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天中午,墨九沒有吃成董氏屋子裡的雪梨和香蕉,就被董氏氣急敗壞的攆了出去。相比她的淡定,董氏整個人都不好了,幾欲吐血地猜測著這瘋子的話是真是假,頭痛得抄了三十遍佛經還沒能穩住心神。

墨九懶洋洋走在湖邊時,太陽已升到了半空。

“真是個好天氣啊!”

她伸個懶腰,突地瞥到美人蕉叢裡的溫靜姝。她一襲素色襦裙,在姿態萬千的花叢之中,於麟麟的湖水波光之前,頗有一種絕緣於塵寰的冰清玉潔。

這個女人在墨九心裡,像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她在蕭府地位不高,看似逆來順受,不常與人交心,但骨子裡卻孤傲,並不怎麼瞧得上別人。

墨九打個哈哈,上前施了個禮,“二少夫人臉色不太好,想必是擔心二爺受罰,吃不香,睡不著哩?”

蕭二郎在祠堂裡,讓蕭運長抽了十五大鞭,然後在祖宗靈前罰跪三日,這會還沒有出來。為了這事,老夫人和二夫人袁氏幾次去找蕭運長,想問他“說好的細心教導”呢?可都碰了軟釘子——蕭運長藉故陪蕭家來客,避而不見。

蕭大郎婚期臨近,各地來客和賀禮都陸續到達楚州,王侯公卿們的家臣,也需招呼,蕭運長忙不過來,在這個節骨眼上,老夫人也不好多生事端,如此,蕭二郎便只好在祠堂跪下去了。

但溫靜姝顯然不關心這個,她抿抿嘴:“靜姝有幾句話想與嫂嫂說,可否借一步。”

“好啊。”墨九向來豁達開朗,從不拒絕別人。於是,她笑問:“可借一步,靜姝什麼時候還我呀?”

溫靜姝跟不上她的思維,微微一怔。

墨九皺眉:“既不知如何還,不如我明碼實價地賣一步給你?”

這樣的說辭,對溫靜姝來說很新鮮,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玩笑的人,怔半晌也不知墨九是認真的還是玩笑的,直到墨九輕輕吐出一句,“靜姝頭上的蝶尾釵不錯,我很喜歡,想來你不會捨不得吧?”

一個木頭的釵子而已,確實不該吝嗇。

可溫靜姝卻拒絕了,她把腕上一個玉鐲取下,遞給墨九,“蝶尾釵不值錢,靜姝不敢在嫂嫂面前獻醜,這玉鐲是靜姝的陪嫁,嫂嫂且拿著罷。”

“啊。”墨九乾笑,“靜姝陪嫁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拿?”

她一邊拒絕,一邊很好意思地將玉鐲戴在腕上,把藍姑姑留在原地,與溫靜姝慢慢走在湖邊的美人蕉夾道上。

兩側湖波微拂,鳥語花香,很是幽靜。

墨九賞心悅目地觀著風景,等溫靜姝拉開話匣子,“嫂嫂昨日從六郎屋裡出來,好多人瞧見,今日老夫人還特地問過靜姝……”

說到此處,她瞥一眼墨九意態閒閒的面孔,壓了些聲音:“嫂嫂恐怕不知,你與六郎的流言蜚語被人傳得不堪,若再不警醒,恐會汙了名聲。於你,於六郎都不好。”

“名聲是什麼鬼?”墨九把玩著腕上的玉鐲,看向垂落湖上的柳枝,似笑非笑道:“我一寡婦,若旁人說什麼我都介意,早就一頭撞死了。至於蕭六郎的名聲麼……與我何幹?”

溫靜姝被噎住,面色微變。

但她不慣與人爭辯,只垂了頭,陷入沉默。

“你個賤婦,果然不要臉了。”就在這時,墨九背後的美人蕉花叢裡,突地傳來一聲嬌斥。

她不必回頭,就知道是小郡主宋妍。

這個煞星也在府裡?是尚雅良心發現,為她解去離魂蠱,還是蕭乾接受了尚雅的某種交換,讓宋妍得以病癒?

墨九帶著疑惑回頭,卻見宋妍氣咻咻過來,情緒激動得胸脯上下起伏不停,指著她就破口大罵,“小賤人,你馬上發誓,再也不招惹我表哥,否則,本郡主有你好看。”

“好可怕,嚇死我了。”墨九拍拍胸口,做緊張狀,“可我不會發誓,小郡主先發一個給我聽聽,我學著些?”

“聽好了。”宋妍哼一聲,“從今往後,我若再覬覦蕭長淵,必遭天打五雷轟,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好精彩!”墨九眉開眼笑地拍手,一本正經道:“這可是小郡主自己說的,天地皆聞,我與靜姝也都聽見了,萬萬反悔不得。”

“你——賤蹄子敢耍我?”宋妍腦子簡單,著了她的道兒,不由惱羞成怒,居然從腰上扒出一把尖利的匕首。

“你個妖精,壞我表哥名聲,辱我表哥清譽,看我今日不戳爛你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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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宋妍不若平常姑娘,她會一些拳腳工夫,性子也張狂跋扈,哪怕在尚賢山莊吃了大虧,也沒見收斂多少,急火攻心之下,舉著匕首就扎向墨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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