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了許多年, 剛剛有了點人氣兒,何老先生的房子又重新被封閉了大門。

姜蕪燒得沒那麼厲害了,沈慕就把人接回家,哄著陪著照顧了兩天, 除了還有些咳嗦, 姜蕪的感冒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原本按照沈慕的意思,是想讓姜蕪在家多休息兩天, 可姜蕪執意出門, 還不讓沈慕接送她。

“你自己行不行啊,剛好一點可不要又著涼。“沈慕一邊擔心,一邊給姜蕪套上厚厚的圍巾,半張臉都遮住了,讓姜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沒事沒事,我都好了, 咳咳。“姜蕪說著, 又咳了兩聲, 順勢就把圍巾給拉下來。

“哎。”

沈慕嘆氣。

她又嘆氣!

就跟那天她提起那鐲子的時候一樣,沈慕也不說就只是一聲悠長的嘆息, 直接把姜蕪的心都給揪起來了。

誰讓姜律師難得理虧呢,她老老實實把圍巾拉上, 捂得嚴嚴實實, 哄沈慕道,“好了,你看, 我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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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重新換上溫柔的笑容,她順了順姜蕪的頭髮,“嗯,這才乖,你還咳嗦,不能嗆風。“

姜蕪收拾整齊這就出門去了,沈慕站在窗邊剛好能夠看到小區大門的方向。

姜蕪今天開了車出去,出門右拐直接上了通往市中心的主幹道,要知道華策可就位於小區左手邊不出兩千米的地方。

沈慕一早就知道姜蕪今天肯定不用上班,她之前堵人的時候往華策坐了三天那是白去的嗎,頭兩天人沒在那是直接和委託人約在外面躲她,後來的病假,沈慕反覆確認過,姜蕪請了三天,今天剛好是第三天。

不過嘛,愛人之間有時候也要給些空間。

如今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她們也都踏實了不少,無論姜蕪去什麼地方,最終她總會回來的。

姜蕪去了哪裡?

她去了a大。

張惜今天的課程都安排在下午,正在公寓舒舒服服補眠呢,結果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床上拽了起來。

“誰啊。“

張惜睡眼惺忪,晃晃悠悠起身去開門。

等看清來人,還不等張惜做出反應,姜蕪已經一個閃身鑽進來了。

張惜哭喪著臉,走回房間直接撲倒在床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要睡覺啊。“

姜蕪託著張惜的胳膊將人又拉了起來。

“救苦救難的張老師,這次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救苦救難還是留給觀音菩薩吧。”

話雖這麼說,可張惜終究沒有再躺回去。

語言有時候代表不了什麼,態度說明一切。

姜蕪笑著,“呵呵呵。”

張惜也笑著,“呵呵呵。”

說完立馬板了臉,“別嬉皮笑臉的,有話快說,有問題快問。”

“你不是有個相熟的考古系師兄,畢業後也留在了a大嗎?”姜蕪道。

張惜確實認識這麼個人,她抱著審視的態度看著姜蕪,“我是認識這麼個人,你想找這麼個人問什麼?”

對著張惜,姜蕪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她嘆口氣,坦白交代,“我打碎了沈慕送我家傳的白玉鐲,說是元末的,你也知道我不懂這些,所以我想找個懂行的人問問,若是可以的話,我想送一個給她,雖然不可能有之前的那麼珍貴,但好歹也可以留個念想,讓她不至於太傷感。”

張惜稀奇道,“你可不是那麼不仔細的人,怎麼,你們吵架啦?”

姜蕪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不好。”

提到此處,姜蕪也只好把之前的事情和好友講了一遍。

張惜聽完語重心長地訓她,“我就說讓你不要總是把話藏在心裡,這下好了吧。”

姜蕪點點頭。

“還有你這職業病,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得改一改。”

姜蕪又點點頭。

“不要總是做最壞的打算,人生,是充滿希望的嘛。”

姜蕪:“……”

“然後……”

“停。”姜蕪終於忍不住打斷,“你先幫我問,問完你再數落我。”

張惜受人之託,沒辦法只好拿了電話起身,幫姜蕪這個忙。

“師兄。”張惜顯然和對方很熟,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講問題,“我想問問說是元末明初流傳下來的白玉鐲子,大概是怎麼個價位啊?”

“你問什麼料,品向如何啊?”張惜一邊應著電話那邊一邊推了推姜蕪。

姜蕪不懂,有點心虛,只能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張惜想著,依沈慕的家世,再加上她表現出來對姜蕪的愛惜,送給媳婦的東西總不可能太差吧。她在心裡掂量掂量,直接答道,“最好的料,品向也不錯。”

“大小啊?”張惜又看向姜蕪,這個她總該知道了吧。

姜蕪在自己手上比劃了比劃,張惜估摸著給了電話那面一個參考。隨後兩個人一起期待著電話那邊給出的參考價值。

“無價之寶啊。”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張惜將電話拿開一掌的距離,似乎是想等對方激動完再行對話。

那邊給出了停頓,張惜繼續道,“師兄你別激動,你說你想看看那時候的最上乘的羊脂白玉?那怕是不成了,碎了。”

“碎了?!”

這回連有些距離的姜蕪都聽到對面的喊聲了。

“開玩笑,別激動師兄,我開玩笑的,我哪有這稀罕物件,是我朋友想問。”張惜連忙安撫道。

“嗯嗯。”

“啊啊。”

“哦。”

“好嘞師兄,麻煩你啦,一定一定,等有機會我一定拜託朋友帶給你看看。”

姜蕪小心湊過去問道,“怎麼說。”

張惜直接戳了一下姜蕪的腦門,“敗家丫頭,師兄說最上乘的玉料哪怕是現在都能叫到百萬,更不要說是古物,若是碰上真心喜歡的,隨你要價多少,都會有人買的,單用金錢衡量,那就太庸俗了。”

這就更難辦了。

姜蕪愁啊。

多年的朋友,張惜還能不瞭解姜蕪嘛,看到她愁眉苦臉便勸慰道,“行了,一隻鐲子若是能夠換你們感情順遂也算是值了。“

張惜可以這樣說,沈慕也可以這樣想,但唯獨姜蕪不能,她若是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她成什麼人了,誤會了沈慕,姜蕪本就過意不去,如今又打碎了對方傳了幾代的鐲子,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沒了外婆留給她的遺物,她雖然不會怨怪沈慕,但心裡總是會有遺憾的。

張惜接連說了好些安慰的話,不過姜蕪除了開頭那句,其他都沒聽進去。

姜蕪出神半晌,最終在心裡拿定了個主意,便跟張惜告辭了。

歲末年初原本是沈慕最忙的時候,可惜,前有兩家感情危機,後有心肝兒身體抱恙,沈慕也難得做了次甩手掌櫃,將拋頭露面的工作全都丟給了沈老爺子留給她的幾位老叔叔。

此刻,沈慕正在家裡等著姜蕪回來。

這丫頭,說是要去華策,難道還真的挨到下班時間才回來?

沈慕這兩天真是被姜蕪這虛弱的小身板給搞怕了,高燒不說,還不肯去醫院,硬拘著去了,打了退燒針,回來腸胃還不好,吐了好幾次,如今總算是看著和正常人一樣了,還找了個蹩腳理由非要出門

也不知道她吃藥沒有,還難不難受。

“早上真不該放她走。“沈慕坐不住,在門廳處來回走動,“不行,我得打個電話。“

原本打算做個給妻子空間知心愛人的沈總,最終還是按捺不住拿起了手機。

電話剛接通,鈴聲卻從門外響起了。

沈慕一愣,連忙開門,就見姜蕪正從口袋裡摸自己振鈴的手機呢。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保持著一個略微滑稽的姿勢,最終還是沈慕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她掛了電話,上前把姜蕪攬進門,隨後湊過去吻了吻對方的額頭。

姜蕪輕聲道,“我都好了。“

確實,額頭不算熱,的確沒有再發燒。

剛剛還咬牙切齒要揭穿這騙人的小狐狸呢,現在人回來了,沈慕也就作罷,閒話道,“工作還順利嗎?“

姜蕪將包包交到沈慕手上,讓她幫自己拿進屋子裡,自己則一邊換鞋,一邊對沈慕坦白道,“其實我今天沒去華策。“

沈慕一愣。

這就自己坦白了?

姜蕪換好了鞋子,脫下了厚重的外套,重新站到沈慕面前的時候,手上多了個方方正正、巴掌大小的盒子。

她低著頭,不停摩挲著那盒子古樸華美的紋路,輕輕開口道,“我今天去了a大,張惜幫我問了朋友,她們告訴我,你家那只鐲子,用料考究,品相完整,又是古物,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我怕是找不出類似的。“

用料考究,品相完整?

“不是……“

沈慕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姜蕪卻打斷了她,“你聽我說完。“

沈慕只好閉嘴。

姜蕪繼續道,“我工作這些年也有些積蓄,今天我都拿出來,買了這個。“

說著,姜蕪開啟了手中的盒子。

上好的羊脂白玉,溫潤光潔,瑩亮細膩、光澤如凝練的油脂。

“我也不太懂玉石,看著和我打碎那個是有些不同,但我找專家看過了,說是珍品,我想若是我們也一代一代傳下去,也能略略彌補一點遺憾吧。“

姜蕪不懂玉石,可沈慕懂。

姜蕪有多少身家,沈慕也清楚。

她老婆為了手中這枚鐲子,這次怕真是一窮二白了。

可沈慕的本意從來不是身外物,她小心接過姜蕪手中的盒子,穩穩當當放在了桌子上,回身便一把將人箍在了懷裡。

“你剛剛說那鐲子價值連城,那你得用同樣的無價之寶來換。“沈慕直接吻了上去。

姜蕪病剛好,氣短,沒片刻就招架不住了。

她氣喘著問沈慕,“我,我沒明白。“

沈慕定定看著她,又狠狠啄了一口,“我要你,以身相許吧。“

姜蕪笑著回抱她,“不是早就許給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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