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素把試鏡時間和地點發了過來, 這一次是蔣素和甜甜一起來接的南言。
蔣素來過南言家兩次。一次是認路, 一次就是現在。
她一路進了小區就一直在打量著周圍, 把所有一切的環境都記了下來。
南言還在換衣服。
她買了一條旗袍裙，穿著很日常。甜甜再給南言拉拉鍊。
“言言姐你真瘦啊, 這個腰……”甜甜一邊說著, 一邊雙手虛虛在南言腰間握了握, “我敢打賭, 言言姐的腰不到六十。”
南言透過梳妝鏡衝著甜甜挑眉：“好眼力。”
她的腰圍是五十八。
合身的小碼裙子穿在她身上, 腰間也會顯得稍微寬鬆一點。
三人收拾妥當, 驅車前往試鏡地。
“言言，”蔣素坐在南言身側，遞給她一份資料的同時，順口說道，“我看了下你家這邊的環境還行。但是這個小區有些太老了, 可能在安全性上不太好, 你要不要考慮換個住的地方？”
南言接過資料，裡面是關於這個劇組導演和編劇的資料。
導演的過去作品，偏好的演員型別, 以及他的拍攝風格全部都做過總結, 讓南言可以輕鬆從這個資料裡找出該如何在他們面前進行自己的介紹。
南言翻了翻, 就著蔣素說的話表示自己考慮。
“其實這裡也住不了太久了, 我也正想搬家呢，”南言開玩笑，“等我能演個掙錢的配角就去買新房。”
蔣素眼鏡光一閃, 她推了推眼鏡，沒有告訴低頭看資料的南言，她手上已經有了一個配角。
等她去試完鏡再說吧。
這次的試鏡地不太遠，距離滿城娛樂公司挺近的。聽說這個劇也有滿城的投資。
今天試鏡的角色只有三個，一個是吳太太，一個是薛掌櫃，還有就是小蝶蘭了。
南言一來，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她身後的蔣素，有些就竊竊私語起來。
蔣素啊，沈珺故的前經紀人，剛剛解除合約，就簽下了這個純新人的女孩？
不少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南言身上。
南言淡然，任由他們的打量，只與蔣素低語了幾句上次試鏡是發生的意外，當做填滿時間的打趣。
蔣素早就知道發生的這些事，她甚至知道了更多南言都不知道的事情。
裴雪這件事被壓下去了。對方是炫樂娛樂公司的人，花了挺多的錢，把這件事擺平了。同時把裴雪從滿城娛樂帶去了炫樂，準備重新包裝她，讓她以音樂人身份出道。
當時這件事在雙方公司還派人交涉過。
奶茶裡檢驗出來的是瀉藥。不是什麼致命的添加劑，這讓那邊敢於談判。而南言沒有受到傷害，並且瀉藥的安全性放在這裡，無法做大。最後雙方和諧解決了這件事。
滿城談下來了一個炫樂頭牌音樂人的mv角色，用來給南言作為補償。
而裴雪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消失在南言面前。
只是這些沒有必要給南言提，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到時候只需要她去拍一個mv就行。
蔣素推了推眼鏡：“這裡不會發生這種事。說到底，裴雪這樣的是少數中的少數，她小時候被捧慣了，腦袋沒長好，總是學二十年前電視劇裡的手段。”
南言‘噗嗤’一聲笑出來。
緩解了南言的情緒，蔣素揉了揉她肩膀：“你別去管那些人。一路往上走的時候，總有些倒下的，倒退的，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你只需要目視前方，朝著你的目的地往上就夠了。”
南言頷首。
工作人員來分下了號碼牌，這次她是最後一個。
南言也不無聊，她和甜甜差點拿起手機逛淘寶了，還是職業素養讓她老老實實繼續練蘭花指。
至於蔣素，她已經遇上了熟人，不斷在把南言向別人介紹。
等南言前面還有一個人的時候，她坐的腰都有些僵了。
南言趁著還沒有到她，迅速做了一套廣播體操，緩解一下胳膊腿兒的僵硬。
她在培訓班學的很多都很實用。特別是關於身體的柔軟度。南言身體稍微舒服了些，她捏著蘭花指，垂眸勾唇笑著衝蔣素拋了個媚眼。
蔣素推了推眼鏡：“不錯，你準備的很好。”
小蝶蘭的角色就是渾身柔軟，如無骨的柳葉似的，南言在被提醒進去之前，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
她腳下踩著細高跟，一點聲音都沒有，走進去的時候腰肢輕晃，眸光閃閃，嘴角笑得似無辜，又似勾人的狐媚。
她在表演臺站定。
臺下的人比古裝劇那邊多了許多。
這個劇的幾個重要配角都是有名的實力派演員，還有些老戲骨。這些人都是有話語權的前輩，也是很受尊敬的物件。這次選配角的時候，他們也在其中，一面看看新人們，一面找個能和他們演戲契合的物件。
很明顯，南言從進來的時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在跨進來的那麼一瞬間，就讓自己與小蝶蘭的狀態契合。她甚至沒有自我介紹，輕慢地眨著眼，笑意淺淺。
導演一愣，迅速和身邊的人低語了句。
“你和二姨太吵架了？”問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臉嚴肅。
南言立即抬起蘭花指捋了捋鬢邊髮髻，懶洋洋道：“二姨太過分，欺負我唄。元大伯，您偏向二姨太沒關係，可該給我的月銀，還得給我。不然我就得去跟大太太吵了。”
中年男人立即接了句：“小姨太，您這太沒規矩了，二姨太吩咐了，您這個月，沒錢。”
“沒錢？！”南言杏眼一瞪，挽起袖子一叉腰嗔怒道：“啊呸！大太太都沒有發話呢！她一個和我一樣的姨太太，倒是來做我的主了？她扣我月銀，我就去撕了她那張狐狸精的臉！”
男人頷首。
坐在後面一排的幾個演員也低語交談了兩句，點了點頭。
“可以自我介紹了。”
南言收起了剛剛那副差點衝出去跟人打架的潑勁兒，文文靜靜道：“老師們好，我叫南言，十二號。”
“做了不少功課吧，全程都在人物裡，很難得啊小姑娘。”剛剛給南言搭戲臺詞的中年男人樂呵呵道。
南言謙虛：“都是應該的。”
“這點應該，很多人都沒有做到。”導演在南言的名字後面直接打了一個√。
“行，南言是吧，回去準備準備籤合同，開機時間會發你郵箱，記得多留意。”
導演又說道：“回去後也要一直練習，不要鬆懈。”
“是，謝謝導演，謝謝前輩們。”南言也吃驚，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就拿下了角色。
她的確想過，進行過強度加訓的練習，她應該是會在備選名單的。沒想到這個劇組的導演這麼直接，居然就這樣讓她簽約了。
南言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蔣素迎了上來。
“先去旁邊休息休息，還是回去？”
“回去吧……”南言半天反應過來，捧著臉笑眯眯，“素姐，我面上了。導演說可以準備合同了。”
蔣素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好，我會準備的。你不用操心這些事情，回去好好準備劇本。”
南言超開心，這是她第一次拿到角色，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分享給沈珺故。
翻開沈珺故微信頁面後，南言指尖一頓。
最近是不是和沈珺故聯絡的太頻繁了些。
南言猶豫了下關掉了微信。
起碼也要等到下午再告訴他，不然顯得自己太急切了。
當天下午，沈珺故發給南言了一個訊息，詢問試鏡情況。南言這才略顯矜持的把好消息告訴他。
南言一邊嫌棄這樣的自己有些忸怩，又忍不住，抱著抱枕盯著手機，在沈珺故發來的祝賀中笑得咬緊了抱枕角。
這樣下去不行。南言的大腦給她發出危險訊號。
長時間頻繁與一個人聯絡，會和對方建立一種有別於他人的關係，這份關係的把持尺度，全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了。
而南言覺著，她有些危險。
必須要給自己一個清醒的環境。
南言兩天沒有聯絡沈珺故。對方發來的訊息，她會回覆，只是都延遲回覆了。
沈珺故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出了南言想要保持一點距離的心情，他這兩天發過來的訊息也少了。
即使再少，即使南言延遲回覆，他一天也要保證兩條的基礎問候。
南言覺著，只要等她進組忙起來，或許就會好多了。
民國劇的拍攝地點在一個偏遠的影視城，地方遠，還有很多不便利的地方。
南言已經定下來要去，先是把那個影視城翻來覆去看了看，又把交通路線和周圍的設施看了遍，決定先去把需要的東西買齊。
南言到了一大堆的快遞，天天都在拆快遞，扔快遞盒子。
一開始她還記得撕掉資訊，後來太多了，光是拆快遞就累得她手痠，哪裡還記得到處理快遞盒子，都是一包扔。
深夜，南言敷上面膜關了燈躺下玩手機，依稀聽見門外有點聲音。
她一愣，這一層只有她一個人啊。
‘咔擦……’
門外又傳來了一點聲音。這次南言聽清楚了，安靜的深夜清清晰晰的響動，就在她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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