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裡,照常是墨九聽不懂的話。

這樣的感覺很是憋屈,墨九死豬似的躺在氈子上,看他“嘰嘰咕咕”的向小姑娘交代什麼,然而一眼都不看她就出去了,墨九突地氣得想砸人……當然,前提是她得有砸人的力氣。

“喂!”她小鴉兒似的張嘴,“我要喝水。渴!”

小姑娘好奇地看著她,目光中像有星光閃爍。

“水?”她低低的,學著墨九的話。

墨九微微點頭,潤了潤乾澀的唇片,張開嘴,示意她自己是要喝水。

愣頭愣腦地看她半晌,小姑娘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她卻急切地擺擺手,又指指自己的嘴,然後再搖搖頭,嘴裡照常是一串“嘰哩咕嘀”的“外文”,像是在向她解釋什麼,可墨九瞧得快瘋了。與她勾通不了也就罷了,小姑娘不僅不給吃,不給喝,反倒特地為她加了一床棉被,重重搭在她的身上。

“我那個去!”

墨九熱得直翻白眼兒,啞著嗓子問:“你們這……這是活悶人肉?”

她用全大的力氣反抗了,可小姑娘卻不允許她推開被子。

甚至於,她半個身子趴下來,一直摁在她的身上,不讓她受半點風。

墨九真想寫一個大寫的“服”字!

本來她的身子就又渴又飲,又熱又悶,上面再有一個妹子拿厚被子把她捂住,這種悶蒸的感覺,讓她汗流浹背,如同被人放在蒸籠裡的包子,終於熱得腦子暈暈乎乎,慢慢睡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醒過來,身上被子沒了,熱退了,涼爽了……可天兒也黑了。

帳篷裡頭,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

光影裡,有幾條流蘇在影影綽綽的晃動。

可帳篷裡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帳篷外面熱鬧得很,一種喧鬧的嘈雜,像在舉行某種宴會似的。吼聲、叫聲、笑聲、歌聲、馬頭琴的琴聲,此起彼伏……最要命的是酒香味兒與烤羊肉的香味兒不知趣的飄進來,讓飢腸轆轆的墨九,饞得恨不得把舌頭咽入肚子。

怎麼能這樣對付俘虜?

把她抓來了,飯都不給吃的,太夠了!

墨九動了動手指頭,原本以為自己休息了這麼久,怎麼也能恢復一點兒力氣,可等她再一次嘗試著爬起來時才曉得,希望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也不曉是那些渣渣喂她吃的是什麼藥,她整個人就像吃了武俠小說裡的“十香軟骨散”一樣,除了神智清醒,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身子。

這樣囚人,倒也新鮮!

墨九大口呼吸著,不停轉著眼珠,很相念蕭六郎。

如果有他在,絕對不會讓人這麼欺負了她去。

可她現在所處的環境,分明就已經不在南榮的地界上了,便是蕭六郎有心,恐怕短時間內也過不了邊境來救她吧?

所以,她還得靠自己自救。

慢慢組織著思緒,她大概明白了。

這裡如果不是北勐應當就是珒國,從外面嘈雜的聲音與帳篷來分辨,是珒國的可能性很大,那些人似乎是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在鼓舞士氣與狂歡……

可兩軍對壘,與她這個無業遊民有什麼關係?難道就因為她長得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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