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處罰,他們更怕了。

“主上,不如我們自行笞臀吧?”

蕭乾似乎很詫異這些侍衛為什麼熱衷於被人笞臀,視線微抬,等掃過門縫處擊西那幾雙偷窺的眼時,眼皮跳了跳,又收回來,從幾個侍衛臉上一一掃過,“本座說不罰了。”

侍衛愣了,“可屬下幾個放跑了大少夫人。”

蕭乾凌厲的眉梢微挑,“她不是已經回怡然居了?所以,你們也就無錯了。”

侍衛再愣,“噫,好像是。”

蕭乾擺手,似乎懶怠再說了。

“擊西,笞臀五十。”

門縫裡“砰”一聲,擊西疑似倒地,“為什麼又是我?”

隱隱有闖北的聲音,“阿彌陀佛,近墨者黑,把一群侍衛都教壞了,不笞你,笞誰?……唉,慧根太少,渡你不得!醉死佛爺了。”

擊西哀嚎,“擊西不服,擊西分明就是替死鬼……!”

這番動靜傳來,幾名侍衛再一次交換眼神,確定主上真的不會再處罰他們了,方才松了一口氣,朝侍立在側的薛昉望了一眼,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慢吞吞退了下去。

只可憐薛昉,什麼錯也沒有犯,還得繼續陪在蕭乾的身邊,感受他身上刺人的涼意,不由肩膀一抖,“阿嚏!”

蕭乾的目光就這麼掃了過來,“你很冷?”

薛昉心裡一跳,“沒,沒吶,不冷……不是我。”說罷他四處望了望,“哪個在打噴嚏,沒禮貌!擊西、闖北、聲東、走南,是不是你們?”

那幾隻從早上到現在就始終躲著不出來見人,更何況這會兒?所以,不管薛昉如何深情的呼喚,也沒有人回應他。

看著蕭乾臉上越來越涼,薛昉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臘月的冷水,腦海中霎時劃過一抹高大的身影。

“旺財?旺財!哪去了?好好做狗不成嗎?沒事學什麼人打噴嚏!?滑稽得很,惹得使君不高興了,還不出來?”

他把希望寄託於旺財了。

可旺財這個狗東西,平常見到他就搖頭擺尾討好要吃的,這會子他需要它解圍的時候,卻“狗影無蹤”。

誰也喚不出來,薛昉揉了揉鼻子,苦哈哈地看著蕭乾,“使君,您有什麼需要?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記得你早上就沒吃多少。你想想,再不吃,你就,就餓瘦了!餓瘦了就不俊了,不俊了就,就,就……”

沒話找話不是薛昉的長處。

他越說聲音越小,聲音越小臉上的表情越是不自在,最後終於編不下去了,也索性“撲通”一聲跪下去,苦著臉道:“使君,若不然,你也笞我臀吧,我受不得你這樣了。”

看這小子臉色都變了,蕭乾目光一眯,有些不得其意,語氣有一抹遲疑,“本座就這般可怕?”

他突然變得溫和的聲音,讓心灰意冷的薛昉有一種黑暗太久突見天日的興奮。

“是吶是吶!”他應得很快,答完覺得不對,又猛地抬起頭,用誠懇熱情的目光盯著蕭乾,捻著手指,“只一點點,只一點點那麼可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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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聲,蕭乾似有所悟。

他盯著薛昉,一動不動,卻又不像在看他。這讓跪在地上的薛昉,心驚肉跳之餘,皮子發癢,又開始認真地勸慰起來:“使君平常並不是這般可怕的,但最近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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