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 愛未戰投也發表了一個宣告,說, 愛未對被投資者是關心的、是負責的——在思恆和深度的合併談判中,讓阮思澄當ceo是各方的共同決定,完全基於對思恆深度未來的長遠考量,絕對不會被任何人影響決策。

阮思澄還挺意外的。

這回, 因為思恆深度, 揚清、愛未竟然站到一條線上了。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思恆“花瓶”阮思澄:天降餡餅,一路躺贏》說阮思澄當ceo是邵君理給要來的,等於也在打愛未臉。愛未、揚清鬥那麼久,愛未戰投可不會看邵城父子的面子。

愛未聲明也成了挺阮思澄的有力證據——當時深度的ceo和cmo現在還有公司股份, 自然不會反駁什麼。

而錢納那邊,一直沒有任何回應。

貝恆po的早就已經被公證的電話錄音, 把錢納和幕後的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顯然, 錢納根本沒有料到貝恆當時還錄音了。他只是程式設計師, 不大瞭解“移動公證”這些東西十分正常。而且, 他在拉攏貝恆時是非常非常相信他的,絕想不到貝恆已經“背叛”到了如此程度。

鐵證如山,他無法再顛倒黑白。

阮思澄估計,《思恆“花瓶”阮思澄:天降餡餅,一路躺贏》這篇文章也跟錢納脫不了干係,因為部分素材應該少有人知道。在她的印象當中,聽她講過跟邵君理初遇經過的人都不超過5個。至於思恆、深度合併時的一些細節,可能是誰無意當中洩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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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澄給邵君理髮微信訊息瘋狂邀功:

【[圖片]】

【[圖片]】

【[圖片]】

【阮思澄-思恆深度:done.】

邵君理把圖片點開, 發現正是思恆還有她自己的公關原文,以及部分網友評論。

因為思恆、揚清兩邊的醜聞已經深度捆綁在了一起,思恆這邊的反轉也導致了部分網友開始懷疑揚清“殺人藥盒”的真相。

不少人說:

【邵城兒子不大像是急躁冒進的人設啊。】

【他好帥,希望不是!】這是花痴。

【不敢站了!思恆深度反轉了,那會不會,揚清集團也能反轉啊?】

【樓上,揚清集團智慧藥盒都已經被一級召回了,怎麼反轉?】

【就我一個並不知道思恆深度是什麼嗎?】

邵君理笑,發了一個微信自帶的表情圖,鮮紅鮮紅的“100分”。

阮思澄挑了半天,最後回覆邵君理道:【[愛心]】。

五秒鐘後訊息回來,還是只有微信自帶的表情圖,幾大排“心”。

“沒羞沒躁的……”阮思澄不搭理對方了。

…………

另外一邊,放下手機,邵君理長身站起,到會議室開會去了。

今天上午,他必須要最後決定對醜聞的處理方法。

他穿著套黑色西裝,一手插兜,一手拿著一疊檔案,氣場驚人,走到桌前緩緩坐下,看著桌子左右兩邊幾十個人,說:“讓義大利分公司dial in吧。”

“好,”一個女人點點頭,拿起電話按了個鍵,“xx,xxx,能聽到嗎?”

對面回答:“能聽到。”

“好,開始了。”

“嗯。”

邵君理將十指交叉:“對義大利的幾批貨,檢驗結果出來了吧。”

“對,剛剛全部做出來了。”揚清集團網際網路加大事業群質量部的副總經理、質量管理通道分會的會長說,“已經查完那幾批貨。非常奇怪……每一批貨,都有部分智慧藥盒的銻超標,另一部分則不超標。”

邵君理的表情不變:“在終端,按我說的具體方式召回了嗎。”

“按了。”

在召回前,邵君理破天荒地定了一套極複雜的找回方法。

一般來說,從分銷商比如藥店收回來的產品,和從終端消費者那收回來的產品,全部會被堆在一起並且等待統一處理,因為,按理說,一批產品在質量上並不會有任何區別。

然而對於這次事件,邵君理早下了命令:從義大利“菲菲藥房”庫存當中收回來的,要打標籤,放在一塊兒;透過“菲菲藥房”從顧客那收回來的,要另外再起一堆兒,並且附上退款支票接收方的尊姓大名——在歐洲和北美,“退款”通常使用支票這個形式;透過郵政、快遞從顧客那收回來的,則再起一堆兒,附上該顧客的姓名地址等等資訊,總之,對每一個智慧藥盒,都要做到可以track到它曾經的使用者那。

是麻煩和不必要的一種做法,誰都不懂他這命令的理由。

“結果呢?從渠道說。”

“好,”質量副總40多歲,挺胖,說話基本乾脆利落,“12月出廠的兩批貨,‘菲菲藥房’庫存裡的全部超標,銻含量是2000ppm;‘菲菲藥房’召回點的部分超標——其中16個2000ppm,剩下都是20ppm;而郵寄回分公司的……也部分超標,14個2000ppm,剩下的20ppm。11月出廠的那批呢,‘菲菲藥房’已經完售,‘菲菲藥房’召回點的和郵寄回分公司的,都部分超標,三批超標的比例差不太多。”

邵君理的眼睛看向角落處的一個男子:“同一批貨,銻的含量截然不同,怎麼回事。難道有的脫銻了,有的沒脫,不同時間生產的貨被混成了一個批次?”

“不會的!”那個男人十分激動,正是之前聽邵君理說阮思澄“挺可愛的,也認栽了”的搞製造的好朋友,也是揚清智慧藥盒代工廠的負責人,“我們控制非常嚴格,按理說,同一批貨是一樣的!即使塑膠是同一天生產出來的,只要我們換過原料,也會算作新批次的!我告訴過手裡的人,每回重啟生產流程都要列印新的標籤!”

說完,他拿起了幾個藥盒:“你看,這倆藥盒都是1號出廠子的。這個,批次就是20210301-1,這個,批次就是20210301-2,不一樣!”

邵君理問:“會不會是底下的人自作聰明偷工減料。”

“……”朋友看向另外一人。

“不應該……”那個高管一一列舉,“咱們一直三令五申在批次上不能亂套!小劉天天現場看著,他那個人最認真了!而且,我們質控非常嚴格,脫銻程式是必須的,沒隨意到那種程度,這個也有專人監察!我們還有來料管控以及出貨品質管控,對於揚清這些藥瓶最後的fqc一直全檢,都不是抽檢,這個也是貴方要求的……三個環節怎麼可能同個時間出現問題?會不會是揚清這邊在裝盒時發生意外?好像也說不通,哎……”

他們生產智慧藥盒,揚清自己進行包裝。

邵君理卻不置可否,抬頭望向一個女人:“重金屬銻嚴重超標,揚清抽檢沒看出來?”

那個女人非常漂亮,一直負責藥盒抽檢:“我想不出如何發生的……揚清對於智慧藥盒一直都在按lot抽檢,現在這個缺陷比例已經算是相當大了,差不多有四分之一,每查四個就應該能發現一個缺陷產品……而兩批次揚清一共抽檢了10%,20個產品,結果顯示全部過關……”她拿出了一份報告,“這是兩批智慧藥盒12月份的質檢報告,上面顯示沒有問題。代工廠用無損方法,咱們是用另一種方法。”

邵君理一點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提供材料的供應商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輪完一遍,邵君理還沒有意見。

公關部的老總急了:“邵總,公關的方向……您今天要拿個主意。要是錯過這一兩天,揚清ai就要涼了!”

言外之意,是合作方的問題,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臨時工的問題,必須要有一個思路。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總之要先安撫顧客。

邵君理看向他。

兩秒後,又在在場全部人的臉上掃過,高高大大的身子靠在皮椅背上,聲音帶磁:“我給你們三分鐘。你們想想,自己負責的環節裡是否存在什麼漏洞。”

說完抬腕看看手錶,而後重新抬起睫毛。

每一個人都有些緊張,有些慌張,與邵君理對視幾秒,而後努力反思流程。

邵君理看著,觀察著。

三分鐘後,他又再次發出聲音:“有人想出什麼了嗎。”

眾人沉默。

他們全都比較坦蕩。

覺得不是自己惹禍。

“好,那說說我的觀點。”邵君理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所有的人,知道真的沒人心虛。他修長的十指交叉,聲音沉穩,然而眼底一片涼薄,“我認為是有人嫁禍。”

“……!!!”

這個推測過於“玄幻”!聞所未聞!

邵君理又一次開口:“某個公司購買藥盒並且挨個換掉藥瓶,再向政府衛生部門舉報銻的含量超標。”

“……!!!”大家懂了,“所以邵總在一開始就使用了那樣一種召回方式?”

“嗯,”邵君理說,“質量部多分析分析。塑膠藥瓶再仿的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樣。材料、工序,都多看看。”

頓頓:“分公司,想辦法把‘菲菲藥房’這幾個月所有退貨都搞到手。除了官網,智慧藥盒只在菲菲有代售點,衛生部門接到舉報肯定會去那邊抽貨,所以,被抽走的,很可能是剛退貨的。當然,要到顧客資訊並不容易,盡力而為。”

分公司用電話回答:“好的。”

“法務部,把超標的智慧藥盒顧客資訊逐一調查,有沒有中國名字,有沒有競爭公司,等等。”

“知道了。”

“最後,”邵君理把領帶正正,“要仿得像,也得花上一段時間。銷售部,把5到10月,雲京、地京兩個城市,所有顧客,尤其買過兩個以上的顧客,一個一個地給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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