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盞,“這兩日,你時好時壞,我不敢遠離。”說到那過去兩日的艱難,他臉上沒有倦意,只有淡淡的絲絲柔情。末了,又把她受傷的腳從被子里拉出來,為她上藥。
墨九看得出來,她的傷這兩日得到了很好的處理。比起那日在艮墓裡已是好了許多。
藥膏清涼的味兒一入鼻,墨九就知道這是蕭六郎的獨家敷藥。
“好聞,一點不像藥!倒像香水……”
“香水?”他似懂非懂。
墨九隨意地解釋著“香水”是什麼,目光卻盯著他為她按捏腳踝的手指,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突地失笑,“我這三頭兩日把自己弄傷,若沒有你,日子恐怕就過不下去了。蕭六郎……”她喚他,見他抬頭,調皮地眨了眨眼。
“你嫁給我吧?這樣我就不怕總受傷了。”
她原是玩笑,他卻沉了眸子。
墨九察言觀色,挑高眉梢,“怎的?還不願意哩?”
蕭乾見她不眨眼的盯著自己,低頭繼續為她按腳,“乖乖等著嫁我。小小女子,偏生想做爺!”
“哈哈!”墨九笑了,“我自然是爺,純的。”
蕭乾哼哼一聲,似乎對她這個話題沒多大興趣。
想到他太累,說話也費神,墨九也就不找他瞎嘮嘮了。她偏著頭,看他將兩種涼絲絲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傷處,覺得那薄荷似的清涼味兒特別好聞,緊繃的傷處,似乎也少了疼痛。
果然是有情萬事好麼?
“我郎真好看。”
墨九抿嘴樂著,渾身放鬆,任由他就著藥膏給她按捏脫臼的踝關節。看著,想著,漸漸的,腳上沒有痛,只剩下癢,螞蟻鑽心似的癢……蕭六郎拿捏的手法,是墨九在後世任何一個足療店都沒有體會的舒服。不輕不重,修長的指節,專注的神情,憐愛的動作……每一個細節,都讓她心裡像灌了蜜,那些隱隱的擔憂,再也擾亂不了她愉快的心境了。
……可他突然不捏了,他看著她的腳發愣是什麼意思?
墨九低頭看他,撒嬌般喚,“阿郎?”
蕭乾“嗯”一聲,平靜從她腳上抬頭,然後纏上紗布,把她的腳放了回去,“這次傷得厲害,想要走路,可能得一段日子,你不要亂動。”
“哦。”墨九先前分明見他對她的腳戀戀不捨的樣子,不由偷偷自樂。不都說古時候的男子都好三寸金蓮嗎?她的腳雖然不是三寸金蓮,確實又軟又小,皮膚還白……莫不是六郎也喜歡?
想到過往的幾次,她輕瞟他一眼,突然把沒有受傷的那只腳伸向他,“六郎,這只腳也痛,你也給揉揉……”
蕭乾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喉結微微一滑,慢慢躬身握住那只嫩白的腳,像被燙了掌心似的,指節微微一顫,啞聲問:“這裡?”
腳被溫暖的掌心包圍著,墨九心裡一緊,麻癢麻癢的感覺,讓她下意識想收回腳,可她想到蕭乾可能比她更難受,生生忍著沒有動,只正經著臉將那凝脂般的小腳扭了扭,皺眉道:“是,恐是那日摔下時壞了的,只不過沒有那只腳痛得厲害……”
柔若無骨的小腳就在掌中,玲瓏的弧線,珍珠似的華光,蕭乾輕輕揉著,目光所及是一片白生生的肌膚,她含媚帶俏的臉,寢衣遮不住的香酥入骨的身段,丹田一熱,便有些失神。
指尖發著力,他揉捏得卻越來越輕……
漸漸的,似變成了撫摩……
墨九心下得意,卻抿唇正色道:“使君大人,我的腳好看嗎?”
蕭乾似有微窘,放輕的指頭加快速度,又恢復了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可墨九卻不想輕饒他,咯咯笑著,猛地拖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來吧你,還裝!”
他為免傷她,不敢掙扎,就勢撐在她身側。
一上一下,四目對視,他眸光深幽,“阿九……”
“阿郎,去閂個門唄?”墨九見他愣住,嬌笑一聲,不由想到藍姑姑說的外間流言,又衝他眨了眨眼睛:“我們這樣的關係,若是發生了不該有的事,會怎樣?”
“浸豬籠。”他說得嚴肅。
“好嚇人!”墨九咂了咂舌,湊近他的唇,“那我倆就狼狽為奸,等著浸豬籠吧。”
她輕輕呵氣,薄薄的衣料下,那一段********,令人神魂不在……他愣了愣,目光裡似有掙扎,墨九卻不許他逃離,猛地抬高頭,吻住她的唇,動情般輕輕喘著細氣,嘴喚“六郎”、“阿郎”,一個個曖昧的稱呼,一下下細吮他的唇角,撩拔得他呼吸漸重,終是悶哼一聲,與她深深吻在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