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真是好威風!不僅打人,還罵人。”玉嘉腆著一張紅臉,怒視著宋妍,“你是不是以為,郡主比公主尊貴?”

“沒有啊!”宋妍古怪地盯著她,突地與墨九對視一眼,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指著玉嘉,“想打人的,分明是你!怎麼,偷雞不成蝕把米,想不開是吧?”

宋妍也是個毒嘴的。

猛地回頭指著那吊橋的扶欄,又挑釁地笑,“你要實在想不開,打這兒跳下去啊!連收屍都免了,也算為朝廷節省了。”

宋妍一句一句,悶雷似的劈向玉嘉。氣得她雙唇發白,顫抖著指了指宋妍,終究還是指向了墨九,道:“來人吶,給我掌嘴,好好給我掌她嘴,不出血,不罷休!”

眾人再次驚呆。

至今好多人不明白這三個女人是怎麼鬧起來的,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小事發展到如今,也是大事了。玉嘉是公主,自是比宋妍與墨九身份尊貴。公主喊掌嘴,掌是不掌?

“玉嘉,不得胡鬧!”

眾侍衛正躊躇,就聽太子爺沉聲一斥。

“艮墓是大事,豈容你兒戲?”

宋熹呵止聲未落,蕭乾便低笑了一聲。

這突兀地笑聲,清冽、泛涼,字字如殺人的利器。

“公主要掌的是鉅子的臉,還是陛下的臉?”

玉嘉被宋熹吼了,又受心上人諷刺,臉更是掛不住。

她循聲望去,只見蕭乾淡然立在吊橋邊,被一層疏涼的冷光包圍著,像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沒有動氣,也沒有情緒,可一瞥一笑間,那不怒而威的氣勢,卻無端令她遍體生寒。

她看得出來,他在維護墨九。

這維護,踩踏著她公主的驕傲,容不得她退縮。

微微仰頭,她顧不得捱打的狼狽,盯著蕭乾的俊臉。

“蕭使君此言,本宮不解。如此賤婦,豈可與陛下相提並論?”

一聲“賤婦”出口,場上便有低低的抽氣。

依墨家弟子之眾,依墨家鉅子之尊,就算玉嘉貴為公主,又怎可這樣侮辱?在場的墨家弟子,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拳心緊握,那樣子,只要墨九一聲令下,拼了性命也敢上。

可墨九本人卻無所謂,甚至低低笑了一聲,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可笑。她輕聲笑罷,移過一雙會說話的眼,又似笑非笑地緊盯著蕭乾冷肅的臉。

那是女人看自家男人的目光。

也是一種由著他處理的信任。

蕭乾回視她一眼,眸底幽沉的光芒慢慢亮開,面色也恢復了平淡,就像根本沒有聽見玉嘉侮辱她似的,只一襲風袍在微風中袂袂,有種駭人的涼意。

他道:“鉅子是陛下御賜的鉅子。今日入艮墓,奉的是皇命,辦的是皇差。那就是正事、是國事。若有誰不曉深淺,打了鉅子的臉,那就是打陛下的臉。”

說到這裡,他眸底冷光一閃,環視著眾人,沒有明指玉嘉公方,卻又像專打的玉嘉公主的臉,“事關南榮國運興衰,為天下蒼生計,我不介意犯上抗命!”

這是蕭乾的態度。

幾句話不輕不重,卻蕩氣迴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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