這些不過是小事而已,大家並沒有過多糾結。

“小羅,你失蹤了一晚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小羅,秦隊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小羅,你衣服怎麼破成這個樣子?”

羅成才剛剛安撫好自己母親的情緒,便面對著這麼多的詢問,不過他知道大家都是關心他,為他好,因此便耐心地回答著大家的問題。

在羅成才的解釋下,大家才知道昨天他跟特殊部門的人出去調查案子的時候,遇到了一出搶劫案,身為刑警的他條件反射地便去追捕搶劫犯。

結果抓到搶劫犯後,又發現這個搶劫犯跟某個人口販賣組織有關係,當時那個搶劫犯馬上就要去進行交易了。

時間緊迫,容不得有半分馬虎,從哪搶劫犯嘴裡知道為了保證安全性,他們交易的時候都是帶著面具,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麼。

看著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搶劫犯,羅成才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他先斬後奏,決定冒充那個搶劫犯去進行交易,順藤摸瓜,將這個組織徹底端了。

這案子是刑警二隊負責的,不過中間也不知道出什麼差錯,羅成才的事情本來要告訴刑警一隊這邊兒的,結果最後因為案情緊急,倒是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

結果陰差陽錯之下,大家就以為羅成才是跟著秦榮一起失蹤了。

昨晚他們的抓捕行動很順利,成功抓住了那個人口販賣組織,羅成才不是二隊的人,他將後續工作全都交接好了,這才回來。

所以他的失蹤不過是陰差陽錯而已。

“媽,我昨晚是有任務,不是故意不給你打電話的,我聽說你把郭姐的手抓破了,你要向郭姐道歉。”

羅成才看著劉鷗,耐心地開口說道。

“我也是心急……”

劉鷗訥訥地開口說道,然而在看到自己兒子那雙沒有什麼情緒的眼鏡時,劉鷗心中一凜,一種極度的恐懼感席捲而來。

她兒子向來乖巧聽話,怎麼會用這樣子的眼神看她?

難道這一次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就被她自己壓了下去,她心中有些慌亂,扭頭看向了人群之中的郭梅,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那個小閨女,你你你也別跟我計較了成不?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成不成?”

郭梅的手被她抓得鮮血淋漓,疼痛感一陣陣地從手背處傳遞了過來,她看著低頭認錯的劉鷗,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的冰冷。

“你可別跟我道歉,我受不起你的道歉,我不會原諒你的。”

說完這番話,郭梅也不管劉鷗的臉色變得多難看,目光轉向了站在劉鷗身邊站著的羅成才。

“羅成才,你也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你媽做的這事兒不是人幹的,我這脾氣爆,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你趕緊把你媽帶走,要不然我會忘記尊老這倆字怎麼寫。”

說完這番話,郭梅再也沒有看那母子二人,扭頭大步離開了。

她的手被抓成了這個鬼樣子,得去醫務室處理一下,狂犬疫苗估摸著也得打幾針,誰知道這瘋婆子身上有沒有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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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郭梅這麼沒頭沒臉懟了這麼一番,劉鷗哪裡能忍得住,她剛剛想撒潑,哪知道自己的嘴突然麻了起來,很快身體也不由她控制了。

“天啊,她的嘴歪了,是不是剛剛罵的太多抽筋了?”

“你胡說什麼?她這樣子分明就是中風了!”

“中風?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送醫院啊!!”

一時間大家也顧不得別的什麼事情了,幫著羅成才將劉鷗送進了醫院之中。

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告訴了羅成才一個非常不幸的訊息。

劉鷗的腦部出血,雖然他們及時手術救下了劉鷗的命,可是她的腦子裡面的出血點兒太多了,血塊壓迫大腦神經,導致了她半身不遂,而且更加糟糕的是,血塊壓迫著她的視覺神經和聽力神經,現在的她就是個瞎子和聾子,雖然意識清醒,可是卻完全沒有辦法跟外界交流。

不過好消息就是,手術還算成功,她的命保下來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還能活很長時間。

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原本警察局的同事因為劉鷗的鬧了這一場的事情,對羅成才也產生了嫌隙,不過劉鷗突然癱了,大家夥兒對羅成才本就不多的厭惡也就煙消雲散了。

就連那會兒說話最狠的郭梅也去安撫了一下羅成才。

“郭姐,對不起。”

羅成才滿臉慚愧地說道。

郭梅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開口說道:“沒事兒,希望你媽能早日好起來吧。”

***

蘇善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最後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坐在一個巨大的石頭上,看著遠處並排躺在一起的三個女人,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一輛破破爛爛地廂式貨車躺在不遠處的斜坡上,從上面滾下來後,這車子爛的不成樣子,基本上等同於報廢了。

蘇善嘆了一口氣,換了一個姿勢坐在石頭上面。

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還是早已經設計好的。

總不是她們看破了她的偽裝所以故意弄成這樣子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好久沒發紅包了,今天發二十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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