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將士,正面迎擊南軍,確定主力位置。左右兩路將士,按原計劃深入兩翼,沿江岸防禦,防止南軍迂迴包抄,後路將士撕開口子,殺向我軍大營,與其餘各軍相照應……”

歷經數次生死大戰,完顏修並非戰場新將,自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有他臨陣的冷靜,被南榮殺得有些慌亂的珒兵慢慢鎮定下來。

騎兵方陣湧出防禦工事,洩潮的海浪似的湧向了南榮隊伍,廝殺聲不再若先前那般,主要來自南榮兵,以勇猛著稱的珒兵,終於使出了他們慣用的騎兵衝擊。

這一戰,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千人敵、投石機、嗆人的黑色煙霧,飛濺的土石與鮮血、炸飛的人體,倒地的旗子與獨輪車……雜亂無章的戰場,讓整個天地混沌一片,那慘烈畫面,震撼人心。

太陽越升越高,白霧散去。

遠處的江邊上,靜靜停著一艘漿輪船。

蕭乾與宋驁站在甲板上,注視著渡口的戰局。珒兵騎兵幾次衝入南榮兵陣,鐵牛似的橫衝直撞,可每次都被南榮的千人敵轟得四分五裂,不得不節節敗退。

強悍的武器,果然是勝利的關鍵。

宋驁目光裡跳躍著興奮的火焰,有些按捺不住,“長淵,小爺手心癢癢,我先下去找完顏修殺上幾百個回合再說!”

“站住!”蕭乾冷眼瞥他,按劍過去,厲聲道:“你好好站在這裡督軍,不準下船。”

宋驁一愣,當即就惱了,“為什麼?”

蕭乾道:“你是王爺。”

宋驁低低“操”一聲,再一次抓狂似的爆了粗,“我好好一個大督軍,不能上戰場?難道你就讓我站在這裡遠遠的觀戰?”

“督軍不觀戰,還親自殺人?”

蕭乾說罷越過他的身子,便往下走。

“喂,長淵吶。”宋驁按著腰刀就跟上去,嬉皮笑臉地道:“咱講點道理成不?金州之戰你對我‘委以重任’,讓我守著一群傻大兵搬運鍋灶糧食,我也就忍了。這一戰這麼精彩,百年難得一遇,你居然也讓我躲在船上喝西北風,也太不厚道了吧?”

“這才是厚道。”蕭乾看他跟過來,牛皮糖似的黏著他,皺了皺眉頭,對身側的薛昉低低吩咐道:“攔住小王爺,不許他下船。”

看宋驁急得火燒火燎的樣子,薛昉有點兒想笑。

“小王爺,請吧?”

宋驁看薛昉橫在面前,低低咒罵一聲,對著蕭乾的背影就大吼大叫,“蕭長淵,小爺和你沒完。”

蕭乾頭也不回,對薛昉道:“戰後回金州,記得為小王爺安排兩個侍妾,消消火。”

薛昉憋著笑,低垂著頭,又道一聲“是”,只把宋驁氣得恨不得拔刀砍他,“好你個蕭長淵,看回頭小爺怎麼拾掇你,兩個侍妾是吧,小爺我……”

“小王爺!”薛昉打斷他的話,適時為主子排憂解難,笑吟吟道:“小王爺放心,兩個不夠,三個也沒有問題的。”

“****!好你個姓薛的,長膽兒了?”宋驁揪住他的衣領,見薛昉似笑非笑的樣子,瞪他一眼,又哼哼著上了甲板,指著要跟過來的薛昉道:“站好!不許過來,小爺要一個人靜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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