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者痛,仇者快?

這個親是指誰,仇又是指誰?

墨九並不掙扎,只緊緊抿唇,仰頭看他不說話。

這異於平靜的安靜讓蕭乾的情緒莫名地煩亂起來。

“阿九,我們和好,行嗎?”

她不說話,身子一如往常地依偎在他懷裡,她的呼吸依舊綿長溫暖,她的目光也專注地盯在他的臉上,就好像以前向他撒嬌向他示好那般乖巧,可莫名的,蕭乾心裡卻突然就空了。

好像原本的一個圓,空掉了一半。

“阿九……”他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心裡千頭萬緒,卻不知道當說哪一句。

他並不是善於哄姑娘的男人,撫著她白皙乾淨的面容,看著她清澄透亮的目光,想到自己確實懷疑過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阿九,對不起,我確實不該——”

他並不是喜歡道歉的人,可他道歉了,很誠懇。

墨九微翹的唇角若有似無的一勾,一雙又長又翹的睫毛小扇子似的眨動幾下,目光痴痴望住他,似乎並無嫌隙。

“六郎……”她手臂勾過來勒緊他的眸子,輕輕呵著氣,“既然你覺得自己錯了,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這般乖巧的墨九,讓蕭乾越發自責不已。

喉嚨緊了緊,他狠狠環緊她的腰,把頭低在她的額頭上,嗓音沙啞道:“你說。”

墨九輕輕笑著,掂著腳尖,嘴唇輕啄一口他的下巴,晶亮的眸子裡像有星星在閃動,格外靈活、嬌俏,“你親我一下。”

蕭乾抬頭撫上她的臉,那溫暖、白皙、柔軟的肌膚,酥麻了他的神經,讓他心裡無端產生了一種怪異的念頭:他想狠狠掐一掐她粉嫩嫩的小臉兒,看看這般美麗的肌膚,是否真的可以掐出水來。

“盯著我做甚?不願意麼?”

“傻子。”他喑啞的聲音,像灌了蜂蜜,每一絲尾音都仿若帶著無盡的寵溺,性感而感染力十足,讓墨九心尖兒微微一軟,慢慢眯上眼睛,只剩兩排睫毛在微微顫動。

“阿九……”蕭乾盯住她的目光微微一暗,指頭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將唇靠近她的唇,卻沒有吻下去,只汲取著她溫熱的呼吸,淺淺一笑,“你這便是你的要求?”

他問了,卻沒有聽見她的回答。

這一刻,整個天地都是無聲的。當他吻上她的時候,目光是柔軟的,心也是柔軟的,整個世界裡,似乎只剩下他懷中的女子,細緻溫暖的容顏。他緊緊摟住她,掌心越來越用力,究竟想要抓住一些什麼,他也不太確定,只知道,當他輾轉吸吮她的嘴唇時,心底突然就暢快了,幾日來的鬱氣都得到了舒解,那一種想要更多的慾望慢慢爬上心來,緊緊攥住他的心臟,讓他呼吸加重,幾乎不能自抑……

“阿九!”他抓牢她的雙手,讓她身子更緊地靠近自己,可她卻拿拳頭抵在了他的胸前,含笑看著他,像是呼吸不勻,反覆深呼了幾口氣,然後一點點從他懷裡抽離出來。

“不好意思,我的要求不是這個。”

“嗯?”蕭乾眉心沒由來的跳了跳,“那是什麼?”

墨九看了他很久,待他又想將他抱過去時,她慢慢後退幾步,盯住他的眼睛,慢吞吞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輕拍在他的桌案上,然後揚長而去。

“休書?”蕭乾拿著紙箋,目光似淬了一層堅冰。

紙箋上面是墨九的字跡,一筆一畫都像以了她這個人,清秀、有風骨。除了“休書”兩個碩大的字眼外,還有一行字,似是她斟酌許久才落筆的,精練,短小,卻足夠表達她的意思。

“騷年:終有一****會明白,愛與不愛並不重要,相處舒服才是王道。來汴京之前,我想與你御馬蒼穹,歲月靜好。現如今,韶華盡付,卻只能付之一笑。從今往後,尋墓解蠱,焚香賞雪,你我之間,有共同目標的友誼,再無風花雪月的情愫。以上,簡言之:我把你休了!”

蕭乾握著紙箋的手,微微一顫。

雪白的紙片兒落下去,被微風一吹,飄向了爐火……

燃燒的紙箋沒有化為灰燼,卻變成了一隻只黑色的蝴蝶,飛撲上來,迷濛了蕭乾的視線,讓他渾身乏涼。

她說那個不重要的愛……是指他。

那麼,與她相處舒服的人是指的誰?宋熹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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