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抽了那把古琴,不僅沒有開啟機關,反倒關上了光線。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下意識的她突然想到巽墓,當時她也按常理跳入了池中,尋找生門,可結果生門的位置,才是一個大陷阱。想想,她還是太天真了,機關屋並不按常理出牌,那一個看似生門的東西,其實才是死門。她有些懊惱,同樣的錯誤,她又犯一次。同樣的陷阱,她中了兩次……可一個同樣的手法,會不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她想,也許是的。

每個人佈置機關的手法會有類似。

這個機關屋的佈置,興許與巽墓改機關的人有聯絡。

墨家果然藏龍臥虎,老祖宗的本事,小瞧不得。

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她握緊手上的羅盤,走向先前她抽古琴的位置。

一個已變成了死門的生門,未必不會再成為生門。那個“高人”既然喜歡逆向思維,那麼她就順著她的意好了。墨九的手指摸索著那一排樂器架,一點一點摸過去,心裡卻不再忐忑——機關屋裡一片黑暗,休息屋中的人都將看不見她。

樂器架上的位置原本是滿滿當當的,那裡缺了一個,就會與旁邊有些不同。

雖然沒有光線,可墨九還是輕鬆摸到了原位。

不急不躁地挪過去,她將古琴重新放了回去。

頭頂上那一束太陽光線,果然照了進來。

黑暗了片刻的機關屋,又再次亮敞了。

光明的感覺,讓她輕輕松一口氣,看兩個緊張的女弟子也緩過勁來,她又笑著微微地眯了眼,想象著休息屋裡的人會有什麼表情和心思,蕭六郎又會有什麼表情,再一次關注著太陽光線從頭頂的亮瓦射入的方向,看向那把古琴。

整個機關屋,除了那把古琴,確實沒有旁的地方有古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做機關屋的人,一定不會想到她還會拿古琴吧?

唇角一牽,她笑了,“置之死地而後生,會玩!”

但凡機關,都必須用槓桿或者齒輪來進行連動,既然這把古琴可以控制屋頂光線,那麼在只有它可以控制的情況下,再一次興許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了?藉著光線,她冷不丁又去抽那把古琴。

“啊”一聲,她聽見了兩名女弟子驚訝的聲音。

這一次抽琴的動靜,比上一次大了不少。

一陣機刮運轉的“嚓嚓”聲裡,樂器架後面,齒輪轉運起來。

“呀!開了。快看,門開了!”一名女弟子驚喜的叫著。

墨九慢慢轉頭,她的背後,有一道門開啟了。

“嗒”一聲,門鎖開啟,正午的陽光透了進來。

兩名女弟子完成了任務,歡天喜地地奔了出去,如同從牢房裡得以脫身。

墨九看一眼還在燃燒的香,額角隱隱有一層細汗,不過,她長松一口氣。

到底沒有第一輪,就在蕭六郎面前丟了臉。

不過試想一下,初級機關屋尚且如此刁鑽,後面又會怎樣?

她邊走邊想,慢吞吞地出去。外間陽光正好,除了方姬然之外,還有三名女弟子正在休息室外面的園子裡喝茶等待。等她一出來,結果也就已經出來了。墨九不算最強的一個,卻也算運氣好,吊了一個末尾,做了老四。

這裡的姑娘加上她,正好四個,不需要再多說,剩下來的人,已然淘汰。

“恭喜四位姑娘,透過初級機關屋。”

乾門長老那張老臉上,滿是欣慰,不過他掠過墨九時的目光,卻多了一種疑惑。在場的人裡面,除了蕭乾與東寂,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墨九這樣一個臨時湊上來的小姑娘,東宮的侍女,可以透過初級機關屋,而且,還勝過了從墨家內部精挑出來的四名女弟子。

這樣一想,乾門長老略有尷尬。

他笑著恭維了東寂幾句,又調頭嚴肅道:“不過第二輪,比第一輪更難。”

四個姑娘都望向他,側耳傾聽。

乾門長老卻賣了個關子,淡淡說:“比試的方式,也會不一樣。”

“乾門長老便直說了吧,也讓我們有個準備。”

一名勝出的女弟子有些不耐煩,冷冷打斷了他。

然後,她挑釁的目光,看向方姬然。

這個女弟子很顯然來自尚雅的右系弟子,她眼中的對手也只有一個方姬然,並沒有將長相平平、本事也平產的墨九看在眼裡——當然,另外有一個原因,墨九並非墨家之人。只要她不最終獲勝,她無須在意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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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也懶怠理她,餘光再次掃向蕭乾。

不知為什麼,她無端就會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可他卻沒有注意她,一張俊美卻蒼白的臉,似乎比先前在臘梅園中時更白了幾分,一雙眸子半闔著,好像對比試的結果如何,沒有半分興趣,懶洋洋的神態,添了一絲病氣,清俊之氣卻未減分毫。他的不理不採,讓墨九滿腔的沉鬱,憋在心頭,只得悻悻收回視線,認真聽乾門長老說話。

“這一局,四位姑娘,將分成兩組。”

分成兩組?墨九不解地看向他。

“也便是說,兩個姑娘一組,獲勝的一組進入終極比試。”

乾門長老此言一出,那兩名女弟子迅速結成了一組,成了戰略同謀。她們的目的很明確,誰也不願意與末位出來的墨九一組,以免影響她們的戰績。

人性真是殘酷哩?

墨九笑著側頭望向方姬然,抿著唇,一聲未吭。

方姬然身姿不同,帷帽也未摘,聲音卻帶了一點笑意。

“那就委屈姑娘,與我一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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