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最終新晉小甜豆謝顏也沒能成功睡上粉。

轉完合同的當天晚上, 謝顏就坐飛機去了另一個城市, 試鏡吳雲的新戲。

電影的名字叫做《再見,玫瑰》, 聽起來像是個文藝片,核心還是吳雲很擅長的懸疑電影。

故事是從一件兇殺案開始的, 被害人是一個單身中年男子,孤身住在單人公寓,被兇手殺害數天後才被物業發現屍體。他的死相極慘, 眼睛被攪碎, 外耳被剪掉了, 嘴巴也被縫起來,整個人五官輪廓面目全非, 而且渾身上下被割了幾十刀, 卻都不是致命傷,似乎僅僅是為了戲耍被害者, 讓他痛苦。這是一場虐殺, 本應該留下很多痕跡,可警方偵查現場, 幾乎沒有任何發現。只有鏡子上的一行話, 筆跡很顫抖,書寫者似乎懷著巨大的痛苦, 大概是兇手逼迫著他寫下來的。

那句話是——“猜猜我是誰?”

這很明顯是一件有預謀的殺人案,而從種種線索又表明殺人者很熟悉反偵察套路又極度張揚瘋狂,這個人太危險了, 在不知道他的作案動機的時候,警方預測他很有可能會再次犯案。因此高度重視這個案件,派了公安局重案組的隊長陳雲生負責偵查此案。一個叫做顧雪文的才畢業的小警察也正好被分配到了重案組,成了陳雲生的助手,也加入了這次的案件。

顧雪文長的比局裡的任何一個年輕人都好看,漂亮到看不出是個警察,倒像是個明星。陳雲生嫌棄顧雪文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又嬌氣又沒用,長得還太招惹人眼球,但因為上級領導的安排無可奈何,還是把他捎上了。

不出預料,這個案件發生不久後,另一個省份也發生了相似的案件。但這一次是滅門慘案,一家三口都在一夜間死去,包括其中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

謝顏扮演的就是小助手顧雪文,試鏡的片段是他和陳雲生趕到第二次兇殺案現場時發生的事。

這次的被害人明顯是一個富裕的中產之家,住在市區外的別墅裡。陳雲生和顧雪文連夜開車趕來,警方還在勘查現場,沒有將屍體搬離。

陳雲生在當地警方的帶領下推開案發現場,別墅的二樓主臥室,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顧雪文跟著陳雲生身後,走到兩夫妻死去的屍體前面,和第一個案件的被害者的死法如出一轍。他才剛出學校,之前見過最血腥的畫面也不過是老師教課時播放的ppt,忽然進入vr實景有點受不了,想去衛生間吐一輪,卻被鏡子上的話嚇了一跳。

還是那句話,只不過重複寫了兩遍,字跡一粗一細,應該是夫妻倆一人寫了一次。

“猜猜我是誰?”

死了三個人,兇手卻只強迫其中兩個人寫了這句很有象徵意義的話。

那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和父母的死法不一樣。她的小手臂上有一個針眼,法醫初步判斷她應該是被注射毒物而死的。

法醫四十多歲,大概自己的女兒和這個女孩年紀差不多大,看著她的屍體,又悲哀又無奈,他嘆了口氣,“她死去的時候應該感受不到多大的痛苦,希望能早點抓到兇手,她才好安心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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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生辦了很多大案,聽了這話也不為所動,專心地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次案件的種種細節。

顧雪文停在床頭,略低著頭,目光落在那個死去的小女孩身上,他說:“剛剛法醫說,希望她能早點投胎,然後去下輩子。”

他的話到這裡頓了一下,偏頭看向陳雲生,很認真地說:“那隊長會希望有下輩子嗎?”

陳雲生懶得理他,只打發著說:“你閒的無聊?多看看屍體的狀況,好歹也提點意見,要不然就去這邊的派出所調出這家人的檔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女孩的床頭櫃上擺了幾枝新鮮的玫瑰花,顧雪文俯下身,輕輕碰了碰柔軟的花瓣,忽然笑了一下,卻又像是個幼稚的小孩似的抱怨,“我不希望有,真的好累啊。”

陳雲生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小助理笑起來的模樣比玫瑰花還要豔麗。

不過顧雪文很快就恢復會以往的樣子,對陳雲生講,“那我去調查這家人的檔案了,法醫那邊我就不去了。”

陳雲生知道他是害怕。顧雪文就像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很怕吃苦受累,怕蟲怕蛇,還過分在意外貌,現在外面熱的要命,他也裹得嚴嚴實實,不肯穿短袖,曬黑了皮膚。

他實在是拿這個小助手沒辦法,只好同意了他的話。

顧雪文推開女孩臥室的門的一瞬間,謝顏朝評審席鞠了個躬。

他的試鏡完了。

謝顏用力喘了兩口氣,才將情緒調節回來。

雖然全場只有他一個人,甚至連道具都很簡易,沒有玫瑰,也沒有屍體,可謝顏僅憑方才的表演,就足夠將周圍的人帶入劇情中了。

吳雲鼓起了掌,在場的人也沒有多話,謝顏的確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也難怪吳雲等他這麼久。

謝顏走到吳雲身邊,他沉默了片刻,問:“我是‘玫瑰’嗎?”

因為只是試鏡的緣故,謝顏並沒有拿到完整的劇本,只有一些擷取的片段。

這話讓吳雲愣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鏡,“我以為你對感情,不太敏感。”

吳雲在《去哪?》看到謝顏的第一眼就認定他是《再見,玫瑰》裡的顧雪文了。

演藝圈里長的漂亮的人很多,可很難有人能漂亮到劇本裡描述到的讓人瘋狂的地步。

而謝顏就像那朵在黑暗中扭曲著綻放的病態玫瑰。

可他在綜藝裡的表現又很遲鈍,而劇本裡顧雪文的表演是非常細膩的,需要完全表達出那種獨特的、墮落的、不可複製的氣息。

吳雲猶豫了,他看了謝顏拍攝的《入鞘》,可畢竟戲份太少,感情也不夠深入,還是不敢冒險邀請謝顏,而是等到綜藝結束,又私下找到了孫懷君,看了《白鯨》裡謝顏的表演,才下定決心要謝顏扮演顧雪文。

可王祝唯拒絕了。吳雲拿了這麼多獎,本來心高氣傲,不會等一個拒絕了的演員,可謝顏實在太合適了,他還是拜託阮安寧再去問了謝顏。

不過在這次試鏡前,他還是以為謝顏只是很擅長在鏡頭前表演導演的安排,而不是真正地理解劇本。

謝顏半垂著眼,沒再解釋。對於不在意的事,他一貫都是無視,當然就顯得很遲鈍。

雖然電影的名字是《再見,玫瑰》,作為“玫瑰”的顧雪文是第一男主角,但陳雲生的戲份明面上比顧雪文還要更多一些。而吳雲早就請了影帝李謙擔任這一角色。

如果這次再邀不到謝顏,吳雲也不可能為了他不拍這部戲,所以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不行也挑好了備選的人。劇組裡其他的事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甚至連李謙都快要進組,而謝顏卻連完整的劇本都沒看過,肯定要比別人更努力些。而吳雲也安排了好幾個老師教導謝顏,其中有方言,武術指導,還有別的要學。

謝顏以為試鏡完還有一段時間再進組,沒想到行程這麼緊張,一來紅城短時間再也回不了濟安了。

剛談戀愛就分離是很難忍受的,而謝顏甚至都沒同傅青好好道別。

謝顏的課從早到晚都排的很滿,上課的時候沒空想戀愛的事,不過一出教室,江同就能感覺到謝顏的情緒不太高。

雖然謝顏的情緒一直不怎麼高,但江同跟他相處久了,也能分辨出什麼是冷淡,什麼是不高興。

他跟著謝顏回了酒店,在前面拿房卡開了門,又拍了下腦袋,扭頭對謝顏說:“謝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好像把東西丟在教室了,現在得回去拿。真是對不起,謝哥”

謝顏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是那種刻薄的老闆,略點了下頭,從江同手裡接過房卡。

屋裡一片漆黑,謝顏準備將房卡插入卡槽,動作卻忽然頓住了。

吳雲拿了這麼多獎,又是第一次拍商業片,投資充足,比《白鯨》劇組有錢的多,連酒店套房訂的都是最高級的,安全措施很好,可今天裡面卻多了絲不易察覺的呼吸聲。

謝顏本能地向後退。

那人就在玄關處,先謝顏一步關上房門。他的力氣極大,且反應十分敏捷,似乎輕而易舉地躲過了用力踹過來的一腳,反而將自己的膝蓋卡入謝顏的雙腿間,讓謝顏在一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謝顏能感覺到那人比自己還要高,還要有力量。

那人並沒有停下動作,屋裡沒有點燈,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可那人還是用粗糙的手掌矇住謝顏的眼睛,另一只手將謝顏按在門板上。他的力氣太大,僅僅是單手,都叫謝顏不能掙脫,甚至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謝顏渾身上下都是緊繃著的,抬起雙手推拒身前的男人。他被迫閉上了眼,睫毛掃在那人的掌心,像是脆弱易折的蝴蝶翅膀,以至於所有的掙扎似乎都是無力的,不能起到任何反抗作用。

那人越靠越近,最後將半張臉埋在了謝顏的身側,有潮溼的呼吸落在他的耳邊。

他輕笑了一下,說:“哦,對了,還有嘴沒有堵住。”

那人的嗓音很粗糙,又低啞,是謝顏從未聽過的音調,他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他低下頭,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了謝顏柔軟的嘴,這樣他們之間便再也不能說出任何言語,不能呼救,不能與外界交談,只有他們彼此,所有的話都被淹沒了。

那個吻幾乎將謝顏燒成了灰燼。

他繼續肆無忌憚地吻著謝顏,僅僅隔著一塊門板,外面就有匆匆而過的腳步聲。

方才的每一個動作看似都很粗暴,其實都如同這個吻,是滾燙的、炙熱的,卻也是溫柔的,如同對待最珍惜的寶物,捨不得謝顏有半點損傷或者痛苦。

謝顏不再掙扎了。他很柔順地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頸,任由那人的吻從嘴唇移開,順著臉頰和下巴,細細密密地吻遍了那裡的每一寸皮膚,最後落在了鎖骨那處。

他似乎忍不住笑了,“聽說顏顏打架很厲害,看來也不怎麼樣。”

謝顏沒說話。因為除了踹過去的第一下,其餘的全都是禮節性掙扎,根本就沒用氣力。

那人繼續說:“送貨上門,顏顏小甜豆要嗎?”

這個聲音謝顏倒是很熟悉,畢竟聽了快一年了。

他輕聲說:“要的。”

只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寫論文推遲了更新,寫完更新繼續去寫論文qaq

感謝追更,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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