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這番明顯有違事實的話,彭欣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打斷宋嬤嬤,不冷不熱地望向宋驁,疏冷地道:“王爺不要誤會。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找蕭使君為我瞧瞧身子。我……並沒有惦念王爺!”

我並沒有惦念王爺!

這句話純粹就是在宋驁的心上扎刀。

沒有人願意自個兒想念的人,一點也不想自己。

他面孔微沉,正不知如何下臺,便聽見了擊西的神補刀。

“對啊對啊!”擊西老實地道:“在興隆山時,彭大姑娘說什麼都不來,還是我和嬤嬤好生相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了她哩。”

宋嬤嬤咳嗽著,見擊西不停口,一臉尷尬地望天。

而宋驁聽了這捅心窩子的話,更是氣得呼吸加重,血液逆流。

這娘們兒啊!她不是來看他,居然是來看蕭乾的。不僅想看蕭乾,還想讓蕭乾看看她的身子,到底存的什麼心?宋嬤嬤也是,字字句句都為著彭欣說話,可她明明就是他的奶孃,什麼時候她變成了她一派的人?

還有擊西……

不!尤其是擊西。這小子該不會對彭欣存有什麼心思吧?

念及此,他刀子似的眼風,不停剜看擊西。

擊西這小子娘是娘氣了一點,可生得確實是美!

……好像比他膚色還要白皙,五官還要精緻?

娘的!宋驁越想越來氣,暗自在心底咒罵一聲,卻不知在罵誰。

這個時候,他的幾個侍衛已經追趕了上來,看到眼前情形,不知所措地向宋驁請安。宋嬤嬤也拘謹地看著她,不停為彭欣解釋,說她“身子不好,不耐耽擱”云云……

如此,他終是收起了要好好收拾這娘們兒的念頭,冷冷一哼,把她從門檻上抱到馬車裡,拿了一個軟墊讓她靠著,又不解氣的在她臉頰上狠狠一捏。

觸手的臉,幾乎沒有半點肉感,讓人憐惜不已。

他目光微微一眯,低頭盯住彭欣,低聲問:“咱兒子呢?”

微昂頭,彭欣迎上他灼熱的眸子,心窩忽地一熱。

不為旁的,只為這一句“咱兒子。”

十月懷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只有真正經歷過的婦人才曉得個中銷魂的滋味兒……沒見到宋驁之前,若說她無半分怨氣,那是假的。

她是個正常的婦人,生了這個男人的孩子,也希望能在孩子的事情上得到他的寬慰與憐愛。可那些怨氣、鬱結、辛酸、難受,竟然就因為他這一句“咱兒子”而煙消雲散。

不爭氣!

她手心圈成拳頭,暗暗在心底罵自己一聲,冷著臉瞥他:“汴京府局勢不定,天氣又冷,我把他留在興隆山,讓奶孃照看著。”

輕“哦”一聲,宋驁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

可他沒有追問,也沒有責怪她不帶孩兒來讓自己看一眼。彭欣說的都是事情,汴京這個地方確實不適應安頓他們的孩兒。尤其就姓薛那個小子從興隆山回來後的描述來看,他兒子呆在那裡,吃不了虧。

幽幽一嘆,他看了看馬車邊上的擊西。

“啟程吧!還有幾十裡路要趕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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