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嘉穿了公差的服飾,本不欲承認公主的身份,自然也不便對兩個小侍衛施威。所以,她明知道他們在糊弄,也只能瞪他們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墨九領著旺財衝入船內,剛到自己居住的艙外,蕭乾就從蕭運長那邊兒過來了。他像是在找狗,腳步匆匆,墨九走得也有些急,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上。

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墨九抬頭看著蕭乾,收住臉上的笑,板著臉瞪他,“好狗不擋道!”

旺財“嗷”一聲錯開身子,撲向蕭乾親熱。

墨九低頭看它,“財哥,我說的不是你。”

蕭乾退開兩步,撫了撫旺財柔軟的背毛,抬頭問墨九,“那你說的誰?”

他聲音不高,並沒有半點生氣的情緒。可墨九聽入耳,就是莫名覺得他今天語氣很衝。而且,他的姿態、動作、神色間,也有一種上位者的習慣姿態,與那個玉嘉有著異曲同工的感覺……似乎,他們才是同一種人。

這麼一想,墨九很不高興。

她負著手,昂著下巴看蕭乾,“你!”

一個字她說得簡潔淡然,卻挑釁性十足。那一股子不知打哪兒來的火氣,燃燒在她緊繃的面孔上,凝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怨氣。

蕭乾緊緊抿唇。

看她片刻,他沒有回答,與她擦肩而過。

卻在走過她的身子一步的地方停住,看著前方的艙口,清冷無波的臉上,有著慣常的涼薄,也有著不常有的不安。

“你聽說了?”

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很微妙。

雲雨蠱的存在,讓他們的關係無論如何都與旁人不同。這項認知,於他、於她,都一樣,或許並不確定什麼,卻都知道,對方與旁人不一樣。

墨九沒有回頭,與他背向而立。

“聽說什麼?”

蕭乾沉默,沒有多說。

慢慢的,他往前挪動,似乎不想再說。

“聽說你要做駙馬嗎?”墨九依舊沒有轉身,背對著他輕鬆地問。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若在旁人問來,也不過只是寒暄。可這兩個人,用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語氣,說一件這樣的事情,其中的氛圍自是不同。

墨靈兒懵一般立在邊上,一動也不敢動。

蕭乾也沒有再走,眉頭皺了皺,他似是想說什麼,可終究只“嗯”了一聲。

墨九笑道:“聽說了,忘了恭喜你,做了駙馬,少奮鬥二十年。”

女人往往都會這樣的劣根性,越是不想說的話,越是急巴巴說出來,哪怕這話聽起來不那麼痛快,有時候也會控制不住自己。

墨九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損他。

皇帝賜婚,對一個臣子來說,反抗的餘地不大,更何況公主有意……若先前那個真是玉嘉公主,不論從外貌還是氣質,也不會太辱沒了蕭六郎,這樁姻緣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很美滿。

所以,她尖酸個什麼勁兒?

墨九突地有些好笑。

特別的,特別的好笑。

於是,她就笑了,一邊笑,一邊轉頭看向蕭乾挺拔的背影,眉眼彎彎地調侃道:“可你清心寡慾習慣了,又不喜女色。娶了公主回來,若冷落了,皇帝會不會讓你奉旨圓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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