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狼兒不願意靠近他們。
然而,聽完解釋,墨九整個人都不好了,也有些生無可戀。
說好的以身搏狼呢?
說好的捨身救美呢?
說好的英雄大義呢?
尼瑪老蕭這廝明明可以靠一瓶藥就解決的事兒,為什麼偏偏搞得那麼驚心動魄?還害得她差一點兒就要與他同生共死。
扶了扶額頭,她抱住小狼,聲音比小狼還要哀怨。
“老蕭,你好殘忍。”
“……”
“騙了我的相思令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告訴我真相,侮辱我智商?我寧願我不知道事實——那樣我也不會這麼虧啊。”
“好。”蕭長嗣把藥瓶收入袖子,“我從來沒有說過。”
“……”墨九啞然。
看她瞪大雙眼,一副恨不得捏死他的樣子,蕭長嗣又偏頭,嚴肅地望向擊西、闖北二人,冷聲問:“你們快告訴九爺,掌櫃的是怎樣驅狼的。”
兩個人齊刷刷回答。
“靠臉。”
“正是。”
真是夠了啊!墨九瞠目結舌地看著三個人,簡直被他們的智商給感動得無以復加——
“我來抱吧,你過去烤烤。”完顏修先前一直披著外袍在烤火,這會兒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便好心地坐到墨九的身邊,伸手去抱那頭小狼。
果然,這孩子缺愛。
完顏修身上沒有藥粉,它好奇的張望一下,一開始有點兒小小的害怕,可當墨九在它腦袋撫摸幾下之後,它就溫馴地轉移了目標,乖乖趴在了完顏修懷裡。
墨九高興地摸它頭,“狼兒好懂事兒,不認生了。”
呵呵一笑,完顏修得意了。
“果然是一家人。狼兒,乖,等會兒給你肉吃。”
這貨簡直與蕭長嗣一樣,抓住點機會就會佔便宜。
墨九坐下,雙手放在火堆前烤著,冷笑一聲,“國主真是說了一句大實話了,你這心性啊,就是屬狼的,又歹毒、又兇狠,陰陰地躲在角落裡,一有機會就鑽出來咬人一口……”
“狼兒,你娘在罵你。”
完顏修回答得很坦然,半點虧不肯吃。
得,墨九算是服氣了,男人一旦不要臉,怎麼說話都是佔便宜,女人與他們鬥嘴,一不小心就得落下風。有啥辦法?臉皮不如人家厚唄。
“嘖,狼兒,叫你完顏三舅好好疼你。”
完顏三舅?
完顏修無端多了一個親戚,木然臉。
墨九哼哼一聲,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好半晌兒不再吭聲。
如此一來,山洞裡的氣氛,突然就尷尬了。
不是朋友的一行人,湊在一塊兒,不管是誰家的叔,誰家的姐,誰家的舅,又沒有一桌可供消遣的麻將,久久沒有話題,那真是度時如年了。
墨九沒有說話的興趣,蕭長嗣半闔著眼養病,完顏修好幾次試圖說點兒什麼卻都沒有成功。於是,整個山洞,就陷入在一片安靜之中了。
呼呼……
風聲。
嘀嘀!
雨聲。
轟轟。
雷聲。
啪啪——一道閃電。
這時,靜寂的空間裡,突然傳來完顏修的低呼。
“噝,你這畜生,竟敢咬我?”
他意外的喊聲未落,墨九就搶步過去了。
她怕完顏修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的狼兒給捏死。同時,也有些奇怪,先前一直乖乖縮在完顏修懷裡的狼兒,怎麼會突然咬他呢?按說,這麼小的東西,也沒有野性才對啊?
瞅了一眼完顏修的,並沒有咬傷,她松了口氣。
“狼兒,來,我抱——”
小狼有些躁動,但還是乖乖的趴在了墨九的懷裡。墨九微微一笑,一個“乖”字兒沒有落下,突然覺得背後有一陣細微的“沙沙”聲。
什麼東西?
她警覺地轉頭一看,不由怔住。
蛇!
狼窩裡,全都是蛇。
它們吐著信子,一條一條地爬出來,吡吡的示威。
“娘呀!”她最噁心的動物就是蛇了。
雞皮疙瘩麻了一身,她抱緊小狼,下意識朝蕭長嗣的方向靠過去……這個舉動,本是不經意,或說由於之前他的保護所產生的安全感,那是人性本能,但落在眾人眼裡,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一次,換我來斷後吧,你們出洞去避一下。”
完顏修抓住腰上鋒利的彎刀,緩緩出鞘,挽出一抹刀鋒寒光,然後身姿瀟灑地立於蛇群之前,漫不經心地隨手一舞,把一條爬在最前頭的蛇斷成了兩截……
“走不了了!”
蕭長嗣的聲音很淡定冷靜。
卻成功地把眾人的視線調轉到了洞口。
然後,所有人都驚住了。
先前一直開著的葫蘆形洞口,就在完顏修揮刀殺蛇的瞬間,“轟”一聲,被從上頭落下來的一塊巨石封住了出路。
“完顏三!”墨九咬牙切齒,“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完顏修一臉無辜,手上彎刀還沾著陰冷冷的蛇血。
“大家共一張床上,別喊得這麼生分。你們走不了,它完顏三舅不也走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