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從來都以為,鉅子確定是震墓,它就是震墓。
誰能想到,這麼嚴肅的事情,墨九胡謅的?
而且……只是因為“轟”和“噼啪”……
也就是說,這完全有可能並非是震墓,而是其他墓。
“愛妻……”
這時,一直在狀態之外的蕭長嗣突然出聲兒。
先前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他一動不動,誰也沒有注意他。如今聽得他用那沙啞得彷彿有蟲子鑽骨頭一樣肉麻的聲音喚墨九,眾人的汗毛又倒豎了一遍。
“想到怎麼開了?”墨九橫豎看他不順眼,可那“愛妻”兩個字兒,被他喊著喊著,她莫名其妙也就習慣了——畢竟每一次都去反駁他,也是很累人的。
“你過來看。”
蕭長嗣不像玩笑,眾人皆以為他有所發現,不由跟著墨九走近。
可墓門還是那個墓門,四具屍體依舊怪異……
“發現了什麼?”墨九慢慢靠近,沒有看到異常,又低頭望向他光暈中的臉……他抬著頭,半遮的氈帽下,臉頰的不平窪地外加掛著的小肉瘤用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就出現在了墨九的目光中。
這臉……太驚心動魄了。
墨九心臟一悸,看他還不吭聲兒,又避開眼神兒,有點不耐煩了。
“不行就閃開吧,別逗趣兒了。讓我來——”
“你想到了?”蕭長嗣顯然有點吃驚。
“哼,我不想到,真等著你來想嗎?”墨九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抬一抬下巴暗示擊西把他挪到邊上去。可——擊西居然沒有動,沒動,而是請示般看向蕭長嗣。
墨九突然就有點生氣,厭棄般一斥。
“閃開!”
蕭長嗣目光一動,凝視著她。
“你討厭我?”
墨九一怔。
一般生著病的人,都會比較敏感。
她確實是有點兒不耐煩了。但實際上,除了蕭乾之外,任何男人這麼調戲她,她都不會耐煩。或者說,要不是因為蕭乾的關係,她根本就不會這麼好脾氣的對他,早就一個巴掌三拳頭,拋屍荒野了。
“你說得不對。”她微微眯眼,半真半假地哼聲,“我不是討厭你,而是厭惡得很……喂!你做什麼?”
她話音未落,只聽得“轟”一聲巨響。
“噼啪”!
雷聲!這一回真像是雷聲。
只見墓門中間像被一道閃電劈開一般,突然一分為二,中分之後,慢慢往兩側移動,而墨九在雷聲到來的那一剎那,猝不及防地被蕭長嗣拽入了他的懷裡,後腿彎碰到他的膝蓋,腳一軟,剛剛好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個人的輪椅,就這樣疊坐了兩個人……
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注意他們的變化。
他們震驚地看著徐徐開啟的墓門——
黑幽幽的墓室,一點點出現在面前,他們每個人都沒有看見蕭長嗣有半點兒動作——除了拉拽墨九。可那一道紋絲不動的墓門真的被開啟了……墓門是整體巨石,底部摩擦著凹槽發出來的聲音,帶著尖嘯,刺耳、難聽,尤其在這樣的地底,更是震得人耳膜發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