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低沉,隨著風飄過來,有著慢條斯理的閒適之態。墨九一默,微微抬高聲音,“這些事,都與你無關?”

“無關。”外面似乎有人舉著火把走近,那一晃一晃的光芒,讓他停住了話。簾裡的墨九也眯了眯眼,不再多言。

很快,火光過去,她聽他問:“仕女玉雕的事,你為何要告訴我?”

以前這事墨九捂得很緊,因為她對誰都不信任,可這次卻毫無壓力地輕鬆說出來,不僅蕭乾奇怪,連她自己也詫異了一下。

幸許這便是信任吧。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是……地下情侶。

她撫了撫鬢角的發,“我不說,你不也知曉了?”

“嗯。”他似有若無地應一聲,聲音幽暗不少,“阿九還在怪我嗎?”

墨九懶洋洋地問,“怪你什麼?”

他沉吟片刻,“墨家大會的事。”

“之前是怪的,我不喜歡別人拿我當傻子,什麼事都瞞著我,但後來想想,也就不怪了。不過蕭六郎,你有沒有想過,不管以什麼名義的隱瞞,私自為他人做決定,其實都是不尊重別人的行為?尤其我們,更不必要這般,我是個好說話的人,只要你說,我便肯聽。不要說什麼為了我好,就把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這套理論,墨九說得隨意,可蕭乾卻未必能理解,畢竟時下的男子根本不會明白為什麼要對婦人尊重。價值觀的不同,會讓彼此的思想離之千里……

墨九沒抱希望,他卻應了。

“好,不過我有條件。”

這也要條件?墨九正色道:“蕭六郎,你學壞了啊?好的不學我,壞的學我,動不動就講條件……”

他淡淡道:“你允是不允?”

“好吧。”墨九吸氣,“給你個機會,說。”

“可不可以不要表白?”他很嚴肅,墨九腦袋轉了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他沉聲道:“不管是兩顆蛋、兩顆鴨梨,還是一根香蕉,我堂堂樞密使,天天畫這些,似乎不妥。”

“……”

墨九胸口一陣起伏。

“蕭六郎,你不是故意損我,我跟你姓。”

他低頭,那俊美的面孔便藉著外面的火把光線在簾子上映出一個淡淡的輪廓來,像皮影戲似的,一晃,又一晃,而他溫柔魅惑的聲音,也順著風,低低劃過她的耳際。

“你早晚跟我姓。”

墨九一怔,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心裡突然像被塞入一隻小鹿,七上八下的跳動著,既然隔了一層簾子,也被瞬間浮上的曖昧氣氛搞得雙頰火辣辣的發燙,下意識低斥一聲,“禽獸!”

她話音剛落,耳邊突地傳來隱隱的抽氣聲,還有幾道似乎憋到極點的笑聲,暴露了出來。仔細一聽,分明就是聲東、擊西、走南、闖北四個人。他們似乎專程與墨九做對的,很快笑聲變成了低低的議論聲。

“擊西,九爺在罵你是禽獸。”

“分明罵的是你,你才是禽獸。”

“禽獸才會罵人。”

“阿彌陀佛,你們為何要侮辱禽獸?萬物皆為生靈,但凡生靈皆有靈性,人是靈物,禽獸也是靈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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