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要說起來也挺簡單。

開學以後的某一天, z省清水鄉衛生院來了一位急診患者,26歲, 男,叫虞躍。虞躍對醫生說,他有流淚、流涕,於是內科助理醫生常規診斷為重感冒, 打了針, 開了藥,叫人回家靜養。

結果,僅兩三個小時以後,虞躍再次來到醫院。流淚流涕非但沒好, 咽喉腫痛又出現了。他不放心,再次來看, 還說有些頭暈腦脹。感覺依然是重感冒, 值班醫生叫他離開。然而虞躍媽媽十分堅持, 叫李莫群也看一看, 圖個安心。醫生無奈,打了電話,李莫群倒沒說什麼,在大半夜趕回醫院。

查完發現,五官問題不小,眼睛有結膜炎、角膜炎,口腔有水腫、白喉。看著像是受到刺激,產生炎症。李莫群以防萬一, 做了一些額外檢查,比如驗血,比如x光。

這一查,發現不對!

虞躍竟有腎衰症狀!各項數值都不對勁!虞躍自己也說少尿,一個晚上沒上廁所。

而且,血液當中npn(非蛋白氮)有增高。

他認為是急性中毒,立即詢問患者虞躍是否接觸過化學品,然而虞躍一臉茫然,說自己是z大博士,平時都在學校上課。這一回是妹妹結婚,才逃了課回到老家。

李莫群在頭腦中把常見毒-藥過了一遍,比如亞硝酸鹽、各種農藥、氰類、砷類、汞類,而後發現沒有一個符合虞躍此時症狀!

他叫對方立即轉入三甲醫院,他沒辦法知道究竟是什麼毒。

z省清水鄉衛生院配有一輛救護車。說來也巧,救護車在當天晚上已經送走一名患者,此刻正在回來途中,還有10分鐘才能到。

就在這個時候,李莫群想起了清水鄉衛生院剛引進的機器——思恆急診。他還記得那姑娘說,它也可以幫助診斷中毒、感染,雖然無法給出結論,但能搜尋過往病歷,給出建議。

於是,在等待的這段時間,李莫群將患者症狀、檢查數據等等資訊輸入ai,僅僅過了一分多鍾,ai便在資料庫中“探索”完畢,並列出了它認為最可能的答案——乙撐亞胺急性中毒。

它判斷的依據就是兩份論文。一份是美國的,paper報告了兩個口服乙撐亞胺急性中毒的案例,其中一個發生在1985年,一對夫妻雙雙死亡,另一個發生在2005年,一家五口,兩個大人搶救成功,三個孩子去了天堂。另一份是日本的,發生在1995年,一對婚外情的戀人殉情自殺,最後結果一死一活。

李莫群:“……”

乙撐亞胺嗎……

他迅速地搜尋資訊,研究這東西的毒理,判斷虞躍的各器官是為什麼受到損害。他拎起虞躍,催吐、洗胃、催瀉、灌腸……又給牛乳、蛋清,加以吸附、收斂。

剛剛做好,救護車到,虞躍家人哭著嚎著七手八腳送他上去,救護車狂飆,駛向省會。

李莫群回鄉衛生院,立即電話接收醫院,講述虞躍全身症狀、各項資料、ai診斷,還把論文發給對方,讓人準備檢查、確診。

兩份論文上面都有總結出的檢查方法。

救護車進去後,三甲醫院專家醫生立即組織搶救患者。醫生們把論文看了,又查了服乙撐亞胺的大小鼠呈現的症狀,覺得像,透析治療,淨化血液,還使用了諸多方法,終於把人拉回來了。

…………

當阮思澄得知一切,事情已經過了三天。

“啥??!!”阮思澄驚,“竟發生了這種事情!”

“嗯,”李莫群聲音疲憊,“虞躍目前還在地京人民醫院。”

“李醫生,我想看看他,可以嗎?”

阮思澄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應該與基層醫生、三甲醫生、患者本人、患者家屬全都聊聊,爭取能將這個特殊案例用在思恆的宣傳材料上。

“我就知道你會希望見見他的,已經說了,他同意了。”

“謝謝!”阮思澄說,“謝謝李大夫了。”

她挺激動,一方面是因為真的救到了人,一方面是因為可以宣傳公司。

放下電話,阮思澄一刻沒等,用app叫車直奔機場。等快到了,她才買了最近一趟去地京的直飛航班。

李莫群已跟她說過虞躍住的病房號碼。她到門口,敲門、進屋,大大方方介紹自己。

聽說“思恆”老闆來了,虞躍一家十分熱情。雖然由於不善言辭,並未直接表達感謝,而是不斷拉著她講虞躍病情、治療過程、賬單費用,表達流暢毫不卡殼,一看就講過數遍了,可阮思澄卻還是因對方這次劫後餘生收到激勵。

在這期間,虞躍上了數次廁所。

他笑笑道:“當時有點腎衰徵兆,插了尿管,剛拔下來,特別特別不受控制……一個晚上四趟廁所。醫生們讓先觀察著,不敢確定可以恢復。”

“哦哦哦……”阮思澄懂,搶救完就活蹦亂跳只是電影當中的事。在現實中,患者每天都要擔心各個器官能否恢復。

四個人又聊了會兒,病房大門再次開啟,幾個男生衝了進來,為首一個大喊:“躍啊!!!”

“不讓來,非要來。”虞躍明顯十分高興,向父母介紹道,“都是z大的好室友,媽見過的,爸沒有。這是張三,這是李四,這是……劉逢吉。”

阮思澄注意到,他在介紹最後一個“劉逢吉”時,表情很不自然,心裡知道這兩個人關係不好。

阮思澄看看表,說:“虞躍,我先走了。‘思恆急診’派上用場,我作為ceo真的高興。能否留個微信、電話,以後配合一下宣傳?”

“啊,行。”

得到同意,拿了電話,阮思澄又尋到醫生,進一步地瞭解情況。她不但見到了主治醫生,還見到了科室主任。他們聊虞躍,聊乙撐亞胺,聊ai,聊思恆醫療,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阮思澄出病區時,正好看到虞躍的那幾個室友也離開了。

奇怪的是,他們三人兵分兩路,張三李四有說有笑,劉逢吉則拖在後頭,出醫院後站在原地,彷彿不知要去哪裡。

“劉逢吉,”阮思澄到對方身邊,“不跟他們去吃飯嗎?”

“不,”劉逢吉嘴角堅硬,緊緊抿著,語帶厭惡,“他們太愛佔人便宜。”

“???”

劉逢吉說:“我這個人比較正直。從來不會佔人便宜,也從來不會讓人佔我便宜!”

“???”

也許因為阮思澄是陌生的人,劉逢吉的話匣開了:“z大博一剛開學時,我把他們當好朋友。大家一起吃飯喝酒。最後結賬,虞躍他們要求平分……!我講道理,說,他們三個每人喝了兩瓶啤酒,我只喝了一瓶啤酒,該把酒錢單摘出來,除以7,他們三個每人付兩份,我付一份,結果,他們竟用看怪胎的眼神看我!沒過多久,我們四個旅遊回來,到列印社沖洗照片,想要貼在宿舍牆上……他們還是費用平攤。我提出來,他們當中有人拍了很多照片,我卻沒有出鏡幾次,該按各自張數算錢,也是被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

“……”阮思澄不敢吱聲。

“還有那回,虞躍丟了公交車卡,我主動把自己的卡借給他用,他坐了整一週地鐵,50塊錢都花光了才還給我!還有那次,虞躍沒帶食堂飯卡,我也是把自己的卡借給他用,他呢,居然打了四五個菜,然後同樣不了了之!我的心意被糟蹋了!當然,我也向他借過東西,但很注意地都還了!絕對不貪。他們就是這樣的人!我挖心掏肺,他們呢,能佔便宜就佔便宜!而我每回去要賬時,他們還都非常詫異,好像覺得我這個人非常小氣,幾個月前的事情還記在心裡!”

阮思澄弱弱地道:“他們不是故意的吧……可能就是心大……忘了……”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劉逢吉卻沉浸在了他的世界,“他們用了我的毛巾,或者別的東西,都不知道給放回來,想要據為已有!我可每次都是洗的乾乾淨淨還給他們……”

阮思澄覺得這都是生活瑣事,大家開誠佈公一起聊聊就好,對方也許不是那樣,別瞎琢磨,於是勸他。

最後,劉逢吉則痛苦地道:“可是,為什麼……班上同學全都喜歡他們幾個,尤其虞躍???那種心思深重的人,卻能矇蔽所有同學?而我反被疏遠、嘲笑?大家全都看不出來,那三個人會在他們身上佔盡便宜嗎?我才真正會跟別人肝膽相照!”

阮思澄想開導對方,於是一直安撫、勸說,給他出招,叫對方先別下結論,沒有想到,劉逢吉卻憤怒地道:“你的眼睛也瞎了吧,跟別的人沒有區別!!!”

阮思澄:“……”

直到上了去清水鄉的大巴車,阮思澄還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下車後,連線她的李莫群都看了出來,問:“怎麼了?”

“沒事……”

“那就好。”

兩人回到鄉衛生院,那張院長十分興奮,不住地說:“乙撐亞胺!我連聽都沒有聽過!!!”

阮思澄說:“也是巧了。思恆急診‘診斷’部分目前其實挺粗糙的。不知這樣說能懂不,在人工智慧這個領域,卷積神經網絡最好,圖像識別發展最快,所以,對於腹部這一塊兒,ai主要還是讀片,看腸穿孔、腸梗阻、闌尾炎等病症……不過,對於感染還有中毒,我們也讓ai學習了1000多篇論文,哎,其實挺基本的,理解、推理都很簡單,跟ibm的watson比不了的。”

連watson都天天被罵,思恆急診不敢託大,當然,這也因為watson會提供治療方案,思恆急診則只負責初步診斷。

“那也非常了不起了……”

與李莫群還有院長說說笑笑,聊著聊著,李莫群卻忽然間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他問:“阮總,我看你總不自覺地捏捏肩膀,是怎麼了?”

“沒事。”阮思澄忙放好爪子,“最近太忙,肩膀痠疼。”

“嗯?”李莫群道,“那正好了,我們這裡的中醫科可以幫忙做個按摩,用中醫敷,效果很好。”z省清水鄉衛生院,只有內科、外科、婦產科、中醫科。

阮思澄:“咦?”

“要不要來?我叫醫生準備一下。”

想起剛剛看到這裡還有一個女性大夫,阮思澄便輕輕點頭:“那麻煩了。”她有一些私心在內,覺得,如果能跟這裡的人如朋友般相處,而不只是公事公辦,那宣傳時用詞也能更大膽些。

李莫群:“好。”

十分鐘後,李莫群將阮思澄叫到角落的一個房間,開始配藥,並且貌似隨口地道:“今年年末,就滿五年。”

“嗯?”

“我就算是完成誓言,要回雲京當醫生了。”

“對,”阮思澄嘆,“您可真夠了不起的。p大畢業,卻在基層幹了五年。”

李莫群笑:“挺普通的。我已經在應聘醫院,p大三院已經要了。”

“恭喜恭喜!三院多好!”

李莫群也配好了藥,兩手空手搓了點兒,十指修長、好看,說:“等回雲京入職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見。”

阮思澄才覺得不對,對方好像是喜歡她,問:“ 中醫科的醫生呢?”

“今天不在。不過放心,肩頸按摩我也略懂。”

“剛才那個女醫生是?”

“嗯?誰?難道是說婦產科的關大夫嗎?”

“……”

李莫群萬分緊張,他深深呼吸一口,說:“肩頸這有數個脈位……咱們……”

還沒等他按上肩膀,阮思澄“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抱……抱歉了!李醫生,我剛決定不按摩了!我男朋友小心眼兒,怕他多想,跟我作妖。”

對方明顯愣在原地:“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阮思澄扯謊:“有。”

“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唔……”

“實話實說。”

於是她便真誠地道:“無比完美的一個人,挺無聊的,沒啥好講。”特別標準的高帥富。世界上高帥富不都差不多嗎,醜和窮才各有各的醜法、各有各的窮法。至於邵君理自戀、愛懟,有時候發神經,腦迴路特感人,就不說了。

李莫群:“……”反被塞了一口狗糧。

還是好大一口狗糧。

“行了,我叫車回酒店了。”從清水鄉到省會要兩個小時,得出發了。

李莫群也只得回答:“好,注意安全,發個車號。”

“嗯。”

再與院長打個招呼,阮思澄便走出公司。

…………

阮思澄是連夜回到雲京市的。

她再一次沒有回家,而是到了揚清集團。

算算,她和邵總,又一個月沒見面了,也該做彙報了。

他們兩人都很理性。因為思恆醫療還在倒閉邊緣瘋狂試探,他們沒有happy地戀愛。現在她忙,因為單身,可以絲毫沒負擔地不約會、不見面、不打電話、不發短信。而如果有一個丈夫、一個男友,就總歸有另份責任,即使對方沒有抱怨,一晾就晾一兩個月她自己也覺得虧欠,於是著急、焦慮,兩邊忙活,撈不著好。她應當把全部時間都給公司,如果戀愛,那麼,不把時間給邵君理會覺得對不起邵君理,把時間給邵君理會覺得對不起員工,十分麻煩。而且,萬一自己還不成熟,以至最後出了大事,她肯定會特別難過。

所以,邵君理十分體貼,想默默地等幾個月。

又是難得地有星星的晚上。

“邵總邵總!”阮思澄“呼”地衝過去,坐在桌前的皮椅上,“思恆急診成功救人!!!”

“哦?”邵君理抬眼,“說說。”

“有一個人乙撐亞胺急性中毒,z省清水鄉衛生院用了機器,它閱讀了兩份paper,並認為是乙撐亞胺!李莫群跟三甲醫院說了他的這個懷疑,對方按照毒理治療,終於把人拉回來了。”

“還不錯。”

“也挺懸的。”阮思澄把兩隻胳膊往前一伸,身子伏在桌上,下巴尖兒撐著桌面,“思恆雖然輸了1000份感染、中毒方面的paper,但實際是很粗糙的,需要趕緊改進這裡。公司現在也有錢了,我剛僱了兩個獵頭,從紐約挖ibm watson的人。”

邵君理見對方胳膊已經伸到自己眼下,拍了拍對方那纖長的手指:“好。”

阮思澄的臉頰一紅,從地攤上拎起袋子:“那個,這一回在z省出差,帶了一些茶葉給您。”雖只是在機場買的。

邵君理似並不在意:“行,挺孝順。”

“……”

阮思澄又繼續彙報推廣計劃、宣傳計劃,邵君理都沒有意見。說完,阮思澄又再次走到她最喜歡的窗子前,向下看。

看著看著,她發覺到不太對勁。

窗子上有兩隻手印。

這個位置……這個位置……一個月前她的手印!!!

患有嚴重強迫症的邵君理還沒有擦掉???

她轉過身:“邵總。”

邵君理並沒有回頭,尾音一挑,無比性感:“嗯?”

“這倆手印您還沒擦?”

邵君理一頓,道:“我忘了。”

“哦……”想著忘記也很正常,阮思澄又看了兩眼。

不對……等等……

隱隱約約,在她指印往外一些,還有兩隻大點兒的。

大手套小手。十個指印內還有十個指印。

很輕,可在這個燈下、從這個角度看,還是可以辨識得到。

邵總的嗎?

她意識到,在平日裡,邵君理總穩如泰山八風不動,彷彿正在掌控一切,就算她問也不回答,可在某些不經意間,他的感情也會外露,比如在失控下墜的電梯中,他將自己抱了起來,再比如在明亮通透的窗子前,他撫上了她的指印。

這男人啊——

“邵總,”阮思澄“咻”地轉回身,看著過來的邵君理,“這一段兒,馬上過了,我就能有個人時間了。”

“好。”

“邵總,”她希望叫對方安心,“昨天,z省清水鄉衛生院那個大夫,就是……好像……想談物件,我沒答應。”

“說說?”

阮思澄把整個過程偷工減料講了講,最後還沒忘記補充:“那位大夫是個好人。”

邵君理“嗤”地一聲笑:“按摩肩頸?”

“我沒讓碰。”

邵君理的眸子一掃,莫名其妙地忽然道:“阮,這段時間在基層跑……臉和脖子黑了點兒。”

“……啊???”她倒沒有特別在意,“真的???”

“嗯,單看外頭倒不明顯,但……”邵君理伸出食指,把阮思澄套裙衣領向右輕扯,露出一點細膩肌膚,“已經有道分界線了。”

“真的嗎,”阮思澄看自己脖子,看不到東西,“沒事,過兩星期可以褪掉。”

“嗯,”邵君理沒有停手,反將指尖壓上那道並不清晰的分界線,並不作聲,沿著線劃,來來回回,愛不釋手。

他的指尖帶著點涼。輕攏著的食指中指往上移時還稍好點,他緩緩地往下動時,阮思澄的聯想一來,兩腿都抖。

阮思澄的全身發顫,握住對方右手手腕。

邵君理卻沒有在意,左手上去,將阮思澄另外一邊套裙衣領拽脫了點,又是做了同樣的事。

“……”阮思澄可終於懂了。

李莫群沒摸到肩頸,他就非要摸上兩下。

宣誓主權呢!

她暈,趕緊退後一步,拉好自己衣服,紅著臉,像被烤過的大橙子,低聲說:“總之,這一段兒馬上過了。”

“好,不要忘記。”

“不會的。”ceo辦公室的辦公區最裡面三面是窗,阮思澄在月光之下,頭髮、臉頰異常溫柔。

等阮思澄離開揚清,邵君理才拎過袋子,開啟茶盒,垂下眸子,將茶放在自己鼻端,嗅了嗅。

奇怪,龍井明明不算上好,只是機場賣的破爛貨,那股清香卻能醉人。

他把茶葉放在桌上,鬼使神差,無意識地,指尖碾起一小撮兒,放進唇裡,細細嚼了。

茶葉碎了。

果然是龍井。

淡而遠,香而清。

邵君理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卻沒立即嚥下喉嚨。水帶著碎茶葉在口腔中轉了兩圈,直到把茶香味送到每個角落,他才終於咽了,覺得那股清香順著喉管到達腹中。

甘醇凜冽。

…………

另外一邊,阮思澄在自己家裡開啟電腦,寫宣傳稿。

她想先寫幾個要點,再給梁言增色、完善,在各媒體宣傳公司。

結果,還沒等到寫完一段,她便發現,虞躍的事10分鐘前已經引爆整個網路!!!

只看一眼,阮思澄的頭皮便要炸裂開來!!!

原來,因為乙撐亞胺有刺激性氣味氨味,虞躍三個室友之一——阮思澄見過的張三,在幾天前,喝礦泉水覺得味道不太對後立即收好,緊接著在書堆當中藏了一個小攝像頭,熟料竟拍到劉逢吉在水杯中下-毒的影片!!!

他報了警。警方經過化驗,確認張三收起來的瓶子當中殘留物是乙撐亞胺。再結合起同寢虞躍差點死在老家的事,真相馬上水落石出。

被ai給強拉回來的虞躍,乙撐亞胺急性中毒的虞躍,居然是被同寢室的化學博士下過毒的!!!

怪不得他全然不知曾接觸過什麼化學品!!!

而且,劉逢吉不僅僅想要虞躍去死,還想要別人也去死!

阮思澄想到昨天醫院門口,劉逢吉說“我這個人比較正直”“嫉惡如仇”“從來不會佔人便宜,也從來不會讓人佔我便宜”時的樣子,想到他的狹隘、極端,只覺寒毛直豎,遍體生寒。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生日,更新晚了qaq。

而且想找一個高大上的毒-藥……

掐指一算,表白大概還有五章,我這幾天快點兒寫。

“室友下毒”這個大梗肯定是有參考新聞,這些年來也有多起,現實大半都是悲劇。文中這些情節基本都是編的,只是小說,不要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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