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完顏修?”蕭乾平靜地握緊她的手,待她吃驚看來,他垂了眸子,直視她的眼睛,“來不及了。”

“嗯?”墨九心裡一窒,腿腳如同灌了千斤重的石塊兒,再也邁不動,面上也流露出一抹不忍,“……完顏修他,死了?”

人在沒有準備的時候,情感表現最為真實。這一瞬,墨九臉上的不忍心與難過,沒有逃過蕭乾的眼睛。他安靜地看著她,眸子淺淺一眯,一襲銀紅的披風在身後豔陽的照耀下莫名有一些肅冷之態,“他失蹤了。”

失蹤了?墨九倒抽一口涼氣,“金州大牢豆腐做的,好端端一個人,會失蹤了?”

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極為坦蕩,蕭乾略略皺眉,把在金州大牢得到的訊息告訴了她。墨九聽著,臉色忽明忽暗,沒有顯得太過驚慌和不安,只淡淡抿唇,似笑非笑問他:“你信我嗎?”

“信。”蕭乾只有一個字,簡潔,也有力。

“為什麼?”

“因為你是墨九。”

“謝謝!”

瞥一眼他俊美的臉孔上不帶做假的平靜,墨九心知這廝真的沒有懷疑過她,心裡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忌諱遲重在旁,她沒有多說,只將在牢裡與完顏修的交談從頭到尾過了一遍腦子,卻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冷笑一聲,她道:“這件事兒不曉得哪個幹的,必須贊一句幹得漂亮。蕭六郎,那個牢頭眼裡像我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丫頭麼……心漪是跟我一塊乘馬車過來的,心漣留在金州大牢照應。半道上,我嫌馬車走大道太慢,獨自騎馬跑了。這會子,心漪應當還在馬車上——”

蕭乾點點頭,並沒有多說,帶了幾個人與墨九一道,很快便尋到了被她半道留在路邊的馬車。馬車裡,心漪還在打盹兒,冷不丁聽見幾匹馬兒“嘚嘚”而來,撩簾子一看這麼幾個人,嚇得趕緊下車請安。

“奴婢見過大帥、姑娘……”

墨九冷冷盯著她,直奔主題,“你與心漣串通好的?”

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心漪一跳。她驚恐地咬著下唇,目光從墨九涼颼颼的面孔掃向蕭乾冷鷙的眼神兒,再瞥向幾個侍衛個個憤恨的目光,腳下顫了顫,“撲嗵”一聲,跪在滿是塵土的路面上。

“奴婢不知姑娘所問何事。若是我姐姐不小心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多多寬恕,我姐姐她性子急——”

“還在裝!”墨九沉喝一聲,打斷她,“快說,你們準備把完顏修帶去哪裡?又是何人指使你們這樣做的?幕後的人是誰?”

“完顏修?”心漪臉上全是不明所以的狐疑,“他不是還在牢裡嗎?”

一問三不知,墨九已不想聽她再說什麼了。不管心漪與心漣是不是一夥兒的,事到如今,錯信了人的她,已不敢再相信這個看上去無公害的姑娘了。而且,就管不是一夥,兩姐妹整日在一塊,多多少少也能問出一些情況來。

她垂了垂眸子,“蕭六郎,人在這裡,你看著辦好了。”

一聽這話,心漪臉都白了,顫歪歪喊一聲,“姑娘……”

蕭乾不輕不重地嗯一聲,瞥頭望向薛昉,“押入大牢候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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