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底部是用厚木板串成的,木板兩端用鐵鏈相連,與一邊一條鐵鏈做成的扶欄相連,看上去很厚重安全,可始終是懸於空中,一個人踏上去,就晃動不止。

“小寡婦!”宋妍看著晃動的吊橋,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忍了幾次,終是沒有忍住,衝上前來低吼,“你抓緊扶欄上的鐵鏈啊,千萬莫要摔下去了!”

墨九微微一怔。

她沒有想到唯一一個直接向她表達關心的人是宋妍,也僅僅只有她,這樣直白地擔心她……害怕她其實也會有危險。

墨九回頭朝她擠了擠眼,正待來一個輕鬆的笑容,便覺腳下站著的橋板晃動得更厲害了……是墨妄上來了。

兩個人走吊橋,與一個人自然不同。

“呼。”墨九輕吐口氣,緊緊抓住鐵鏈扶欄,一步一步往未知的前路走去。墨妄跟在她的後面,拎了個風燈,一前一後,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只有二人的影子,在吊橋上隨了橋身一蕩一蕩。

慢慢的,離“觀墓團”站立的橋邊便有些遠了,沒有了人聲,空間似乎更為寂靜。黑墓蒼茫,呼吸微窒,忽閃忽閃的風燈,如同鬼火,照得墨九抓緊鐵鏈的手指,白如積雪,一種遠離了蕭六郎而產生的不安生感,在雲雨蠱的催動下,讓她心神不穩,腳下微微一軟。

墨妄一直注視著她,見狀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鉅子小心。”

墨九感覺到他掌心的力量與溫度,抬頭與他對視的片刻,不由就想到與他從初識的熟稔到如今的生疏,甚至她還記得她穿越之初,因為一個“私奔”的誤會梗,曾經大呼小叫過稱呼墨妄為“我的情郎”。

物是人非吶!

她默默哀抽回手,也囑咐道:“左執事也小心。”

一個恭敬的“鉅子”,一個客氣的“左執事”,彼此間的距離已顯而易見,再也回不到過去。墨妄看著前面深幽不見光的漫長吊橋,眸底比橋下的水還要沉。

有一絲風,拂在面頰上。

不太冷,卻涼涔涔的不舒服。

就這般走了一會,墨妄盯著前方的姑娘,終是沒有忍住那一句盤踞在心底許久的話,“有時候,我好懷念那個在盱眙街上打我一個耳光的墨九。”

“嗯?”墨九腳下一晃,“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見?”墨妄微窘。

“是。”墨九盯著吊橋,輕聲道:“我發現吊橋的線條有一點不對勁兒。”離岸越來越近了,風聲似乎就越來越大,墨九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並沒有聽得太清楚墨妄的話。

可惜,墨妄看著她的目光,卻沒有了再說那句話的勇氣。微頓片刻,他無奈一嘆,“身為鉅子,你何苦親自上來?”

墨九攏了攏肩膀上的風袍,“雖然你剛才說的並非這句話,但我還是願意回答你。身先士卒,方能讓人信服。我如今雖然是墨家鉅子了,可今日入墓的,除了尚雅之外,大部分都是左系的人吧?這些人對我前呼後擁,並不代表所有墨家弟子都會服我。”

淡淡說罷,她停腳凝視他。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剛才那句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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